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柱才不吃魏珠的那一套呢,他捂住肚子,“唉哟,唉哟……”直叫唤。
伺候皇帝,必须精通人性。
玉柱刚挨了罚,他又年轻的吓死人,怎么可能没有点脾气呢?
借此机会,玉柱把小脾气撒了出来,康熙就只当他还是个受不了委屈的孩子。
若是,玉柱挨了罚之后,完全和没事人一般,康熙恐怕就要起疑心了。
魏珠知道,康熙为啥非要找玉柱过去。
说白了,因为救命之恩和老五的关系,皇太后对玉柱的印象极佳。
另外,玉柱和策棱联手作过战,配合的很好,关系也不错。
有玉柱居中劝和,方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毕竟,康熙需要策棱帮着守边,又需要彰显尊敬皇太后的孝道,反正吧,要的挺多的。
玉柱呢,他故意找借口不去,并不是真的不去,而是在等两件事:关城门,以及南城御史上弹劾的折子。
都察院里的御史们,除了少数几个书呆子之外,绝大部分都是人精。
这帮家伙,一般情况下,都是觑准了老皇帝的态度,再上折子帮着咬人。
御史咬权贵,必须看准时机,盲目的出手,多半会踢到铁板上。
只是,南城御史却是个与众不同的老学究。不然的话,也不会把皇亲打国戚的事儿,径直捅到了老皇帝的跟前。
魏珠不敢走,又劝不动玉柱,急得直跳脚。
经过长时间拉距之后,信炮响起,各大城门一齐关上了。
玉柱也不装了,笑着说:“魏大人,坐下喝盏热茶如何?”
魏珠也明白,今晚肯定回不去畅春园了,只得很无奈的坐下了。
“魏大人,你放心,明儿一早,我就跟你去畅春园。”玉柱故意给魏珠吃了颗定心丸。
事已至此,魏珠就算是再急,也无卵用。反正吧,他没用晚膳,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玉柱吩咐下去,重新摆一桌上等的席面儿,请了魏珠入席。
魏珠饮了口黄酒,眨了眨眼,说:“小的就说小中堂您喝醉了,无法动身,可好?”
玉柱轻声笑道:“魏大人,你实在是个妙人也。”
魏珠见玉柱很满意,不由暗自有些得意,让玉柱欠他个人情,已经很不容易了呀。
实话说,宫里的御膳,魏珠早就吃腻了。
柳泉居的各色鲁菜,甚合魏珠的口味,吃得很舒坦。
玉柱和魏珠的关系,十分的微妙。他们两个的关系,既不能太近,又不可能太远了。
最主要的是,玉柱在皇帝的身边,没有天敌。而魏珠的头上,还坐着个大总管赵昌。
梁九功死后,老皇帝没有提拔魏珠为大总管,反而把坐着冷板凳的赵昌,推上了大总管的宝座。
魏珠不敢抱怨老皇帝,只能对赵昌怀恨在心,必欲锄之而后快。
玉柱的心里自然是有数的,魏珠主动卖个人情给他,就是想拉拢他,帮着一起对付赵昌。
赵昌吸取了梁九功被阴死的教训,一直对玉柱很恭敬,玉柱完全没理由对赵昌下手。
站在玉柱的立场上,赵昌和魏珠的互掐,他的利益才能最大化。
想当初,玉柱羽翼未丰之时,每次见了魏珠,都要暗中塞银票过去。
现在呢,借魏珠八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再收玉柱的银票了。
人在庙堂,仁义道德且放一边,有实力者为尊,才是硬道理!
