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王安石和司马光的文章,都是从个人权益方面去阐述,她们也都在打听,这法制之法会不会分男女。
这种事哪能便宜兄弟,当然是自己独享啊。张斐眨了眨眼,“那我自己去的话,岂不是左拥右抱,都不在话下。”
马小义一抹嘴,“三哥若去,何止左拥右抱,胯下都得蹲上几个。”
“蹲上几个?”
张斐吸得一口冷气,这句话可真是太有画面感了。
正当这时,李四走了进来,“三哥,方才潘楼那边送来一份帖子。”
这帖子刚递过来,就被曹栋栋给夺走了,当即就拆开来。
“衙内,你。”
张斐很是无语。
曹栋栋看罢,睁大眼睛,激动道:“张三,那叶飞燕请你今夜去潘楼一叙。”
张斐一脸懵逼道:“叶飞燕是谁?”
马小义道:“叶飞燕可是咱东京数一数二的歌妓,其舞技那更是冠绝京城,哥哥追求已久,可惜文采不行,连门不让进。”
张斐吞咽一口,难怪这年头人人都爱读书,确实好处多多啊!
“小马,你瞎说甚么。”
曹栋栋瞪了马晓一眼,又急急向张斐问道:“张三,你去么?”
张斐一怔,摇摇头道:“不去!这么冷的天,我不想出门。”
马小义道:“三哥,这叶飞燕可是很少主动邀请别人,说不定,嘿嘿。”
张斐往外瞟了瞟几眼,小声道:“我这马上就要成婚了,她将帖子下到我家来,这我能去吗?但凡脑子好使一点的,也应该就托掌柜的叫我去品茶。”
曹栋栋小鸡啄米般地点头:“对对对,你现在是不应该去,待成了婚再去,你先将法制之法传授于我,我代你去啊。”
这种事当然是我得不到,你也别想要。张斐眼眸一转,一手拍着曹栋栋的肩膀上,道:“衙内啊!这宁为鸡首,不为牛后。”
“咋说?”
曹栋栋疑惑德看着张斐。
张斐道:“话说你当副警司这么久,可有上过奏章给官家?”
曹栋栋问道:“上奏给官家作甚,挨训么?我可不想。”
张斐啧了一声:“这得看这奏章写得如何?”
“我也就比你强一点,使不得,使不得。”
说到后面,曹栋栋是摇头晃脑,没上过奏,还没挨过揍么,这种事能干嘛。
张斐嘴角抽搐了下,道:“我指点你几句,保证让你一鸣惊人。”
曹栋栋狐疑地瞧了眼张斐,“你先说说看?”
张斐道:“你就找人这么写,我们警察愿为官家捍卫百姓的正当权益。如此一来,你曹衙内不就成了法制之法的代言人么,还学甚么,那叶祖恰就是个屁。”
法制之法的代言人?曹栋栋听得是目光急闪,又狐疑地打量着张斐,“张三,你不会又是在骗我吧?”
“我保证这回等会,你这‘又’从何谈起?”
“你心里有数。”
“我有什么数。”张斐哼道:“我只是建议你这么干,你若不信那就罢了,权当我没说。”
曹栋栋道:“那可不行,小马,你得当证人,倘若出事,你可得帮哥哥作证,这都是张三怂恿我的。”
“衙内,你这也太无耻了吧。”
“那也是跟你学得。”
曹栋栋站起身来,“小马,走走走,我们去找小春写奏章去。”
说着,便拉着一嘴是油的马小义离开了。
“这臭小子越来越精明了。”
张斐又拿起桌上那份帖子,搓着下巴,挣扎半响,“还是算了!先将碗里的吃了再说。”
第三百九十三章 螳螂捕蝉
“这两个臭小子,也不知道陪我喝上几杯再走。”
张斐今儿只能待在家里,哪也不能去,喝点酒暖暖身子,是一个不错的消遣方式,但是这得找人陪,“芷倩今儿怎么没来,可能是在家陪大嫂吧,算了,还是叫夫人过来陪我。”
正想着,许芷倩便从外面入得堂来,只见她两颊酡红,娇艳欲滴。
“咦?你喝酒了?”
