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苏曳一愕。
文武百官也纷纷愕然。
苏曳还真的不知道慈安太后会这么一出,而她真的也没有别的心思,就纯粹是见到苏曳站着不舒服。
而且她马上就要回九江生孩子了,一定要把这件事情给解决了。
奕讠斤说完之后,怡亲王载垣也出列道:“奴才也觉得,朝堂之上,应该给摄政王加座。”
“奴才附议。”
“奴才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文武百官纷纷出列。
慈安太后道:“来人,给摄政王加座。”
片刻后,几个太监抬进来一把椅子,就放在大殿台阶之下。
但,座位的朝向是殿外。
也就是说,苏曳以后是面向群臣的。
这……这就很微妙了。
惇亲王,醇亲王等人面孔微微一抽。
这女人当家就是不行啊,太偏心了,整个江山都要送人了啊。
解决完这件事情之后,慈安太后就直接离开了,再一次留下叶赫那拉氏一人垂帘听政。
而小皇帝依旧坐在那里,一言不发。
苏曳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如电扫视群臣。
这一面对,真的就完全不一样的,殿内大臣每一个的表情,都看得清清楚楚。
当然,很多人对苏曳的表情,也看得清清楚楚。
“杀人,从来都不是目的,而是手段。”苏曳缓缓开口了。
“关于旗务改革,已经杀了好几波了,我一直在想,应该差不多了,应该有敬畏之心了。”
“关于旗务改革的对错,早已经完成了几百次辩论了。”
“是对,是错,也早有公论了。”
“那么,我在这里再问一遍,旗务改革,是对,还是错?”
苏曳的声音很低,但是里面蕴含的杀气,完全让人胆战心惊。
“奕誴,你来回答,是对,还是错?”
惇亲王奕誴目光稍稍抗争,但还是出列道:“是对。”
“奕譞,你来回答,是对,还是错?”
醇亲王奕譞道:“是对。”
“那旗务改革,该不该推行?”苏曳声音拔高道:“诸位大人,该不该推行?”
顿时,文武百官齐刷刷道:“该推行。”
苏曳道:“既然知道该推行,那这几个月推行得如何?不进反退了。一群人暗中破坏,暗中阻挠,甚至还闹出了刺杀旗务衙门官员之事了。”
“就这么脑子不清醒吗?”
“就这么不堪吗?”
然后,苏曳停顿了下来,朝堂之内陷入了平静。
“奕讠斤……”
“载垣……”
“田雨公……”
“崇恩……”
“倭仁……”
旗务改革衙门的五个人,全部出列。
“臣在……”
这个自称一出,很多人感觉怪异。
臣这个自称,当然是面对皇帝和太后的,但现在听起来,就仿佛面对苏曳这般自称。
苏曳缓缓道:“拟定一个名单,一千人。”
“找出阻挠旗务改革的罪魁祸首!”
“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
“我就在这里放话出去,旗务改革,一定要彻底完成。”
“不计一切代价,都要完成。”
“有多少人阻挠,我就除掉多少人,直到完成而已。”
这话一出,在场很多汉人大臣眼角微微一抖。
苏曳心中冷笑,你们这些汉人大臣,隔岸观火得好快活啊,好超脱啊。
很快就轮到你们了。
收拾完旗人,就开始收拾你们。
“一千人,这个名单要精确,因为我这里已经有一份名单的,不要差错得太多。”
“另外,有些冷眼旁观之人,我奉劝你们,不要太过于冷眼,免得未来后悔。”
说这话的时候,苏曳目光如电,扫过惇亲王奕誴,醇亲王奕譞。
旗务改革的五个大臣,躬身道:“嗻!”
……
今日的朝会之后,整个京城再一次陷入动荡和恐惧之中。
很多人,惶惶不可终日。
那种久违的感觉,又一次降临了。
就知道苏曳一回来,便没有好事啊。
而整个旗务改革衙门也全部出动,日夜加班,拟定出名单。
甚至对这份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细细斟酌。
趁机徇私报复?
那是万万不敢的。
因为苏曳的情报处那边,也已经有了一份名单,如果旗务衙门递上来的名单差错太大的话。
那谁也跑不掉。
尤其是奕讠斤和载垣,甚至还有倭仁,都不想试探苏曳的屠刀是否锋利。
仅仅五日之后。
这份名单就递上来了,苏曳删掉了几个名字,又增加了几个名字。
然后,没有立刻让人按照这个名单抓人。
因为他要送慈安南下九江。
他亲自去了通州码头,搀扶着小太后上了大船。
这艘船是完全改造过的,非常之舒适。
“等你要生孩子的时候,我差不多就赶去九江,好嘛?”苏曳在她额头上,鼻尖上,嘴唇上轻轻一吻。
然后,返回码头。
船队浩浩荡荡地南下去了九江。
……
刚刚送慈安离开后,京城这边就开始大肆抓人。
无数人开始啼哭,开始嚎叫。
开始痛悔。
“饶过我们吧。”
“摄政王开恩啊,我们知道错了,我们知道错了啊……”
“我们保证听话,我们保证支持旗务改革……”
“摄政王开恩啊。”
但是没有用了,凶神恶煞的守备师官兵,挨家挨户去拿人。
接下来!
开始用最快的速度进行审判。
这一千人,三百人斩首。
七百人流放海兰泡做苦力。
再一次杀得人头滚滚。
于是,原本阻滞的旗务改革再一次顺畅地推行了。
而且是加速推行。
不仅仅是旗务改革,其他各项改革,都在加速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