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叔好奇的问道。
书房内。
其他将军听到冯劫的话,皆是好奇的转头看向冯劫。
就连王贲与蒙恬、羌瘣等人,也都一言不发的看向冯劫,想看看冯劫是不是真有良策。
“非也~!冯劫以为,或许可以再看看局势如何,等杨端和将军的进展。”
冯劫感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自己。
心里那是一百个无奈。
此刻冯劫当真心痒痒,想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白衍的进军谋划。
这种憋着不能说的感觉,让他一个上岁数的魁梧将军,心中当真忍得难受。
“唉~!”
伴随着冯劫的话,不知哪位将军叹息一声。
其他将军之中,也有两三人摇了摇头,并不赞同等杨端和将军哪里的进展。
羌瘣与蒙恬对视一眼,也是摇摇头,不赞同冯劫的话。
这一幕。
自然被冯劫尽收眼底,此刻冯劫欲哭无泪,当真无比渴望说出那句:白衍有办法!
这种憋着的感觉,让直爽的冯劫,心中满是奔溃。
倒是年迈的王翦,无意间,余光注意到冯劫望向白衍一眼,回想冯劫方才的举动,王翦眉头一皱。
转头看向静静看着地图的白衍。
王翦隐约感觉,冯劫一定是知道什么,才会突然开口。
而且一定与白衍有关!
第二百六十五章:去见白衍!
“那几名将军可真威风!”
“可不是,那一身甲胄,估计我全家不吃不喝,都不知道要多少年才能有一套。”
“别分神,赶紧把粮草辎重送入城!”
阏与城门。
八月酷暑之日,数不尽的秦人身着布衣,推着一辆辆粮草辎重,从高耸的城门内进入城内。
五六名秦军将领骑着战马,率领带着上千名士卒,在城门维护秩序。
之所以动用那么多人,主要是因为送粮的更卒以及百姓,数量足足有二十多万,顺着城门一眼望去,城外人海长流,蔓延到远处的天际。
浩浩荡荡的粮草辎重队伍,全都朝着阏与城门行驶而来。
如此大规模运粮,已经不是第一次。
很多护送粮草辎重的更卒都不明白,为何最近这两次运送的粮草,数量会如此之多。
上次运送粮草抵达阏与之时,按道理,大军最少也能吃一月多,怎会突然之间消耗如此之大。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更卒与秦人把粮草推入城内。
然而一进到阏与城。
入眼的一幕,让所有秦人与更卒都吓一大跳,街道内,密密麻麻的人影拥挤在街道两旁,衣衫褴褛的人数之不尽,男女老少皆有。
怎么会聚集如此多的赵国百姓?
见到这一幕。
所有更卒都面色一紧,担心这些赵人百姓会上前抢粮。
索性,接下来所有秦人都看到,那些饥肠辘辘的赵人,都默不作声的看着,并无一人上前抢粮。
因为城门的原因。
送粮草辎重进入阏与,耗费两个多时辰,而这时也已经到达正午。
在炎炎烈日下。
护送粮草的更卒与秦人都看到,所有赵人全都有秩序的去到一个点,开始排队。
“粮?不是,为何要把粮粟给赵人?”
“就是啊!这是吾等辛辛苦苦送来的粮粟,为何要给赵人食之?”
“着到底是怎么回事?”
伴随着好奇的更卒上前查看,随后所有人都看到阏与城内的秦军,在拿着煮好的粮粟,掺杂水稀释后,分给赵国百姓。
这一幕让所有更卒都面面相觑。
他们在这烈日下,从河西、河东把粮粟送到这里,为何将士们要把粮粟分给赵国百姓。
“怪不得粮草消耗如此之快!”
“就是,凭什么要给赵人!”
“对,我秦人之粮,赵人有何德食之?”
