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子,其他士族族老都已经在里面!请!”
老者打开大门,对着男子,又看向众人说道。
男子点点头,随后转身。
“走!”
男子招呼马车旁的田濉一行人,先进府邸再说。
府邸内。
在正堂之中,与府邸外的寂静不同,七八名年纪颇大的老者,以及二十来个中年男子、少年在正堂内似乎商议着什么。
当看到田濉一行人到来,连同老者在内的所有人方才纷纷闭嘴。
这时候方才那个敲门的年轻男子,来到大堂内,对着大堂为首的老者拱手辑礼。
“祖父,主逊已经带人前来!”
男子拱手说道。
说完,便给自己的祖父以及其他士族的老者,一一介绍身后的年轻男子。
“田濉、陈盱、桓楚、东郭高,荆启、荆沭!”
名叫主逊的男子说道。
在主逊说话间,不管是大堂上方的老者,还是其他老者以及所有人,纷纷接二连三的起身,对着田濉等人拱手辑礼。
能在这个大堂内的人,没有一个人的来历低,而这座府邸的主人,就是主逊的祖父,更是赵王氏的后裔之一,主父氏主姓,负责在中牟这里刺杀嬴政的任务。
“田濉,拜见主老!”
“陈盱,拜见主老!!”
在主逊的介绍下,田濉与陈盱纷纷对着主逊的祖父辑礼。
其他年轻的男子,也对着主逊辑礼。
接下来便是大堂内的其他士族。
简简单单的一番介绍,便用去不少时间,而大堂内的众人却不以为意,毕竟在所有人眼里,看到田濉的到来,心中纷纷松口气。
此行刺杀嬴政一事,可以说是预谋已久,不仅是在中牟,其他地方的士族势力,都已经有各自的谋划,配合中牟这里的刺杀。
然而面对秦国咸阳守军以及那常年征战的白氏铁骑,所有人都不敢保证能成功。
而齐技击的的到来,无疑是让所有人为之一震,希望大涨。
大堂内。
在介绍之下,即使是知晓刺杀嬴政一事事关重大,非地位高的士族不能参与,不能透露消息,告知外人,然而当通过攀谈后,大堂内其他老者以及所有中年男子这才得知,原来除去田濉之外,其他年轻男子都没有一个简单的。
齐国陈氏、东郭氏,名儒皆与陈氏、东郭氏善交。
桓氏桓楚,齐国年纪轻轻,被许多人称为不弱白氏白衍的年轻子弟。
荆氏兄弟二人更是楚国楚王后裔,在江湖游侠义士之间,名望很高很高,就连与秦墨齐名的楚墨(墨家子弟),都对荆氏十分尊重。
可以说,一行六人,代表着方方面面,其背景势力与能力,远超众人想象。
“太好了!”
“此番除掉嬴政!!!足矣!”
“对!”
不少人互相兴奋的看向彼此,所有人都清楚,眼下那么多势力都聚在一起,足矣设谋杀掉嬴政。
“请坐!”
主老不断点头,见到众人攀谈差不多,便邀请田濉等人入坐,开始商量正事。
此前秦国攻打韩国、攻打赵国,其他诸侯国不敢冒然发兵,而其他势力就是有心帮忙,也无法抵挡秦国铁蹄,如今有机会刺杀嬴政,稍加联系反秦的名门望族,几乎统统都愿意参与。
这也让年过半百的主老,清楚的感觉到,秦亡,不久矣!
从小时候看着秦昭襄王派遣秦国大军攻打诸国,主老是一步步看着越来越多的士族反抗秦国,如今反秦的势力更是数不胜数。
主老有预感。
秦国迟早会被天下人分攻而亡。
……
洛阳城。
伴随着入夜,白衍打了个哈欠,在烛灯下看着赵国各地送来的消息。
从洛阳前往邯郸的道路上,几乎所有地方送来的消息,都在告诉白衍一件事情,沿途的道路都十分安全,当地的城尉、都尉都已经命人盘查驻守。
甚至他、白氏、冯氏、杨氏收买的那些士族中的细作、暗探,也是如此。
“到底是怎么回事?”
