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轻轻曵动,整个东暖阁透着淡淡的橙光。
瞄!
一只花猫从外面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来,并没有理会自己名义上的主人,而是朝正打着哈欠的牛濛濛讨好地叫了一声。
牛濛濛看到花猫出现,眼睛顿时一亮,只是像是想到什么一般,而后扭头紧张地望向案前的朱祐樘。
朱祐樘自然注意到这一幕,却是头亦不抬地继续梳理手中的情报,便淡淡地吩咐:“你将小花带出去玩!”
“是!”牛濛濛的眼睛弯宛月牙,当即便欣喜地抱起来到身边的花猫回应。
在这里侍候的太监和宫女看到牛濛濛消失的背影,眼睛忍不住闪过一抹羡慕。
朱祐樘感觉自己有猫等于无猫,不过小花猫遇上自己性情倒是十分温顺,自己通常在傍晚花猫刚刚洗澡的时候喜欢撸猫解压。
只是到了晚上,撸猫真不如将功夫用在撸人上。
半圆的月亮已经高悬,正慢慢地向正月十五的圆月演变。
由于没有壬寅宫变的影响,而今前来侍寝的嫔妃都是穿得整整齐齐,熟悉的几个嫔妃还会先到东暖阁。
林充媛年仅十七岁,一张精致的脸蛋,皮肤很是白皙,有着一双皓月般的眼睛,有着小酒窝,只是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
一个初夜哭哭啼啼的少女,性子自然是偏软了。
按着一贯的安排,她显得规规矩矩地躺在床上,在看到朱祐樘出现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睛明显闪过一丝慌乱。
大概是经过长时间的心理建设,而今自然是想要努力迎合朱祐樘,起码此时此刻见到朱祐樘并没有哭泣。
朱祐樘将自己的双手张开,便是有人给自己除掉衣服,仅仅只剩下最里面的白色里衣。自己的身材虽然不健硕,但有着一种属于美男子的匀称。
刘瑾看到朱祐樘是要办事,当即便将在场的太监和宫女打发离开,而他则跟着负责记事的女官候在外面。
“充媛,朕听说你平日特别喜欢读书?”朱祐樘虽然跟九嫔的关系生疏,但提前了解一些情况,便主动进行交流道。
林琪琪先是轻轻点头,只是担心朱祐樘看不到自己的动作,又是进行补充:“嗯,臣……臣妾喜欢诗词!”
“充媛,你喜欢谁的诗词?”朱祐樘看到眼前少女的注意力被自己转移,便将一只手伸过去询问。
林琪琪的眼睛微亮,显得钦佩地道:“李清照!”
“那你可喜欢饮酒?”朱祐樘想到李清照的爱好,便是轻轻地拉开她胸前的绳结。
林琪琪轻轻地摇头,俏脸露出几分嫌弃地道:“臣妾喝过两次,但并不喜那个味道!”
“那你喜欢到仁寿宫打麻将赌钱!”朱祐樘又是解开下一个绳结,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
林琪琪又是轻轻摇头,漂亮的眼睛充满着清澈:“臣妾到仁寿宫打过几回麻将,但我们从不赌钱!”
“好吧,那你喜欢李清照的哪首词?”朱祐樘看到里衣已经解开,咽了咽口水望向红肚兜。
林琪琪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衣服已经被脱下来,显得完全进入朱祐樘的节奏:“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如梦令!充媛,你可知朕喜欢哪首!”朱祐樘看到林琪琪似乎是想往下面看,便伸手摸住她的俏脸询问。
林琪琪的俏脸微红,但已经完全不排斥朱祐樘,便好奇地询问:“陛下,你也知道李清照的词?”
“朕岂止知道,还能进行背诵!”朱祐樘发现眼睛的女人虽然小巧玲珑,但这张脸确实无可挑剔。
林琪琪印象中的帝王不会懂这些,何况还是一个女词人的词,眼睛藏不住怀疑道:“陛下,此言当真?”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朱祐樘看着这个完全被词句吸引的少女,便趁机将身子靠了上去。
林琪琪已经感受到穿过肚兜攀爬上来的大手,只是此刻并没有排斥,却是已经感受到两人有着一根命运的红线,起码这位帝王跟自己一样知道李清照的词。
“充媛,你喜欢曲吗?”朱祐樘的脸已经贴到了林琪琪的脸上,已经能够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林琪琪对眼前的帝王亦是充满着好奇,心里砰砰地跳动,原本今晚是打算过来任人鱼肉,但而今亦是好奇地询问:“陛下,你还懂曲?”
“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朱祐樘知道眼前是一个感情的少女,便是决定给她进来有攻击力的东西。
林琪琪在听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却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绝世好曲,连同心跳地停止般震惊地望向眼前的男人。
“赏心乐事谁家院?朝飞暮卷,云霞翠轩,雨丝风片,烟波画船,锦屏人忒看的这韶光贱。则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朱祐樘在唱到最后两句的时候,显得深情地望向眼前的少女。
林琪琪的肚兜已经被扯下,但此刻似乎忘乎所有,那双漂亮的眼睛情不自禁地道:“陛下,您真的好有才!”
“错矣!”朱祐樘已经彻底占据主动,居高临下地望向跟自己四目相对的少女并进行纠正。
林琪琪在心灵上已经被征服,显得茫然地回应:“何错?”
