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对着白君竹缓缓辑礼。
见状。
白君竹不知为何,方才一切仿徨、一切纠结,所有的紧张,全都消散一空。
美眸望着眼前的少年,白君竹的双眼之中,微微泛红。
白君竹对着少年缓缓行礼。
这一次互相辑礼,虽是没有说一句话,然而却让白君竹芳心之中,似乎多了一些什么情绪,如同一根心弦。
礼毕后。
白君竹看着少年与冯卉辑礼,与小妹辑礼,随后与自己对视一眼后,转身离去。
白君竹望着那少年的背影,望着片刻后,数辆马车与那些随从一行人,朝着城门方向走去。
“没有怨恨我就好!”
白君竹心里想到。
这段时间,在那少年回来之前,白君竹最担心的,便是那少年会介意当初退婚之事。
即使当初那少年知晓她与小妹去偷玉佩,即使那少年从未告诉别人,也从未开口怪罪过她,但白君竹仍旧担心,邹兴不愿接受她。
回想当初。
白君竹心里满是后悔,从小到大,从未有那么后悔过。
若是可以,她真的希望,一切都没发生过。
眼下唯一庆幸的是,这两日相处,她能感觉到,少年似乎没有怪她。
“长兄,长姐是不是不舍得你离开?”
另一边,方才离开白氏府邸的白鸣,一边兴奋的骑着战马,一边看向白衍。
小小年纪的一句话,让骑着另一匹战马的白衍,露出苦笑不得的表情。
“骑你的马,莫忘你祖父的叮嘱!”
白衍没有正面回答白鸣这小鬼的话,而是拿出白仲的话,让白鸣不要乱说。
果然此话一出。
白鸣就没在提白君竹的事情,而是继续兴奋的骑着战马,看着战马摇晃的移动,看着自己腿旁的秦剑,以及秦弩。
此刻白鸣当真恨不得自己快点长大,入伍后也要成为一名铁骑,日后率领铁骑冲锋沙场,像身旁的长兄那般,立下赫赫战功。
……
咸阳城。
白衍回到咸阳城的时候,已经是入夜。
白鸣并没有坚持骑到咸阳,方才过大半路,屁股便开始难受起来,老老实实的滚回马车,让坐在马车前面的将士继续乘骑战马。
已经将近夜深,白衍便没有与白裕一同去白裕的府邸,而是独自回自己的府邸。
白鸣倒是吵闹着要跟着白衍。
见状白裕虽是无奈,却也没有拒绝,反正儿大不中留,天天吵闹着日后要入伍从戎,那眼下跟着白衍也好,毕竟白衍的为人白裕清楚,能教白鸣的,绝不会吝啬。
府邸外。
在铁骑将士的护送下,马车缓缓停在门前。
白衍与白鸣走下马车后,便回到府邸之中,如今新的府邸尚且还未开始建造,便只能回来这个府邸。
论规模,这府邸也就是一般小富商居住的规模,比起那种士族、权贵,自然是比不上。
府邸内。
白衍让侍女去给白鸣准备房间,随后带着没有半丝困意的白鸣,来到书房。
白衍要处理要事,而这书房内的兵书,白鸣早就看过,好在白鸣记得父亲的教诲,即使曾经看过,但眼下依旧能耐心的再看一遍。
不过还没等白衍坐多久,突然就有仆人进来,告诉白衍府邸外有两人求见。
“求见我?何人?”
白衍听到仆人的话,一脸意外,要知道他的府邸住所少有人知,能知道的一般都有不错的背景。
而眼下自己方才回到咸阳,那算算时间,应该是有人一开始就在咸阳城门驻留,见他回来后便把消息带回去。
“将军,那人并未所及姓名,只说是将军故人!恳请一见!”
仆人听到白衍的询问,轻声说道。
故人?白衍想了想。
“带那两人进来!”
