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只知道,虽然敌人非常强大,但他们已经占据了上风上水的有利位置,只需要勇敢地冲过去,冲到接舷战斗的位置,就有相当的胜算。
而郑和之前一直停留在西班牙,这次打算穿过英吉利海峡沿着海岸线继续进行贸易,因此并不清楚这些敌人的来历,但眼见对方已经主动在海上列阵冲了上来,摆明了是早有预谋,也压根就没有了什么外交斡旋的机会。
看着这些直愣愣冲过来的二愣子,郑和眉头一皱。
——他们难道不知道时代变了吗?
随着郑和一声令下,大明舰队的火炮开始轰鸣起来。
这些钢铸火炮射程极远,威力巨大,它们发射的炮弹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弧线,然后不乏运气比较好的炮弹,准确地落在英国舰队的战舰上.英国战舰的木质船身在炮弹的轰击下剧烈颤抖,木屑和碎片四处飞溅,还有一艘貌似商船改来的小战舰甚至被直接砸断了龙骨,继而沉没。
英国舰队的士兵们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炮火打得措手不及,他们中的许多人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有什么思想准备,就已经被炸死或炸伤。
英国舰队的指挥官们试图组织起有效的反击,但他们的战舰在大明舰队的火炮面前显得如此脆弱和不堪一击。
终于,英军舰队冒着巨大的伤亡,挺进了长弓的射程范围。
可英国人还没来得及施展他们引以为傲的长弓箭雨,大明舰队的火铳手们就开始使用火铳对他们进行攻击,明军的铳弹如同雨点般落在英国战舰的甲板上,给英国士兵造成了巨大的伤亡。
一些勇敢的英国士兵试图通过抛掷勾索,靠近大明宝船进行肉搏战,但他们很快就被大明士兵用长矛和刀剑击退。
当夜幕降临时,英吉利海峡的海面上映照着战火余烬的微光,一艘艘破损不堪、冒着浓烟的英国战舰在波涛中艰难地漂浮着,许多战舰的甲板上都躺着死伤的士兵,他们的鲜血染红了木板,与海水混为一体。
英国舰队在大明舰队的猛烈攻击下损失惨重,许多战舰被击沉或俘获,大量士兵死伤或被俘,而大明舰队则凭藉巨大的宝船和犀利的火炮赢得了这场海战的胜利。
英国舰队的指挥官伍斯特伯爵深知已经无法挽回败局,他们不得不下令撤退。
然而,撤退对于这支已经遭受重创的舰队来说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一些战舰因为受损严重而失去了风帆带来的动力,只能依靠其他战舰的拖拽或是自身拼命地划桨才能移动可这个时候这些残存的军舰自己跑都来不及,有几个能拖拽友方舰船的呢?
同时,大明舰队的追兵也在不断地逼近,让这些惊弓之鸟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在撤退的过程中,英国舰队不断遭受着大明舰队火炮的轰击,每一发炮弹都让他们心惊胆战,每一次爆炸都让他们感到离死亡更近了一步.一些英国士兵在恐惧和绝望中甚至选择了跳海逃生,但冰冷的海水和凶猛的海浪很快就吞噬了他们的生命。
经过一夜的艰难撤退,英国舰队终于逃离了大明舰队的追击范围,回到了朴次茅斯港。
这场海战对于英国来说是一次沉重的打击,而大明舰队则凭藉这场胜利,展示了其强大的实力。
可事情并未到此结束。
明军在审问了俘虏后,对于英国人卑鄙的偷袭行径感到勃然大怒,当听说英国人一开始是打算给大明舰队一点“小小教训”后,郑和决定也给英国人一点“小小的大明震撼”。
——————
伦敦王宫。
伦敦宫廷内的气氛异常紧张,英国舰队的指挥官伍斯特伯爵战败归来,他的脸色苍白,眼中充满了惊恐和不安。
伍斯特伯爵匆匆走进大殿,跪倒在英王亨利四世的面前,声音颤抖地向国王禀报着战败的消息。
“陛下,我们的舰队……已经全军覆没了。”
伍斯特伯爵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耗费了他极大的力气,他用含混地语气还想表达些甩锅的意思:“明军舰队的力量实在太过强大,他们的火炮和战术完全超越了我们,我们的战舰在他们的攻击下就像纸糊的一样脆弱不堪.即便退回到朴次茅斯港,依旧被明军所摧毁,我尽力了,但实在无法抵挡他们的进攻。”
亨利四世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的目光中闪烁着愤怒,这种愤怒不是对英军舰队战败的愤怒,对此他就有心理预期了。
亨利四世猛地站起身来,双手紧握成拳,仿佛要将眼前的噩耗击碎一般,可实际上,他却恨不得把那些卑鄙的汉萨商人统统杀光。
英国辛辛苦苦攒出来的这点舰队家底,就在这群操控议会的外国商人和虫豸们的裹挟下,付诸东流。
作为英王,他怎么能不生气现在英国这种畸形的政治格局?
