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故就发生在,张琪瑛的匕首高高举起,要朝花鬘刺去的一刻…
当她吟出“时局所致,蛮族姑娘…莫怪我”这一句话时。
“放下匕首,别动——”
一句清澈的,坚韧的,冷峻的话语骤然从张琪瑛与张玉兰的身后传出,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站在他们身后正是那方才还晕厥着的睡美男。
而那睡美男的手中,一个圆筒正指向她俩。
张玉兰与张琪瑛就算没有目睹,却也是听到方才这医馆内的惨叫…
如何会不知晓这圆筒是夺人性命的大杀器。
“你…你是佯装晕厥…”
“大意了…”
张玉兰轻吟一声…
张琪瑛却已是慢慢的将那高高举起的匕首放了下去,甚至,她还在试图寻找…如何应对这个局面,如何应对眼前这睡美男手中的杀器。
“别想耍花样,放下匕首,举起双手,还有…将那能致人晕厥的花粉抛给我,只能用一只手!”
关索的声音不容置疑…
张玉兰心头一怔。
——『这花粉…他竟也知道?』
下意识的,她不由得伸手去摸到腰间的两个小葫芦。
这时,迫于那“大杀器”的威慑,张琪瑛只能将匕首放在地上,张玉兰则是牙齿紧咬嘴唇,沉吟了片刻,还是将那两个小葫芦药瓶抛了过去——
是啊…
这个睡美男既然能闻出这花粉,那想必,是不好糊弄了。
“很好,现在,你们举着双手,向我走过来…”
关索一只手提着火铳,一只手接过药瓶,甚至他还特地闻了下,确保味道是准确无误的。
说起来,关索人称花关索,三家之姓,又与鲍家庄、卢塘寨那般关系,那些年,武艺没落下,可歪门邪道学会的更多…诸如这等迷迭花粉,别人视之如宝,可对于他而言,却是玩剩下的把戏。
“踏踏…”
“踏踏…”
终于,张玉兰与张琪瑛就快要走到关索的面前,却见关索一只手猛地收回火铳,另一只手则是将那曼陀罗花的花粉挥洒开来。
顿时,浓郁的迷香铺洒在张玉兰与张琪瑛的鼻息间。
这等浓稠的分量,哪怕是一只小象都会即刻晕倒,更何况是并未服用任何解药的女子?
“你——”
伴随着不约而同的一声轻微的呼喊,张玉兰与张琪瑛同时晕厥了过去。
关索则是小心的检查过她们的状态,确保是真的晕厥,这才长长的吁出口气,也将火铳收起…
看着眼前晕倒在地的一双女子。
年长的风韵犹存,处处勾勒出成熟与韵味儿,年轻的则是清丽脱俗,我见犹怜。
一时间,关索不由得摇了摇头,感慨道:“虽然知道你们是敌人,但这等国色天香的容颜,杀你们…委实让我难以下手…”
关索“唉”的叹息一声,然后索性将张玉兰抱起,抱到了那叠满了鲍三娘、花鬘、王桃、王悦的床上。
添加了一个张玉兰,这床顿时容纳了五个晕厥过去的美人…显得更拥挤了。
不过很显然,这或许是床的极限,却未必是关索的极限。
很快,张琪瑛也被关索抱到床上。
六个了…甚至有的需要叠起来,才能够躺下。
而这时,关索也完全不客气的褪下鞋袜,爬上这床榻,环视着周遭那或是叠起来,或是横七竖八躺着的一众群芳,目光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掠过。
鲍三娘、花中秀、王桃、王悦…还有两个叫不上名字的女子。
她们仿佛各具特色,或温婉、或聪慧、或妩媚、或端庄,或是豪气干云…
月光透过轻纱般的云雾,洒在精致的古式木床上,也将这些美人的面颊照的愈发清晰。
呼…
伴随着一声粗重的呼气,关索不由得心中大动,“四哥让我来此,目的是睡了那花中秀,睡出一个稳固的后方,一个归顺的南蛮…可,如今这里躺着的却何止花中秀一人?”
说到这儿,关索情不自禁的又扫过每个人的面颊。
呼…他再度吁出口气。
继而,不由得咬住嘴唇,喃喃吟道:“你们有的是我爱的人,有的是爱我的人,有的是我要救的人,却也有要害蜀中,破坏我任务的人…我知道…我不该如此,不该见色起意,可…可…可气氛已经烘托到这儿了…那么…那么——”
关索再不迟疑…可行动之时,第一个从王悦的身边爬过,不曾想…打翻了什么。
又是一个瓶罐,又是一种气味。
这气味儿一出,关索只觉得一阵恍惚,然后…便是欲望迷离,是纸醉金迷…
“王悦这妮子?带的是什么呀?”
