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事前是功曹吏,犯事后那可就不一定了。”
说话间,府吏就要擒那功曹吏,不曾想李邈拦在他身前,他怒斥道:“你们凭什么抓人,这江陵城,还有王法嘛?”
李邈阻拦一干府吏抓人。
只是,他那“三脚猫”的功夫也就比“一袋米抗不到五楼”的关麟强上一点儿,如何是府吏的对手?
当即被押到了一旁。
府吏口中的名字还在念出。
到后面,已经不只是郡属官员,更有亭长、舵长,甚而有之,就连守门的小卒也有两人的名字被念出。
而这些人,等待他们的无有例外是刀锋……
是一柄柄泛着森然寒光的刀锋,紧紧的贴在他们的面颊上。
“别乱动!”
“要命的话,就老实点儿!”
似乎是该抓的人已经抓了个七七八八。
倚靠在树干上的关麟看完这一出……
意料之中!
情理之中!
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些被捕之人的惨状。
不忘幸灾乐祸,“刚刚就跟你们说了,方才跑的话还来得及,现在……晚咯,晚咯!等着进去吃牢饭吧,诶呀,我会想你们的!”
“对了,你们谁的妻子如果需要照顾的话,可以拜托我!我五弟在这方面很有经验!”
关麟这是典型的幸灾乐祸。
倒是那府吏,抓完人后,快速的行至关麟的身前,拱手道:“四公子,人都抓起来了,四公子请便。”
言外之意,就是——现在,再没人能拦四公子的去路。
——四公子想去哪,就去哪!
关麟点了点头……
饶有兴致的抬眼望向那李邈。
此刻的李邈哪里还有方才的气场,他的身边……原本的众人拥簇,如今,竟一下子变得空落落的。
原本围拢着他的人,全部都……都被抓起来了。
“无法无天……无法无天!”
李邈声嘶力竭的狂喊……他见关麟要走,一把拽住关麟的胳膊。
“你不能走,不能走!”
关麟朝他笑笑,“怎么?李先生也想被抓起来?”
“你无法无天!无法无天!”李邈指着关麟的鼻子怒骂。
关麟也不介意,跟一个喷子较劲儿,是没有意义的。
他缓缓将李邈的手移开,旋即朗声道:“本公子之前就说过,这江陵城,我关麟就是王法!在这里,我想抓谁就抓谁?不服?你咬我啊!”
关麟这话说得颇为得意……
然而,得意必忘形!
也不知道是被激怒,还是别的缘故,愤怒至极的李邈,竟真的张牙咧嘴……他的嘴巴竟真的朝关麟的胳膊处咬去。
——『你妹……』
关麟只觉得胳膊处突然疼了一下,然后就看见李邈像是一只癞皮狗一样,死死的咬住他的胳膊。
整个过程太过突然,究是关银屏与张星彩都没有反应过来。
而直到回过神儿来时,连忙就去拉李邈。
可此时的李邈,就像是咬住什么的乌龟一般,咬的越来越紧,哪里能拽的下来?
“你属狗的么?”
关麟是连拳头带脚,一股脑的招呼在李邈的身上,可李邈的嘴巴像是焊在了关麟的胳膊上,死活就是不松开。
还是张星彩经验丰富,一脚提在李邈的要害上。
“——呜啊……”
随着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李邈终于松开了嘴巴。
关麟则看着胳膊上红扑扑的,怒从心来,他指着李邈大声吩咐道:“来人,给我把他扒了……扒了!”
顿时就有不少贼曹掾署的衙役迅速的上前。
而衙署的府吏知道真相……
哪里敢拦关麟的手下,任凭他们……一股脑的将这李邈扒了个精光。
而古人是没有内裤的,衣服扒开、褪去……
李邈那赤果的形体,瞬间就出现在众人的面前。
而此刻围观的百姓,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了。
关麟尤自愤怒不已。
“——你不是像狗一样,喜欢四处乱咬么?”
“——哼,狗何曾穿过衣服?”
“咬啊!有能耐,你接着咬啊!”
李邈尽管赤膊,却尤自张牙舞爪,指着关麟大骂,“你为非作歹,丧尽天良……你爹也是上梁不正!汝乃逆子,汝父也是不教之过,罪恶难赎,汝父子罪恶难赎!”
这次已经不只是骂关麟了,连带着把关羽也给骂了。
“接着骂。”关麟喘着气,尤自怒不可遏的看着这李邈,他询问府吏,“官署告示何时出?”
这告示,自然是将“魏谍渗透”一事向全城百姓交代的告示。
敢情,他关麟做好事,还要受到这般无妄的指责?
这还有天理吗?
还有法律吗?
“主薄已经在草拟……很快就能贴出。”府吏连忙回答……
关麟则气呼呼的吩咐,“到时候,张贴告示之时,将这李邈一并绑了,就这般赤身果体的绑在告示旁,让他搞清楚,到底是本公子不遵王法?还是他这‘咬人的狗’险些坏了荆州的大事儿!”
言及此处……
关麟握着胳膊,怒气冲冲的就走了。
府吏有点懵。
这……这……真绑么?
反观张星彩与关银屏,在李邈被扒光衣服前,她俩就扭过身去……作为女孩子家,这点还是要回避的。
可……再回头去寻关麟时,哪里……还有他的人影?
“四弟呢?”关银屏问道……
“不知道啊……”张星彩连连摇头,“人怎么不见了?”
就在这时……
糜芳走出了官署,看到官署门外一片混乱,还有个“衣衫不整”,呸……哪里是衣衫不整,简直是一丝不挂的大男人!
偏偏长的还不好看,那肥嘟嘟的肚子,上面黑色的体毛……简直了是不堪入目!
“衙署门外,如此果露形体,成何体统?成何体统?谁呀,谁啊?”
糜芳大声问道。
府吏回道:“这赤身者乃蜀中名士李邈……”
说到这儿,府吏连忙如实将这李邈如此斥骂四公子;
四公子如何嘲讽他;
他又如何像是一只狗一般,撕咬四公子胳膊;
以及……四公子吩咐,将他赤身果体绑在公告旁的事儿,一股脑的娓娓讲出。
起先,糜芳还听得是漫不经心,可随着听到“撕咬”……糜芳不淡定了。
关麟是谁?
那是揪出魏谍的功勋之人哪!
那是关羽的四儿子,是让关羽都下罪己书的公子!
李邈算个什么东西?竟敢去撕咬他?
何况,这事儿传到云长耳中,那还了得?
云长会怎么想,会不会连带着把他这个江陵太守也给责怪了。
——糜芳心里苦啊!
府吏不知道这些,连连问:“四公子说要……要将这李邈赤身果体绑在公告前,糜太守……这……”
府吏本想说,这是不是有点过了。
打人还不打脸呢!
这要是赤果着绑了?那李邈以后还如何见人?
哪曾想糜芳怒斥道:“这还用问我?四公子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绑了,现在就给我绑了,押往城门公告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