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游牧,坻崿的妻子对于鸟儿飞行十分了解,故而望着天空飞过的鸟儿,隐约感觉那些鸟儿不像东迁,更像是被老鹰惊吓逃跑。
“怎么回事?”
皱起眉头,然而思索间,四周杂乱的声音,却又打断思绪,想到蛊颌的妻子,坻崿的妻子只能先带这两个中原女子藏起来,等蛊颌回来再偷偷交给蛊颌。
匈奴部落的西边,五里处。
负责望风巡视的几个匈奴人,正骑着马,议论着回去如何玩弄中原女子时,正在猜测新的女人可否送回来时,忽然间,远方山丘处,突然出现一片黑影,瞬间涌过山头,紧接着便如黑潮一般,蜂拥而下。
这一幕让几个匈奴人都看楞了,等回过神时,全都瞳孔一睁,一抹害怕与恐惧,瞬间充斥着眼底,烈日晒黄的脸颊,瞬间显出一抹惨白。
“不好!!”
这些匈奴人不知道对方是谁,但随着后面人影蜂拥般的出现,几人都知道,对方是有备而来。
这一刻,几人对视一眼,想到身后五里处的部落,想到在部落内的族人、妻儿。
恐慌蔓延在几人匈奴人的内心之中,顾不得那么多,几个匈奴人连忙分头逃跑。
“跑!跑回去!”
呼喊声中,几个匈奴人使出全身力气踢胯下的马儿,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尽快跑回去告知族人,让族人能跑就跑,能活几人就活下来几人。
另外两人,则是朝着南边逃跑,要想办法南下,告知在中原的头曼单于。
第七百二十六章:屠杀,坻崿的求饶
轰轰轰~!
匈奴营地之中,男女老幼,正在结伴往来之际,忽然间便隐约听到马蹄声。
从开始的一两人,再到后面声音逐步变大,越来越多的匈奴妇老,全都注意到这愈发清晰的动静,也就在这时,很多人都十分疑惑的对视一眼。
莫非单于已经从南方回来?
匈奴人交谈的声音四处响起,议论纷纷之中,谁都不知道,就在匈奴营地外,两名骑马的匈奴男子,拼了命的骑马奔腾,那惊慌恐惧的模样,别提多狼狈。
而就在其营地附近的匈奴人注视之中,正疑惑那两人是碰上什么事之时,刹那间,土丘后一股浩浩荡荡的骑兵,便映入匈奴人的眼帘。
“那些人是谁?”
“月氏?不,不是!是秦人,是秦人来了!!!”
望见汹涌而来的铁骑,无数匈奴人脸色苍白间,少许有见识的匈奴人,已经认出,那些骑兵,全都是秦国铁骑。
见到这一幕,伴随着惊呼声响起,所有匈奴人,全都慌不择路的跑进营地内。
“快跑啊!秦人来了!”
“快跑!秦人杀来了!秦人来了!!!”
惊呼声不断在错综复杂的营地内响起,而伴随着这个消息,原本还在欺辱中原女子的匈奴老幼,全都为之一愣,年少的匈奴人还好,少有离开匈奴大营,不管去何处都是跟着族群搬迁,故而对于秦国铁骑的印象,绝大部分还是停留在此前与单于交战,与单于平手的事情。
而那些赤裸着下体,本是得意淫笑的匈奴老人,则是在回过神后,瞬间脸色苍白起来,手脚控制不住的颤抖间,连裤头都来不及提起来,听到愈发靠近的马蹄声,慌乱朝着其他能够躲藏的地方跑去。
这些匈奴老人比谁都清楚,秦人此前与单于交手,是否是不分胜负。
而眼下,得知秦国铁骑突然杀来,这些活了大半辈子的匈奴老人,想也知道,眼下若是被抓住,怕是会瞬间没命。
“族长!族长,不好了,秦人杀来了!”
坻崿正带着亲信,与一些妇人交代事情后,便准备离开,突然看到一名匈奴人急匆匆的跑来,面色苍白的指着西边的方向。
闻言。
坻崿瞳孔一缩,在四周响起的惊呼声中,坻崿静下心来,认真的看着西边,果然很快便听到动静。
“秦人!”
