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剧情压根都不用想,故而,关麟笔走龙蛇,写的很快……
一日五章回,不在话下。
当然,考虑到如果按照历史的记载,曹操撤出汉中后,巴蜀会爆发一场,三叔张飞与张郃的瓦口关战役!
考虑到这一仗,最终的结果,三叔张飞本就是“粗中有细”的打赢了……
故而……
其实关麟不用特别的去抓细节,只要三叔正常点打,正常发挥就行……
只不过,有一点……
在关麟看来,这一仗其实是有机会擒住,乃至于斩杀敌将张郃的。
当然,这需要更缜密的部署,对谋划的要求就比较高了。
俨然,三叔张飞的粗中有细,能有那么一下子就不错了,让他再超水平发挥,也很难。
倒是……
这《斗战神·张飞本传》中,关麟可以稍稍提点一下。
但凡张三叔能稍微记下一丢丢,能领悟出一丢丢。
万一就擒住这张郃了呢?
少了这个狡猾的五子良将,那以后能省多少事儿?
当然了,擒住是血赚,没擒住也并不吃亏。
就在关麟写“小说”的时候,突然诸葛恪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云旗公子,来了,来了……”
——『啥来了呀?』
关麟是一头雾水……
诸葛恪喜不自禁的说:“曹魏的《征寡令》,消息传过来了,整个曹魏范围内已经在征召寡妇,强行断绝其与家人的关系,赐予军户中未娶妻者,凡是有功军户,则另额外赠予一方妾室!”
“还有……还有这九千俘虏,他们……他们已经有收到了北方妻女的家书了……是通过商贾,悄悄的传过来的,说是,说是曹操倒行逆施,这《征寡令》之下,地方官府竟……竟不只征召寡妇,竟还征召活人妻,这些俘虏的妻女亦被征召……家书中一字一句悲怆至极!”
诚如诸葛恪所言……
曹操颁布的《征寡令》,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军户不足,三军士气低落的问题,甚至通过军户的壮大,来对抗那些世家大族愈演愈烈的抗争!
从政治的角度,是积极的。
但……从百姓的角度,从寡妇的角度,从活人妻的角度,这无异于是一场噩梦。
难道……
这些女子就是提线木偶,就没有选择的机会,可以任意赐予别人……沦为生育的工具嘛?
事实上,关麟对曹魏颁布的《征寡令》亦是深恶痛绝的……
可深恶痛绝归深恶痛绝!
关麟的立场是蜀汉的,他的站位决定他没必要帮曹操避免这个坑。
再说了,无论有没有关麟,有没有李藐,《征寡令》他曹操都是要推行的,这是曹魏的国策……也是曹魏缓和矛盾,与军户源源不绝的唯一方法与途径。
——『这东风,终于来了!』
此刻……
关麟的眼眸一下子就眯了起来。
与此同时,心头也悸动了起来。
倒是张星彩与关银屏,听到这个……不由得双手握拳,怒斥曹操的行为。
“这曹贼也太倒行逆施了吧?他……他究竟把女人当成什么?”
“不是女人,是……是那些为人妻者……那些寡妇就不能守着死去的心爱的男人嘛?更有甚者,竟……竟还有活人妻!”
张星彩与关银屏一人一句……语气中饱含着对曹操的愤恨。
关麟只是淡淡的摇头。
还是那句话,曹操一辈子十五个夫人里,十二个都是寡妇。
诸如绿帽侠秦宜禄的夫人杜氏这类的“活人妻”都不在少数。
他太懂寡妇了,也太懂该如何利用寡妇了!
这是曹魏的风骨啊!
一传三代!
在关麟看来……
俨然,星彩姐与银屏姐,两个黄花大闺女,哪里能懂曹贼的快乐?
“咳咳……”
轻咳一声,关麟问诸葛恪:“那九千俘虏那边可有动静……”
“有……”诸葛恪回道:“只不过,因为刚刚收到风声,更多的俘虏并不相信……”
“那无妨……”关麟一摊手,“再等等,让这曹魏的《征寡令》再飞一会儿!”
“我觉得,很快……这九千俘虏就要震动,就要崩溃,而在崩溃之后怀揣着无限的恨意,将矛头指向曹操了吧——”
这一次,关麟赌……
这九千俘虏不是在沉默中灭亡,而是在沉默中爆发——
……
……
第263章 夺妻之恨,誓夺吾妻!弑诛曹贼
虽然是黑夜,但苍梧郡,广信城的治所依旧是火把通明。
交州的使者名唤刘熙,北海郡人,是大汉有名的经学家,说起来,他也是举孝廉出身,起家郎官,建安年间,天下大乱,于是避祸于交州。
著书立说,传授学问,他的弟子中,就包括那位将陆绩救出后,也被巨石砸成肉酱的——程秉!