白衍说道,让仆人把人带进府邸。
对方只有两人,白衍倒不担心对方是来刺杀之人,与其担心刺杀,白衍更好奇,到底是那两位故人,会如此心急的要见自己。
第三百二十六章:与张氏合作,互相利用。
片刻后。
当仆人把张黡、张说父子带入府邸内的时候,白衍顿时一脸意外。
白衍这时候心中也有点庆幸,庆幸此前他不在府邸的时候,让溪与暴氏,第一时间离开府邸。
“拜见将军!”
“拜见将军!!”
张黡、张说父子二人看着白衍,拱手辑礼道。
对于白衍那意外的模样,张黡父子二人没有觉得奇怪,毕竟回想当初在新郑,张氏被陷害的时候,护送姚贾的白衍,也在新郑之内,对于张氏的消息,白衍自然也是知晓。
故而眼下看到他们父子二人,想起昔日杀出新郑的事情,会意外,也再正常不过。
“下去吧!”
白衍看着张黡父子二人,没有着急回礼,而是让仆人先行离开,随后看向一旁的白鸣。
“鸣,你也先去休息!”
白衍说道。
白鸣见到白衍那认真的模样,连忙点点头,十分懂事放下竹简,随后起身离开。
看着中年男子与其子,白鸣有些好奇,这两个人什么来头。
虽然好奇,白鸣也没有问,而是乖巧的离开房间,并且关上房门。
宽大的书房内。
顷刻间,便剩下白衍与张黡父子二人。
“白衍,见过二位!”
白衍这才对着张黡父子抬手回礼,礼毕后示意二人入坐。
张黡父子连忙再次抬起手,对白衍表示感谢,随后来到木桌前,与方才白鸣跪坐的地方。
“不知二位是有何事?今夜前来……”
白衍跪坐在木桌旁,随后不动声色的看着张黡父子。
想起此前溪说过,张黡父子二人前来咸阳,便是直接去相府,拜见昌平君,那么很可能他的住址,便是昌平君告诉这二人的。
对于昌平君的举止,白衍倒能理解。
毕竟眼下昌平君尚未知晓事情已经败露,在昌平君眼中,表面上与白氏依旧和睦友好。
不过。
这也意味着,这张氏父子,并非是昌平君的心腹!
“今夜冒昧前来,还望将军莫怪!”
张黡听到白衍的话,笑着辑礼道,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歉意,希望白衍多多包涵。
一旁年纪轻轻的张说,也跟着辑礼。
说起来亲眼见到白衍之后,张说心里当真是复杂,毕竟当初在新郑张府,他与父亲之所以对白衍客客气气,完全是看在姚贾的面子上。
不曾想这一转眼。
当初跟着姚贾的少年,他与父亲根本不在意的人,居然已经成为秦国将军,并且此前还被秦王嬴政委以重用,为秦军副将,率兵灭赵,灭一国。
书房内。
白衍听到张黡的话,抬手辑礼。
张黡见状,想了想。
“不瞒将军,今日张黡前来,便是为了昔日张良被陷害一事!”
张黡说道,直接说明来意。
身为过来人,张黡清楚如今他们父子二人的关系,与白衍不过是一面之缘,加之这半夜三更,白衍方才从平阳奔波而归,他担心若不说明来意,便会被白衍逐客。
“陷害?”
白衍听到张黡的话,故而皱眉,重复一句,似乎有点怀疑这‘陷害’的真假
而在白衍心中,却是松口气,至少张黡父子会出现在这里,就证明张氏依旧没有调查到任何头绪,更不会想到是他杀了韩陵。
也就是说,姚贾并未把暴氏的事情,透露出去。
至少昌平君并不知道!
“没错,将军,张黡之侄张良,昔日在新郑,的的确确是被贼人陷害!”
张黡叹息一句。
随后张黡当着白衍的面,把当初事情的来龙去脉,清清楚楚说出来,本意是告知白衍一切,让白衍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