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科多心里又是另一种想头。
嘿嘿,今上赐的仅仅是字么?会试的考官们,你们仔细的去掂量着办吧!
再英明的君主,掌权的时间一久,就很容易被身边的聪明人所蒙蔽。
比如说,大明嘉靖朝的严嵩和徐阶,康熙朝的明珠、索额图和隆科多,雍正朝的鄂尔泰和张廷玉,乾隆朝的和中堂,道光朝的穆彰阿。
至于,咸丰朝的肃顺,就更是不得了。这位宗室出身的肃老六,就敢当着咸丰的面,把江苏巡抚的奏折摔到了地上。
试问,这是何等的猖狂?和绅就绝对没胆子这么干的。
都这样的跋扈了,咸丰依旧格外的信任肃顺。咸丰临驾崩前,特旨委了肃顺为赞襄政务王大臣,成了事实上的顾命八大臣之首。
刘嬷嬷进屋后,扫视了屋里一圈,李四儿身边的丫头们,除了红梅之外,全都知趣儿的退下了。
“红梅,你也累一天了,且去歇歇腿吧。”李四儿随便找了个由头,把红梅也弄出了屋子。
红梅心里很有些奇怪,出了门后,便装作是看风景的样儿,趁机偷听屋里说话。
“太太,元帕拿来了。”刘嬷嬷笑眯眯的打开了一只锦匣。
李四儿凑过去一看,就见一块中间染了一大块血污的雪白绣帕,就搁在锦匣之中。
“很好,我的文曲星好儿子,身边就应该全是贞洁的女子,若是乱了血脉章法,那还了得?”李四儿格外的舍不得玉柱吃亏,明里暗里不知道费了多少心思。
“咱们家是大户人家,可不能闹出小门小户的笑话来。别到时候,你们二爷的正室少奶奶还没进门,就有了庶长子。”李四儿是真心替玉柱做打算。
正经的儿媳妇刚进门,就成了庶长子的嫡母,哪个发妻受得了这个?
这岂不是,不想好好的过日子了么?
刘嬷嬷笑道:“太太,您就放心吧,老奴已经叮嘱过寒霜了,避子汤一顿都不能少的。”
“好,那就好。”李四儿总算是放心了。
只是,她还有几个问题,想问又不好意思问,就有些犹豫。
刘嬷嬷是何许人也,她简直称得上是李四儿肚里的蛔虫。
“太太,老奴听说,前后一个半时辰,叫了四次沐浴的热水。哎呀呀,那林燕儿嗓子都喊哑了,她出门的时候儿,都要小丫头扶着走路。”刘嬷嬷凑到李四儿的耳旁,小心翼翼的说出了玉柱的八卦。
李四儿眼前猛的一亮,欢喜的说:“我就说嘛,我的文曲星解元儿子,可厉害了。”
以前,玉柱年纪还小,李四儿担心他早泄元阳,坏了身子。
如今,玉柱不仅是俊美的解元郎,也已满十五岁,虚岁都十六了。
按照旗人的规矩,小主子虚十四岁,家里的长辈就该安排通房丫头伺候着了。
这也就是李四儿没啥文化,又在家里霸道惯了,闹得没羞没臊的,连儿子的房事都敢打听。
节操掉了一地!
换作是书香大户人家的主母,哪个会这么的没有羞耻之心?
当然了,这也是刘嬷嬷和李四儿的关系,格外的不同寻常,才有胆子乱说八卦。
此时,玉柱斜靠在竹榻上看书,林燕儿坐在锦凳上,轻柔的替他捏腿。
大雪就在趴在玉柱的脚边,吐着舌头散热。没办法,大雪从黑龙江的冰天雪地而来,一时适应不了四九城的闷热。
“爷,奴腰酸,手软,揉不动了。”林燕儿忽然嘟起红唇,大肆撒娇。
玉柱不由微微一笑,没有入她之前,她可没这种胆子。
现在,林燕儿明显比以前爱撒娇了。而且,连称呼都改成了奴,而不是此前的奴婢。
自己的女人,自己疼!
玉柱索性揽住林燕儿,将她抱到榻上,让她伏在他的腿上。
林燕儿不仅是他的第一个女人,还是桂榜题名附赠的洞房花烛,意义格外的不同。
“嗯,等我中了进士,许你回家去省一次亲。到时候啊,就请赵东河陪着你一起回去,可好?”
林燕儿破身后,五分真五分假的装作行动不便,玉柱心里很通透,她这是变相讨赏呢。
“爷,奴要您陪着一起回家,好不好嘛,好不好嘛。”林燕儿觑到了空隙,赶紧打蛇顺着竿子往上爬。
林家的男人,包括林燕儿的亲爹林武在内,都是冷血动物。
为了长保富贵,林武刻意卖女求荣,太招人恨了。他卖了嫡长女还不够,连嫡次女的林燕儿,也跟着卖了。
不客气的说,玉柱只须动动嘴皮子,林家便会彻底的烟消云散。
如今,林燕儿成了佟家玉二爷的准妾室,岂能不回去显摆一下?
玉柱肯定看得穿林燕儿的小心思。不过,替自己的女人撑腰,惠而不费,何乐不为?
“想我陪着,好啊,那就看你的表现如何了。”玉柱抬手在林燕儿精致的下巴上,轻轻的一捏。
林燕儿羞红着俏脸,凑到玉柱的耳旁,小声说:“爷,奴那里痛死了,缓几天再好好儿的伺候您,好不好嘛?”