魏珠吃饱喝足后,坐车回了他自己私下里置办的豪宅。
宫里的大太监,在外头有私宅,老皇帝明明知道,却一直装聋作哑,故作不知。
没了蛋,也没子嗣的宫里大太监,贪财不仅不是坏事,反而十分有利于皇帝的安全。
玉柱说到做到,天刚放亮,他就和魏珠一起出城,去畅春园觐见老皇帝。
康熙很了解玉柱的脾气,果然没有追究他故意拖延的罪过,不过,老皇帝也把大麻烦交给玉柱去扛了。
“在此事闹大之前,朕不管你用什么手段,务必把此事平息下去。”康熙的吩咐,不容拒绝。
玉柱没有拒绝,只是小声说:“我的手段很有用,不出人命,也不伤人,他们肯定愿意主动和解。”
康熙没吱声,算是默许了。
玉柱也就明白了,老皇帝不管过程,只要结果。
张廷玉把密旨交给玉柱的时候,小声说:“皇上吩咐了,命下官陪您一起办差。”
玉柱知道,张廷玉已经获得了老皇帝的信任,即将崛起于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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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9章 杀威棒喝
玉柱带着张廷玉,去南城察院里,提出了策棱和阿喇布坦,将他们两个扔进了步军统领衙门的监狱里。
“只给水喝,不给饭吃。”玉柱没有马上提审两个皇亲国戚,而是打算先饿他们三天再说。
张廷玉看得明白,玉柱这是想杀一杀两個混蛋的威风。
不过,不给皇亲国戚饭吃,也就玉柱敢这么干了。
策棱见了玉柱后,一声没吭,让干啥就干啥。
阿喇布坦,仗着皇太后的势,在监狱里骂骂咧咧的。
玉柱只当没有听见似的,该干嘛就干嘛。
俗话说的好,饱暖起银欲。
这人呐,只有吃饱了撑的,才会有精力胡思乱想。
替皇上办差,首要的不是公平,而是站在皇帝的角度上,充分考虑到皇帝的需求。
毫无疑问,康熙很需要策棱的助力。但是,康熙又不想惹皇太后伤心。
鱼和熊掌,老皇帝想兼得!
玉柱把策棱和阿喇布坦,关在他们彼此都看得见的隔壁,让他们一起饿肚子。
这个世界上的人,以红眼病居多。
不恨寡,只恨不均,乃是大家的通病。
玉柱回到公事厅后,张廷玉一步不离的跟了过来。
张廷玉属于是把慎独做到了极致的家伙,玉柱也完全没有心思拉拢他,便吩咐道:“衡臣,先饿他们三天再说,但是,水要管够。”
“是。”张廷玉已经想明白了玉柱的招,但是,这种损招也只有玉柱敢用。
他张衡臣,无论如何,不敢出此下策。
张廷玉留下来看守策棱他们,玉柱却离开了衙门,悠闲的回了府。
玉柱坐进书房里,将钱映岚抱到腿上,嬉戏了一番。
用罢晚膳,玉柱正喝茶的时候,曹春小声说:“爷,我娘家那边传来消息,頔兄弟和頔二奶奶大吵了一架,頔二奶奶一气之下,搬去了红螺寺,我娘家几乎彻底的瘫痪了。”
玉柱一听就明白了,頔二奶奶显然是故意和曹頔闹翻了。
頔二奶奶,太狡猾了。
自从上次,頔二奶奶被玉柱入过之后,玉柱就再没见过她。
“你娘家的事,你还是少管,毕竟不方便。”玉柱对曹家没有任何好感,压根就不想插手曹家的那些破事儿。
“是。”曹春暗暗松了口气,她对曹家又何尝,有什么感情呢?
若不是记挂着赵姨娘,曹春连提都懒得提及曹家。
如今,玉柱身边的女人,已经不少了。
若说他最喜欢的女人,唯有晴雯了。
从小养到大的纯洁少女,明媚可人,格外的讨人喜欢。
但是,若说他最喜欢欺负的女人,又非钱映岚莫属了。
男人嘛,总有点劣根性。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始终抢不着,才是最挠心的。
在玉柱的所有女人之中,唯独钱映岚,是他主动出手,抢到怀里来的。
另外,有权有势的大男人,谁不喜欢,在怀里发抖的女人?
钱映岚打摆子的样子,令玉柱颇有成就感。
美中不足的是,玉柱正欲再来一次之时,门房来报,孙承运来了。
这么晚了,孙承运跑了来,必定是出了事。
果然,刚一见面,孙承运就叹着气,说:“流年不利呀,流年不利呀。”
玉柱非常了解孙承运,便故意没吱声,等他把气叹完。
孙承运喘了口粗气说:“都怪我不好,居然鬼迷了心窍,把公主身边女官的肚子搞大了。”
玉柱不由倒吸了口凉气,和硕悫靖公主,那可是今上最宠爱的女儿。
孙承运色胆包了天,在外面挥金如土的眠花宿柳,独占花魁,也就罢了,居然敢碰公主身边的女官,这是上赶着,想挨锤啊。
“公主已经知道了?”玉柱想了想,就问孙承运。
孙承运摇了摇头,说:“她尚不知晓。只因,那女官一直没有孕吐的现象,暂时瞒过了。但是,纸里包不住火,迟早会露馅的。”
这不是废话嘛,肚子里揣了小包子,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