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见钱氏、马媒婆个个喜笑颜开,心里已有不好的预感,她严厉的看向吕氏,见吕氏躲避她目光,心里顿时沉了下来。不等她发问,马媒婆第一个上前报喜。
“恭喜侯爷夫人,恭喜贵府六姑娘和宁家大少爷喜结连理!”马媒婆笑嘻嘻的周母道喜,一脸谄媚,双眼冒光,满嘴冒着铜钱味儿。说白了,马媒婆这话就是为了赏的。
初晨见马媒婆这副尊容,猜测刚才宁家和吕氏没少打赏她,故而贪心不足,对老太太这边有更大的期望。
马媒婆这边笑着,张氏那边真是哭笑不得了。初晨不好描述张氏此刻的神情,震惊?气氛?恐惧?悔恨?各种情绪糅杂在一起,让张氏的那张脸扭曲到不能在扭曲,难堪道不能再难堪。初晨特别注意了张氏那双手,尽管她把手按住在扶手之上,指尖仍遏制不住的颤抖。
相比之下,张氏身边的初雨则表现得从容许多,听说初虹和宁家的亲事定了,除了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的意味之外,全程笑得亲切,甚至说了几句恭喜的话。由此看来,初雨完全不知道她们大房已经陷入危机。
初雨见老太太没有打赏之意,以为老太太年纪大记性不好,善解人意的给自己身边的大丫鬟使眼色,赏了两个金锞子给马媒婆。
马媒婆笑眯眯的掂量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失望之色,脸上却没表现出来,连连冲初雨和老太太道谢。
马媒已然婆察觉气氛不对,笑呵呵的拿着婚书对吕氏和钱氏行礼,道:“天色不早了,小的这便去府衙报备,还赶得及。”
钱氏自然欢喜,这喜事自然是得了府衙的批文越好,打发马媒婆走,另不忘嘱咐马媒婆给这对夫妇挑个黄道吉日。
老太太听到这里,已然十分十的确定吕氏和周峁已经背着她和宁家签下了婚书。肚子里顿时升起一团气来,碍于钱氏在,她不好发作。只好脸色铁青的狠狠地瞪着吕氏,恨不得用目光把吕氏给千刀万剐了。
吕氏早料到老太太的反应,老老实实地低头,不去看老太太的神色。
钱氏是什么人,管理着宁家诺大的产业,什么人没见过?什么大事儿没经历过?打从钱氏一进门见周家老太太那脸色,她便知道这门婚事周家老太太不同意的。钱氏自然鄙夷她,这老太太当初上赶着找他们宁家结亲,现在又变卦,钱氏打从心眼里瞧不起这个不守信用的。
钱氏心里庆幸:幸好吕氏瞧上她家宁中是个老实稳重的孩子,愿意结这门亲,婚书也签下了,周家老太太再挣扎也没什么用。故而,周母的脸色,周母的意见,钱氏完全不在乎。钱氏对吕氏这位亲家母十分满意的。钱氏做生意做久了,见过太多骗子说谎话的,故最讨厌欺瞒的小人。她是个商人,免不得权衡利弊,算计成本,处于本能她当然要查周家六小姐的过往,知道初虹的一些丑事,比如屏风事件。钱氏是商人,对这些个闺房的算计攀比没什么意见,她不介意,可这些世家大族们介意,便欲拿这些要挟吕氏,把聘礼的价格降低。不想吕氏今日自甘坦白了初虹的缺点,并主动提出减少聘礼的事儿,这令钱氏十分佩服。
钱氏见老太太不给好脸色,没心情自讨没趣儿,客气的和吕氏说两句离别的话,带着人告辞。
老太太终于等到钱氏走了,立马打发走初雨、初晨两个小辈,对吕氏撒起火来。破口大骂吕氏阴损,吕氏则老实的跪地不知声,等老太太骂累了,她及时地补一句‘我错了’,惹得老太太又是一顿撒火。老太太倒低年纪大,身子骨经不起折腾,发两次火之后,在没力气对付吕氏。
张氏十分不解气,一直在添油加醋,见老太天累了,她就代为骂吕氏,连连骂她不是东西。
吕氏一直按照初晨的意思不吭声,不管老太太骂什么,只认错。吕氏素来是个傲气的人,能做到这步实属不易,好容易挨过老太太的骂,又听张氏骂她。心里蹿出一股火来,回想初晨的嘱咐,并没告诉她怎么对付张氏的辱骂,便觉得她可以自己擅自应对。
吕氏反驳张氏道:“母亲说我,我忍,这确是我的错,我和老爷签婚书没提前和她老人家商量。你凭什么骂我?我嫁女儿轮得到嫂子管么?”
