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洞太大了——
“可……可还有……”陆逊是真的在为关麟着急,他是设身处地的真的把自己当做关麟的手下,才会为他去这般深思熟虑。
当然,这离不开,关麟对他,对他族人的帮助。
“伯言莫慌……”这次,关麟笑吟吟的把茶盏递到了陆逊的手中,“你且听我把话讲完……”
关麟顿了一下,“司马懿那鹰视狼顾的眼睛,郭嘉临死前留给曹操的遗言,还有司马懿这人的睿智与反骨,我比你更清楚,用他……其实是与虎为谋,可我在想……如果,日后每一个类似于司马懿这样有才能,却又有反骨,我们不确定,会不会为我们所用的人……有机会加入我们?那怎么办?我们都拒之门外么?都杀之而后快么?”
关麟微微眨巴了下眼睛,“诸葛军师还说魏延有反骨,可他又弃之不用了么?此番攻陷益州,魏延也是功不可没呀,所以……反骨这种东西,本身是不好的,但就看我们能不能让它为我所用……看我们能不能压制住他,除此之外,我还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唔……
听到万全之策,一夜没睡的陆逊精神头更大了,连忙问。
“什么万全之策?”
“伯言,你帮我品品。”关麟一把将陆逊拉到身边,“如果,我能让官医署中研制出一种毒药呢?一种服用过后,就必须每隔几个月服用一次解药的毒药,否则……七窍流血也好,浑身痒痛也好,再不济身子忽然拉长了,全身皮肤鲜血淋漓也行……总之不服用解药的后果要多惨烈有多惨烈!”
说到这儿,关麟“吧唧”了下嘴巴,越说像是越是有滋味了,“你说,如果这毒药能研制出来,是不是这些首鼠两端、朝秦暮楚,乃至于三心二意有反骨的人,咱们就都能用了呢?乃至于鸿雁在东吴的布局,也能因为这‘毒药’而进一步的扩大,收服一些不能为我们所用的人,人嘛……谁不想活着呢?”
说这番话时,关麟想到的是“三尸脑神丹”,是“豹胎易经丸”,是“生死符”。
当然,这些都是武侠小说中杜撰的……
可诸如此类需要定期服用解药的“毒药”,似乎……费点儿功夫的话,是有可能在这个时代做出来的。
所谓医师即毒师……
关麟觉得,如果是张仲景这种级别的医师的话……
只要他愿意,应该是能做出来的。
就看怎么说服他了!
当然,如今这些想法,还都是只存在于理论之上。
可……
若说在这个时间段,真的处置了司马懿,关麟觉得挺可惜的……
倒不是司马懿对他能有多大的帮助……
而是如今身处曹魏,身处敌后的李藐,太需要一个“朝堂上”的同伴,太需要一个助力了!
说起来……
还有比司马懿这个老六,更适合去执行卧底任务的么?
如今所缺的,倒是唯独一颗能将这只“冢虎”控制住的“三尸脑神丹”、“豹胎易经丸”!
越是这么想,关麟越是神往了起来。
虽然用“毒”控制这种事儿,听起来不光彩,做起来不道德,但架不住它好用啊……
对待敌人的话,良心这东西,在关麟看来,还是让狗给吃了吧!
话说回来,对付老爹关羽,北丐这个身份好用!
对付东吴孙权,东邪这个身份恰好好处。
俘获人心的话,自是南医……
如今,就差对付北境曹操的——“西毒”了!
——『那么问题来了,这一枚毒药丸,张仲景会制出来么?』
带着这样的疑问。
压力突然就给到了关麟与官医署这边!
……
……
第309章 足下不死,孤不得安——
因为肥水大营的溃败,寿春城戒备森严,无数兵马陈列于城头,弓弩箭矢齐备。
城楼上还矗立着许多高达数丈的瞭望塔,这些高大的瞭望塔如巨人一般,守卫着淮南一隅这最后的底线——寿春城!
城门外,那数不清的鹿角拒马相互交错,错综复杂,数量之多,陈设之严密,令任何敌人看了,都会心生胆寒、退却之意。
在这些鹿角与拒马之外,是一条条深深的壕沟,枯水期壕沟中并没有水。
但,其中却埋伏着曹魏的兵马,他们警惕的环望着周围,生怕再出现类似于昨夜“火烧连营”这样的惨剧。
吃一堑,不还是得长一智的!
城头,数千面“魏”字大旗迎风招展,在高空中肆意的舒展着自己的身躯。
一阵风吹过,这些旗帜悉数展开,遮天蔽日。
而寿春城如此严密的防护,似乎就为了告诉东吴,大魏是败了一阵,但大魏的强大依旧不是尔等一隅可以觊觎、挑衅的!
