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别说最后水衍还请求他,若是田大人派人前来,一定要只字不漏的告知对方。
这怎么可能还会有假。
眼前的少年,的确是田府的门客。
故而面对水衍的请求,将领没有丝毫犹豫。
“好!有劳!”
将领点点头,在他眼中,这谋杀既然与田大人有关,那对于他来说,并非好事。
眼下由田大人的门客,亲口告知田大人,自然是最好不过。
“请!”
不知道是不是将希望水衍与田大人禀报之时,能替他多多美言几句,别因为这起命案而让他被降责。
故而眼下对水衍,将领更为客气了一些。
此刻。
站在一旁的亡魂邹兴,早已目瞪口呆。
整个过程他都是在看着水衍的表演,从起初的疑惑水衍为何要着实他被刺杀的消息,如今,在听到水衍最后嘱咐将领的时候,他终于恍然大悟。
明白水衍为何要说得如此详细!
是啊!说得越详细越好,因为这些事情都是只有他与田大人知晓。
看着水衍甚至在那名将领的注视下,放下了行礼,走上马车,靠近他的尸体。
邹兴惊呆了!
也看呆了!
他很好奇,水衍怎么能在答应他之后,在瞬间便能想到这等好主意。
此刻对于水衍,邹兴即使感叹,亦是羡慕。
他不得不承认,水衍的确比他聪明。
而想到日后若是水衍顶替他的身份,而去秦国。
邹兴敢肯定,水衍定会成为一名比他更有能力的细作。
“水衍,你要不要让他直接去一趟临淄,告知方才你说的话!到时候田大人就会知晓死去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回过神的邹兴,连忙一脸笑意的上前,对着水衍开口建议道。
然而此刻的水衍没有理会邹兴。
蹲下身子,水衍伸手仔细的触碰邹兴尸体上的伤口,特别是衣物上的伤口。
随后在伤口处,用两根手指轻轻比划一番。
在脱下邹兴尸体的衣物时,水衍甚至都没有询问将领一声。
但此刻将领看着水衍那熟练的动作,早已对水衍刮目相看。
这名常年领兵驻守的将领,对水衍的手势可并不陌生。
而别说是这名将领,就连马车外,几名好奇观望的齐国士卒,看到水衍的摆弄之后,都看出一二。
“怪不得能在田府做门客,你看到他的手势没有。”
“看到了,唧唧唧,这般年轻却如此熟练!这怕是从小就接触尸体吧!”
两名士卒小声的议论道。
附近其他的齐国士卒,没有看见马车内,只能听着这两名士卒的话,脑海里浮想联翩。
一个小孩,在很小的时候,就在尸体旁摆弄。
想到这里的齐国士卒,纷纷打了一个冷颤。
心想怪不得能成为田府的门客!
邹兴似乎也听到了议论声,也十分意外的看向水衍。
正当邹兴也满是好奇的想要问水衍怎么会这个的时候,突然再次听到外面传来一个老卒的声音。
“这算啥,你们看看他的手!!全是老茧。那是常年练剑才有的老茧。”
话音落下,几息之后,全是吸口凉气的声音。
就连邹兴与那名将领,这时候也才注意到水衍的手,还真如那老卒所说,全是练剑才有的老茧!!
见状。
将领再次望向水衍之时,眼中浮现一抹心惊。
因为这少年手中的老茧,居然比他的都还要厚!!
第二十章:啥?还有未婚妻!那我?
摸到了!
伴随着手中触碰到一块玉佩,水衍连忙故作转换位置,在挡住他人视野的一瞬间,将玉佩拿在手中。
除了邹兴,无论是齐国将领亦或者士卒,都没有发现。
随后走出马车。
“可有发现?”
将领看着水衍,忍不住问了一句。
水衍看了马车一眼,目光有些不安,没有着急开口。
而一直观望水衍的将领与其他齐国士卒见状,不由自主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那些伤口,凶手绝非是匪徒。”
水衍说了一句。
正当眼前的齐国士卒一脸疑惑,不是匪徒?
那又是谁敢在官道上,杀了数量如此多的人。
然而当想起马车内的人,与田大人有交集之时,一个念头缓缓浮现。
这个念头让齐国士卒纷纷面色有点不安。
“今日我所言之事,尔等若是不想有杀身之祸,切莫告知他人。”
水衍看着眼前众人,嘱咐道:“田大人若是遣人到来,若是询问,就依方才之言,告知对方死者身份即可,切莫多言。过几日,衍会亲自告知田大人。”
这时候水衍也顾不得方才一番口舌。在听到这些人注意到他手中的老茧之时,他的心中就已经咯噔一下。
邹兴,手中可没有老茧。
故而眼下水衍为了避免麻烦,方才开口特地叮嘱一番。
这些人明显已经相信了他的田府的门客,只要警告一番,相信他们便不会乱说。
况且眼下杀邹兴的那些人,也的确不是眼前这些人能招惹的。
“放心,我等自会明白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将领听到水衍的话,看了尸体一眼后,点了点头,并没有怀疑水衍的话。
况且眼前名叫水衍的少年,把死者身份说得如此详细,少年身份绝不可能作假。
至于那些伤口,等会自有令史大人带人前来,到时候便知真假。
想到这里。
将领其实心中已经相信水衍的话。
或许眼前这些人,真的不是死在劫匪手下。
那这件事情便有些耐人寻味,即使水衍不说,他也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而被灭口。
水衍既然开口,他也好趁机把这个麻烦交给水衍。
反正过几日,眼前的水衍,自会将事情禀报给田大人。
“衍有要是在身,不宜久留,告辞!”
水衍再次眉头紧锁的看了附近的尸体一眼后,看向将领,拱手告辞。
将领连忙还礼。
邹兴看着整个过程,忍不住有些可惜,若是方才水衍没有暴露手中的老茧,那日后便不需什么麻烦,想必只要书信给田大人,田大人就会相信他还活着。
看了一眼马车内自己的尸体,邹兴最终叹息一声,转身跟着水衍离开。
他的亡魂已经越来越淡,剩下的事情他要自己消失之前,全部交代给水衍。
他可不想水衍去到白氏,最后被白氏识破。
水衍一死,可没人给他以及邹氏复仇。
官道上。
水衍沿着道路,一边走着,一边直视前方的道路。
“现在可以说了吧!”
水衍轻声问道。
他不惜冒险取下玉佩,为的就是邹氏口中所谓的平阳白氏。
否则,他才不会冒着危险,去拿这一块玉佩。
甚至他都不确定,方才无意间被看到的手茧,会不会将他暴露。
故而在远离那些齐国士卒之后,便迫不及待的开口询问。
“事情还要从我父亲哪里说起。”
邹兴见到水衍拿到玉佩,自然也不再有所隐瞒,将整个过程全部告知给水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