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一百多名太平军杀得干干净净。
每当王世清在这个时候,真的如同杀神一般,人当杀人,佛挡杀佛。
而且,他一身重甲,近乎刀枪不入。
将这一百多名太平军杀干净之后,白奇和王世清对视一眼。
这一战之后,一定要开一个会议了。
新军的这个缺点太明显了。
远战凶猛无比。
一旦近战,便落于下风。
今后训练重点,还是要加重近战。
而且骑兵数量,还要增加。
包括苏曳在内,还是某种程度上被误导了。
觉得近代战争了,单纯骑兵用处已经不大了,冷兵器作战要被淘汰了。
这个理论,某种程度上也没错。
但是,稍稍太领先了。
现在步枪射速太慢了,近战非常难免。骑兵的重要程度,依旧很大。
斯宾塞连珠步枪,还需要很多年才能成熟量产,而且他也不算是非常成熟的连发武器。
温彻斯特步枪成熟型号,就更晚了。
终于,第一批冲入城墙之下的太平军,被杀得干干净净了。
秦日纲见到这一幕,更是眼眶欲裂。
他也看出来了,苏曳这新军,远程火力非常强,洋枪打得又准又狠。
还有他的火炮,也打得奇准无比。
但他们的缺点,就在于近战。只要想办法冲上城墙,就会赢。
刚才两三千人攻城,就已经有七八处地方冲上城头了,而且最多的一股,整整有一百多人冲上城头。
所以,只要有四五千人冲过护城河,开始攀爬城墙,这一战就赢了!
于是,秦日纲发狠了。
派出更多的人去架设浮桥,你苏曳的火炮数量是有限的,只要我架设浮桥的数量足够多,你就炸不完。
派遣更多的人跳水下河,游过护城河。
我也不相信你有那么多油料,能够让你不断燃烧护城河。
不会游泳的不要紧,往护城河里面扔大量的干木头,人跳下去之后,就抱着木头游过去。
于是。
更疯狂的一幕出现。
不计其数的太平军,纷纷跳下河。
疯狂地朝着城墙游过去。
秦日纲的战术很呆,但也很硬。
不计伤亡!
但是,也非常有效。
只要足够多的人冲到城墙下,开始攀爬城墙,就会城破。
此时,太阳西斜。
已经激战了一天,但太平军依旧没有任何停歇的架势。
苏曳心中感叹。
这太平军身体素质,也就是一般,军队素养,也……不是很强。
但是……这血勇彪悍,真的是强。
所以打起仗来,也是真猛。
一旦等到天黑,麻烦更大。
因为新军就无法瞄准了,洋枪的威力就被压制了。
而太平军,依旧可以抹黑过护城河,抹黑爬城墙。
所以如果继续下去的。
扬州城必破。
但是……
就算扬州城破了,也不代表着结束。
还可以巷战!
一旦进入复杂的巷战环境,某种意义上,又进入了新军的优势范围了。
三人成队,五人成队,居高临下,利用有利地形,击杀对手。
尽管会有很大的伤亡,但是没有办法。
军队练出来,不是用来看的,而是用来打的。
一旦狠下决心。
这次新军哪怕损失一半,甚至损失六成。也无所谓,接下来再扩编,这批幸存下来的新军,就可以成为宝贵的种子。
然而就在苏曳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准备打巷战的时候。
忽然一队骑兵,由远而近。
在太平天国中,这支骑兵是少有的华丽。
“九千岁东王,降旨!”
为首的,竟然是一名女官。
但是太平军众人也不奇怪,东王杨秀清就喜欢这样,王府里面大量的女官,甚至王府丞相也是女的。
秦日纲一愕,这个时候东王降什么旨?
“顶天燕,扬州城拿下来没有?清妖苏曳杀了没有?”女官问道。
大家都喊秦日纲燕王,但实际上不久之前,他这个燕王已经被降了王爵。
秦日纲道:“回东王话,扬州城马上就要拿下来了,清妖头目苏曳的人头,最多明天就可以送给东王。”
东王女官道:“九千岁有旨,命令你立刻前往天京,有重大事务相商。”
秦日纲道:“可是,我正在攻城啊,马上就要攻下来了。”
东王女官道:“九千岁有旨,你立刻回天京,不得耽误,立刻,马上!”
秦日纲道:“那这一万多大军呢?”
东王女官道:“交给吴如孝。”
接着,东王女官道:“你莫非要抗旨吗?”
秦日纲内心大怒。
搞什么啊?搞什么啊?
但是,又不得不遵旨。
于是,他愤愤不平,翻身上马,朝着吴如孝道:“你率军接着攻城,马上就要拿下了,明日之前拿不下扬州城,杀不了苏曳,我唯你是问。”
接着,他仅仅带着百余名亲兵,朝着天京方向飞奔而去。
秦日纲对东王杨秀清的情感是非常复杂的。
他非常崇拜东王的军事才能,甚至他练兵,写的兵册,都是完全照抄杨秀清的。
甚至他内心也觉得,天国离不开东王。
但是另一方面,从个人情绪上,从政治态度上,他又是忠诚于洪秀全的。
对于杨秀清的种种行径,非常看不惯,而且还很痛恨。
此刻,他就在内心疯狂痛骂杨秀清,关键时刻扯后腿。
而吴如孝接过兵权后,就要下令继续攻打扬州城。
但是东王女官道:“九千岁有旨,命令吴如孝立刻率军回天京,一刻都不要耽误。”
吴如孝愕道:“扬州城马上就要拿下来了啊,明天这一刻,我就能将苏曳的人头送上了啊。”
东王女官道:“吴如孝,你莫非要抗旨吗?”
吴如孝顿时心中大怒,充满了无限的不甘。
我入尔娘啊。
搞什么啊?
损失了三四千人,眼看着就要攻下扬州城了啊。
结果,你让我退兵?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吴如孝甚至在犹豫,要不要来一次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
但他又没有这个胆子,毕竟东王之心胸狭窄,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于是,他充满不甘地望着扬州城。
东王女官道:“东王在天京城内,遭到了刺杀,但他无碍。”
顿时,吴如孝呆了,但他知道,这一战肯定打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