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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科尔沁王府之内。
亲王福晋得知了南苑校场内的事情,顿时大怒。
“肯定是寿安跑去告诉苏曳的,所以苏曳这才会当众向皇上求亲。”亲王福晋道:“否则,我不管是找太妃,还是找惠亲王福晋做媒,这事就直接成了。”
“寿安这般护着苏曳,说不定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奸情。”
僧格林沁道:“这样的话,不要乱说。”
今日阅兵演武大典,这位亲王也在,而且还在最显要的位置。
他开始思考。
并且拿过来了地图,江南大营,江北大营,还有扬州的防御兵图。
看完之后,又陷入了思索。
“伯彦,根据你对苏曳的了解,他是一个很爱冒险的人吗?”僧王问道。
伯彦讷谟祜想了一会儿,摇头道:“不是,表面上看他是很爱冒险,但实际上通常都有相当把握的事情,他才会去做。”
僧王道:“皇上让他先回京,那他的军队可有停下来?”
伯彦讷谟祜道:“并没有,而是朝着通州去了。”
僧王道:“他很急,非常急,为什么?”
伯彦讷谟祜道:“急着去战场。”
僧王道:“正常情形下,他不应该这么急的,不应该打无准备之战,他为何这么急?”
伯彦讷谟祜道:“怕有人跟他争功,他错失良机?”
僧王道:“不管什么原因,但既然你的对手很急,那就必须狙击他。他急着赶到战场,那你就必须不让他快速赶到战场,你就有必要抢先一步赶到战场,如果真的有战机,那也不会错失。”
“不能等了,不能等了。”
僧王道:“必须立刻做两件事情,第一件,伯彦你立刻去觐见皇帝,请求立刻出征,先什么都别管,自己带上几日需要的粮草和弓箭物资便是,剩下粮草让漕船追上你们,你们先出发。甚至可以直接让漕粮不下船,直接跟着你南下。”
“去准备银子,大量的银子,给你的骁骑营每个人都发开拔银子,让他们连人带马,立刻出发去通州,准备登船。”
“我立刻去见邵灿,他正好在京中!”
邵灿,漕运总督兼河道总督。僧格林沁去见他,当然是办两件事情,一件事是抢船,第二件事情就是阻止苏曳的新军登船。
当然,不能明着阻止苏曳新军登船。
只需要想办法把漕运总府衙门所有的漕运船全部占完就可以了。
而且由他这个僧王出面,漕运总督一定非常乐意卖他这个面子的。
说罢,僧王立刻离开王府,去找漕运总督邵灿。
而伯彦讷谟祜,立刻进宫觐见皇帝。
皇帝听到伯彦的要求,顿时一愕。
有必要这么急吗?
明天都等不得了?
需要立刻出征?
军饷,粮草,兵器,箭矢都需要准备的啊。
“军情如火,早一日到战场,就能早一日挽救战局。”伯彦道:“一千多人,乘坐漕运大船南下,自筹几天粮草便可,剩下可以找江北大营解决,找当地解决。”
皇帝道:“那开拔银子划拨,也需要时间。”
伯彦道:“臣家中愿意先行垫付。”
呃?
寻常说这样的话是犯忌讳的,自己掏钱,你想做什么?
但是现在,却也无妨。
皇帝知道,自己最器重的两个年轻爱将,彻底斗上了。
谁都不愿意输。
谁也不愿意落后半点。
但这也是皇帝乐意见到的,下面的人争斗起来,对他来说是好事。
有竞争是好事。
苏曳代表新军,伯彦代表着最典型的八旗精锐。
“行,朕就给你相关旨意!”
接下来,皇帝立刻写了一份旨意,给了伯彦。
然后,赐给他一支宝剑。
“伯彦,有一句话,朕还是要吩咐,你和苏曳之间竞争是好事,但不能坏了底线,更加不能在战场上互相扯后腿,甚至互相陷害。”
“之前在新军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再发生了。”
伯彦讷谟祜接过宝剑和圣旨道:“臣遵旨!”
皇帝将他搀扶起来道:“你这支骁骑营练得极好,朕仿佛看到了两百年前的祖宗八旗威风,朕对你抱有厚望,期望在京中收到你的捷报。”
伯彦讷谟祜道:“臣定当竭尽全力,拼死作战,不让皇上失望。”
皇帝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去吧,你想要的东西,到战场上去取。”
伯彦讷谟祜重重叩首道:“臣告退!”
几个时辰后!
伯彦讷谟祜率领着一千五百名骁骑营精锐,一人双马,带着少量的物资,直接开拔出发。
直接朝着通州而去。
京城的人都惊呆了。
这么急?
这么疯狂?
一天都等不得?
苏曳新军,直接出发。
紧接着,伯彦的骁骑营也直接出发了。
军情如火,也不至于这样吧。
这个寿禧公主,究竟是何等国色天香啊,竟然把苏曳和伯彦世子迷成了这样?
莫非比当年的陈圆圆还要更美不成?
……
苏曳沐浴完毕,晴晴帮助他穿衣衫。
然后,一个吻几乎要让她断气。
苏曳直接离开家,朝着皇宫而去。
两个人的言语交流,都是在特殊环境下进行的。
苏曳走了之后,晴晴没有立刻沐浴,而是回到床上躺下,并且拿着枕头垫在身下。
让生命倒流。
接着,又微微把双腿抬起,拿起一本书,静静看起来。
孩子,娘亲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
剩下,靠你们自己了。
……
苏曳进宫觐见!
皇帝照例给了圣旨,还有一支宝剑。
他和伯彦的待遇是一模一样的。
“苏曳,你和伯彦竞争,朕很高兴,但是要有底线,不能在战场上互相扯后腿,更不能互相陷害。”
“新军当时的事情,这次是万万不能再发生了。”
接着,皇帝补充了几句。
“你新军刚练八个月,没有打过仗,按说不应该第一场就打这样的硬仗。朕本来是想要安排你去河南绞捻的,但你硬要坚持去扬州战场,那就去吧。”
“但有一点,这一次去战场,你不可冒险,毕竟是只练了八个月的新军,就当作是实战练兵。”
“发逆势大,江北大营几万大军,短短四五天就全败了,你这区区不到两千新军,实在是……”
“朕对你这个新军,是千百个不放心。”
“什么收复扬州之话,真只当没有听过。”
“千言万语,最终化作一句话,不要冒进!”
“这一战,你只要稍稍赢那么一两场小战,朕也就满意了。”
此时的咸丰,真的是一百个不放心。
伯彦带走的那一千五百骁骑营,也算是经历过好几战的,成军许多年了。
苏曳新军,仅仅八个月。
花费了那么大的代价,若是折损在战场上,那他这个皇帝也颜面无存啊。
在皇帝看来,发逆几万军队短短几日就横扫了江北大营,那整个战场,肯定极险。
能保住苏北就很不错了,收复扬州,短期之内都不敢指望。
湘军那边,去年就开始喊着要收复武昌了,结果现在还没有收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