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下刘备让他单独率兵北伐,霍峻则是有心无力。打歼灭战,要求有大量兵力,今没足够的兵让他怎么打。
别看刘邦夺韩信兵权,但实际上刘邦每次夺了韩信的兵马后,又调了一批其他的部队给韩信,以防止韩信拥有嫡系部队。如韩信攻略河东时,刘邦给了三万人。
刘备听懂霍峻的言外之意,问道:“五万兵不成,若予君八万兵是否能成?”
“不能成!”霍峻否决道。
“十万兵?”刘备问道。
霍峻沉吟良久,说道:“魏人善步骑,寻常军士不足以用,需尽出京师禁军步骑。且再发军士五万,满十五万之数。臣方可率兵内围寿春,外阻援军。”
刘备皱眉不语,以十五万的兵马数目,与他举国北伐有什么区别。且中枢禁军为南汉重器,今兵马尽出,一旦兵败或是……
“十万真不成?”刘备反问道。
霍峻苦笑说道:“寿春,臣日夜思求欲破。但今轻出欲破,属实艰难。陛下既愿出十万,何不如举国出兵,以看能否攻破寿春。”
“今出十万兵马,受劳者不下数十万户。如若不克,或是兵败,臣损名望尚轻;百姓受累疾苦,兵士战没死伤,为其次之;折辱陛下圣明之望,伤汉室之威名,则是为重。”
听着霍峻这般言语,刘备不再勉强,安抚说道:“我非秦王,君非白起。仅试问君意,如若不成,可待政通人和之后用兵。”
“陛下英明!”
第564章 求女为妻
虽遭霍峻拒绝,但刘备并未生气。之后则是转聊其他话题,或谈过往之事,或聊儿女趣事。
临近饭点,刘备强留霍峻在宫中,随他一起用膳。但在用膳时,刘备肠胃病症复发,不得已又去上厕所。
刘备与霍峻相见不到两三小时,已是上了两趟厕所,看得霍峻心中多有忧虑。
古时可没后世医学的检测仪器,肠胃疾病真就不易被诊断,且肠胃疾病让中医非常难开药方。
中医所开药方多以刺激肠胃为主,饮后常会上厕所,将有毒物质排出。今刘备本身就频繁上厕所,喝了中药怕不是会更加刺激肠胃。
“陛下可有服用汤药?”霍峻问道。
侍从摇了摇头,说道:“之前陛下服用汤药后,太仓疼痛次数频发。后断饮汤药,则有所缓解。杜医师闻之,重改药方,陛下复饮,则与之前相似,陛下则不愿多饮。”
搁下筷子,无心用膳的霍峻,长叹了口气,为落后的医疗技术而无奈。
良久之后,刘备脸色有些发白,在侍从的搀扶下坐回原位。
刘备喝了几口温水,渐了力气,吩咐说道:“令医师杜度入宫!”
“诺!”
“陛下,当下如何?”霍峻关怀问道。
刘备有些难以启齿,不愿开口说,则是向侍从使眼色。
侍从领悟刘备之意,凑到霍峻耳旁,说道:“陛下如厕时下血,之前未曾有之。”
下血,即便血。
见霍峻得知原委,刘备略有些尴尬,说道:“仲邈不如暂先退下,容明日再入宫。”
“诺!”
霍峻虽领命出宫,但因担心刘备病情,不敢离宫,而是在门外静候杜度的出宫。
霍峻在宫外等了良久,终于等到背着药囊出宫的杜度。
“度拜见霍督!”
杜度见霍峻朝他来,当即行礼问候。
霍峻也不寒暄,问道:“陛下病情如何?”
杜度迟疑少许,拱手说道:“无陛下之令,臣不敢向都督言及陛下病情。”
自早些年刘琦患病以来,霍峻与杜度打了不少交道,知道杜度真实水平。而杜度也认识霍峻,虽知道他与刘备的关系深厚,但有些事杜度还真不敢随便说。
霍峻皱起眉头,说道:“我已知陛下下血之事,却不知医师诊断如何?莫非杜医师无方可开?”
见霍峻已是解刘备病情,杜度沉吟少许,如实说道:“下血之症,多是邪气入体,或是邪火内生。陛下之症多有些不同,度仅能尽量开方,看能否治愈陛下病情。”
说完,杜度告知说道:“度需归药坊为陛下配药,今且先行退下。如都督有事,派人知会一声即可。”
“善!”
望着杜度离去的身影,霍峻无奈而叹,遂登上马车归府。
当下医术落后,杜度则是矮个子里拔高个。若不让杜度为刘备看病,怕其他人也不行。
少顷,随着马车缓缓行至府前,霍峻收敛心情回家。
“夫君,是否用膳?”刘兰芝当即迎上,问道。
“弄些酒肉来!”
