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少龙原本沉重紧张的心情,已被轻松欢畅的情绪替代。
好!就让老子拿这些人开心一下,连鹿丹儿和嬴盈这两个靠向了管中邪的丫头也不放过,如此生命才更多采多姿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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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教场上旌旗飘扬,人马荟聚。
有份参加田猎者,若非王侯贵族,就是公卿大臣的亲属家将,又或各郡选拔出来的人才,人人穿上轻袍带革的猎装,策骑聚在所属的旗帜下,壮男美女,一片蓬勃朝气,人数约在五千人间。
一万禁卫,则分列两旁,准备护卫王驾,前赴猎场。
昌平君、昌文君和管中邪三人忙个不了,维持着场中秩序。
项少龙离开马车后,骑上疾风,领着十八铁卫,以闲逸的心态,感受着大秦国那如日初升的气势。
其中一枝高举的大旗书了个“齐”字,使项少龙记起了“老朋友”田单,不由心中好笑。若吕不韦告诉田单已经收拾了他的话,田单不但白欢喜一场,还会疏于防范,教自己更有可乘之机。
徐先、吕不韦、鹿公等宿将大臣,均聚集在校阅台的两侧,贵客如田单、太子丹等亦在该处,却见不到韩闯,想来他该是起程回国了。
最触目的是嬴盈等的女儿军团,数百个花枝招展的武装少女,别树一帜地杂在众男之中,不时和旁边的好事青年对骂调笑,带来满场春意。
但最惹人注意的却非她们,而是他自己的娇妻美婢和琴清,她们没有旗帜,在数十名家将拥卫下,站在一侧,使得远近的人,不论男女都伸头探颈地去看她们过人的风采。
纪嫣然和琴清当然不在话下,乌廷芳和赵致亦是千中挑一的美女,而田贞田凤这对连他也难以分辨的姊妹花,也是教人叹为罕见,议论纷纷。
项少龙那按捺得住心中的情火,策马来到众女旁,笑道:“你们这队算作甚么军哩?”
纪嫣然等纷纷奉上甜蜜的欢笑。
琴清反神色冷淡道:“太后特别吩咐,要我们这三天陪她行猎,项大人说该算甚么军呢?”
项少龙见她神态冷淡,猜她是因自己上次恶作剧讨她便宜,惹怒了她,又或对自己这登徒浪子生出鄙视之心。暗叹了一口气,淡淡一笑,没有答话,来到乌廷芳和赵致间问道:“宝儿呢?”
乌廷芳兴奋得俏脸通红,娇笑道:“真想抱同他去打猎,却怕他受不起风寒,只好留在清姊处由奶娘照顾了。”
赵致道:“项郎啊!让我给你介绍两位新奶娘好吗?”
后面的田氏姊妹立时玉颊霞烧,不胜娇羞,看得项少龙心头火热、想入非非时,乌廷芳在马上凑过来道:“项郎啊!今晚到我们帐内来好吗?人家想得你很苦哩!”项少龙食指大动,忙点头答应。
此时鼓声急响,只见小盘和朱姬在禁卫簇拥下,登上检阅台。
全场登时肃然致礼,齐呼我王万岁。
田猎在万众期待下,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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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猎的队伍,连绵十多里,声势浩荡。沿途均有都骑兵守护道旁高地处,防范严密。
为了显示勇武的国风,小盘朱姬一律乘马,在禁卫前呼后拥下,领头朝田猎场开去。吕不韦、徐先、鹿公、王绾、蔡泽等公卿大臣,则伴在小盘和朱姬左右。
项少龙陪着乌廷芳等走了一会后,李斯特意堕后来找他。两人离开官道,沿路侧并骑走着。
李斯低声道:“每趟当我见到琴太傅时,都觉得她比纪才女更动人;但当见到纪才女时,又感到琴清及不上她。现在终于能同时看到她们了,才明白甚么是春兰秋菊,各擅胜场。”
项少龙道:“李兄今天的心情很好哩!”
李斯摇头道:“只是苦中作乐吧!这三天田猎外弛内张,危机重重,小弟的心情可以好得到哪里去。”
仔细打量了项少龙一会后,续道:“项兄昨晚定是睡得不好,两眼红筋密布,又声音嘶哑,教人担心。”
项少龙苦笑道:“我根本没有睡过,何来睡得好不好呢?至于声音嘶哑,则是因喉咙给刮伤了,但若没此一伤,就要小命不保了。”接着简要的说出昨晚惊险刺激,峰回路转的经过。
李斯听得合不拢嘴来,兴奋地道:“待会定要告诉储君,唉!我愈来愈佩服项兄了。”
又道:“难怪刚才吕不韦来向太后和储君禀告,说要把女儿嫁与项兄,请太后和储君作主,太后当然高兴,储君和我却是大惑不解,原来其中竟有如此微妙境况。嘿!项兄当不会拒绝吧!”
项少龙失笑道:“你说我会吗?”
两人对望一眼,齐声畅笑。
李斯道:“我大秦一向惯例,是在田猎时颁布人事上的安排和调动,或提拔新人。项兄向储君提议封吕不韦为仲父之计,确是精采,既可堵住他的口,又可使他更招人猜疑。储君准备当太后再迫他任命吕不韦为摄政大臣时,就以此法应付。”
项少龙这时眼角处瞥见管中邪策马赶上来,连忙把话题岔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上。
管中邪虽是一晚没睡,却比项少龙精神多了,神采飞扬地来到项少龙另一边,先向李斯打个招呼,随口道:“李大人自入宫侍奉储君,我们便少有聚首机会,趁这三天大家该好好聚聚了。”
项少龙心中一动,暗忖吕不韦若要完全控制小盘,必须以例如莫傲这样的人去代替李斯,所以李斯亦会是今次吕不韦要铲除的目标之一,自己为何以前却没有想及此点呢?
说到底,皆因己方缺乏了一个像莫傲般头脑清明的谋士。
李斯本是最佳人选,但由于要助小盘日理万机,分身不得。想到这里,不由想起纪嫣然,禁不住暗骂自己空有智比孔明的贤妻,也不懂事事求教,让她发挥。
管中邪的声音在耳旁响起道:“项大人为何心神恍惚呢?”
项少龙生出顽皮作弄之心,向李斯打个眼色后,道:“管大人请借一步说话。”
李斯有点明白,一声告罪,归队去了。
管中邪讶道:“项大人有甚么话要和卑职说呢?”
项少龙叹道:“刚才李长使来告诉我,吕相有意把三小姐下嫁于我,说不定今天就会由太后正式颁布。但我却知三小姐倾心的是管兄,坦白说吧!无论我将来和管兄各自立场如何,但对管兄的胸襟气魄和剑术都是衷心佩服的,亦不会计较管兄异日因立场不同与我对立;要嘛就明刀明枪拼个高下。所以只要管兄一句说话,我项少龙立即去向太后和储君表明立场,不敢误了三小姐的终身。”
管中邪本来双目厉芒闪闪,听毕后沉吟不语,脸上透出复杂的神色。
项少龙亦心中佩服,因他大可一口否认,自己也拿他没法,但那样就显出他是睁眼说谎的卑鄙小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