坻崿摇摇头,神情也不由得有些惊愕,似乎又不可置信一般,看向西边。
“秦人怎会从西边出现?”
坻崿呢喃着,待回过神来后,隐约听到西边已经响起啸杀声。
“快去告知匈奴,让匈奴即刻带人回来!带着所有妇人逃跑,快!我们去拦住秦人!”
坻崿转头对着一名亲信说道,随后嘱咐其他妇人,无论如何也要尽可能的带着族中妇人逃跑,随着话音落下,坻崿便翻身上马。
四周其他匈奴男子,在犹豫间,最终也不得不得上马,他们与坻崿一样,父母妻儿都在这营地内,他们不会逃跑,也不能逃跑。
另一边。
匈奴营地内。
伴随着秦国铁骑浩浩荡荡的骑马杀到营地之中,少有匈奴男子在宛如黑潮一般的铁骑大军面前,几乎瞬间便被淹没,与匈奴的弯弓不同,那威力巨大的秦弩,在精悍的铁鹰锐士手中,几乎见到一名匈奴男子,不到一息,便能将其杀射。
随着秦国铁骑涌入营地内,当看到数不尽的帐篷间,到处都是被抓来凌辱的中原女子,常年驻守关内的铁鹰锐士,又何曾见过这一幕。
也在这一刻,所有将士都明白,为何大良造回下令,要屠尽匈奴一族,无论妇孺老幼。
“杀!!!”
白衍骑着战马,剑锋指向营地之中,直接下令让铁鹰锐士看到任何一个匈奴人,都不能放过。
三千铁鹰锐士之中,白衍已经调令一千骑,兵分两路包围营地外围,任何想要骑马逃跑的匈奴妇人,都不能放过。
两千铁骑屠族,对白衍而言,已经足够。
毕竟这两千骑是铁鹰锐士,而这匈奴部落,如今也不似后世那般,是一个坐拥整个草原的霸主。
“杀!”
或许是嫌弃战马碍事,白衍直接下马,看着那些浑身赤裸的中原女子,浑身泥泞的躺在地上,有些已经被残忍的虐杀。
白衍目光前所未有的冰冷,一手持剑,来到一个帐篷前,掀开帐篷,伴随着一把利刃劈下,早有准备的白衍很轻易躲开,反手一剑架在面前的匈奴老者脖颈上,一步步的上前,随后一抹。
伴随着鲜血飞溅。
当白衍与身后的铁鹰锐士,来到营帐之中,看到一个匈奴妇人,抱着三个匈奴孩童瑟瑟发抖的在角落。
白衍抬手示意,刹那间两名铁鹰锐士便持戈上前,毫不犹豫的把妇人捅杀,看到孩童要逃跑,铁鹰锐士也没有手下留情,另一个年长一些,莫约十一岁的孩童,面目狰狞的冲到白衍面前,满是泪痕的眼神,似乎要吃了白衍一般。
白衍见状,想到外面的那些中原女子,看着这名孩童,一股前所未有的戾气,瞬间充斥心头。
望着挥舞拳头匈奴孩童,白衍飞快的用腰部发力,反手持剑横扫,刹那间就看到原本面目狰狞的匈奴孩童,一脸痛苦的嚎叫着,抬起双手,赫然一只拳头,已经全都仅剩半截手指,五根半截手指上,不断涌出鲜血。
面色惨白,匈奴孩童哪里经历过这一幕,望着不断涌出的鲜血不断后退,看着面前这个中原男人一步步上前,苍白的小脸布满恐惧。
匈奴孩童不想死,而就在转身逃跑之际,一把利剑已经从其后颈劈下,一抹鲜血飞溅地上,匈奴孩童也倒地不起。
数息之后。
帐篷的布帘掀开,白衍一手持剑,用满是血水的手,擦了擦脸颊,面色冰冷的看着匈奴营地内,四处尖叫逃跑的匈奴人影。
“杀!一个不留!”