“嗯。”
许芷倩轻轻点头,“方才陪我姐妹们喝了一些。”
说着,她又用手背贴了贴自己的脸颊,似有些不好意思。
张斐郁闷道:“这种好事你不叫上我?”
许芷倩错愕道:“叫你作甚?”
“呃她们不是一直想向我询问法制之法么,我,我现在正有空,可与她们讲解一番呀。”
“倒还别说。”
许芷倩道:“她们今儿来,就是拿着王学士和司马学士的文章来与我讨论的,不过全都是女人,而且我大嫂还在,你去多有不便。”
“大嫂也在!”
张斐呵呵笑道:“那确实不太方便,来来来,坐着,咱们夫妻喝上两杯。”
“我方才可是喝了不少。”
“没事,醉了我照顾你。”
“才不要!”
许芷倩娇嗔一声,坐了下来。
这才刚刚坐下,李四走了进来,“三哥,许大公子来了。”
张斐错愕道:“许大公子?”
“是我哥么?”许芷倩问道。
李四点点头。
“大舅哥?”张斐问道:“人呢?”
李四道:“在门口。”
张斐没好气道:“你不会直接将人请进来啊!”
李四道:“俺!”
许芷倩忙道:“可怪不得李四,我哥就那性子,冒昧到访,理应先通知主人。”
张斐当即就傻眼了,“那咋办?”
许芷倩笑道:“你说呢?”
张斐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起身,亲自将许凌霄迎进屋来,又让小桃弄一个小火锅,烫上几壶热酒。
“大舅哥,我特地租这宅子,就是希望平时方便一些,你真不要这么见外,芷倩上我家都是直接走后!”
话未说完,脚踝就被人轻轻踢了下。
张斐偏头好奇地看着许芷倩。
许凌霄哀其不争地瞧了眼许芷倩,道:“我家小妹平时就不爱守规矩,爹爹忙于公务,没空教她,你可不能再惯着她了。”
张斐现在明白,为什么许芷倩要踢他了,也只能客客气气地说道:“不知大舅哥大驾光临,有何吩咐?”
也不知为什么,许芷倩每回听到张斐说这话,都觉得好笑,显得不伦不类。
许凌霄拱手道:“我今日打扰妹婿,是想向妹婿请教法制之法。”
“啊?”
“不方便么?”
许凌霄问道。
“不是的。”许芷倩抢先说道:“哥,张三方才还说,想跟人说道说道,哥来的可正是时候。”
张斐郁闷地瞥了眼许芷倩,我是想跟你的姐妹聊聊,不是想跟你哥聊,我在你哥面前装逼,估计你哥都看不太懂。
许凌霄欣喜道:“是吗?”
“是是。”
张斐讪讪点头,又好奇道:“不过我之前见大舅哥对此似乎并不感兴趣,为何今日又。”
许凌霄尴尬一笑,“实不相瞒,今儿我出门与几位好友相聚,他们都向我问及这法制之法,我确实不知,只能回家向妹婿讨教。”
原来是应酬需要。张斐点点头:“行,咱们就边喝边说。”
“多谢。”
许凌霄主要问得,就还是德主法辅的问题,说白了,就是礼与法。
其实第四堂课引起的反响是最大的,倒也不是说大家都反对,只是他们想知道怎么去结合,礼法在其中又该怎么发挥作用。
张斐一边喝,一边与许凌霄解释。
可许凌霄听得是云里雾里,还不如上官均、蔡卞他们。
怎么解释,他就是不明白,既然要参考礼法,何必去改。
这要是蔡卞他们,估计早就被张斐骂得狗血淋头,但偏偏这事大舅哥,张斐也只能耐着性子解释。
好在许遵放衙回来了,这才让张斐得以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