白衍揉了揉额头,满是疑惑。
赵地的士族不可能把沿途所有秦国官员、将领都收买,如此看来,消息都是真的。
更何况那些士族中的一些人已经被收买,这是那些士族都不知道的,若是那些士族有丝许风吹草动,他一定会收到消息。
也就是说。
那些士族的确没有在设伏。
但也恰恰是如此,更让人担忧。
实在太过让人放心,甚至隐约有些刻意。
似乎有些一股势力在背后主导这一切。
“是不是我多虑?”
白衍看着面前这些堆积起来的竹简,一个个竹简背后,都是代表着沿去往邯郸,途道路上的秦国官员、将领。
“将军!”
房间门这时候被人缓缓推开,珪这时候走了进来。
“将军,已经调查清楚,吴芸并未跟着前来!”
珪对着白衍拱手禀报道。
“好!那便暂时不用理会吴高。”
白衍说道。
说完后,白衍看向珪。
“珪,明日你带五人,卸甲后乔装打扮一番,帮我送去阳城。”
白衍把一卷早已经准备好的竹简,递给珪。
在雁门消息尚未传来之前,白衍对于即将要前往邯郸的道路上,如同眼睛被蒙上一块布一般,什么都看不清。
在这样的情况下。
白衍最大的倚仗,便是徐子霄的身份。
当初白衍用徐子霄的身份,给赵国带去五万石粮粟,虽说是离间,但那些粮粟却是实实在在,不会有人怀疑徐子霄的身份。
而吴氏的地位不一般,白衍眼下唯一有把握的,便是利用徐子霄的身份,从吴高哪里得到消息。
或者。
利用吴芸!
对此白衍也没办法,一边是嬴政的安危,赵姬的安危,连同自己与将士们的性命,都在被威胁。
一边是吴芸。
孰轻孰重,身为铁骑主将的白衍,没得选择。
“诺!”
珪听到白衍的话,拱手领命。
不过珪刚刚从白衍手中接过竹简,这时候书房外便传来脚步声。
随后就看到宴茂从外面走进来,而且宴茂那带着刀疤的脸颊上,似乎隐约有些怒意。
在珪的注视下,宴茂来到书房内。
“将军,那赢侃让末将过来告知将军,赵军被灭的灭,亡的亡,除去龟缩在代地的赵军外,也仅剩将军俘虏在雁门的赵边骑,将军身为王上任命的护卫将军,当沉稳才是,不应有风吹草动便终日惶恐不安,甚至捕风捉影。”
宴茂拱手对白衍说道。
一番话说完,白衍还未说话,旁边的珪便瞪大眼睛,看了看宴茂,又看向白衍,眼神逐渐愤怒起来。
珪呼吸有些急促,没有说话,一直看向白衍。
“你先下去!”
白衍见到珪的目光,轻声说道。
作为有着过命的交情,珪的眼神白衍自然清楚,对于赢侃的话,白衍并非放在心上。
赢侃乃是赢氏宗族,当初在接到任命后离开大殿,在大殿外,白衍便清楚的感觉到,赢侃对他说话时神情之中带着的高傲。
那是身份、地位,以及血脉带来的优越感。
后面赢侃又让其独自前往赵太后的宫殿,更是清楚的体现这一点。
这一路上。
因为小心求万全,白衍经常事无巨细的与赢侃交接,本就让赢侃有些不耐,如今面前桌子上这一堆竹简,赢侃哪里同样也收到。
故而赢侃才会直言不讳的说出,那一番满是暗喻的话。
甚至话语中,赢侃还十分不满的说,若是真有埋伏,那唯一的可能,也只有他白衍故意让雁门哪里的赵边骑来埋伏。
“诺!”
珪听到白衍的话,有些不忿的拱手辑礼,随后转身离开。
宴茂看着珪在身旁离开,随后看向白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