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在这江陵城中,一次性缉捕上百人,且已经缉捕了超过五十人。
这是不是在程序上要提前告知他糜芳一声,讨要个太守发布的缉捕令、张贴告示公之于众呢?
江陵城,刘皇叔治下,关公镇守,这朗朗乾坤的世道,不是说抓人就抓人的呀?
糜芳已经派文吏先行赶来……
而关麟的话就三句。
“——吾乃关云旗。”
“——家父关云长。”
“——吾抓人,不需要证据,更不需要批文,吾的话便是证据,吾本人便是官府批文!在这江陵城,我关麟便是王法!”
关麟嚣张的语气,放到后世,那就是“我爸爸是XXX的既视感!”
当然,也有文吏听过这三句话后,依旧没被唬住,照例拦在关麟的面前,阻止他缉捕。
而这时,关麟只会再多问一句。
“——你叫什么名字?”
这下,那文吏就怂了,颤巍巍的让开了。
很显然,在前面那三句话的巨大威力加持下,这最后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就显得破坏力十足了!
而……当消息传回,糜芳得知是关麟在抓人时,他的脚步一下子就停住了。
如果是别的官吏滥用职权,他自然得管管。
可……如果是四公子关麟!
咳咳……
——那就没事儿了。
倒是有一些“自诩”正义人士的官员,不服啊。
你是关云旗就怎样?
你爹是关公又怎样?
还有王法嘛?
还有律法么?
他们发现……告状给糜芳太守已经无济于事,纷纷赶往关家府邸!
似乎,如今……在这江陵城能管管这位‘无法无天’四公子的也唯独关公了。
反观关麟这边……
在部署过一切之后,衙役们各就各位就准备行动。
张星彩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饶有兴致的问关麟。
“那姐姐我呢?我去哪里?”
俨然,一听是抓人,张星彩下意识想到的,那势必得搏斗啊!
他跟他爹张飞一样。
——打架,他可太有兴趣了。
话说回来,成都那边律法严格,没法动手,现如今……这阵仗下,“大战”一触即发,手突然还痒痒起来了。
关银屏却是显得又有几分担忧。
目光低垂望向关麟……心里嘀咕着。
——『这次的全城缉捕,已经闹得有些无法收场了,四弟这算是闯祸么?』
就在这时。
“星彩姐呀……你的任务,其实才是最重要的!”
关麟笑吟吟的一拍胸脯,指了指他在自己,“待会儿打起来了,刀剑无眼,你与三姐得好好保护我呀?最好贴身,寸步不离……”
“噢……”张星彩顿时很失望,不过,她还在争取,“银屏姐一人保护你就绰绰有余了,你还是告诉,这酒肆里的贼首是谁?姐姐去替你‘擒贼擒王’!”
张星彩已经完全放飞了。
已经是彻彻底底的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今儿个,不打个人,她的拳头怕是无处安放了。
关银屏则是越发的担忧,她提醒道:“四弟确定缉拿的是这里么?这长新酒楼虽不怎么有名,可我与母亲却来过几次,烧得一手北方菜,味道……母亲说还算正宗,许多北方流亡到咱们江陵的都喜欢来这酒楼吃酒。”
诚如关银屏所言……
荆州之所以繁荣,是因为中原战乱,大量的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逃到了荆州。
这也使得这边的百姓不再拘泥于一方,而是天南海北,各处都有。
按照母亲胡金定的说法,他们关家也是北方人。
许多关家兵也是从北方、中原一路跟过来的……
故而,一些独特的,能烧出北方菜的酒楼,他们往往印象深刻,且十分珍惜。
听过关银屏的话,关麟咧嘴笑了笑。
——“三姐放心,抓了他们,一样能让他们给三姐烧北方菜,保不齐,还更方便呢!”
言及此处……
关麟鼓了一口气,面颊一下子变得严肃了起来,他高呼道:“弟兄们,给我上,莫要走了贼人!”
顿时间,身旁的一干衙役,呼啦啦的拔刀,各个气势如虹,蜂拥冲了进去。
而之所以他们如此气势高昂。
是因为关麟许诺过了……
这一次事儿的办成了,每人奖励五十斤小米!
关麟从不喜欢画饼,他喜欢赤果果的用“金钱”、“粮食”往下砸,砸着砸着,这些衙役就忠心耿耿且气势如虹了!
只听得“哐”的一声,酒楼的大门被踹开。
只片刻的功夫,其中已然是鸡飞狗跳。
关麟注意到了张星彩……
这姐姐是提着枪冲上去了。
关麟连忙喊道:“星彩姐……你悠着点儿,别误伤了自己人!”
“还有……里面的,打残就行,留口气,千万别打死了咯!”
是啊……
这可不兴“银枪一舞动四方,攻城掠地神气扬”那套啊!
得要活得!
还得问话呢!
……
……
第118章 关某能饶,青龙刀却不能饶
长新酒楼内。
“噼里啪啦”的声响不绝,酒壶、花盆、茶盏碎了一地……
“啊……不要啊?”
“如何抓我?”
“我犯了什么罪?”
不断的有人呼喊,乃至于挣扎,最后被一顿暴打,然后狠狠的将他的脸按在地上摩擦。
一时间,这酒楼内鸡飞狗跳!
长新酒楼“长新”不再,倒是多了许多破败之象,鸡犬不宁。
关银屏守在关麟的身边,自是精神紧绷,如临大敌。
只是……
这种情况并没有持续多久,或者说……这酒楼中人只是在逃窜,根本就没有怎么抵抗,一个个酒肆跑堂的、做饭的,还有‘内当家’,甚至有来不及穿衣的客人被押出来。
连带着鸡、鸭、鱼,按照关麟的吩咐,只要是活的统统带回贼曹掾府。
意料之外的,马秉竟还牵出了一头牛。
——这特么的就叫惊喜!
关麟琢磨着,这是一只与贼人狼狈为奸的牛,罪不容恕,当诛九族!
呵呵……
今晚又能吃上牛肉了。
最惨的当属酒肆掌柜,他的脸上还有一个拳头留下的“印”,是张星彩把他带下来的,很明显……他在张星彩手上很惨。
张星彩则是掐着腰,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
下楼时,还朝关麟嘟囔着:“这就是你说的贼首?手无缚鸡之力?这样的贼首有何可怕?何须人专程保护你?”
倒是关麟,看到那掌柜后,他笑吟吟的走到他的面前。
掌柜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甚至说话都不太利索,“小人……小人是正经买卖,我……我无罪啊!”
关麟笑了,笑的更灿烂了,“无罪个屁,本曹掾慧眼如炬,你是北边来的,你背后的主子姓曹,这些,本曹掾一清二楚。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不过,不要紧,本曹掾有的是方法让你认罪。”
——北边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