但很快,善于隐忍的亨利四世就放弃了“杀光汉萨商人”这个不可能实现的念头。
“那么现在明军舰队的情况如何?他们损失了多少?”亨利四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我不知道,只知道他们……已经登陆了。”
伍斯特伯爵吞吞吐吐地说道:“正在向伦敦方向行军明军登陆的兵力也相当庞大,足有几千人之多,且装备精良,我们恐怕根本无法与之抗衡。”
嗯,伍斯特伯爵口中“几千人之多”这句话不用惊讶,之前就说过,现在的世界按实际交手记录来划分的话,大概能把各国战斗力和军队规模排序一下。
大明>帖木儿汗国>奥斯曼土耳其帝国>欧洲诸国绑一块组成的十字军。
说大实话,就欧洲这些国家,战争规模真不如被大明嘲笑的日本“村斗”。
日本现在好歹有千万人口,英国现在有多少?经历了瘟疫以后,只有大概二百万人到三百万人。
直观地说,英国总人口还不如大明的军户数量多。
举个有记录的例子就知道了,亨利五世重启英法百年战争之后,投入的全部军队是一万多人,这里面还包括当掉底裤摇来的雇佣兵,当时英军从诺曼第登陆后先是攻下哈弗勒尔,接着渡过索姆河向加来进军,与“倾国而来”的三万法军在阿让库尔遭遇,亨利五世以弱胜强,因此名声大噪,被誉为欧陆一代名将。
而放在同时期的大明,别说一万人,就是三万人,伱能不能当偏将都是个问题。
可是,双方加起来拢共才四万人的阿让库尔之战,已经是英法百年战争中数得上的大规模会战了。
当然了,规模小归规模小,但质量还是在线的而且抛开军制谈规模确实不客观,欧洲诸国军队规模实际上也受到了骑士制度的限制,跟安南那种征召民夫和民兵凑个二十万大军性质完全不同。
但不管怎么说,现在的英军拢共就几千人,大明的登陆部队,在他们看来人数已经相当恐怖了。
听到这个消息,宫廷内顿时响起了一片惊呼声,大臣们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恐惧的情绪在空气中迅速蔓延。
亨利四世感到一阵眩晕,但他知道此时他不能倒下,他必须保持冷静做出决策。
亨利四世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然后,他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儿子亨利·兰开斯特。
“你听到伯爵的话了。”
他的声音坚定而果断:“现在,我命令你率领七千人前去迎战明军,我授予你指挥全部贵族及骑士的权力。”
闻言,亨利·兰开斯特挺直了身体,他的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是,父王。”
他毫不犹豫地接受了命令:“我会尽我所能,保卫我们的国家和人民。”
亨利四世看着儿子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知道这场战争对于内乱不断地英国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也知道让儿子去迎战强大的明军有多么危险。
但他别无选择。
七千英军中既包含了英王禁卫军,也包含了相当部分的贵族及他们所征召的骑士。
在亨利·兰开斯特的带领下,这些之前就因为国王命令而有所准备的贵族迅速集结完毕,他们踏上了迎战明军的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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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林威治,位于伦敦东南,这片昔日宁静的土地,如今成为了两军决战的战场。
英军与明军在此对峙,双方严阵以待。
亨利·兰开斯特站在英军阵前,身着华丽的骑士铠甲,阳光照耀在他的铁甲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这位威尔斯亲王目光坚定,神情严肃,已经做好了迎接一切挑战的准备。
在他的身后,七千英军排成整齐的阵型,其中有相当大比例都是重装骑兵,他们手持长矛和盾牌,铠甲碰撞发出的声响,如同战争的序曲。
英军的优势在,于他们那些铁罐头一样的骑士,这些骑士身披重甲,几乎无懈可击,他们的马匹也披着铁甲,冲锋起来势不可挡。
