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了总共六千九百人。
参加逼宫的老叟的子孙,基本上全部都在其中。
次日天亮!
旗人改革衙门大臣崇恩,缓缓地来到皇宫门口。
望着这一千多名老叟。
“道理讲了一千遍,一万遍了。”
“我说累了,你们也听累了。”
“自从上一次八旗兵痞逼宫后,两宫太后就已经有明旨,绝不允许再以任何形式,进行逼宫之事。”
“结果,结果你们来了。”
“你们有的六十几岁,有的七十几岁,甚至有的八十几岁了。”
“见到皇上,都不必行礼了。如果再有千叟宴,你们都会到场。”
“我国历朝历代,以孝治国,确实对你们无可奈何。”
“但是,当子女有效的时候,犯下大错,那就是父母之罪过。当父母年迈犯下大错,那就是子女之罪过。”
“你们年纪大了,不怕死。那真是巧了,我崇恩年纪也大了,也不怕死。”
接着,崇恩一声大吼道:“押上来。”
随着一声令下,几千名士兵压着几千名旗人,都是这些老叟的晚辈。
崇恩缓缓道:“不远处,就是菜市口。”
“不久之前,刚刚杀了一茬。”
“现在,又要杀一茬了。”
“我崇恩不但是旗人,不但是满洲,而且还是红带子。”
“既然要杀人,那就不能白杀。这群人就不能白死,我作为旗务改革大臣,早就已经给自己预备好了棺材。”
“大道理说了无数遍,我就在这里再说一遍。”
“旗务改革,不是要断你们的生路,恰恰相反,而是要给你们新的活路。”
“旗务不改革,每年几百万人趴在大清的江山社稷上吸血。这几百万旗人无所事事,成天提笼遛鸟,这样大清的江山才真的要完,这样旗人才真的要完。”
顿时,忍不住有一个老叟大声高呼道:“崇恩,我当时与你也是至交好友。我就问你,当时太祖以十三副铠甲起兵,为何能够横扫天下,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八旗制度,把无数个没有血脉关联,没有地域乡党的人柔和在了一起。而你现在,却把八旗制度说得一无是处吗?”
崇恩冷笑道:“如果八旗制度这么有效,发逆大乱的时候,为何要让地方搞团练啊?如果八旗制度有效,为何洋人打进进城的时候,会败得如此之惨。”
“好了……”崇恩缓缓道:“果然多说无益,旗务改革,理解要进行,不理解也要进行。”
“只要我崇恩还活着,就一定会把旗务改革推行到底!”
“大不了,一起粉身碎骨,同归于尽。”
“接下来,你们就和生死竞步吧。”
“我那边,开始杀头。”
“会一直杀下去,直到你们全部退散。”
“只要皇宫门口,还有一个旗人老叟在逼宫太后,那边就会一直杀下去。”
“自古没有不流血的改革,这个所谓旗人的千古罪人,我来做,无所谓的。”
“而且我再说一句话,就算我把那边几千人全部杀光了,你们依旧围在皇宫门口绝食逼宫。”
“那也没用,你们要饿死,那就饿死吧。”
“我崇恩,陪着你们饿死。”
“但就算你们全部饿死了,旗务改革,还是要进行。”
“动手!”崇恩一声令下。
那边的处决,正式开始。
而这一次,不再是刽子手砍头,而是枪决。
兆布举手高呼道:“预备!”
“放!”
“砰砰砰砰……”一排枪声响起。
整排的八旗囚犯,直接倒地毙命。
一排,接着一排枪毙。
仅仅枪毙了两排之后,这一千多名旗人老叟直接崩溃。
“别杀了,别杀了……”
“我们走,我们走……”
“求求你们,别杀了……”
“崇恩,兆布,你们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但是,崇恩和兆布这边,依旧充耳不闻。
行刑的军队,依旧不断地开火,不断地上子弹,不断地枪毙。
皇宫门口的这些老叟开始溃退,拼命往家跑。
哪怕已经体弱无力的他们,也迸发最后的力气,拼命离开崇恩划定的这个区域。
但是,那边的枪决依旧没有结束。
之前就一次又一次判断过,这些旗人有血气之勇,但是也充满了妥协性和软弱性。
就这样!
整整一刻钟后。
不管以何种方法,互相搀扶也罢,被人搀扶也罢。
这一千多旗人老叟,全部溃逃了。
划定范围内,已经没有一个老叟,只有满地的纸张和瓶子。
所谓绝食,也带了蜂蜜,带了点心,偷偷地吃。
而另外一边,可怕的枪决终于结束了。
但是,就这短短的时间内,已经枪决了不知道多少人。
地面早已经被鲜血染红,尸体已经堆积如山。
第264章:回京!打击湘军!图穷匕见!
这是第三轮杀戮了。
整个内城,都陷入了一场死寂。
大规模的枪决之后,依旧是把人拉去化人场,然后一遍又一遍地洗地。
而惠亲王绵愉回到王府之后,枯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他脑子里面只浮现一句话,都兴阿对他们的警告:你们这样做,难道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吗?
你们在做之前,能承担得起这个后果吗?
现在后果出现了!
其实绵愉今年岁数并不算大,仅仅五十岁而已,但已经感觉到身体大不如前了。
历史上的他,是1864年离世的。
他这辈子,很多时候口号喊得震天响,但是实际上没有做成什么事情,当时跟着肃顺争权,也就是喊两句口号而已。
因为没有必要,他这辈子已经荣恩之极了,再努力也争取不到什么了。
所以,这一次另类的千叟逼宫,算是他第一次出手做大事。
当然,这件大事从策划者,到组织者,其实都不是他。
他是被推出来的领导者,并且关键时刻的下令者。
结果……
苏曳哪怕不在京城,这一招还是被暴力破解了。
究竟杀了多少人?不知道。
但接下来,不知道又有多少旗人披麻戴孝。
他望着房梁,手中把玩着一段白绫。
然后,轻轻地把白绫甩上去。
他真不是害怕,也不是担心遭到清算。
而是无法面对这样的后果,无法面对这样的失败。
就在他拉扯白绫的时候,有人冲了进来,跪着抱住他双腿道:“阿玛,你这是做什么?你这是做什么啊?”
这是他的儿子奕祥,今年十五岁,桂良的外孙。
紧接着,恭亲王奕讠斤,宝鋆全部冲了进来。
“惠亲王,万万不可如此,万万不可如此啊。”
“局面还好,局面还好啊。”
恭亲王奕讠斤道:“皇叔,您是皇室长者,难道眼睁睁就看着祖宗的江山,就这样一点点被篡夺吗?”
“千古最难一死。”
“惠亲王您连死都不怕,还怕和苏曳斗到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