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多大脸,就现多大眼。
来了,来了,那群山西汉子换了一张脸,骑上马,可他们的凶狠依旧,肌肉依旧,他们迅捷如雷霆般的杀来了。
先是中距离的一轮骑射……
那连绵的箭矢,如连珠炮一般,顷刻间就将孙权的前军射落一排!
张辽似乎也预感到“那超过关羽,成为古往今来山西第一勇烈”的机会又来了,他一马当先的闯入敌阵。
在他面前的江东兵,一个个倒在他的月牙戟之下,张辽的心情没有丝毫波动,无双割草一般,举起月牙戟,疯了一般的劈砍。
——狭路相逢勇者胜。
在这种两军交锋、碰撞的当口,什么刀法、技巧统统都不重要,比起这些,主将的勇武更能使得将士们士气燃起、激昂!
孙权身前是厚厚的人墙!
孙权甚至不敢冒头,生怕一个冒头,脑袋就没了。
可张辽这边,却是始终冲锋在最前沿,那一次次月牙戟劈砍,鲜血喷溅,这一刻,他已经分不清楚,到底是谁的血?
双方主帅之勇武、统御,根本不是在一个层面的。
这本就不是一场公平的战斗!
——“剁你啊!”
一个个山西汉子也“嗷嗷”叫了起来,那一张张粗犷的脸,那比敌人大腿还要粗的胳膊,配上那砂锅一般山西方言的吼声,就如“猛虎下山”!
——高下立判!
终于,当这群山西汉子,那冲天的煞气铺展开,这些所谓的江东精锐顷刻间就倒下一片。
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前排的江东兵倒下,后排的将士因为畏惧,不敢上前。
他们的心头正在翻涌……
——这帮骑着马的山西人,咋比上次那波还猛?
——山西话吼起来,怎么就……就这么吓人呢?
东吴兵慌了……
其实,他们事先是有准备的,也做好了应对敌军冲锋一切方案。
可真的到战场上,被这八百并州狼骑一冲。
他们发现,他们准备了个寂寞。
阵型的崩溃,只是一瞬之间的事儿,哪怕吕蒙、凌统、甘宁、蒋钦极力在挽回颓势,可这群山西人已经杀来。
他们手中的兵刃挥出,一个个江东士卒倒地,宛若杀鸡一般。
这些家伙,杀疯了!
彻底杀疯了!
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血的味道。
——这血的味道,想必,他孙仲谋是知道的!
……
这一战,对于孙权而言,是极其惨烈的。
这位东吴三十三岁的年轻国主,他眼睁睁的看着张辽带着那几百人,愣生生的突破了一道又一道由东吴精锐兵马筑造的防线,眼看着,就要杀到他的面前。
他那掐着腰,装着逼的手,再也不能抑制住的颤抖。
这一刻,他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装逼果然是要被雷劈的。
——轰隆!
终于,孙权绷不住,他一言不发,扭头就去寻他的战马,他的战马名唤“玉龙”,也是一匹宝马,他要骑着玉龙……跑……撤了!
是啊,都这样了,再不跑,脑袋就被那张文远像割草一样割去了。
只是……
似乎,现在的局势对于孙权太不乐观了。
他们几千人像是被这几百人团团包围了!
孙权要跑,张辽岂能同意?
他一马当先就去擒孙权,甘宁、吕蒙、蒋钦与张辽力战,三将之力这才阻拦住了张辽的追击。
凌统则是将孙权从包围中带走后,又回去朝张辽杀来。
只是,并州狼骑迅速的追上了他们的将军,甘宁、吕蒙、蒋钦抵挡不住,纷纷撤退。
凌统最实在……基本上杀光了最后一个将士,才撤出战场。
此时,孙权已经逃到了逍遥津,他还想撤的更远一些,却发现,张辽突击他的时候,李典已经带着步兵抢先将这逍遥津的桥拆了个一丈宽的大口子。
这是彻底的堵住了他们的退路!
