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安国公大张着嘴巴,发出了呜呜地声音,眼睛瞪得大大的,只是可惜了,那里面的混浊昏庸,让人一眼,便倒尽了胃口!
安国公张着嘴巴,呜呜了一会儿后,却是始终不能说出一个字,不免有些着急,两手紧紧地握着拳头,拼命地在床上敲打着,似乎是怒极,又似乎是在故意地制造动静,好引来外头的人进来!
云夫人轻嗤一声,“老爷还是别费力气了!这外头,都是妾身的人。如今您可是一个废人了。您怕是还不知道吧?皇上已经下旨,急召墨宸回京了。回京来做什么,相信不用妾身多说,老爷也是心知肚明的吧?”
安国公嘴巴里的呜呜声更大了些,奈何却是始终不能说出自己想说的话,反倒是自嘴角流出了一些哈喇子,倒是看起来有些脏!
云夫人却是极好脾气,极温柔地拿了帕子亲手为他拭了拭唇角,然后再冲他柔柔一笑,便将手中的帕子丢至一旁,脸上的表情不变,可是眼底的厌恶之意,已是十分的明显。
“老爷以为你将自己的心事藏的极好吧?不停地招募美人儿进府,不停地宠幸着各色的美人儿?您不会真的以为,您的那点儿小心思,就能瞒过这天下人?”
倾城闻言,眉心一紧,显然,这安国公,果然是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的。
“哼!如果我所料不差,我的毒,是你让人下的吧?虽然我没有证据,但我就是肯定,此事与你,与你的那位旧情人,怕是脱不了干系的!”
云夫人说到此,竟然是嘤嘤一笑,“这话似乎是说的不对!人家压根儿就不瞧不上你,从来就不肯多瞧你一眼,哪怕是在宫宴上,人家的眼神,自始至终,也只是在追随着皇上!而你,又算是个什么东西?”
安国公脸上的表情此刻几乎就是,只能用狰狞二字来形容了!
“怎么?不服气?好呀!那你自己跳起来,进宫去找皇上理论呀?你自己去跟皇上说,就说你喜欢良妃娘娘,请皇上将她让给你呀!呵呵!老爷,不是我瞧不起你,就算是皇上舍得,人家良妃也是指定不愿意的!你这样的一个风流国公爷,能给人家什么?除了借助你的势力来为她的儿子巩固地位,你还能有什么用?”
看着额上泛起了青筋的安国公,云夫人的脸上总算是有了几分舒心的笑。
那暖白色的阳光,透过了那薄薄的窗纸,轻柔地洒在了窗台上,书案上,地面上。一切都是那般的平和、温馨,甚至是还有着几分的宁静!
当看到那阳光有些浅淡地洒在了安国公的侧脸上的时候,却是让人看见了一张老而僵硬的脸!
安国公的眸子早已是混浊不清,眼角处还有着白色的眼屎,让人看了生厌!身上的锦被虽然是看着华丽富贵,可是配上了他这样的一张脸,一幅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别扭。
“怎么?妾身不过是实话实说,老爷就受不了了?哼!老爷之所以对妾身动身,是因为上次妾身无意中撞破了老爷的秘密吧?”
此话一出,房梁上的倾城也是瞬间凝神屏气,一颗心也是揪了起来。
“想不到,我竟然是会选中了你这样的无耻卑鄙之人为夫!我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云夫人的情绪突然就有些失控了,声音陡然拔高,许是因为一时性急,竟然是还连连咳嗽了几声,才算作罢。
“你竟然是出手协助那个贱人,来谋害洛华城!要知道他不仅仅是相府的嫡子,更是我们清儿的夫君哪,你怎么下得去手?你就不想想若是洛华城果真有事,那清儿的后半辈子该当如何?她还怀着孩子呢!你这是在拿女儿一辈子的幸福开玩笑?还是说为了宫里头的那个贱人,你什么都肯舍了去?”
云夫人的眼眶一红,面色却是冷厉非常,“哼!安国公?呸!你算什么安国公?你以为皇上不知道你的那点儿小心思?你以为皇上为何近几年来虽然总有赏赐,却是迟迟不肯重用于你?反倒是越来越看重了墨宸?”
安国公的身子突然一僵,满眼的不可思议,以及,那微微放大的瞳孔里头,还藏着深深的惧意!
云夫人看在眼里,更是鄙夷万分,“瞧瞧!你就是这个样子。你自己想要什么,却得不到,永远都不是自己去主动想办法,而是要将所有的错处都落在别人的身上,如此,你才会觉得自己错过的那些,都是时运不济,都是上天作弄,却从未想过你压根儿就未曾付出过什么!”
