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显,刘晔告诉关银屏的,关银屏是听不懂,却一字不差的全部都转述给了关羽。
关羽自然也没听懂,可这不重要。
因为关羽不懂的事儿多了。
他看家护院、卖红枣时,何曾懂如何带兵?如何领兵?如何征战?
这些年,关羽能达成现如今的成就,完全归结于他强大的悟性与学习能力。
因为是关麟设计,刘晔改造出的明光铠……
关羽毫不迟疑的直接穿上,然后……开始亲自尝试。
首先,让五个亲卫一起上与他对打!
五个不是关羽的对手……
又招呼来了十个!
十五个也不是关羽的对手,最后增加到了二十五个……考虑到关羽的亲卫也都是万里挑一的兵士,以往关羽一个对上二十五个,已经是极限。
可这一次,他竟轻松的战胜了这二十五个亲卫。
之后又加到三十个、四十个、五十个……
关羽均不可思议的战胜了他们。
俨然,关羽是越战越勇……
可到最后,关羽就是再勇,也已经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这多出整整一倍的战力,绝不是他武艺的突飞猛进,就是因为这“明光铠”……
在详细询问过这五十名亲卫后,他们告诉关羽……是这明光铠上面的镜子,总是不经意的晃到他们的眼睛……
让他们根本就无法正常进攻。
原来,那什么“反射光线和入射光线分居在法线的两侧”,说人话……就是这“明光铠”上的铜镜会“反光”,会晃的人睁不开眼睛啊!
关羽又试了几次……
这下,他懂了,也悟了……
甚至找到了太阳的高度与反射角度的关联!
如此……就简单了。
举一反三,是关羽最擅长的,他当即想到的是,如今面临的难题,如何在两军交战中战胜徐晃?
这道题,因为这明光铠,就可以一下子简化成,如何合理的利用这“明光铠”上的“护心镜”,如何在两军对垒时,拖延到太阳升起或降落的高度可以将光通过镜子反射到正面敌人的脸上。
之后,关羽与一干亲卫做了大量的尝试……
终于大致能判断精准,太阳的高度,以及双方排兵布阵的角度……
这时候,关羽突然就对那什么“反射光线与入射光线与法线在同一平面上……”那一大段话有了一些理解。
『——原来如此啊!』
『——原来这就是云旗写出的,那所谓的物理啊!』
也正是基于此,关羽调整了关家军的战法,这才大获全胜!
反倒是惶惶逃出五十里,方才站定的徐晃,他一边喘着大气,一边对身旁的儿子徐盖,对身旁的副将徐商、吕建道。
“看看,看看……”
“如今,就连云长都已经……都已经学会拖延时间,用这等鬼魅伎俩了!阴险狡诈……”
“他是关云长啊,他是关云长啊!”
是啊……
在徐晃的潜意识里,关云长一贯是光明磊落?
他为人如此,他统兵作战亦是如此!
这一次,竟……竟如此这般?
可……可偏偏,兵不厌诈,他徐晃虽败的憋屈,却也说不出什么。
“爹?接下来怎么办?”
儿子徐盖连忙问道。
“怎么办?”徐晃尤自一副愤愤然的模样,“能怎么办?首战告负,折了……半数的兵马,还能怎么办?退回军寨,军寨外以巨鹿十重防御,且高挂免战牌……不打了!这仗不能打了!”
徐晃总算能接受他作为一个“佯攻手”的使命。
他再不渴望能击溃关羽,他仅仅期盼,能做到曹丞相交代的,拖住关羽即可!
就在这时……
“将军,将军……”一名从东南而来的斥候迅速的行至徐晃的身前,“于禁将军让末将来传讯,江夏敌军用铠甲上的铜镜射出强光,使得汝南军吃了暗亏……损失惨重,望徐将军千万小心!”
呼——
这来报讯的“小校”,不出现还好,一出现之下,徐晃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他怒目瞪向这小校;“你可以来的再晚一点儿!那就能去棺材里告诉本将军这条重要情报了!”
徐晃的话咬牙切齿,他心头的愤懑无处宣泄。
这……
小校一脸无奈,从正午之前他得到命令……就往这边赶。
别看路途不长,可因为是七百里加急,路上……他整整跑死了两匹马!
他……他真的一刻都没有停留,他冤哪!
他本想再解释点儿什么,可看到徐晃那怒不可遏的模样,登时闭上了嘴巴……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去撞向这位徐将军的怒火了吧?
就在这时……
徐晃宛若突然想到什么,他连忙惊问。
“此事?于将军可派人告知丞相!”
小校连忙如实回答:“告知了……上午我们是一道出发的,料想……今晚就能到寿春。”
“那就好,那就好……”徐晃“吧唧”着嘴巴,他心里头难受啊!
这仗打的憋屈死了!
山西第一勇烈,他徐晃争个锤子的山西第一勇烈!
呵呵,他徐晃就快被打成山西第一笑话了吧?
——『那该死的强光……』
——『还有那……那不仅知晓如何‘以正合’,更学会了如何‘以奇胜’的关云长?如此成熟
的关云长,这……这仗,还怎么打?』
一时间,徐晃心头凝起的是巨大的担忧。
他突然担忧起这襄樊、江夏、寿春的战线了!
……
……
第278章 不疯魔,不成活,魔灬陆逊诞生
交州苍梧郡的治所广信城。
这座从开通灵渠开始,就成为了两广地区通往中原地区门户的城池,它曾因为汉武帝平定南越的“吕嘉之乱”而得名!
从后世地缘来说,把广西和广东的分界地便是广信城。
冬日,梅花盛放,吕蒙正在广信城衙署内的花园里与一干幕僚、一干副将饮酒赏花。
忽然,吕蒙的三儿子吕睦拿出一封书信递给吕蒙。
“这是长史张昭发来的信笺。”
吕蒙展开,却是大惊,“怎么?吴侯又去了合肥?”
一干幕僚疑惑不解,连忙问道:“曹军率十万大军南下寿春,兵指合肥,吴侯带三万兵支援合肥,有何不对?”
似乎,王对王,没啥不对的!
倒是吕蒙,语气凝重的道:“要知道,无论是赤壁之战,还是南郡之战,亦或者是最近的合肥之战,东吴能胜,有一个大前提便是吴侯要尽量少的插手其中。这些年,凡是吴侯插手过多的战役,哪一场不是败的极惨!”
这……
一个幕僚大吃一惊,酒杯落地,发出清脆的声音。
“唉……”吕蒙叹出口气,“好不容易夺下的合肥,千万不能有失啊……”
话虽然这么说,可吕蒙的面颊上显露出的是深深的担忧。
过了片刻……
吕蒙像是又想到了什么,询问儿子吕睦:“你那两个兄长,交州那边有消息么?”
吕睦摇头:“自从陆家军泯灭之后,就再没有交州的使者赶来……两位兄长的消息像是一下子,泥牛入海,再无音讯。”
呼……吕蒙轻轻的呼出口气。
心头暗道:
——『不会被这交州给耍了吧』
——『还是说,他们要以吾儿换得边境的太平,甚至是……想要讨回苍梧与南海两郡?』
念及此处,吕蒙大声吩咐,“派使者去联络交州,让交州把吾儿还回来!否则,本将军对他们绝不客气!”
话音落下,儿子吕睦能感受到父亲的怒火,连忙快步走出花园,前去安排……
一众幕僚看着吕蒙如此心系儿子的模样,不禁生出了几分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