此刻,他独自在衙署的偏房等待,隔着窗子望着月,口中不时的感慨。
“日,实也,光明盛实也;月,阙也,满则阙也;冬,终也,物终成也;彗星,光梢似彗也;身,伸也,可屈身也;脊,积也,积续骨节终上下也!”
这是他编纂《释名》一书中的文字,是一本从声音上去探索“语词音义”之间关系的著作。
就在这时,吕蒙匆匆闯了进来。
当先冷厉的开口:“如今交州与东吴会战,尔交州之人?岂敢来见本将军?”
刘熙不卑不亢的回答:“我家七郡督让我上拜吕将军,交州与东吴何曾会战?不过是士家与陆家的争端罢了,陆家挑衅在前,背弃顾命,败坏理法,我家七郡督是不得以才被迫反抗,是正义之举反击邪恶之师,如今,这邪恶之师能否能被清剿,却全系于吕将军之手!我家七郡督只盼吕将军匡扶正义!”
吕蒙身边的亲卫怒道:“汝定是来唬骗吕将军,不可让他扰乱军心,来人,拿下!”
刘熙从怀中取出吕琮与吕霸的亲笔书信,连同另一枚刻着‘霸’字的玉佩,也摆放在案几上,他怒目喝道:“谁敢拿我?”
看到这两物,吕蒙目光闪烁,口气软了不少。
“且慢!尔等先退下。”
闻言,一干亲卫迅速的退出,一时间,这偏房只剩下吕蒙与刘熙两人。
吕蒙“唉”的一声叹出口气,“我儿安好否?”
刘熙见吕蒙动摇,恢复了往昔的镇定,“吕将军放心,交州恨得从来就不是东吴,也不是吕将军你,故而不会为难两位公子,只不过,陆逊此人,卑劣至极,手中沾满了我交州兵士的血,后又借交州排除异己,若非家七郡督将计就计……重创陆家军,一切一切的真相势必将被尘土掩埋。”
吕蒙像是一下子,就接近了整个事情的真相。
“你是说,步骘、陆绩?都是那陆逊害死的?”
“要不然呢?”刘熙沉吟道:“是程秉救走的陆绩,而程秉是我的弟子,这在整个交州人尽皆知!吕将军一查便知,何况……吕将军以为陆绩是怎么被救走的?又为何会与步骘在一起,被那石块砸成粉碎!呵呵……吕将军总不会真的以为,有什么天降神箭吧?”
反正程秉也被砸死了。
整个故事的真相,刘熙想怎么说,就怎么说。
反观吕蒙,他的眼睛突然变得铮亮,他像是一下子想清楚了这中间的原委,“也就是说,士家是知道陆绩被劫走,知道他即将遭逢大难?将计就计擒下了陆逊?”
这句话刚刚问出,吕蒙迅速的摇头。
“不对,若是如此,那士家擒住陆逊后,为何要将他再度放回去?放虎归山,岂不是后患无穷!”
“哈哈哈哈……”听到吕蒙的话,刘熙大笑了起来。“吕将军哪吕将军,人言你‘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可为何这中间简单的道理,都没能看明白呢?”
刘熙的脸色变得严肃,语气也变得一丝不苟,“交州要的从来就不是陆逊一个人的死,是要整个陆家军,整个吴郡陆氏一族的灭亡啊!”
“交州死在陆家军手中的有多少人?这是说算了就能算了的么?”
一时间,刘熙眼瞳瞪大,目眦欲裂的眼芒直勾勾的凝视着吕蒙。
懂了……
这下吕蒙全懂了,他意识到,是他小看了这一抹仇恨,也小看了这仇恨的力量。
沉吟了许久,吕蒙方才问出一句,“那……你们能告诉我?我那两个儿子如何落到你们手上的?”
“这个……”刘熙顿了一下,旋即淡淡的道:“世人言鹦鹉贪财,两位吕公子找‘鹦鹉’办事,我们交州也找鹦鹉办事,两位吕公子的江东口音说的可正宗的紧哪,而我们交州要杀的人正是江东的陆伯言,这不巧了嘛,最重要的是……我们交州给出了鹦鹉一份无法拒绝的酬金。”
呼——
听到这儿,吕蒙长长的吁出口气。
他意识到,这就是命啊……
这就是“陆家将亡”的天命么?
此刻,刘熙的话再度传出,“吕将军到底是怎么想的呢?善恶终有报啊!犯下的罪行,总该赎回来,何况吕将军也并没有冤枉他陆伯言……那步骘,那陆绩的死,陆伯言手中又少得了鲜血么?”
——咯噔!
吕蒙只觉得心头“咯噔”一响。
他意识到,如今……他必须做出这个艰难的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