“哼!当年的良妃就是如此!你心仪于她,当时京中有几人不知?可是你到底做了什么?除了吟几首酸诗,送上几份儿的厚礼,你还做了什么?”
云夫人深吸一口气,似乎是想起了那一段最为痛苦的过往,表情痛苦纠结,“当年老太太不同意你迎娶那个良妃,所为何因?你当真不知?当年老太太说过不止一次,那个贱人是个满心算计的,将来她这样的人要是进了云家,那云家后宅,就休想要再安生度日了!可是你呢?你一心想要娶她,却是什么也不做!你眼睁睁地看着她进宫参加了选秀,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朝选在君王侧。你也算是个男人!呸!”
倾城不禁有些啧舌,今日得到的这些消息,还真是一件比一件震惊呀!幸亏自己今天来了,不然的话,岂不是错过了这一幕的精彩好戏?
云夫人看着眼神中明显就是有些挫败,却是偶有躲闪之意的安国公,再次冷哼一声,“老爷,在你心里,得不到的,永远都是最好的!你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良妃,所以你便卯足了劲儿,为她做一切你能做到的。甚至是不惜牺牲了女儿的幸福!甚至于你动了要杀我的心思!”
云夫人苦笑一声,眼角却是滑下了两行清泪。
“我知道,你要杀我,还是出自宫里头那个贱人的主意吧?既然我撞破了你的秘密,倒不如死了的干净,好过将来有一日,将这一切都抖出来,再伤及了你的颜面,伤及了你们的父子之情!妾身说的可对?”
床上的安国公费力地将头扭到了里侧,脸上抽动的表情,却是证实了云夫人的猜测。
“瞧瞧,我这是瞎了眼,看上了一个什么样儿的人呀!你要杀我,也便罢了!可是我万万没有想到,你却是借着杀我之机,想要害了清儿腹中的孩子!你别跟我说,你不知道那个静芸做了什么手脚!你明明就是什么都知道!甚至于这一切,还是你让人在暗中教唆了那个贱人!”
云夫人此时已是痛哭流涕,伸手轻颤着,指着床上,不敢与其对视的安国公!
云夫人弯下了腰,哭哭笑笑,满脸泪痕,“你这样的男人,也配为人夫?为人父?为了一个自己多年前的小小的心愿,竟然是能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做出这般的无耻之事!如今落到了这步田地,也是你咎由自取,活该!”
云夫人骂了这一句后,顿觉心中舒畅了许多,可是安国公却是明显地身子一颤后,再将头转了过来,那眼底的不解,已然是十分明显。
他虽是说不出来,可是倾城却是能窥探得到,他竟然是一开始就怀疑这是云夫人指使人给他下了药!可是现在,听到夫人这么说,再看到了夫人现在的样子,心知事已至此,她又何需说谎?不由得心中更是疑惑万分,思忖着,到底是什么人,要如此地坑害自己?
倾城也是颇为意外,她也以为这下毒之人,会是受了云夫人的指使。毕竟这一次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也许云夫人对这个夫君已是失望到了极致,甚至是满怀了憎恶之意!可是没想到,竟然不是她!
倾城伸手抚了抚下巴,看来,自己一开始的猜想,出了些偏差!拧眉看了一眼床上的安国公,眸底一片冰寒,哼!原来在哥哥的事情上,竟然是还有他插了一脚,很好!
不仅如此,想要害得嫂嫂滑胎,也是出自他的本意!这样的父亲,还真是让人不耻!
原本倾城还是对这个安国公有着几分的同情的,对嫂嫂也是有着几分的愧疚,可是如今看来,还真是没必要了!正相反,自己得好好儿谢谢这位安国公了!
若不是他做了这么多的让人不耻的事,自己这会儿的良心多少还有些过不去呢!如今倒好,至少自己能睡个安稳觉,问心无愧了!
“你以为你现在这个样子,宫里头的那个贱人,就会感念你的好了?哈哈!真是天真,愚蠢,可笑!你可知道,人家现在正在宫里头,想着法子来向皇上争宠呢!武贵妃入住了坤宁宫,虽未封后,可是能住进坤宁宫的女人,这身分又岂是常人可比?自古,这坤宁宫便是皇后的寝殿,你说,良妃如何能不心急?”
“哈哈!你现在,怕是仍然看不明白吧?这么多年了,在良妃的心里,更看重的,是皇上的宠爱,是她自己的位分,是她那个早先病弱,可是现在却是十分健康的皇子!而你?估计也就只有良妃有了什么过不去的事儿,或者是找不到合适的狗腿子了,才会想起你来吧?”
