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傻子身份报上去,谁使坏有人来查,自己又教孩子算术、又教千字文什么的,是傻子?
你家傻子是这样?你是把别人当傻子了吧?
牲口和人都吃完,队伍进去。
一抬眼,大家看到熟人,市司,看样子上次拿了冰糖没被抓,很好!
市司同样看到这群人,露出笑容到近前:“吃了吗?我那有汤。”
“吃了,嗯!你,买,嗯~馍不?”
朱闻天把出来时便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一个竹篮子,里面放有肉夹馍和腊肉、十个咸鸭蛋、五斤冰糖。
他声音很大,周围人看过来。
“我,我不……”市司不想买东西。
“卖你了,钱正好,给。嘿嘿嘿嘿嘿……”朱闻天又喊着把竹篮塞给对方。
“行,钱揣好了。”市司懂,他还没看到里面有什么东西,上面有盖子。
他瞧瞧车,跟上回一样,盖布,问:“你们卖……冰糖?”
里长回话:“不一点点卖,问卖冰糖的要不要,价钱好商量,四千斤。”
“等着,我给你们问。”市司转头离开,回到自己的地方打开盖子,招呼人手。
那天的六个人围上来,他让几人看,主要是冰糖。
“约莫有五斤,我拿二斤,你们一人半斤,吃的就吃了吧!”他提议如何分配,他不敢独占,会被举报的。
“头儿,那个傻子来了?”一个小差役问。
“你傻他都不会傻,别看他傻乎乎的,见了得好好说话。”市司瞪过去一眼。
转而他吩咐:“去徐二他们那里问问,要冰糖不?上回那种,他们知道。就说四千斤,一斤四百八十文。”
“头儿,现在冰糖价钱低了,别的都四百二十文。”方才说话的提到价钱。
“糖和糖能一样?先这么说,等他们往下讲,三百八十文可以卖。”市司又瞪一眼。
“头儿你跟人家商量好了吗?三百八十文,村里人不干呢?”此人还有话说。
市司继续瞪眼,指篮子里的纸条:“写着呢!你不识字?”
“不识啊!”这人满脸无辜之色。
“去问,快去,回来吃饭。”市司扬手欲打,对方跑出去。
两刻钟过去,才回来,擦擦汗:“讲到三百八十三文一斤,必须是上回那样的冰糖。”
“好!”市司扔下一个字,出去找人。
到地方直接与里长说:“三百八十三文一斤,现在正常一斤才四百二十文。”
“好哎!呵呵呵!”朱闻天满意,维持住三百八十文已经够好的了,他都想写三百六十文了。
市场零售价四百二十文,进货要便宜许多。
双方接触,对方看货,好多家一起分,确认没问题,给钱。
扣税,三十税一,最后村子得到一百四十八万零九百三十四文。
“买,买!”朱闻天吆喝,买豆子、小麦、牲畜、药材、盐,盐要买好盐和不好的,不好的盐需求量大。
麻袋不买,来的时候用车拉着。
市司带着手下跟着忙前忙后,正常黄牛的价钱已经涨到八千文一头,马了什么的全比去年贵一大截,甚至翻倍。
春耕的季节,正是用牲口的关键时刻。
别人去买其他的东西,朱闻天和里长仔细挑选牲口。
时至傍晚,村里人又拿出东西准备吃,今天回不去了。
东西已买完,怕走夜路,新买的牲畜不熟悉人。
朱闻天买了五十头牛,花了近三十六万文,八十匹马,四十一万多文,马骡一百头,三十九万文。
其他的猪啊、羊啊,先不买,怕回程乱。
这些花了一百一十六万,村民们麻木了,今天见到了啥叫花钱如流水。
别的东西加起来刚过二十三多万文,里面药材最贵,有人参、灵芝、何首乌、犀牛角等名贵的东西。
犀牛角是朱闻天专门要买的,在宣城没看到,属于舶来品,进口货。
他要用来配安宫牛黄丸,水牛角不行。
一顿买买买,最后卖冰糖的钱就剩八万六千七百二十文,就这些。
市司的心跳都快停了,这还是村子吗?
