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还想继续去几个地方,又知道不行,北平府将来有机会随时可以安排事情,定辽都卫不早点到,会耽误朝廷大事。
“再有两天是大署,也是二伏,可惜新麦不能立即磨粉,不然吃一次面也不错。”
里长意思再等两天,百姓就把地里的麦子全处理妥当。
正好一部分人去打前站,该运输的东西往那里运,前些日子运过两回,再来一回,自己等人乘船过去。
陆路不走,憨憨说那条路崎岖,以后再说,现在怕走过去耽误时间。
等到了定辽都卫看看当地的安全问题好不好,然后建冶炼厂,修铁路,从那里修到北平府。
不过现在不行,缺少人手,大明人力资源珍贵,修那条铁路收获的经济成果远远比不上百姓做其他事情来得多。
最开始那条铁路是老毛子和倭寇为了争夺华夏资源各自慢慢修的,修着修着,挨在一起便矛盾激化,在那里开始打仗。
老毛子与倭寇在华夏领土上挖堑壕,互相打来打去。
当时修京哈铁路各段线的时候死了不少华夏人,干活是保护措施不到位,营养不足。
大明想修同样的铁路,可舍不得让百姓出事故和饿死,一个劳动力需要养很多年,躲过一次次自然灾害与伤病,才形成。
在重视小宝宝的时候,更应该给予成年劳动力更多的辅助。
花十贯钱能够救活一个劳动力,这個劳动力每多活一年,大明就多赚一年的好处。
技术越先进,劳动力的剩余价值越多,人口增长,不影响大明的粮食供给,可以去外面占土地。
东北地区的女真人的人口很少,北面的草原更是一片片见不到人烟之处。
还有西南、西边、西北,同化过去,地方就是大明的了。……
两日后,不知是天真的热,还是心理作用,大家感觉呼吸的空气都是带着火的。
今天终究吃上了面,百姓们的种子没有晒好,提前告诉他们,给他们换,吃的面就是换的一部分。
大家都吃过水面,队伍负责做鸡蛋酱,实际鸭蛋、鹅蛋皆有,买的蛋,又耗费大量的酱,算请百姓吃一顿酱。
面可请不起,涿州人太多,关键缺少其他资源,蛋有,酱少,从本地买酱不够用,尤其是百姓自己用豆子下的大酱,做不好的很臭。
“晚上还是吃面条?”午饭的时候,老五朱橚加口凉拌菜,看着晚里的过水面,一脸抗拒的样子。
“你往碗里加点井水就能吃下去了,谁让你吃干拌的炸酱面了?”
铃儿知道对方为什么不想吃,天热,炸酱面正常不放水,煮完的面条过两遍凉水,就加鸡蛋酱,黄瓜丝。
接着拿筷子搅拌一下,往嘴里送,没有什么小菜,有小菜谁炸酱面啊?吃菜不行么!
铃儿自己也嫌干,就加井水,吃一口面,吃一口鸡蛋酱,根本不混合到一起,拌菜就为了这个准备的。
“我知道加水,我就想换个饭吃,本地的大米好吃。”
朱橚边说边从旁边的桶里向外窑井水,倒进自己的碗里。
“给你蒸米饭,炒两个菜。”铃儿跟哄弟弟似的。
“要煮的,然后炒饭,加上锅巴一起炒,我其实就想吃锅巴。”
朱橚说实话了,他其实看到有本地小孩子吃锅巴,馋,又不好意思管人家要。
另一个原因是他嫌弃对方脏,小手沾了口水抓锅巴,自己怎么吃?
“晚上做锅巴,喝点酒,明天晌午前出发。”
铃儿吧嗒下嘴儿,觉得锅巴确实挺香的。
下丘村的一条街还专门卖锅巴,就是糊弄人的,正常锅巴是大土灶放进去米饭煮,煮好后下面一层是锅巴。
显然这个不符合批量制作的方法,于是就先用大锅煮一锅米饭,然后把饭粒压着抹到锅底一圈,烧火,起出来,再抹,再起……
这种方式做出来的锅巴其实很正常区别很小,还有一种直接用面浆烘烤,就是朱闻天那时卖的锅巴。
吃过正经锅巴的才知道那种锅巴属于糊弄人,要口感没口感,要味道没味道,全是香辛料的味道。
关键还是油炸的,卖得很贵,吃几口就腻味。
“要不让当地种完水稻后做锅巴,锅巴干制后可以保存很长时间,像下丘村的做法。”
朱樉听五弟非要吃锅巴,考虑到本地的特产水稻,认为再加工一下,这样附加值更高,利润自然也多。
百姓们在不农忙的时候做锅巴,前提必须符合卫生要求,这个……
第1121章 离别下药待航海
“雇佣当地妇女,建作坊,严格按照卫生管理条例来做,然后卖给谁呢?呃……商人,先当土特产卖。
商人觉得好吃,他们会想办法把这个卖到其他地方,那就需要搭配的调料了,咱们卖的锅巴里都有什么?”