玉柱心下大乐,这哪里是害怕的表现,明明是想勾着他,狠狠的欺负她嘛!
四周的奴婢们,都不是没有眼力的蠢货,她们默默的蹲身施礼后,轻手轻脚的退出了屋子。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玉柱都不是没见过精致美人儿的穷措大。
并且,他的心理年龄,已经是四十多岁了。
四十多岁的夫妻,哪怕是果睡在一起,也是左手摸右手,没啥感觉了。
这一遭,玉柱只是让林燕儿,扮了一回观音罢了。
沐浴之后,玉柱换了身干爽透气的麻衣,坐在竹榻上品茶。
一袭薄绸衫裙的林燕儿,像一条无骨美人蛇一般,横卧于男人的膝间。
一夜夫妻百日恩,还是颇有些道理的。
一天之内,林燕儿承欢了两次。四周的奴婢们又不是呆瓜,岂能不知,她正当盛宠之时?
天气正热之时,其实麻衣比不吸汗的绸衣,更要凉爽得多。
正是惬意之时,忽然门房上来报,大兴知县赵东河,带着侍妾林氏来了。
赵东河,既是玉柱的师兄,还是林燕儿的亲姐夫,玉柱自然要给面子。
“请赵师兄到这里来吧。”
“嗻。”
听说亲姐姐来了,林燕儿欢喜异常,她下意识的抱紧了男人的腰,狠狠的撒娇。
“爷,爷,爷……”林燕儿捏着嗓子,一个劲的叫爷。
玉柱是个通透人,林燕儿的意思是明摆着的,想让他抬举一下她的亲姐姐。
“老秦,叫那位林氏也一起来此地吧。”玉柱被林燕儿伺候得十分舒坦,心里一爽,自然也就要赏面子了。
第100章 脸皮必须厚
照道理,赵东河带着妾室登玉柱的门,已经算是失了礼数。
在礼教森严的如今,岂有携妾登门之理?
嘿嘿,赵东河这明显是在试探玉柱,想看看林燕儿是否得了宠吧?
很快,赵东河就来了,刚一见面,他便打着哈哈说:“师兄我,提前恭贺十六龄的满洲状元老爷了!”
旗人的序年齿,都讲究虚数,而不是实数。
“师兄你越来越会说话了。”玉柱一边拱手还礼,一边微笑,赵东河依旧是那么的会说话。
“贱妾林氏,叩见玉二爷。”林燕儿的亲姐姐,位分太过于低贱了,她径直行了跪拜的大礼。
林燕儿想去扶起亲姐姐,又不敢造次,只得频频去瞅玉柱。
见男人微微点了点下巴,林燕儿马上欢快的奔过去,亲手扶起了姐姐林萧儿。
宾主双方打过了招呼之后,赵东河并没有理会空着的太师椅,而是自来熟的,一屁股坐到了玉柱的竹榻上。
“唉,还是竹榻凉爽得多啊!”赵东河欲盖弥彰的话,把玉柱逗笑了。
这么热的天,赵东河就算是穿着便服,这外衫里边,还套着好几层衣衫,坐哪都是一身汗水。
“妾林氏,拜见赵大人。”林燕儿安抚好了亲姐姐后,过来给赵东河行礼。
赵东河见林燕儿过来,早早的就起了身。等林燕儿蹲身行礼的时候,他赶紧避到了一旁。
往后啊,赵东河求着林燕儿的地方,还多着呢,他哪敢硬受了她的礼?
赵东河细心的注意到,林燕儿自称为妾,而不是奴婢,他不由心下大喜。
嘿嘿,林燕儿越得宠,赵东河这个赠美者,岂不是越受益?
“燕儿你太过多礼了。你姐姐是我最喜爱的女人,你们姐妹俩以后要多多走动来往才是。”赵东河这话可真够无耻的,林燕儿暗暗撇嘴。
此前,林萧儿真就只是赵东河身边的一个玩意儿罢了。赵东河的正房太太,把林萧儿欺负得无处容身,整日以泪洗面,处境糟糕透了顶。
现在,赵东河的嘴唇一翻,林萧儿就成了宠妾,这变化也实在是太快了吧?
“赵大人,妾的姐姐还住以前那处偏罩房么?”林燕儿仗着男人撑腰的势,故意拉下俏面,当场质问赵东河。
“哈哈,哈哈,”赵东河干笑了几声,心思电转,马上有了主意,“那不过你姐姐的养猫之所罢了。家父的老毛病又犯了,贱内也已经回乡侍疾去了。这些日子,你姐姐一直和我一起,住在正院里呢。”
林燕儿听懂了,赵东河这是在告诉她,以后就把林萧儿当作是正室夫人一般的宠爱有加了。
“那就多谢赵大人对家姊的抬爱了。”林燕儿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心里的怨气也就消了不少。
玉柱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林燕儿故意摆谱。怎么说呢,他的女人想照顾一下亲姐姐,也是人之常情嘛。
并且,玉柱连嘴巴都没张,林燕儿自己就帮着林萧儿争取到了更高的地位,如此实惠的事体,上哪里去找?
应付好了难缠的林燕儿后,赵东河转头来招呼玉柱。
“师弟,这次的干股分红,我也提前带了来。”林家二女都不是局外人,赵东河也没啥可忌讳的。
玉柱心里明白,林家所谓的干股分红,不过是交的保护费罢了。
平日里,林家只送分红,绝不会给玉柱添半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