伴随着越来越多的更卒与秦人知道分量之时,喧嚣之声愈演愈烈。
此前秦赵交战,不仅仅是赵人战死,秦人死伤更是不少,就是李牧击败秦大将桓齮的那次,秦国就增添十余万孤寡。
如今看到赵人吃着秦国粮粟,一些家人被赵人杀死的秦人,心中自然不服。
而这些声音如此多,如何吵闹。
那些排队领食的赵人怎么会听不到,此刻不管男女老幼,街道上一眼望去,无数赵人全都低下头,看着手中脏兮兮,甚至破了一个缺口的瓷碗。
炎日之中。
听着耳边传来的声音,这一刻,这些赵国百姓心中有多难受,或许只有他们才知道。
“娘~!孩儿不吃了!”
就在一个瘦弱的妇孺身旁,一个八九岁的男童,面色虚弱,却轻声开口。
也就在这时候。
远处突然出现一名名秦国铁骑,铁骑将士佩剑持戈,驾驭战马来到街道上。
见状。
赵国百姓纷纷让路,就连那些更卒与秦人,也纷纷让开道路。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
一个头戴爵弁,年纪轻轻的秦国将军,骑着战马,在铁骑将士的护送下,来到街道上。
“王上有令,秦赵同宗,两国之战乃是国事,两国伐战与百姓无关,赵国时逢天灾旱灾,王上贤德,特赐粮粟,以护百姓!”
白衍骑着战马,一手牵着马绳,目光扫视四周,最后看向那些更卒:“若有闹事者,杀无赦!”
白衍的话音落下。
周围所有铁骑将士,全都看向周围。
而这时候。
不管是更卒还是护送粮草辎重的亲人,全都纷纷闭嘴,不敢再喧嚣半分。
而那些赵国百姓,原本低着头,此刻也偷偷看向远处方才那个开口说话的年轻将军,其实他们都知道那个年纪轻轻的秦国将军叫做白衍。
昔日也正是他,上书咸阳,请求王上赐粮。
这件事情早已经传开。
他们怎么会不知晓。
在街道远处的一个酒楼上,此刻不管是二楼还是三楼,全都有人探出窗口,也看到在街道上发生的一幕。
“好威风!”
一名身着绸衣的年轻男子,站在三楼的窗前,看着远处街道上,忍不住开口。
“他有资格!”
另一名男子面露感慨,随后有些好奇:“不过他就不担心,如此强硬之言,会寒了秦人与那些更卒?毕竟……”
话还没有说完,听到身后喝酒发出的声响,男子转过头,看向还在吃肉的男子。
“荀朔,你怎么还在吃?不过来看看热闹?”
男子笑着问道。
说起来男子也是哭笑不得,作为荀子之孙,荀朔当真一点他祖父的风范都没有,小时候荀朔以聪明被世人所熟知,那时候身为大家的荀子让荀朔识字,荀朔却也非要舞刀弄剑,立志闯荡江湖,游迹天下。
后来更是离家出走,一走便是七年,直到后面他们才听说,荀朔不知道哪里脑子抽风,在赵国被罢官,故而他们才一路寻来这里。
等他们见荀朔之时,便看到荀朔面色蜡黄,衣着破旧不堪,若非从小相识,否则他们真的差点忍不出荀朔。
“热闹有什么好看的!”
名叫荀朔的男子,听到好友的话,笑着说道,一边吃着肉,一边看向好友。
“你们表面上看,那白衍言语强硬,但你们没看到,在这强硬背后,会逐一蚕食赵人,他与秦王嬴政,最终尽得赵人之心!”
荀朔满嘴的肉还没咽下,便拿着酒爵,一口饮尽。
“如此说来,的确如此,然若轻言相劝,得人心之时,亦能安抚秦人,岂不美哉?”
另外两名男子听到荀朔的话,互相对视一眼,其中一人好奇的问道。
话音落下就看到荀朔不认同的摆摆手,随后咽下嘴中的酒肉。
“非也,恰恰是不能轻言!如今秦人皆有怨言,赵人有目共睹,有耳皆闻,唯有如此,方才能得其人心!”
荀朔笑着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