“你既然叫我一声嫂子,初虹叫我一声伯母,我就管得。”张氏回嘴道。
吕氏气笑了,白眼张氏问:“那初雨叫我一声二婶子,我是不是也管得了她的婚事,我叫她嫁谁就嫁谁?”
吕氏后面这句话,深深的刺激到张氏。初雨嫁谁?吕氏这话里分明是在讽刺警告她,让她的宝贝初雨去嫁夏家傻子!张氏立时坐在地上大哭,求老太太给她做主。
“母亲,当初咱们分明说好的,初雨为了咱们周家,要嫁到庄王府的,呜……如今,如今弟妹私自定亲,我们,我们可怎么办哟。”张氏几下就哭成了泪人儿。
吕氏见她装可怜,也跟着哭了。
“母亲可不能偏心,她们都是周家的骨肉,凭什么一个尊贵,一个低贱。我们比不过大房,也不想比,心甘情愿的听着母亲的吩咐,这些年媳妇何时忤逆过您?母亲啊,媳妇也是做母亲的,心是肉长得,也会心疼自家的女儿,我的初阳已经……这些天,我常做噩梦,梦见初阳骂我,骂我不配做她的母亲,害死了她,又要害死她妹妹。”吕氏哭得更厉害,且哭得很撒泼,哭声震天,哭得撕心裂肺,哭得脸周母的心也跟着颤悠。
提到死去的二丫头,周母不禁皱眉头,再看吕氏的可怜劲儿,铁打的人也会动恻隐之心。
“够了!你们都给我退下!”老太太烦躁的扶额,她此刻头疼得厉害,根本没办法思考,赶紧打发走这两个闹事儿精。吕氏和张氏退下之后,老太太方舒口气,这会儿她突然觉得魏氏的好处了。好歹魏氏不会像这两个女人算计来算计去,人简单直白。
点了宁神香,老太太的情绪终于平复下来。她本欲倒下,歇息一会儿好好想琢磨此事,却听外头有吵闹声,听着像是她大儿子周岚的动静。老太太烦躁的皱眉,正想着大儿子如此沉不住气,她的屋门就被撞开了。
周岚一脸气急败坏的神情,对周母大吼:“母亲,您怎么能由着二弟签婚书?这下好了,我怎么办?夏知命今天还催我呢,我怎么交代?如果他知道咱们这边糊弄他,把东西呈给皇上,咱们全家都得玩完!”
老太太平生最讨厌被人威胁,听他大儿子这种口气训她,一团火蹿上来,骂道:“你给我滚!你这个六亲不认的不孝子,要你有个屁用!我这就把你送去见官,保不准皇上念着你老爹的恩情,放过我们。”
周岚一听这话,吓得脸色煞白,老太太的话不是没有可能。
周岚赶紧跪地,认错道:“母亲,儿子刚才也是着急,才会口不择言。”
老太太可不吃周岚这套,很是反感他刚才的作为,也上来一股子拗劲儿,冷言道:“哼,你和峁儿都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是,你比他有点出息,懂点事儿,可他再没出息再孬也是我亲生儿子!手心手背都是肉,当初你们算计二丫已经够狠的,你可不能可一个坑!这事儿是你闹出来的,你自己解决去,以后别在我面前招烦!”