倾城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云夫人平日里看起来端庄娴雅,贵气无比,想不到,这骂起人来,还真是难听!这般恶毒的话,从她的嘴里说出来,竟然是还让人无法生厌!
许是因为本就是这安国公不对,欠了人家的,所以,才会如此吧!
云夫人轻轻地笑了起来,接下来的话,却是更让倾城震惊万分!
“你以为这府里的那些孩子,都是我这个做嫡母的容不下吗?错了!我从未对他们有过一丝一毫的损伤,你知道为什么吗?”
安国公瞪着眼睛,似乎是想要问个明白,可是这会儿,显然他已经冷静了下来,既然是口不能言,再费力也不过就是白费尽,空让她看了笑话而已。
云夫人的心情却是极好,自袖间再拿出了一方干净的帕子,为自己拭了眼角的泪,再将面上的泪痕轻轻抹去,仪态万千地笑着,仿佛是那冬日的一抹艳阳,扎眼的很!
“我从来不对他们动手,不对你的这些个妾室动手,那是因为,我一直都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他们!无论她们生下来的是男是女,是美是丑,于你来说,不过就是又多了一张嘴要吃饭,多了一双手要银子罢了!”
安国公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整个人的眼底突然就惊恐了起来,细看,更是盛满了浓浓的怒火!
云夫人看他如此激动,心情却是越发地好了起来。
“你是不是猜到了什么?呵呵!没错!这些年来了,你每对我刻薄一次,我便对那贱人的儿子下一次毒!哈哈!我如何会不知道他是皇子,身边儿有着那么多的太医守着,怎么可能会死?所以,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杀了他!毕竟,他只是那个贱人的儿子,错不在他,而是在他母亲,在你!”
云夫人眼底的光茫有些亮眼,“我就是要让他痛苦不堪,让那贱人看着自己不死不活的儿子,痛彻心扉!你不知道吧?每一次,我明明有着足够的剂量来杀了他,可我却故意只给他下了一半儿!我就是要狠狠地折磨他,让他痛苦,让那个贱人心疼!这就是你这些年来,每苛待我一次,我便送于你的回报。老爷,你说,妾身是不是做的很隐秘?”
安国公的嘴里再度响起了呜呜的声音,右手勉强抬起,几乎就是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才将手指颤颤微微地指向了她。
“怎么?可是想要骂我恶毒,说我是毒妇?哼!老爷,这话,你以前可是没少骂过!每当你又损失了一名庶子或者庶女,你就会将这所有的怨恨都发泄在我的身上。每当良妃在宫里受了一次委屈,你回府对我便是一通责骂!妾身当真是不明白,难不成,当初的选妃,还是妾身逼着她去的?老爷,该不会那贱人随意地哭诉几句,你就信了吧?”
安国公的眼睛几乎就是要瞪出来了一般,额上的青筋条条爆起,几乎就要让人以为,他很快就要不行了!
“呵,京城贵妇圈中,谁人不知,当初那贱人明明就是有了好的亲事,却是死活不肯依,为的什么?她是个什么样儿的人,老爷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在故意躲避着呢?”
云夫人不再看他,而是有些嫌弃地转了自己的眼神,落在了那紧紧闭着的窗户上。
“她心比天高,一心只以为自己是全天下最为贵气的女子,必要得到这最为尊贵的身分。可是没想到,到头来,也不过就是一个妃位!说穿了,还不就是个妾!她表面看起来与世无争,可是谁会相信她的双手就真的是干净的?若是她果真不在意名分,又何苦总是借皇子的病来邀宠?”
安国公的脸色陡然一僵,两手则是轻轻颤抖着,显然是不愿意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好了,妾身今日说的也差不多了。妾身这条命,老爷已经是要了一回了!以后,再想要妾身的命,怕是就不容易了!反倒是老爷您自己,可是得小心着些了。您现在口不能言,就连用膳,都是不能自理。说不定哪一日,这后院儿当中哪个姨娘想起你当初的无情来,就会给你加点儿佐料。老爷,还是自求多福吧。”
安国公挣扎着想要起来,可是奈何有心无力,直至云夫人走到了门边,才听得咣当一声,云夫人回头一看,原来安国公竟然是自床上滚了下来,可是这一滚不打紧,竟然是撞到了床边的小几,将小几上备着茶壶茶盏,都尽数给撞到了地上!
茶壶里的茶水溅了安国公一脸,还混带着一些茶叶,也溅到了他的脸上,看上去是异常的狼狈、滑稽!
