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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走在晚清的乱世理工男_分节阅读_第81节
小说作者:三秋空城   小说类别:历史军事   内容大小:2.41 MB   上传时间:2024-09-10 11:55:34

  而且现在只有70来种元素。

  李谕看着表和心中的周期表默默对照。

  门捷列夫发现后说:“你也了解化学元素周期律?”

  “曾经确实学过。”李谕坦诚道。

  “哦?”门捷列夫来了兴致,“反正我不懂数学,如果你懂化学倒是可以多聊聊。我想一下,你是来自中国……啊,对了,中国!这些年瑞典不时和我提到,他们找到了好几种类似于我的周期表中Cerium的元素。”

  李谕一时没听明白,“Cerium?”

  门捷列夫站起身,指了指元素周期表的58位置。

  李谕恍然大悟,原来是铈。

  难怪他开始没反应过来,这玩意是元素周期表最下面单独两行中的镧系元素的第二个。

  铈是1869年时门捷列夫公布周期表时唯一知道的镧系元素,并不是后世所知的镧系元素中的第一个元素“镧”。

  李谕道:“实在抱歉,我仅仅知道这一族元素性质相近,其他的并不是很熟悉。”

  门捷列夫说:“不用抱歉,我对这一族元素同样很头痛,它们太像了。”

  李谕使劲在脑子中想了想,虽然他能非常熟练地背出前36位元素,而且它们的各种化学性质通过初高中几年的考试已经锻炼地异常熟悉,但是对于镧系元素他就真的很陌生。

  当年上化学课的时候,镧系元素和锕系元素基本就是处在“冷宫”,上课的时候谁去管它们。

  李谕仅仅知道这玩意都是属于稀土,现在应该还没那么多用处,直到很多年后现代工业出现了许多新材料,才开始大放光彩。

  李谕脑子一转,他刚才提到中国,怎么没想到!

  李谕道:“您指的是陶瓷?”

  门捷列夫点点头:“对。瑞典自从掌握了制瓷工艺,并在几十年前发现了长石矿与黏土矿,他们已经报告了七种新元素,倒是能够与我的周期表对得上,因为我已经给他们预留了位置,但我对他们还是感觉犹如一团乱麻。”

  “毕竟是稀土,我倒是知道他们经常混在一起。”李谕说。

  “的确是少,否则欧洲也不会那么晚才弄明白你们中国人如何做出精妙的瓷器。”门捷列夫说。

  李谕心中知道,稀土其实一点都不“稀少”,现代工业想大规模发展就不可能仰仗少见的元素。

  稀土在地层中分布很多,只不过是十八、十九世纪稀土矿确实非常少而已。

  门捷列夫继续说:“它们实在是太像了,难以揣摩,科学院曾经让我预测一下,就像‘类铝’一样预测一下‘类铈’,不过我只能很遗憾地表示无能为力。”

  李谕看出了门捷列夫的无奈,“您指的是周期表上这一长串空白吧?”

  门捷列夫说:“没错,我一度数次搞错了它们的排序,甚至后来瑞典又告诉我其实之前的几种元素根本就是混合物。”

  这在二十世纪初是个化学大难题,在镧系元素面前,光谱分析也不太好使。哪怕科学家探测到了几十种新色带,也不知道到底代表着多少种新元素。

  门捷列夫说:“我很好奇,中国人如何掌握这些元素,然后可以在瓷器表面创造出如此多绚丽夺人的色彩。”

  李谕脑子中完全就是一个笑哭的表情,他说:“教授,您这个问题实在是让我无法回答,也许是千年的经验。”

  明亮的色彩是镧系元素的馈赠,瑞典当年发现的矿藏就是富含了镧系元素。

  地壳中的稀土元素原本是均匀分布的,但就像是有人把整个调料架上的佐料倒进一个碗里,又搅拌一番,导致它们纠缠聚合在了一起。

  不过中国人对待瓷器这个问题实际上就简单多了,直接统称为高岭土和长石,好用就直接用。也不能指望一千年前的人懂化学元素。

  门捷列夫道:“确实如此,看来这个问题还要继续困扰我。”

  李谕虽然对镧系元素并不懂,不过这个问题似乎可以换个角度考虑,他说:“教授可以暂且束之高阁,毕竟以后还会有至少10种稀土元素出现。而且,我知道一种新的周期表排列方式,正好可以让稀土元素免于烦恼。”

  门捷列夫讶道:“新的排列方式?”