作者有话要说:哇喔,写完了,累的大姨妈都来了,喵~~去厕所
VIP章节 65第六十四章 周母的精明
周岚没了办法,只得从老太太房里退了出来。夏知命的嘴巴一日不堵上,他便一日过得不安生。直到秋闱放榜那天,周岚一直都是火烧屁股,他没办法应对夏知命,又舍不得牺牲初雨,只好硬生生的拖着。才不过半月,胖得腰如水桶的周岚,愣是瘦成了竹竿子。
放榜这天,官差敲锣打鼓的来给老太太报喜,周逸果然高中了解元。老太太乐得合不漏嘴,从私房里拿了一百多两银子打赏官差和下人,摆了八大桌筵席宴请亲朋好友,另设了几间米棚施舍穷人。
周家四爷的名声鹊起,流传出一段才貌兼备的佳话,多少待字闺中的女儿芳心暗许,誓要嫁给周四爷。自打周逸中了解元之后,一些世家大族的贵妇们开始活动起来,时常以各种借口来走动相看,说亲的媒人也往来不断,险些踏坏了周家新换的门槛。
要说这些世勋贵族之中,最和周逸般配的,当属工部尚书之女顾玲珑,顾玲珑当初有号称第一才女名声,追捧的人众多,怎奈她顶着高傲的名号选来选去,选到了十五岁还没定下,已然成了‘有价无市’的剩女了。门第高的碰过一次钉子之后,自不会在讨嫌,门第低的顾家又看不上。如此拖着,眼看要到十六岁了,顾家这才着急起来,再回首去找那些曾经意结亲的人家,多半都已经定亲了,剩下的几个不是人品不好就是长相太丑。顾家人不肯委屈顾玲珑,只好另求人家,选来选去便把对象锁定在心中的解元周逸身上了,顾家夫人高氏便勤快的往来周府。
周岚绞尽脑汁,没了办法,只好去求老太太。可老太太这些日子忙着和高氏等贵妇们应酬,替周逸相看人家,根本没时间搭理他。周岚想起也参加秋试的儿子周辽,连个榜尾都没中上,他想拿个理由在老太太面前夸一夸都没有,心里觉得憋屈,便把所有的火气都撒到周辽身上。
甄姨娘心疼儿子,气哭了,抱着儿子不撒手。
周岚骂道:“都怪你宠他,瞧瞧他这幅样子,连周逸一个手指头都比不上!”
甄姨娘哪里容得他这样骂自己的儿子,破例回嘴道:“他当然比不上。住的吃的用的,我们那样不是捡人家挑剩的?老太太肯花大价钱给他请有名望的夫子授课,我们呢,只能躲在宗族学堂的旮旯里受欺负!辽儿年纪不大,没考上可以再考,老爷耐着性子教导便是,二房的周迢不也没考上么,他是嫡子,还比辽儿多学两年书呢。”
提起二房,周岚就一肚子火,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靠摔茶杯撒气。
甄姨娘从九岁开始做周岚的贴身大丫头,俩人一起长大,也算是俩小无猜,和周岚建立了十分深厚感情是。周岚心里有什么事儿从来不会瞒着她,夏家的事儿也是。甄姨娘是丫鬟出身,二十岁得了个小妾的名分,是正妻张氏主动应允的。她可是跟在周岚身边的‘老人’,又颇得周岚喜欢,可以在张氏的眼皮子底下活了这么多年,且生下一子,当然会有些高明的手段和心机。
“老爷可是为夏家的事儿发愁?若我说,这事儿咱们还得靠着老太太,今儿晚些时候,您再去试试?”
“她那里忙得脚不沾地,我去了,要么是哪家夫人来访,要么是倦了累了,总不得时候,再去还不是一样?”周岚丧气道:“今儿上朝前,我特意最后一刻才到的,就怕那个夏知命逼我,一下朝我跟个耗子似得乱串,也为躲着他。再这样下去,我非被逼疯不可。”
“老爷不知,前几日老太太不肯见你,确实是因为恼你呢,可过了这些日子,加上四哥儿中了榜,她老人家心里那点气早消了,你瞧你,都瘦脱相了,她会舍得?你这时候去求,正合适。即便是她正歇息着,老爷耐着心思等,让老太太见识到老爷的诚意。”
周岚听着在理,连忙要去换衣裳整理容装,被甄姨娘拦了下来。
“老爷这样去,才显得可怜呐。”
周岚不禁拱手,佩服的给甄姨娘行了个礼。赶紧往老太太房里去,赶巧老太太闲着,立马见了他。果然,老太太见周岚突然暴瘦,心生怜悯之意,不等周岚说几句话,便应承下来。
周岚欢喜,心中有了希望,谄媚的询问母亲:“你可有什么办法?”
老太太眯着眼没回答他,反而问周岚:“你这些天可想到什么中用的法子来?”