“你现在叫朕官人,而且朕其实还有更高的才华!”朱祐樘此刻并不准备做文化人,而是要做一个顶天立地的官人。
林琪琪不知道朱祐樘为何要换这个称呼,但很快便说不出话来,同时感受到朱祐樘的体重比预想要重,更是比自己预想来得要粗暴,但内心竟然有一种淡淡的欢喜。
夜空很是晴朗,只有一轮半圆的明月高悬。
喵!
一只花猫正蹲在乾清宫空旷的庭院中,在听到乾清宫里面的动静后,便朝着那殿顶上的明月叫了一声。
当晚,整个房间仿佛是曲声不断,期间还有木质声伴奏,只是少女最终还是哭了,哭声凄凄惨惨戚戚。
虽然明天的太阳仍旧照常升起,虽然明天仍旧有很多的政务,虽然明天自己将会失去一名重臣,但此刻的某人感受着属于帝王的快乐。
第二百四十九章 水落石出
月下云翘早卸,灯前罗帐眠迟。
今宵犹是女孩儿,明日居然娘子。
小婢偷翻翠被,新郎初试蛾眉。
最怜妆罢见人时,尽道一声恭喜。
……
一夜的欢愉过后,终是好梦易醒,而今日恰好是逢八早朝,故而一帮太监和宫女便早早候在外面。
林琪琪仿佛一夜间从少女变成少妇,像是身心均已被征服,亦跟宫女一起服侍朱祐樘起床准备上早朝。
朱祐樘注意到被裁剪下来的带血布片,这才开年没几天便已经见血,似乎预示着弘治二年将是一个带血的年份。
跟以往一般,在一片恭送声中,朱祐樘乘坐龙辇前往奉天门主持早朝。
正月的京城显得格外的躁动,钱家灭门血案越演越烈,杜二跟钱家争宅子的事情终于被抖了出来。
“四川人敢跑来跟我们北京城争祖地,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恐怕这并不是笑话,人家已经打了如意算盘,这宅子说不准真要归人家呢!”
“若钱家人全都死绝,加上人家是刑部尚书的管家,县老爷想必是知晓该怎么判。”
……
杜府管家杜二争夺钱宅的事情在整个京城迅速传开,而京城的百姓在一番推敲后,心里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谁杀钱家满门,这个事情一目了然!”
“造孽啊!这谋财则罢,竟然还要害命!”
“杜铭深得陛下恩宠,此事恐怕是不了了之!”
……
京城百姓不敢指名道姓的事情,但落到读书人这里却没有忌惮,当即纷纷认定刑部尚书杜铭便是幕后主使。
似乎是有心人引导,亦或者是对朱祐樘采用激将法,却是认定当今圣上很可能会选择包庇刑部尚书杜铭。
北京城的天空灰沉沉的,给人一种捉摸不透的感觉。
随着钱家灭门血案的风波越演越烈,特别已经波及刑部尚书杜铭,顺天府衙门一直都没有闲着,亦是着手进行调查。
虽然杜家已经被列为重大的嫌弃对象,但宋澄追求的是证据,所以并没有一种猜测便认定杜铭是幕后主使。
其实很多人心里都很清楚,堂堂的刑部尚书恐怕不会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真正的幕后主使恐怕是另有其人。
城东,东升客栈。
噗!
随着一道白光闪过,一道鲜血高高地溅在墙面上。
一个少女看着一帮蒙面人闯进来,都还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结果便已经命丧当场。
小二追着这伙蒙面人进来想要阻拦,结果看到对方亮刀子杀人,便吓得大声尖叫起来:“杀人啊!”
噗!
话音刚落,一道白光从小二的脖颈划过,顿时出现了一道殷红的伤口。
小二正想要继续喊叫,结果嘴巴涌出鲜血,而脖子的伤口源源不断地喷出鲜血,整个人很快栽倒在地。
啊……
一个紫衣少女打水从外面归来,在看到房间里面的一幕,吓得尖叫了一声。
这里的动静很大,以致很多入住的客人纷纷跑出来凑热闹,只是看到一帮蒙面人持刀走出来的时候,当即吓得纷纷逃窜。
老掌柜喊着一个伙记快去报官,只是两条老腿已经迈不动,整个人跌坐在地上,而裤裆处已经全湿了。
“她在那边!”为首的蒙面中年男子看到少女已经逃到下面的庭院,当即便是焦急地指着少女喊道。
几个蒙面男子纷纷翻过护栏跳下庭院,虽然他们刚刚没有看清少女的面容,但已经十分确定这便是他们要杀的人。
少女知道这帮凶徒是冲自己而来,那张姣好的脸容吓得花容失色,正是手忙脚乱地打开后门的门闩。
“刘七,快解决她!”
为首的蒙面中年男子终究是身形过于肥胖,看到自己的手下已经跳下庭院,便指着那个少女命令道。
“快跑!”一个身穿青衣长衫的年轻男子推来柴车堵在蒙面人的前面,对那个刚刚打开后门的少女吼道。
少女的身子纤瘦,沿着胡同很快便逃到街道,却还没来得及呼救,发现几个蒙面男子已经持刀从客栈正门方向冲过来。
原以为逃到街道便会安全,但她发现自己太天真了,这帮人并不打算给她钱家留下活口。
“杀人啦!”
在看到几名蒙面人追上那个少女的时候,终于有人大声地尖叫起来。
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