项少龙听得心中一动,燃起了希望。若药囊只是黏在喉咙处,便有取出来的机会了。
管中邪道:“美美姑娘的表演才精采哩,连我都差点给她骗过了。”
吕不韦俯头吻在单美美的香唇上,弄得她咿唔作声,春意撩人。
管中邪伸手按在伍孚的肩头上,笑道:“此事成功后,伍楼主当的这个官,必定非同小可哩!”
伍孚欣然道谢后,又有点担心地道:“那东西会不会无意间给他吐出来呢?”
倚着莫傲的归燕娇笑道:“楼主放心好了,那东西不知黏得多么紧,若非给他的舌头卷了过去,奴家还不知怎办才好呢。”
莫傲接口道:“这东西最不好就是会黏在杯底,否则我的小燕子就不用牺牲她的香舌,给这家伙大占便宜了。”
管中邪笑道:“只是占了点小便宜吧!大便宜当然还是留给莫兄了。”
一时男的淫笑,女的不依娇嗔。
项少龙心急如焚,恨不得立时离开,想方法把那毒囊弄掉。
这一着妙计确是厉害,当时舌头交缠,意乱情迷,哪想得到竟是死亡之吻。自己亦确是大意,以为对方不知道自己识穿了单美美是他们的人,还一番造作,真要教人笑穿了肚皮。
吕不韦笑道:“春宵苦短,莫先生该到小燕的香闺,好好答谢美人了。”转向伍孚道:“伍楼主今趟做得很好,我吕不韦必不会薄待你。”哈哈一笑,拥着单美美去了。
项少龙知道再不会听到甚么秘密,悄悄走了。
◇◇◇◇◇
项少龙惨哼一声。
滕翼由他张开的大口里,把弯曲了的铜条抽了出来,尾端的小圆片上黏着一粒乌黑色的药丸,只有苍蝇般大小。
旁边的陶方、荆俊、蒲布、刘巢等人齐松了一口气,抹掉额上的冷汗。
项少龙咽着被刮损了的咽喉,说不出话来。
滕翼把毒丸移到眼前,众人都俯近研看。
荆俊狠狠道:“有甚么方法把这毒丸送进莫傲的喉咙里去呢?”
项少龙清了清喉咙,沙哑着声音道:“这毒丸若是混在酒里,便会黏在杯底,可是在毒死孝文那碗药汤里,却没有这种情况。”
陶方大喜道:“那即是说,只要我们得到那条药方,当可找到其中某种药物,可以中和它的黏性,到进入喉内才会黏着,如此一来,要毒杀莫傲再非难事了。这药方必然会留下纪录来的。”
滕翼一震下望往项少龙,两人同时想起了图先,旋又摇头。
若图先可轻易向莫傲下毒,早把他毒死了。
蒲布颓然道:“就算找到那可中和这毒丸黏性的方法也没有用,难道捧碗药汤去哄他喝下去吗?”
项少龙道:“这事大可随机应变,毒丸由我随身携带,再相机行事。夜了!我们尽量睡一觉好的,否则明天恐没有精神去应付莫傲另一些阴谋诡计,二哥和小俊更要打醒十二个精神。”
众人无不同意,各自回房休息。
项少龙回到后堂时,不由想起了纪嫣然等众娇妻,神思恍惚间,娇声呖呖在耳旁响起道:“大爷回来了!”
项少龙愕然望去,只见周薇和衣躺在一角地席处待他回来,看样子是刚给他吵醒过来的,看她钗横鬓乱的海棠春睡后的神态,心中大叫不妙。
自赵倩和春盈诸女去世后,他饱受折磨,整整一年有如活在噩梦里,英雄气短,偏又步步落在下风。使他再不愿有男女间新的责任和感情上的承担。
对琴清如是,对嬴盈也如是。
他虽答应昌平君兄弟对嬴盈勉力而为,但却是敷衍的成份居多,绝不热心,亦自知未必斗得过管中邪。
不过都及不上眼前的周薇使他头痛。看她行事作风,显是自尊心极重和死心眼的人,敢爱敢恨。
幸好现在和她关系尚浅,还有转圜的余地,干咳一声道:“这么夜了,还不回去睡吗?”
周薇起身施礼后,温柔地为他脱下外袍,欣然道:“早睡过了,现在不知多么精神,陶公安排了最尾后那间房子给我,现在让小婢侍候大爷沐浴好吗?”话完双颊早红透了。
项少龙心中叫糟,自己已多晚没有妻婢相陪,今晚又曾偎红倚翠,挑起了情欲,若说不想女人,只是在欺骗自己,给她这么以身相陪,后果实不敢想像。但如若断然拒绝,她受得了吗?
幸好周薇要为他宽衣时,脚步声响。
项少龙回头望去,见来的是荆俊,大讶道:“小俊!有甚么事吗?”
荆俊仍以为周薇是周良的妻子,奇怪地瞪着她。
项少龙低声吩咐周薇退避入房后,才道:“甚么事呢?”
荆俊看着周薇消失处,奇道:“她怎会在这里的?”
项少龙解释了她和周良的兄妹关系后,荆俊双目立时亮了起来,嘿然道:“三哥真好艳福,这周薇若非荆钗布裙,不施脂粉,艳色绝不会逊于田凤和田贞。”
项少龙心中一动,着他在一旁坐下后,笑道:“小俊对她似乎有点意思哩?”
荆俊赧然道:“三哥说笑了,小俊怎敢来和三哥争女人。”
项少龙欣然道:“她并非我的女人,假设你有意思的话,不碍用点功夫,三哥我绝不介意,还非常感激你哩!”
荆俊大喜道:“嘿!让我试试看吧!说到哄女孩,我比以前进步多了。”
项少龙道:“此事就这么决定,你不去休息却来找我,究竟为了甚么事?”
荆俊道:“三哥的腿还可以再出动吗?”
项少龙道:“只要不是动手过招,便没有问题。你有甚么好主意?”
荆俊道:“现在离天明尚有两个多时辰,要杀死莫傲,这是唯一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