亨利·兰开斯特知道,明军因为走海路来的,所以随船装载的战马并不多,登陆的明军只有数百骑,所以想要打赢这场战役,训练有素的骑士才是关键,只要能够突破明军的阵线,绞杀敌人的步兵胜利就在眼前。
然而,对面的明军显然并非是易于对付的对手。
当初在开封探亲完毕就火速跟郑和来出海的汝南郡王朱有爋站在明军阵前,在他的指挥下,明军的步兵、骑兵和火器部队各司其职,井然有序。
除了两个阵型密集的步兵方阵压住左右翼阵脚,明军还在最中间摆出了一个英军看不懂的空心方阵。
不过看不看得懂,英国人都没太好的选择了。
任他花里胡哨,我自横冲直撞。
战斗终于打响了,英军的骑士们率先发起了冲锋,这些铁罐头们像一股钢铁洪流般冲向明军的阵线.马蹄声震耳欲聋,仿佛连大地都在颤抖,铠甲在奔跑中相互碰撞发出的声响更是令人心颤。
这些骑士手持骑枪,像训练时那样瞄准着目标,只是很多人因为太过紧张,全身的肌肉像弹簧般拉紧。
然而,就在他们刚启动没多久时,明军的火器部队开火了。
明军阵后的火炮开始射击,开花弹如同暴风骤雨般向英军倾泻而去,空气中充满了火药的味道,一时间,战场上火光闪烁,硝烟弥漫。
许多英军骑士被击中,纷纷落马那些曾经让他们自豪的铠甲,如今却像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英军骑士的鲜血染红了格林威治的青草地,痛苦的呻吟声在战场上回荡。
尽管如此,这些从小被培养作为战场主力的英军骑士们并没有退缩,他们仍然勇往直前地冲锋着,试图用那长长的骑枪来突破明军看起来无比脆弱的防线。
然而,明军的火铳手们并没有给他们这个机会,因为左右两翼都有轻重步兵混合的方阵保护,明军空心方阵里的兵力主要集中在前面,形成了连绵不断的“三段击”。
这种从沐英就开始运用的战术使得明军的火力更加密集和持续,足以形成一道不停歇的火网,让英军骑士们无法找到突破口。
明军的火铳手们冷静地装填弹药,调整射击角度,他们的动作熟练而迅速,每一次齐射都让英军的冲锋步伐变得更加艰难。
战斗进入了白热化阶段,英军骑士们的冲锋虽然凶猛,但在明军火器的持续打击下,他们的阵型开始出现了混乱,一些骑士受伤落马,而他们的同伴则不得不绕过这些障碍物继续冲锋,这使得英军的冲锋速度大大减慢。
英军骑士面对明军跨时代的武器和战术,跟八里桥之战里僧格林沁率领的蒙古骑兵并无什么本质区别,都是被屠戮的命运。
与此同时,明军的少量骑兵也开始发起了反击,他们利用英军冲锋的间隙,迅速穿越战场,向英军的侧翼和后方发起攻击。
英军开始陷入了困境,他们的冲锋被明军的火器和步兵防线所阻挡,而他们的后方又遭到了明军骑兵的袭击,在这种情况下,英军的士气开始出现了动摇,一些士兵开始产生了恐惧和退缩的情绪。
亨利·兰开斯特看着战场上的形势,心中充满了无奈和绝望。
这位未来的欧陆一代名将,很清楚这场战斗已经无法挽回了。
英军的骑士们虽然勇猛无畏,但在明军的火器和步骑协同作战面前,却显得如此无力。
就在这时,明军的又一轮火器齐射打响了,炮弹和火铳弹丸如同死神的镰刀一般,在英军的阵型中割开了一道道口子。
英军骑士们纷纷倒下,他们的鲜血染红了大地,令人揪心的呼痛声在格林威治战场上回荡。
骑士们的骄傲和自信被明军的火器彻底击碎,这些骑士用看魔鬼一样的目光看着明军大规模的崩溃开始了。
兵败如山倒。
亨利·兰开斯特深吸了一口气下令全军撤退,以避免更大的损失。
英军在明军的追击下仓皇而逃,一路逃回了伦敦,明军才停止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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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事不好了,洋人的军舰开进了泰晤士河了!”
这个消息像野火一样在伦敦市民中迅速蔓延开来。
随着明军水路两路的进攻,原本繁华而安宁的城市,顿时陷入了一片混乱和恐慌之中,街道上人群涌动议论纷纷,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惊恐和不安。
英王亨利四世此刻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困境,他站在窗前,目光凝重地望着远方泰晤士河的方向,那一艘艘巨大的明军舰船,像怪兽一样横亘在河面上,它们的炮口正对准着伦敦。
亨利四世深知,自己的王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