不夸张的说,有了上次的积淀,这次的曹军可不是怎么琢磨着如何守城,而是上下一心,铆足了劲儿,就是要以擒住他这个东吴国主为目的!
前有一丈宽的窟窿,后有那尤自嘶吼着山西方言的追兵。
孙权仰天长啸“天亡我也!”
他一度想要跳水……
就在这时,乱军中一个声音传出,“把马往后撤,然后助跑,最后玩命抽!”
此刻的孙权早已慌了神儿,哪里还能思考?
依着这声音吩咐的做,果然……
此“玉龙”马宛若“的卢”那“马跃檀溪”一般,一跃而过……
正所谓——退后着鞭驰骏骑,逍遥津上玉龙飞!
但……
孙权身后的将士们,就没这么好运了,他们的退路被堵……
等待他们的,只能是张文远与那些山西汉子的开膛破肚!
这一战,合肥战事尘埃落定。
这一战,张辽威震逍遥津!
……
轻扫战场。
这一场战斗极其惨烈,几乎等同于张辽与他的山西老乡,凭着寥寥千余人,全歼了东吴军中的兵尖子!
感受着空气中那弥漫着的“血腥”味道,望着那一地的尸横,张辽缓缓抬头,他又一次体会到“胜利者”的味道。
他甚至有一种感觉,他已经品尝到了,那超越关云长,成为古往今来山西第一勇烈的味道!
这种味道,让人沉醉啊!
就在这时,“父亲,这些俘虏……”
说话的是张虎,张辽的儿子,也是这次八百并州狼骑中的一员。
他押解着几名俘虏走到张辽的面前。
按照,曹操定下的规矩,围而后降者杀无赦!
何况,仗都打到这份儿上,用脚指头想想也知道,山西人与江东人的梁子彻底的埋下,不死不休,不该再放过呀!
“埋了吧!”张辽轻声道。
“喏!”张虎答应一声,就要去处理这些俘虏。
哪曾想,其中一个俘虏一把跪倒张辽的面前,“将军,将军神武,我们……我们服,服……再不敢,再不敢与神将军……相抗!”
唔……
张辽低头望向这俘虏,看他言辞恳切,那恐惧感就是从内心中激发而出的,这种感觉,是装不出来的。
——『难道,真吓破胆了?』
作为山西汉子,张辽不能理解。
不就是灭了十万?这有啥?至于吓破了胆?
他昂首阔步,笑着问道:“方才追击敌军时,我看到一个紫胡子的将军,大长胳膊小短腿儿,射箭还挺准,那人谁呀?”
闻言……
这俘虏眼珠子一定,连连恭维道:“将军您眼力真好,那……那就是我们爱射虎的吴侯哪!”
此言一出……
边儿上的李典一拍大腿,“真没想到那小子就是孙权,早知道,我再使使劲儿,一准儿就擒住他了!”
乐进也惋惜的感慨道:“这碧眼儿兵带不好,跑的倒挺快,还有那马,跳的挺高啊!”
此言一出……
“哈哈哈哈……”
乐进、李典、张辽、张虎均笑出声来。
就在这时,张辽突然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战前时,那斥候说什么‘合肥赌约’来着?”
李典回忆起来了,当即道:“是江陵城有个洪七公,捣鼓出了个什么‘合肥赌约’,那碧眼儿还推波助澜了一把……”
“具体怎么说?”张辽接着问。
李典笑道:“好像是,若咱们输了,长沙、桂阳、江夏三郡归于东吴,若咱们赢了,以后再无那大耳贼借荆州一说!”
呼……
听到这儿,张辽轻呼口气,他仰头感慨道。
“如此说来,是便宜那大耳贼了!”
“可谁又能想到,咱们这逍遥津一战,倒是送了云长个顺水人情,呵呵,就当是还了他那‘华容道’时的情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