周岚别有深意的观察一眼老太太,见她的问话并无它意,才敢回答:“儿子思量着可以让七丫头帮帮忙。”
“她?”老太太皱眉,似乎没想到周岚会找到孙女儿身上,故而问:“她一个不足岁的丫头,能顶什么用?”
“儿子听说怀璧公子托秦王妃送了两幅玉蝉子的画给七丫头,母亲大概不知,玉蝉子画作当世仅存八幅,乃无价之宝,圣上他老人家对玉蝉子的画作是仰慕不已。公子明明有机会讨好皇上,却偏偏给了不识货的七丫头,说明什么?说明他喜欢咱们七丫头,肯下血本了。即是这样,咱拿这事儿求他,他必肯帮咱们,有他和夏知命这层关系,必然能把此事干净彻底的解决了。”
老太太思忖了一会儿,摇头:“你说的不无道理,可是我听说这怀璧公子性情乖张,诡辩难测,连你那媳妇都没看透他,想必他是个人物,我们不好鲁莽行事。再言工部一事正是由他出面调查,你主动找他,一旦对方不念情谊拿了你,坐实了证据,我们再无翻身可言。至于他和七丫头的关系,虽说口头上定了下来,可毕竟还没过手续,即便定了亲,咱们翻船,对他们秦王府也没半点影响。此事求他,不可行,不过倒是可以让七丫头探探他的口风,了解案子调查的进展,看看那个夏知命有什么其它的动作没有,以防意外。”
周岚听老太太的推敲谨慎有理,不禁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连点头赞同。他听老太太的这么一说,悬着的心放下了大半。周岚最了解他母亲了,说话越是有条理冷静,越是说明这老太太心里有主意了,故而耐着性子听周母继续说。
“七丫头昨儿个被顾家二太太请去游湖,碰见了田家夫人,回来和我说,我才想起来咱们还有这门亲呢。”
“田家?”周岚恍然,一时想不起老太太口里的田家是谁。直到老太太最后说是亲戚,周岚才想起来,她死去大姐的娘家可不正是定远将军府的田家。
周蕙出嫁的时候,周岚十岁,那日他傻哭了一夜。后来周岚二十五岁的时候,周蕙突然暴毙在田家,他又哭了一夜。当年,老侯爷离家出走搬进了庄子隐居,老太太当年一个人累死累活的撑起侯府,根本没有时间管教他们,大姐周蕙就是在这时候担当起母亲的责任教诲他几个兄弟,故而周岚对这位大姐的感情特别深厚,甚至超越了他对母亲的感情。只可惜大姐早亡,没等到他有出息可以孝敬她的时候。
“你大姐当年死得有些蹊跷。”
“怎么说”周岚一听这个,瞪起眼来,如果说大姐真是被什么人害死的,他第一个不放过!
“我曾找过给她把脉的大夫,大夫说她肝火过旺,血气逆行;你大姐走得时候紧抓着胸口,面色扭曲,大夫推断说是得了绞痛之症。这种病,情绪平稳的时候不会发作,只有在气急的时候才会——”老太太叹口气,拿帕子擦擦眼角道:“都怪那个姓田的宠妾灭妻,娶个下贱的歌姬回家,如今,还把那个歌姬扶了正!”
周岚听这话吓一跳,奇怪道:“当年大姐过世,母亲不是派人把那歌姬打了板子赶出田府了么?怎么会有扶正之说?”
“哼,还不是你那个‘正直’的姐夫,竟敢对我的属下使银子,蒙骗我!若不是初晨回来和我讲说那位继室田夫人左眉心上有颗美人痣,我还真忘了是那个小妖精!”
