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夫人摇头道:“有些人是天生的将领,不但能使将士用命,还能以奇兵取胜,屡战不殆,你便是这类人。”
项少龙不知她又要弄甚么玄虚,唯有谦然受赞。
平原夫人忽地俏脸微红,垂下头去道:“渡过内河,朝东南走二十天,便到达濮水,再沿河南下,十天可至封丘,那城的守将关朴是我的人,那我们便可脱离险境了。”
项少龙道:“卑职当然依照夫人的吩咐行事。”接着奇道:“为何夫人嫩滑的脸蛋儿会忽然红了起来呢?”
平原夫人更是霞烧玉颊,道:“又故态复萌了吗?给本夫人滚出去。”
项少龙见她着窘,心头大快,笑嘻嘻站了起来,施礼道:“卑职告退了!”脚却像生了根般动也不动。
平原夫人哪会真要赶他走,见他脚步全无移动迹象,又嗔又喜道:“为甚么还不走?”
项少龙不怀好意笑道:“夫人不给卑职一点赏赐吗?”
平原夫人心情显是矛盾之极,幽幽看了他一眼后,垂下俏脸。
项少龙走了过去,到了她背后,跪了下来,两手探前微一用力,这贵妇便无力地靠入他怀里,使他又再次享受到她的红唇。
今次项少龙再进一步,两手恣意揉捏她的酥胸。
平原夫人娇躯剧震,死命捉着他那对无恶不作的手,娇喘着道:“项少龙!”
项少龙最明白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宝贵的。这样吊她的瘾,最能使她到了大梁后,狠不下心肠害自己。两手按兵不动,痛吻个饱后,便扬长去了,留下这美妇独自捱那寂寞的一夜。
◇◇◇◇◇
接着的二十多天,他们继续东南行,渡过了内河和西河,过魏人大城濮阳而不入,由濮阳南面的官道直下濮水。
经过了这段平安的日子后,他们的侦骑再次发现了敌人探子的影,使他们知道危机再现。
他们车马既多,又要不时修补坏了的车子,慢得像蜗牛般,根本全无可甩掉敌人的方法,唯有祈求这些不知名的敌人不会比灰胡更厉害便心满意足了。
这时地近大梁,官道旁关防处处,数十里便可遇上魏人的土塞军营。魏兵态度奇怪,看过他们的文书后,虽没有留难,却不肯派人护送,到官道已尽,他们只好朝东往濮水而去。
三天后离开了山路,到了濮水西岸一望无际的大草原,还要走上两天,才可到达濮水。
大队人马在草原边停了下来。
项少龙和乌卓、成胥、查元裕三人走到一旁商议,各人都神色凝重。
乌卓道:“现在我们的行和兵力全被敌人了若指掌,可是我们对或会来犯的敌人却一无所知,正犯了敌暗我明的兵家大忌。”
成胥接口道:“敌人若要来犯,必会在这两天之内,因为在这平原之地,利攻不利守,敌人势不肯错过如此良机。”再苦笑道:“最怕是魏王使手下兵将扮成马贼来攻,那我们定难逃过大难了。”
项少龙皱眉苦思了一会后,道:“成胥提出这可能性,很有机会成为现实,既是如此,我们自不能够眼睁睁地送死。”
三人凝神细听,看这智谋过人的统帅又有甚么保命妙计。
项少龙沉声道:“我们索性在这附近找一个背山面向平原的险固高地,建立土寨壕沟,储备野味泉水,守他个十天半月,另外派出轻骑,前赴封丘,求那处的守将关朴派兵来援,那时纵使魏王心存狡计,亦莫奈我何了。”
众人苦思后,都觉得这是没有办法中的最佳方法。
当下项少龙往找平原夫人商量,隔着竹帘,说出了计划和原因后,平原夫人低声道:“这方面你比我在行多了,一切由你决定吧。”
项少龙从未听过她对自己如此温言婉语,言听计从,心中一荡道:“夫人想不想我今晚来看你呢?”
平原夫人叹道:“到了大梁再说好吗?我孩儿已因我和你数次独处一帐而非常不满,现在他的身体逐渐痊好,我不想他为我们的事动气。”项少龙想起少原君,意兴索然,离开她的车子,把计划通知雅夫人,再由她转述与赵倩知晓。
勘察了半天后,他们终于在草原的边沿区找到了一处背山面向平原的高地,设立营寨。
全军立时忙碌起来,同时派出二十快骑,着平原夫人的亲笔押印书信,分十条路线奔往封丘求援。
今次立营的工程与前大不相同,以壕沟作主体防御。
沿着高地边缘处挖出深一丈、宽丈五的泥沟,掘出的土就堆于壕沟的前方,加石填筑,变成了一道高若半丈的矮土墙,又留下孔穴供弩弓射箭之用,倒也非常坚固。然后把骡车推到土墙内围,加强土墙对抗敌人冲击的力量。
在矮墙之外,上削尖的竹签,满布斜坡之上,又设下陷马坑,总之危机处处,以应付敌人的强攻。
四周的树林长草都给去掉,以免敌人有掩蔽之物。
军营则依前法,采偃月式,主营居中,六军分居两翼,形成一个向前突出的半圆形。营地与矮土墙间隔了三丈有余,除非土墙被攻破,否则营地将在敌人矢石的射程外。
忙了三天后,终做到外辟壕堑,内设壁垒,壕堑外再布竹签陷坑,守以强弓硬弩的规模。
项少龙为了防止敌人火攻,把背后山泉之水,挖沟引进营地。到一切布置妥当,已过了五天时间。
这日当项少龙指挥手下在斜坡顶设置石时,探子回报,发现了一股实力接近万人的马贼正由平原赶来。
众人心中恍然,知道这定是在草原久候他们不至的敌人,终忍不住正面来犯了。
而且亦证明他们猜得不错,这些敌人里若说没有混入了正规的魏兵,真是没有人会相信。
纵然知道事实如此,他们仍弄不清楚为何魏王定要如此赶尽杀绝,唯一的解释是信陵君的确威胁到他的王位,而他亦想借此来打击信陵君与赵人的关系。至于其他的原因,就非他们所能知了。不过魏安厘王乃出名昏庸的国君,就算做出甚么荒谬的事,亦没有人会奇怪。
那晚平安度过,到了次日,项少龙吩咐除了值班的兵士外,全体休息,好养精蓄锐,应付敌人的攻击。
幸好他们由灰胡处俘获了大量的武器、粮食和箭矢,守个十天半月亦不虞箭尽粮绝。
还有一项优势是敌人想不到他们会筑土为城,所以理该没有带来针对这种防御设施的工具,使他们应付起来会轻松许多。
黄昏时分,浩荡而来的马贼出现在平原之上,还设寨立营,俨然两军对峙之局。
项少龙细察敌人,失声道:“看!那个不是灰胡吗?”
其他人用尽眼力,只见一队贼兵驰至近处,仰头往他们来,带头者正是灰胡。
成胥怒道:“如此看来,灰胡根本是魏王的人,那些马贼亦是由魏兵改扮的,专责扰乱别国的经济和治安,魏人真狠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