  “冒昧了。”李谕拿起纸笔伏案写了起来。

  十几分钟后,李谕拿起稿纸,“教授您看。”

  其实李谕就是画出了他所熟悉的长式化学元素周期表。

  这种周期表依据原子量大小同时参考元素的性质横排,主副族元素位置清晰,互不干扰。而且也对初学者非常友好,便于普及。

  门捷列夫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立刻感觉到这种排列的优势,赞道:“你还真是很有创造性,如此一来确实查阅起来方便许多。”

  门捷列夫夸得李谕有点不好意思,因为这根本就是他从一开始接触化学就熟悉的周期表样子,哪有什么创造性一说。

  李谕说:“根本没什么,就是从竖着变成横着而已。如果教授觉得可以,以您在化学界的地位,或许可以推广一下。”

  门捷列夫深以为然:“现在的人们对化学的认知太浅,依然有许多人以为化学就是炼金术,如果可以使用这种一目了然的元素表,的确可以让很多人有所改观。看来当初马尔科夫找我签字,真是找对了,你来圣彼得堡帮了我的大忙。”

  李谕说:“也说不上什么大忙。”

  “不,”门捷列夫道,“我说大忙就是大忙!我一定会在新的书中提到你对周期表的贡献,这是你应得的。”

  门捷列夫心情大好,“你给了我这么个好东西,我该给你点什么答谢?千万不要拒绝。”

  李谕笑道:“我给了教授一份手写的周期表,也希望教授给我一张当初您写下元素周期表的手稿。”

  “你真是太有趣了!”门捷列夫哈哈大笑,“没有问题!”

  如果李谕不提前写下长式周期表,其实三年后瑞士化学家维尔纳也会做出这项工作。

  实际上这真的算不上什么重要的发现,因为提到周期表,没有人会想到维尔纳,记住的当然是做出最初开创性工作的门捷列夫。

  至于这种单纯形式上创新,真的就类似于迈克尔逊所说,改进一下就是:

  元素周期表的大厦已经基本建成,后人无非只是做一点修修补补罢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巴甫洛夫

  当天的数学研讨会还在继续,不过现在更大程度上倒成了李谕的专题讲座,因为现在除了数学系,涌入了许多其他专业的学生。

  马尔科夫和李雅普诺夫当然也无法阻挡,按照这时大学的理念,多学点东西很正常,还没有如此严格的专业壁垒。

  中午时,李谕准备好好回去休息一下,又被张德彝叫住。

  “还在讲吗?”张德彝问。

  李谕道:“今天多了许多生物系和地质系的学生,没办法,他们太热情了,甚至还有人拿着手抄本。”

  “你真是受欢迎。”张德彝赞道。

  李谕问:“你哪,两天不见,有没有去拜拜喀山圣母像?”

  “当然去了,我先找到了驻俄公使馆,果然连祈祷手势都不一样。反正我是也念了‘阿门’,也在喀山圣母像前磕了头,祈祷我这次能够顺利签下《保工章程》,英国人可千万不要给我使绊子。”张德彝说。

  李谕笑道:“人家英国人信的是新教,你在东正教教堂里又用的中式磕头礼,我看圣母现在都不一定明白怎么回事哪。”

  张德彝也笑道:“管不管事到时候再说嘛,实在不行我到了英国也去他们的教堂拜拜。对了,今天驻俄公使胡惟德在馆中设宴,要我来邀请你去一趟。”

  李谕倒是没必要拒绝,于是说:“真是难得,一位俄国大使和一位英国大使聚在一起。”

  胡惟德虽然与张德彝在名义上都是大使,不过张德彝的资历要比他高,是二品官衔,胡惟德则是三品。

  所以当张德彝与李谕一起来时,胡惟德还是恭敬地喊了一声:“张大人。”

  张德彝拱手道:“胡大人。给你引见一下,优秀的西学家,李谕,这两天他在圣彼得堡皇家大学讲学,我去看了,人满为患啊。”

  胡惟德说:“我早就听闻了李先生的伟迹,今日一见,真乃少年英雄。”

  李谕也客气道:“幸会幸会!”