“真是她?”周岚有些不敢相信。
“是她!”老太太肯定的回答,告知周岚:“可惜当年的仆从被我打发了,若留到现在必扒了皮抽筋。当年见过那小妖精的,如今只有常婆子,昨儿个她亲自去瞧得,正赶上这位田夫人去法华寺上香,模样生的和那个小妖精一模一样,比起当年,不过是脸上多了几道皱纹罢了。”
“这还了得!我这便去报官抓她!”周岚立即起身,被周母呵斥住了。周母招呼周岚至身边,对其附耳低语一番,周岚听着听着脸上露出兴奋地表情,待周母说完,周岚摆手大赞。“好主意,儿子万分佩服母亲,这招真是大快人心,既解决了我的难处又压了那个贱妇一头。”
老太太笑眯眯的点头,指使周岚快去办事。
没多久,京城第一媒人马媒婆登门定远将军府田家,向田家待字闺中的六
VIP章节 66第六十五章 夏府阴谋亲事
马媒婆可是长着一张能把死猪说成美女的嘴,任凭她的三寸不烂之舌,愣是把夏家少爷说成了抢手货。
“不瞒夫人,民妇这次来不是提亲的,而是给您通信的,夏家这门亲事可是百年难遇的好啊,你想想,你若和夏家这样的望族结亲,将来路还不是要多平坦有多平坦。这世家亲贵之中统共已有九家有意结亲的,我想着多凑上一家,多得点赏钱啥的,也给咱们将军府多谋一条出路不是。”
田家现任将军夫人柳氏是个势力贪财之人,听说说亲对象是名门第一望族夏家,喜不自胜。她见马媒婆满脸铜臭之气,心料他必是个贪财之人,自是不怀疑她的话。得意的使了百余两银子给马媒婆,力求她促成这门婚事。果然没过两日,马媒婆带着夏夫人上门,相看田婉婉。
相看之后,柳氏一直满怀希冀的等着马媒婆的消息,她耐着性子等了三五日不见人,便不耐烦了,打发人去请马媒婆。
这一日天近黄昏了,柳马媒婆方姗姗来迟。马媒婆手里拿着一张红色的婚书,上头已有夏家人的亲笔签名。
柳氏当下兴奋起来,问马媒婆:“你可是代夏家人来提亲的?这倒好,改日我也要相看相看那夏家少爷了。”
马媒婆听这话,脸色僵了下,连忙摆手道:“夫人别误会,这婚书并不是——”
“那是谁家的?”柳氏听说她们落选了,不乐意的截话道。
“这——”
柳氏见马媒婆犹豫了半天不说,怒道:“你倒是说啊,谁家的?凭什么我们家婉婉落选?她哪儿点不好了?”
“哎呦,夫人,婉婉姑娘秀外慧中,得貌兼备,是一等一的好啊。”
“那夏夫人是为什么不满意?”
“满意,夏夫人当然满意。可她不单单对婉婉姑娘满意,同选的另一家姑娘也满意,不知道选哪个好,便让小的好生查探二位小姐的品行,从其中选一位最好的。”
“另一家?那是谁家姑娘?”
柳氏问完话见马媒婆支支吾吾的不说,便拿了二十两银子贿赂她,马媒婆这才为难的张口。
“正是周家。”
柳氏一听是周家,气得蹿起来,双手互相紧握着,踱步在屋里徘徊。突然她顿住脚,吩咐丫鬟去取二百两银子来给马媒婆。
“婉婉这桩婚事我要定了。”
马媒婆迟疑着,没敢接银子,为难道:“周家四姑娘人不错的,我这样不好吧。”
柳氏料定马媒婆是见个贪财货色,又加了一百两银子,统共三百两一遭儿推到马媒婆跟前。
“你随便挑个错处回夏夫人,就说那周家姑娘骨子里□,不适合做媳妇。”
“唉!”马媒婆笑呵呵的点头,放下手里的婚书,欢喜的拿出一块布装银子。
柳氏笑看着她,趁马媒婆不注意,把婚书抢到手里,使唤丫鬟把备好的笔墨拿来,提笔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柳氏得意洋洋的将婚书交还给马媒婆,叫她尽快去衙门报备,尽早把这桩婚书坐实了,免得横生枝节。
柳氏因怕马媒婆太贪财,路途上出什么变故,特意安排了两个粗使婆子和她一块去。等婆子们回来禀告她一切坐实了,柳氏立马打发走所以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得意的哈哈大笑。
哼,周家那个老死太太耍什么阴招都没用了,这门好亲事被她给抢了,你哭去吧!
柳氏突然想起当年她受的委屈,连哭带踹的发泄一通,顿觉得全身神清气爽。
田震雷剿匪归来,见府中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心里觉着奇怪,随手抓了个小丫头问话,方得知他的六女儿婉婉定亲了。他才离开半月有余,这六女儿的亲事就被草草的定下,不曾问他半点意见。田震雷心生不满,连盔甲不曾换下,直奔柳氏屋中兴师问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