白衍看到四周的铁鹰锐士看过来,眼神毫无波澜的下令道。
随即,白衍一手持剑,一手提着一个十岁出头的匈奴孩童头颅,走在营地之中,望着那些中原女子逃跑,白衍逐渐注意到,前方似乎传来打斗声。
片刻后。
在几个营地的主干道上,坻崿气喘吁吁的挥舞弯刀,伴随着身边亲信一个又一个接连倒下,手臂被砍一下后,连忙挥舞弯刀,伤了一名秦骑后,逼退其他秦骑。
作为匈奴其中一个部落族长,也是头曼单于的心腹,此刻坻崿望着四周部落的勇士,接连被砍杀,甚至一对一都不敌这些秦骑,坻崿已经意识到,这支秦骑绝对来历不一般,绝非之前他碰到的普通边骑。
“你们的将军是何人?”
坻崿并非蛊颌那般鲁莽之人,在知道对方来历,以及自己不是对手之后,谈判或者拖延时间,便是坻崿最佳选择。
而就在话音落下之际,坻崿突然透过眼前数名秦骑的缝隙中,看到一个身影。
当看清那个身影的模样,坻崿瞳孔之中,充斥着惊骇。
“白!白……白衍!”
坻崿知道,自己不会看错人,对于那个人影,坻崿早已经牢牢烙印在心中。
这辈子坻崿都不会忘记,当初在磅礴的大雨中,就是那个人影,闭着眼睛任由泥水飞溅到脸上,正当他与所有匈奴勇士,都以为头曼单于会把对方扑倒,最终依靠力量取胜之时。
那道人影却在所有人惊讶的目光中,侧身举剑,一剑穿透头曼单于的身体,把头曼单于死死的摁在地上,无论头曼单于如何挣扎都动弹不得。
那一幕,不仅仅对于坻崿有着心里的震撼,也是所有看到的匈奴人,都无法忘怀的一幕,即使后面灭了很多口。
而那把剑,如今都还在他的背上,原本是准备一同带去南方,交给头曼单于。
眼下。
坻崿无法相信,白衍居然会出现在这里。
而更让坻崿绝望的是,白衍统领秦骑来到这里,而营地内,空虚不已,根本没有多少壮年在防守。
“大良造!”
秦绥见到白衍,带血的秦剑反手而持,后退让路后,对着白衍拱手。
“秦国大良造,我们匈奴人愿意臣服秦国,还请大良造下令收兵,坻崿愿意立即请求头曼单于撤兵!”
坻崿呼吸急促不安的开口说道,不顾身体上的伤在流血,连忙对着白衍行礼,用匈奴人最高的礼仪,向白衍表示臣服。
而也就是在坻崿说话的功夫,在坻崿身后的其他两名匈奴男子,也瞬间惨死在铁鹰锐士的长戈下,伴随着长戈拔出,两个男子立即与其他尸体倒在一起。
在这一刻,坻崿身旁,再无匈奴活人。
“大良造,我们匈奴人愿意臣服秦国,日后年年进贡,愿意侍奉秦王,还请大良造饶命!”
坻崿害怕自己蹩脚的话,白衍听不出,连忙跪在地上。
为了族人,这一刻坻崿选择丢弃手中的弯刀,以往这个草原部落十分有名的智者,也是一个部落族长、匈奴的勇士,选择跪地朝着白衍臣服,用最简单直白的方式,向白衍磕头。
然而就在四周所有铁鹰锐士的注视中,白衍一步步上前,随即从秦绥身旁走过。
“是你!”
白衍看着前方有些印象的匈奴人,说话间,直接把手中的头颅,丢在地上,一步步朝着坻崿走去。
“大良造!我们匈奴愿意臣服秦国!愿意为秦国之犬,还请大良造开恩,族内皆是无故之妇孺,日后皆可圈养羊马,朝贡秦国!”
坻崿慌了,彻彻底底的慌了,白衍的话很轻很轻,但坻崿却能看出,白衍的眼神,似乎并未有半分和善。
望着白衍一步步上前,坻崿眼神透露着绝望,当看到白衍手中那把滴血的剑,坻崿惊恐、害怕之余,却又别无选择,不敢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