关索能闻出那曼陀罗花粉的味道,却并不识这独特的味道。
但莫名的,他感觉有些熟悉,更是觉得浑身燥热难当。
这味道同样传入了床榻上其它六名女子的鼻息之间…
“嗯…嗯——”
“嗯——”
不断的开始有极其细微、诱惑的轻吟,不断的…每一个女人面靥绯红到极致。
哪怕是晕厥着,可浑身尤自在动…就好像肌体处…有蚂蚁在爬,很多很多的蚂蚁,让她们痒的不能自已。
俨然,这种气味之下…
就是最贞洁烈女也要变成荡妇——
关索本就处处留情,如今又是这般当景,且本也意欲如此…
索性,所有的礼法教条抛掷脑后。
伴随着那一条条主动伸出的像白山茶花花瓣般的手臂,搂住他的脖子…
月色最终将白山茶花的枝叶照得撒在地上,变成长长的一条条影子。
在花影旁边,关索与他的红颜渐渐偎倚在一起,终于不再分得出是她的、是她的、还是她的影子。
影子越拉越长,斜斜的美轮美奂。
已经有女人陶醉在关索散发出的,那满满的男子气息之中——
…
…
南蛮入侵!
当这一条消息传到巴山,传到了刘备的中军大帐。本还惊喜于巴山局势突变,因为子龙、翼德、黄忠、诸葛恪那神乎其神的战绩,愣生生逆转了时局的刘备。
接下来的一刻,心情急转直下。
“南蛮已经入侵了么?”
刘备不由得深重的问道,语气中满是不信。
“是!”孙乾重重的点头,然后拱手道:“信笺是成都发来的,南中通往成都沿途的郡县也有传书,这几乎可以笃定…这消息是真的…算算这传书的时间,怕是如今,那蛮王的大军已经打到绵竹关了吧!”
孙乾还是保守了——
何止是打到绵竹关了,已经抵达鹿头山,就要过那大名鼎鼎的落凤坡,然后…然后就是成都城了!
当然…即便是按照保守的推测。
刘备的神色也根本掩饰不住的紧张。
“孝直…”
第一时间,刘备转向好基友法正,“巴山关乎着汉中的归属,关乎着那曹阿瞒全线的溃败,我本不想撤离,可成都乃是我军大后方,蜀军的家儿老小全都在那里,一旦有个闪失…怕是三军的士气也就彻底崩溃了!可若是退军…那…”
刘备话说到最后,突然哑然了…
因为后面的话他没办法说。
要怎么去讲啊?
整个巴山还有千千万万为了他刘备,为了汉室三兴而浴血奋战的将士们,这里的中军大营不倒,这些将士们就…就会一如既往的坚持下去,在这山峦间与逆魏的兵士搏杀,搏出巨大的转机。
可是…这些都会随着刘备退军而…而…
刘备不忍心去讲,甚至不忍心去想。
他若撤军回援,那这些兵士的命就将注定葬送在这儿了——
他拿不定主意,他只能去问他的好基友,他的主心骨法正,征询法正的意见。
“主公,这里的营盘不能动…”
法正的语气格外的坚决,除了坚决之外,他列出了他的理由,“我们所处的巴山与成都相距甚远,南蛮已经入侵,这种时候的回援于事无补,反倒是坠了三军的士气,寒了三军的心,也给逆魏追击我军的机会,将好不容易扭转回来的局势再度葬送,此为其一…”
说到这儿,刘备面色中有些动容。
法正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其二,蛮族虽人多势重,战斗力彪悍,可…却多为有勇无谋之辈,孔明手下兵力虽不足,可孔明却是足智多谋之辈,主公既把成都交给孔明,无论如何也当…也当信得过他呀,何况…何况还有…还有云旗!”
法正这突然的话锋一转,让刘备有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
刘备疑惑的重复道:“云旗?为何是云旗?”
“洛阳那边的战况主公也收到了…”法正眯着眼,解析道:“云旗已经解决了曹彰、曹真的兵马,可是整个战报中…主公可看到了有任何关乎云长将军的消息!”
唔…
的确,刘备得到的战报是关麟成功策反姜维,致使北线大捷!
南线的话,则是由周仓、关银屏等将,勠力同心…将张辽逼退,整个战报中并未…并未出现云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