当然……
如此阵仗,在张辽失踪,在曹操头风发作晕厥之际,多少有些欲盖弥彰、虚张声势的味道。
便是东吴也能看出……
此刻已经到了曹魏对淮南控制最虚弱的时刻。
……
曹操已经苏醒,仿佛一夜之间,他苍老了十岁……
他正在拿头颅整个浸泡在温水中,以此消解头风发作时的痛不欲生。
曹植早就守在曹操的身边……
他不敢发出一言,就这么静静等待着曹操。
终于,曹操的脑袋从温水中抽出,一旁的侍女为他擦干头发,梳理着发髻,曹操则淡淡的问:“文远?还没找到么?”
曹植连忙回道:“回禀父亲,没有……不过,肥水大营中被烧焦的尸体里并没有张将军。”
“没有消息,那就是好消息咯!孤的文远,没有那么容易倒下。”曹操表现出一股别样的豁达,他接着问:“现在,是谁在驻守寿春城?”
“是子丹……”
子丹是曹真,其父为曹操战死,从小曹真就被曹操收为养子,素来带在身旁,言传身教,是曹魏小一辈中,除了曹休外,最杰出的将才。
在曹纯殒命后,虎豹骑残部与新入编的虎豹骑,曹操均是交由曹真统领。
只不过,曹真还是年轻啊,他的统率如何能与张辽张文远比肩?
“不过是一日、一夜……这风向就都变了。”曹操不由得感慨道:“江夏,孤折了乐进将军,折了董衡、董超将军,那侯音、卫开叛变,那朱灵父子也不知是何情况?整整八万人,江夏一日之间就折了八万人!”
说完江夏,曹操的话锋一转,“江陵战场,徐晃安营扎寨,高挂免战牌,他本就是在牵制关羽,孤实在想不通,凭着他的营盘,便是孤都攻不进去,怎么就一把火给烧了,怎么徐晃将军就给烧的晕厥了过去呢?”
“还有肥水大营,孤知道那东吴的甘宁必定不甘寂寞,孤特地给他布下了十重埋伏,还是这该死的大火,让孤……让孤的心血毁于一旦,就连孤的文远也……也……”
说到这儿……
曹操的面色愈发悲壮,自打赤壁一败后,他还从未受到过如此打击。
“父亲头风方才好转,不宜过度忧思……”
曹植连忙劝道,生怕父亲曹操再度因为这些,头痛欲裂。
曹操则深深的提了一口气,正欲开口,却在这时。
“丞相,已经查明那引火物。”程昱从门外走入,拱手行礼,本想继续说,可看曹操的精神不佳,连忙把要说的话统统咽了回去。
“说!那引火物是什么?”
“是火石!”程昱如实道:“昨夜,甘宁袭营时,每个兵士的背后都背着一个陶罐,而陶罐中藏着两物,其一是鱼油,鱼油是灌入鸡蛋之中,其二是火石粉末……便是这二物藏匿在陶罐之中,甘宁一边突进,一边命骑兵将陶罐沿途砸碎,火石与鱼油散落一地,正是因此……最后火石遇火,才激荡起冲天的火焰,蔓延了整个军营!整个着火的过程都是在旦夕之间完成!”
程昱的这一番话,倒是让曹操脑海中那一团巨大的疑惑,豁然解开。
“原来是火石与鱼油……”曹操眯着眼,“原来如此,孤知道了,徐晃与于禁多半也是这么败的……”
说到这儿,曹操心头不由得升腾起一个全新的疑惑。
“可那东吴从哪来的这么多火石?”
是啊……
不光火石,在这个时代,一切点火物,诸如松脂、沥青、猛火油……这些都是有价无市。
便是黑市上,想要采买,都极其稀缺。
否则,赤壁水战上,双方就不会是普通的箭矢,而是火矢对射了。
这是曹操最费解的地方,他曹操九个矿,都搞不出来这些“点火物”,东吴一隅之地,从哪搞出来这么多的火石呢?
当然,能挖出“白麟”的地方,不止是“安陆城”。
比如曹操辖下的襄阳,就与云南晋宁、贵州开阳,并列为华夏“三大磷矿”产地之一,号称“三羊开泰”!
唯独可惜,这些地方山那么多,曹操哪里知道,要往哪挖?
如今,有确切位置的只有安陆城外的四方山。
只剩下关麟在那小小的四方山里挖呀挖呀挖!
“丞相……”看出了曹操的疑惑,程昱接着说,“根据东吴中的细作所报,似乎,这批陶罐是从江夏送来的?是那……那关麟送去的。”
唔……
听到这儿,曹操的目光冷凝,他迅速的望向舆图上那江夏的位置,他的虎目睁大,大声道:“又是这关家四郎关麟是么?”
这一仗败的最惨的,损失最惨重的也是江夏,也是关家四郎这儿了。
这不由得让曹操遐想连篇,让他无法不去郑重其事的看待这位关麟关云旗!
“哈哈哈,哈哈哈……”
曹操突然笑了,他大笑出声,笑声震天动地。
程昱连忙问:“丞相何故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