关键他发现只要人家村子的守村人要买,其他人一律支持。
“买,羊,帮杀,吃。嘿嘿!”
朱闻天递给市司一大串钱,八百六十文。
他刚刚买别的牲口时看到一只不错的羊二百六十文,他给对方多六百文,是对方讲价讲下来一千二百文的分红,百分之五十。
在底线价格之上,双方二一添作五。
这钱可给可不给,不给没什么,给了下次卖东西,对方会主动帮忙把底线保住,并尽量多给捞好处。
保底线最重要,多出来的次要。
第17章 欲种他物盐水称
市司拿着钱去买羊,他回忆起来了,先前买牲口时,那个叫憨憨的守村人指着一只羊连说三遍好羊嘿嘿嘿!
那羊二百六十文,自己手里这些……
他熟练地用手快速划拉铜钱,十几息就知道多少了,八百六十文。
“守村人啊!”他摇摇头,去把那只二百六十文的羊买下来。
转头找集市上卖羊汤的店铺,喊人,扔给对方三十钱。
对方明白了,杀羊,正常来说求人杀羊,得留下一半的羊下水,不管锅灶和火的。
市司给三十文,估计醋和盐也是自己店里的,钱有点少,怎么办?挺着呗!
村里人不急着吃饭了,等,等两个时辰也要等。
市司回来,安排人手帮着喂牲口,村子的车上有草料,不然到这里得花钱买。
片刻后,他把六个人找过来,分钱。
“给我六百文,找老黄收拾羊花三十文,你们一人七十文,我拿一百五十文。”
市司说着撸下来一把给一个人,对方两手一倒,点头,正好七十个。
市司一撸一次,一个不差,基本功。
“头儿,要是所有商人都这样该多好啊!”
之前去谈价钱的人抹把眼泪,七十文能买很多米了。
眼下一石米二百文,就今天,昨天二百零二,明天不知道。
米是带壳的,一石水稻看成熟度如何,有的能有二百五十斤,有的二百二十斤。
七十文能买八十来斤米,够家里五口人吃半个月,还有冰糖呢!
“哪有几个这种人,一会儿喝羊汤、吃羊肉,咱们加起来也吃不完,明天早上再吃些,能剩,全是我们的。”
旁边一个嘴角有痣的人惦记起羊骨头什么的,羊头至少要留下。
市司叹口气,他也希望总能遇到如此的人。
那样自己哪怕累点、辛苦些,能够帮到百姓,也值得呀!
里长等守着牲畜,村民想到了羊的事情:“羊皮怎么要过来?羊肉给他们吃,皮是咱们的。”
好几个人点头,对,羊皮拿回来。
朱闻天急了:“不,皮,嗯!坐,想,我。嘿嘿嘿!”
他比划着,羊皮铺在椅子上,坐着,想起来人了。
他觉得自己升华了,就那么简单几个字,把内容全表达出来了。
“是得留给他们,往后谁拿了羊皮,只要看到就会想起我们。”
有人支持,憨憨说得对。
“憨憨,冷吗?给你被子裹一下?”里长拿起一张被子。
“不,你披。”朱闻天摇头,过去帮忙给里长披身上。
“好好好!憨憨五六岁时就知道给我披衣服。买了这么多麦子,回去有面吃了。”
里长感慨,披被子的温暖让他恍惚的神情略有恢复。
“留,种。”朱闻天又比划种地的动作。
“什么时候种啊?”里长从来没种过麦子。
“米,收,种。”朱闻天继续说。
“像种油菜和苎麻一样,那个时候种?”里长能听懂。
旋即蹙眉头:“不会呀!种子好不好瞧不出来。”
“能,水、盐、泡、沉、用。”朱闻天继续比划,盐水选种。
他是来晚了,不然水稻都拿盐水选种,又杀菌、又能挑选出来好的种子。
麦子同样如此,只不过盐水浓度不同。麦粒和稻谷的比重大于水,想了解具体种子情况,选一部分剥开看,再称重,计算一番就可以了,很简单。
“不急不急,种的时候你说,谁都不准说出去。”里长后一句对其他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