霍峻将大氅交给刘兰芝,说道。
“诺!”
霍峻在侍女的服侍下,用温水浸湿毛巾擦脸。清洁了下。
就在抹脸时,却听侍从禀告。
“家主,右将军与领军将军在府外欲见都督!”
“公衡、子龙?”
霍峻微思二人来意,说道:“让二君至主堂等候,吩咐后厨多上酒菜,言有宾客至。”
“诺!”
将脸上的尘土擦去,霍峻稍微清洁了自己,则趋步迎接黄、赵二人。
“霍督!”“公衡、子龙!”
霍峻笑迎二人,说道:“我与二君许久未见,今能拜访,甚感有幸。”
说话间,霍峻却见二人拎着不少礼品,笑道:“莫非二君欲贿我乎?”
“非是如此!”
赵云洁身自好,赶忙解释道:“今上门仅是欲成霍、黄两家之好!”
“两家之好?”
霍峻似乎明白了什么,看向脸上满是笑容的黄权。
黄权迎着霍峻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但依旧笑道:“霍督膝下长女淑名在外,权厚颜拜访,欲为长子崇迎之。”
赵云作为媒人,缓和气氛说道:“今携礼来,仲邈莫欲赶人否?”
“长女略有小名,恐有负公衡期望。”
霍峻笑着请二人入座,说道:“二君暂请坐下,酒菜稍后便来。”
黄权见霍峻不太想聊,有些坐不住,连续给赵云使眼色,让他帮忙开口说话。
赵云脑袋发疼,让他上阵杀敌可以,今让他当媒人真就是难受。若非他架不住黄权父子的相求,以及看好黄崇,他岂会走上这一遭。
“咳!”
赵云明知故问,尴聊道:“云闻仲邈膝下长女已至及笄之龄,却不知可有定下亲事?”
“未有!”
赵云笑吟吟说道:“公衡膝下长子崇,年岁与君女相仿,相貌端正,饱读经学,习有兵法,颇有才学,有公衡遗风。若加以磨炼,必能成器。”
“不知黄崇可有见过我女?”
霍峻思虑少许,问道:“今为何求之为妻?”
作为父亲的黄权,开口说道:“霍督,犬子与子龙将军二子关系甚好,常有交集。而子龙将军家里女郎与……”
听着黄权的讲述,霍峻已知来龙去脉。
黄崇与赵统关系好,而霍洁与赵云的女儿关系好。霍洁虽与黄崇没深入接触,但因赵家关系,二人有几面之缘。
黄崇见到霍洁的容颜,以及了解其才气之后,深深地被其所吸引,非霍洁不娶。
被单相思折磨许久的黄崇,终于告诉黄权,希望能为他迎娶霍洁。黄权爱子心切下,为其奔走筹备,还求到赵云身上。
听着黄权言语,霍峻有所疑虑。
见霍峻不说话,赵云直接说道:“若仲邈不介门楣之别,云愿为媒人,为二家结好。然如有不愿,或有其他难言之事,云不敢强求,仅是黄崇无福。”
“门楣之别?”
霍峻迟疑不语,没有当即回话。
黄权拱手而拜,说道:“权为快人,不知楚礼,如有怪罪,望当见谅。子崇虽尚无官爵,但以其才略,今后建功立业,不在话下。”
霍峻笑了笑,说道:“我霍氏仅为枝江豪强,论追祖上声望,岂能与巴郡黄氏相比?今之所以疑,非因为此事。”
霍峻所姓霍别看与霍去病、霍光姓氏相同,但论血缘关系,却八竿子找不着。
祖上论三代,霍氏就小小豪强,那种高级郡吏以及孝廉这种东西与霍氏无缘。若非天下大乱,兵戈四起,哪有霍氏的出头之日?
黄权所姓的巴郡黄氏,往上追溯几代,至少有出过两千石官吏。历代以来,黄氏拜官者不少,是为巴郡大族。
“请霍督细言!”
“如黄崇实有公衡遗风,峻岂会不愿!”
霍峻沉吟少许,直接说道:“仅是今下不知黄崇模样,亦不知其秉性才干如何?以及我女是否愿意?”
“如黄崇性急,我女岂不受罪?”
相比儿子,霍峻更注重女儿的幸福未来。儿子如不喜欢妻子,尚能纳妾。而女儿婚姻不幸福,岂能再嫁他人?
通过几句话,从而决定女儿的幸福,他可干不出来。今下他岂能因黄、赵二人,而轻易决定?
“霍督爱女之语,令权感同身受。权子纵有品学,如不能爱妻,则非良配。”
黄权拱手而拜,说道:“今权斗胆能否求霍督择机,寻见黄崇,既察品德,又考才学。何如?”
“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