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关麟制造的这款,没有那么多的弯弯道道,只有四层,就表层,吸水层,锁水层,透气底膜。
这些,现有的造纸技术,以及棉花的提取技术是能够做到的。
但……做着玩与做着卖,是截然不同的。
面对巨大的北方市场,关麟必须要慎重考虑,要不要再加上“传输层”。
这中间的差别,关麟就不懂了,主要是没办法深度体验。
此刻,关麟的眼睛一定,缓缓开口:“弟哪里会不理睬星彩姐,弟方才是在想事儿,倒是也有一些问题想请教星彩姐,但……又不好意思问。”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张星彩拍拍胸脯,倒是落落大方,“姐姐我知无不言。”
关麟试探着张口,“那……弟真问了。”
“问!”
“就昨天给你的那小翅膀,姐能否细细的给弟弟评价一下呢?比如……厚度,再比如舒适度?”
啊……
此言一出,张星彩是一个大喘气。
得亏她没喝水。
否则……一定一口水全部都要喷到关麟的脸上了。
“你……你……你……”张星彩支支吾吾半天,却只是吟出这么一个“你”字。
关麟一摊手,“是星彩姐让我问的……姐还拍着胸脯保证知无不言。”
关麟又表现出了他巧舌如簧的一面,他调侃道:“星彩姐的话,弟一向是奉若神明的!”
这一刻,张星彩的脸袋红的都快要抵得上一个熟透的苹果了。
“你……你怎么不问你银屏姐?”
“我三姐,脸皮儿忒薄了……”关麟一摊手。“向我讨要这个,她都不好意思,如何回答这问题啊?”
这话一出,张星彩脸色都要变了。
——『云旗是说,我的脸皮厚么?还是说我不矜持?』
不等张星彩想清楚。
关麟已经把脑袋凑近张星彩一分,“姐?到底……能不能评价一下呀?”
这……
踟蹰了半天,张星彩妥协了,随着“唉”的一声,她彻底放弃了,她发现她被眼前的这个弟弟给拿捏了。
张星彩无奈的点头,示意关麟——你问吧。
关麟则开始问了。“那……透气性如何?前半夜与后半夜都说一下。”
张星彩:“……”
关麟接着问:“还有,防滑嘛?会不会顺着裤子滑下去?”
张星彩:“……”
关麟挠挠头,“最后一个问题,防侧漏的话,能到哪种强度?比如……星彩姐舞枪弄棒时会不适么?倒是忘了,防水的感觉如何……”
“够了……”张星彩再也无法保持沉默了。
她发现……尽管答应了关麟,可真要回答时,依旧是……依旧是……难以启齿。
——『哪有你这样问的?』
“星彩姐?”关麟睁大了眼睛望着张星彩,眼神期盼至极,望眼欲穿。
“晚上,我写好了给你……”张星彩终于开口了,“要多详细有多详细,这下……云旗弟满意了吧?”
“是噢,我怎生没想到,还可以写下来。”关麟觉得这个方法好,连忙点头,不忘补上一句,“如此,弟也能让银屏姐写上一份!”
呵呵……张星彩已经无力吐槽了。
她发现,她真的是对这个弟弟无可奈何。
不过……
突然间,张星彩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是他爹张飞!
倒不是因为这“小翅膀”,突然想到了父亲。
而是因为,方才提到了晚上……
这让张星彩想起昨夜时,父亲那“醉酒仙望月步”愤愤饮酒时,那无比沮丧、懊恼的模样。
也想到了那法正,想到了那张仲景。
“——唉……”
张星彩发出幽幽的一声叹息,表情也变得清淡柔和,与方才的娇羞截然不同。
关麟以为玩笑开过了,连忙道:“星彩姐,玩笑而已,不愿意写……不强迫的!”
“不是这个……”
“那是?”
张星彩的表情很淡漠,淡漠中带着一丝遗憾与无奈。
就像是明明知道有“重要的人”会死,但就是……就是束手无策的无力感。
“云旗……”
突然,张星彩开口了,她淡淡的问:“你识得蜀郡太守、扬武将军法正法孝直么?”
“我认识他,他不认识我。”关麟如实回答。
张星彩再问,“那你可识得长沙郡的神医张仲景?”
嘶……
随到张星彩这一问,关麟下意识的将她前后两句话联系起来。
而这不联系不要紧,一联系之下,他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
明白了张飞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荆州的目的。
还有,为何星彩姐方才会黯然神伤。
关麟一下子就回忆起了,有关这二位的生卒年份。
——『一个是两年后,一个就是今年哪!』
一想到这儿,关麟难免心头唏嘘。
——『法孝直、张仲景,这是两个重要的人,却也是两个将死之人哪!』
……
……
第154章 因为淋过雨,才要把别人的伞撕烂
昨日的晴天,并没有带来气温的升高,反而使无云的清晨,显得更加寒冷。
一阵冷风透过窗子,吹打在关麟与张星彩的身上……
这让两人均打了个寒颤。
马车照样行驶在城中。
行驶在川流不息的人群里。
因为路过市集的缘故,车厢外商贩们的吆喝声、叫卖声,百姓的讨价还价声不绝于耳,甚是喧嚣。
倒是马车车厢里的气氛,因为张星彩提到的两个名字,一下子却全变了。
张星彩紧紧的闭了一下眼睛,“我也是路上才知道张仲景的,听闻他著成一本《伤寒杂病论》,救了无数人,可谁曾想,如今的他却也是身患伤寒,医者不能自医!”
——『医者不能自医?』
关麟琢磨着,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好像是听黄承彦提到过。
有一位荆州名医,医者不能自医。
不曾想,竟就是张仲景。
张星彩的话还在继续,她手指用力抓住身前的衣襟,“还有法正军师,爹说……咱们大伯入蜀,多亏了他……若是没有他,就……就没有大伯和爹的今天。”
“的确。”关麟顺着张星彩的话道,“大伯与那刘璋决裂的时候,有人给刘璋说,把大伯葭萌关附近的老百姓全部迁回来,再把当地的粮草、庄稼用一把火烧光,大伯远道而来,只能以战养战,如果没了粮草,自然就会退去。”
“那时大伯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担心,萌生退意,正是这法孝直。他告诉大伯,刘璋就是个废柴,绝对不会做出这么狠的事来……果不其然,刘璋放弃了唯一能逆转战局的机会,能夺下蜀中法孝直的确功不可没!”
张星彩还是第一次听到有关法正的故事。
以往只是听爹说起,法正立过天大的功劳。
至于是什么功劳?张星彩一概不知。
如今听得,当下满心好奇的问:“还有么?”
“有!”关麟继续道,因为是对张星彩,他尽可能深入简出,讲的通俗易懂一些。
又因为能感觉到张星彩心情不佳,他也尽可能讲的有趣一些。
“那还是咱大伯包围成都后,法正就给刘璋写信,意思是说。‘前妻刘璋’啊,我给你理智的分析一下,你是琢磨着凭着手下的疆域来跟我‘现任妻子刘备’对抗?抱歉了,你的土地一多半儿已经归到我‘现任’这里了;”
“你是打算用成都的关口险隘来对抗我的‘现任’么?抱歉,雒城涪水这一带的关卡,也已经被我‘现任’攻下来了!”
“现在,我‘现任’带着张飞、诸葛亮、赵云、马超五路大军已经把你围了,你听我一句劝,早早投降还能免你一死!”
——噗……
果然,关麟用“前妻刘璋”、“现任妻子刘备”这样的辞藻,成功惹得张星彩笑出声来。
而随着她的嘴巴咧开,心情自也舒爽了不少,阴云散去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