  “两位里面坐,我专门安排厨子做了家乡菜。”

  胡惟德是浙江人,后来在民国唐绍仪内阁当了外交次长,之后在北洋政府时期又当到了外交总长,甚至段祺瑞刚下台时,任命他兼任了国务总理并摄行临时执政职权。

  胡惟德准备的午宴非常丰富,西湖醋鱼、东坡肉、龙井虾仁、荷叶粉蒸肉、叫花鸡,都是出名的浙江菜。

  吃了两天俄罗斯大列巴、酸黄瓜以及一言难尽的格瓦斯饮料后,李谕见到这些东西别提多亲切了。

  胡惟德说:“听闻先生在大学堂里讲的是数学?”

  李谕回道:“正是。”

  张德彝解释了一下:“这次李谕其实是受邀去瑞典,由瑞典国王亲自颁发数学奖章。”

  胡惟德竖起大拇指:“实在是太厉害了!先生真乃我大清算学第一人!说来也巧,当年胡某人中举,也是靠的算学。”

  张德彝想了想说:“如果我没记错,光绪十三年(1887年)朝廷下旨在科举中加设算学一科,第二年胡大人就中了算学举人。”

  “你没记错,张大人,”胡惟德道,“其实咱们说来也算是同样出身,我毕业的上海广方言馆与京师同文馆性质无二。不过在下当年主修了算学,兼修法文。至于俄文,也是几年前才学。”

  上海广方言馆在京师同文馆设立的第二年便成立,是上海建立的第一所外国语专科学校,和同文馆一样,后来也添设了算学、天文等科。

  张德彝笑道:“胡大人学得可比我扎实多了,毕竟还能通过算学中举,我这么多年仅仅学明白了一科英文。”

  胡惟德说:“当年本以为算学中举后,只能进国子监的算学馆,然后入钦天监。没想到现在还能成为驻俄公使,想来也是因为朝中懂西学、懂洋文之人稀少之故。不过自从出使几国以来,我也明白了,咱们学堂的算学水平差得太远。至于我这点算学水平,更是无足挂齿,和李谕先生享誉天下威震西洋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李谕说:“胡大人客气了,如今您从事外交一事,同样费心费力。”

  清朝早前便设立了算学馆,到了乾隆时期并入国子监,名额60人。虽然人数几经扩充,依然只属于小众门类。

  国子监里每天钻头学习儒家经典的名额尚有250人。

  算学生与之相比有很大差距,更无法与全社会庞大的学习四书五经、志在登科的士子群体相比较。总之,清代学习算法之人是非常少的少数。

  而且从算学生的出路来讲,虽然清代给予了算学生考监生、参加科考的权利,但算学馆的建立主要是服务于钦天监,算学生是作为钦天监的后备人员来培养的,很难有什么大的作为。

  胡惟德能脱颖而出一方面当时是他个人能力确实出众,再者就是赶上了清末洋务运动维新变法,人们对西方无限恐惧又无限憧憬,属于乘上了时代的浪潮。

  胡惟德指着一本《分形与混沌》,“这是张大人从圣彼得堡大学带给我的,惭愧啊,作为一名算学举人,我竟然根本看不懂。”

  李谕道:“术业有专攻,如果想要真正了解数学,至少也要像经史科考一样钻研多年才可。”

  胡惟德当年学算学,顶多也就学到了初一或者初二数学的水平,基本都是一些关于数学的应用问题。

  胡惟德倒了一杯女儿红:“用家乡的酒敬先生一杯,能在洋人那儿扬名,而且是他们的科学之道,着实让我佩服。”

  李谕端起酒杯:“科学可不只是洋人的,早晚咱们能赶上。”

  胡惟德道:“希望吧,现在的形势……对了,先生可想见见沙皇?”

  李谕摇了摇头:“算了,除非他下令找我进冬宫,不然还是不要主动去见。”

  胡惟德道:“为何?沙皇尼古拉二世大皇帝毕竟是唯一去过东方的皇帝,对咱们还是比较友好的。”

  “都是假象,”李谕心里明白得很,“在沙皇眼中,咱们黄皮肤的人可都是‘黄祸论’的源头。”

  胡惟德愕然,身在外交场,虽然也没有太多机会见到尼古拉二世本人,但他心中其实多少早就感受到了,只得说:“但是沙皇对科研学者多少还是尊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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