朱棣吃过锅巴,在下丘村吃,好几种口味,不知道里面究竟添加了啥。
他看向铃儿,想是铃儿清楚。
铃儿作回忆状:“其实就是盐、大料,有的放桂皮,有的放香叶,有的里面加葱末或姜末,没有茴香,做茴香豆才用茴香。”
“那就用八角和盐?最好找的材料,再加葱末和姜末的,一共三种,不,放盐的单独算一种。”
朱棣说出来四种口味,觉得不错。
“八角可不好找,你是在下丘村呆时间长了,以为所有的调料都能找到,还不如放茴香粉,至少茴香能种。八角也叫茴香,却不是一个东西。”
铃儿摇头,八角产地有限制,北方种不了。
“香叶咱们这有,三哥那里的花椒多,用花椒面吧!”朱棣跟着说。
“成啊!”朱棡表示支持,太原府的花椒确实多,不止人工种植,野生的也多。
本就说好的三地联动,四弟……诶?涿州不是四弟的。
“四弟,此乃涿州。”朱棡提醒一下。
“啊!对呀!”朱棣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在涿州本地官员期盼和欲言又止的时候,朱棣又笑了:“咱帮着商人问问,咱不管这里,有的商人能组织起来,属于商业行为,比如下丘村负责。”
“对,燕王殿下说得对,涿州需要商人。”
杜知州眼泪差点掉来,要保住这个买卖。
“没错没错,下丘村经营咱们都愿意,是愿意不?”
关同知附和,又给同僚们使眼色。
其他人跟着你一言、我一语地夸赞。
他们已经深切地感受到了下丘村的实力,过来帮忙的军士们已经够厉害了,比起下丘村,却属于天壤之别。
于是,晚上的时候大家吃到了不同口味的锅巴,同时看着下丘村的人在大锅里一次次抹煮好的米饭,再抢锅巴,觉得自己也会了,很容易。
锅巴有炸的、炒肉的、蒸的、放调料在米饭里直接吃的,煎一下的更脆。
锅巴必须焦黄的,不能用米饭做成片直接炸,那个口感差很多。
宫女和太监在此最后一次表演,很多本地官员在快结束的时候哭了,舍不得队伍离开。
有队伍在,很多压力是队伍来承受,各种政策和规划也由队伍负责,他们只管照着做即可,太省心、省力了。
然后一些人喝多了,被人掺着回去休息。
等他们早上九点多醒来,准备再次跟亲王们送别的时候,才发现队伍没了。
“不是说好晌午走吗?为何现在就不见了?”
一個通判愣在那里,感觉好失落,想不通,昨天亲耳听闻,今天要晚走。“故意的,就怕咱们找上百姓去送别,有在这里的人知道,凌晨天不亮,亲王们挑着灯笼离开的。
这过了河,与咱们再无关联,未经召唤,咱们不敢过。
诸位,都好好做事情吧!否则可不仅仅是百姓过不好日子的问题,朝廷的那些官员知道亲王过来给指点,咱们再做不到位……”
关同知一样遗憾,还想最后送一下,结果昨天晚上就喝多了,感觉没喝多少啊!为什么喝着就困。
醒来了,也没有宿醉的难受,反而非常舒服,睡了个好觉,一夜无梦的那种。
“前几天喝的时候,我能喝很多,昨天喝了不到三成,就困了,被人架着离开的时候还有一点印象,之后……”
一个官员与关同知有同样的想法,怎么回事儿?酒量突然变小了?
还是知州杜律泽比较聪明,他略作思忖:“给咱们用药了,安神的。记得回头找人去北平府取假牙!咱们这边缺牙的百姓全咬了牙印。”
“用的什么药?喝酒的时候没感觉出来酒中哪里不对!”又有官员在纳闷。
“锅巴里,在锅巴里下的药,咱们吃锅巴,这不就慢慢困了嘛!他们手段真厉害啊!咱们看着他们做的锅巴,什么时候放的药根本不知道。”
巨良村的里长胡小河反应过来,酒里下药好品尝,锅巴本就是很多种味道,挨个尝,这不就中招了。
“厉害哦!简直防不胜防,咱想起来个情况,咱那里还有盘香,似乎一直燃到早上。”
“我那里也有,那香也是?”
“那是安神香,以前咱见过,半夜的时候咱醒了,尿醒……就是……出汗比较多,醒了,看一眼香给掐灭了,留下半盘,以后用。”
“所以你醒了后换衣服,褥子也包起来不让别人看,你昨天晚上难道是……”
“没,我没有,我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能……”
“哦~~”好几个官员恍然般点头,露出别有深意的笑容。
……
“看这下清净了吧!没有人组织一大群百姓送行,不然咱们还要应对他们,铃儿,你们的手段确实了得。”
离开在赶路的队伍中,朱樉一脸轻松的样子,夸赞下丘村下药的手段,无声无息的,根本就没看出来怎么下的。
“信不信有的东西闻一下就倒?而且即便放在上风头向下吹,你闻了都不知道?没有气味。”
铃儿根本不在乎别人是否害怕,陛下和太子早知道了,而且还试验过,非常好用。
越是那般,才越信任下丘村,同时也不对别人使用那种药。
老五朱橚眼珠子转转:“咱昨天晚上觉得有人打咱,是不是你们打的?”
“殿下今天晚上再感受一下,捉贼捉赃啊!”铃儿给对方一个表情。
“不了,是做梦,现在太疲劳,总是分不清楚梦与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