云夫人不屑地哼一声,待到了门外,由嬷嬷扶了,才让人喊了几个小厮,“你们几个,快进去扶了老爷,帮老爷清理干净了。莫要让老爷再染了风寒。”
“是,嬷嬷。”
倾城仍然是有些呆呆地靠坐在了房梁上,今天怎么会听到了这么多的秘密?安国公心仪之人,竟然会是良妃?而且竟然是为了一个不可能得到的意中人,而险些将自己女儿一生的幸福给搭了进去!
倾城看着底下两人有些笨手笨脚的将安国公扶上了床,待两人收拾妥当,退了出去,倾城再次清楚地看到了那张让她觉得有些憎恶的脸!
她真想冲上前去,问问他,到底是如何为人父的?真想将他的脑子给扒开,看看里头到底都有些什么!
这样的男人,真是让人恼恨!更让倾城为了云清儿而不值!
轻叹一声,倾城摇了摇头,强自将要冲下去将床上的人暴打一顿的冲动压下,离开了安国公府。
倾城没有回洛府,而是直接去了品香阁。
在那儿沐浴完,又换了身衣裳,在那软榻上又小憩了约莫有一刻钟的功夫,可是仍不见无崖回来,不由得有些奇怪。自言自语道,“以往隔几不见,他总会自己冒出来的。今次倒是怎么了?我都寻上门来了,他竟是不见踪迹了?”
又等了一会儿,仍然是不见其踪迹,倾城有些坐不住了,唤了掌柜地上来,一问,才知他竟然是被夜墨给请去了寒王府,这名义,就是寒王偶感不适,请他前去诊脉了。
倾城的嘴角抽了抽,偶感不适?就他?十有八九,是因为先前自己出京之事,想要为难无崖一番吧。
倾城干脆就在品香阁睡了一觉,再睁眼,正好也就是时至傍晚了,心头一喜,便趁着略微有些昏暗的光线,潜入了寒王府。
倾城直奔静园,才刚刚在思卿院的门口站了,就看到了夜堂拧着一张脸出来了。
“夜堂?我家无崖可在你们府上?”倾城身子一歪,干脆就倚在了墙边儿上。
“回三小姐,无崖公子正在前院儿与夜星切磋呢。三小姐快请吧,王爷可是等了您一天了。”
倾城却是失笑道,“又来诓我!当我不知道他是要上早朝,要去衙门,要处理政务的吗?何来等了我一天之说?”
夜堂看到这位三小姐的心情如此之好,心下却是暗暗有些为自家主子鸣不平!王爷都是愁成什么样儿了?可是眼前这位,分明就是一个没心没肺的主儿!
“三小姐还是先进去吧,免得主子再等久了。另外,里头,可是为您备了一份儿大餐呢!”夜堂意有所指道。
奈何这会儿倾城也没了心思去想其它的,许是因为刚刚睡醒,反倒是觉得脑子还有些不够用。再看这会儿夜堂的种种表现,也都是再正常不过,想来,里头也是与往日无异了。
倾城不疑有他,大步就进了思卿院,哪知道,前脚刚迈过了那门槛儿,另一只脚还停留在了门外,就察觉到了不对劲!遂将前脚一抬,作势就要往后退。哪知,偏偏此时,传来了夜墨那冰寒入骨的声音。
“你胆敢退出去试试?”
这是威胁!而且是有着绝对的威慑力的威胁!
倾城咽下一口唾沫,脖子缩了缩,然后,上身微微前顷着,进了屋,那姿势,怎么就看着有些像是下人的恭敬小心模样呢?
进来后,左右看了看,轻轻往右侧走了,然后扭动了一下珠帘,发出了阵阵的叮当声,倒是分外的悦耳,只是这一会儿,化城可是半点儿赏乐的心思也没了!
小心翼翼地进了里间儿,看见夜墨身着一袭黑色的锦袍,正负手而立,背对着她,虽然是未曾与其对面,可是其周身那股子森冷的气息向自己扑来,险些就让倾城有了一种窒息的感觉!
眼珠子快速地转了转,倾城的两只小手相互交织着,摩娑着,显然是在想着要怎么开口,才能让他不这么生气!
倾城虽然是无法窥探到他的想法,可是他现在的这股气势,已经是很清晰地表达了他现在的心情不好,而且是很不好!至于这里头到底是与自己有几分的关系,想来,她也是可以猜出一大半儿了!
“那个,阿墨。我知道这一次自己去了北地,没有先同你打招呼,是我不好。不过,我向你发誓,我不是为了南宫逸才去的!呃,不对!”
许是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些不太贴切,摇头道,“那个,也不是那样了。我的意思是说,我不是因为担心他的安危才会去的北地。我之所以会去北地,是因为我觉得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才会······那个,阿墨,你会明白的吧?”
倾城说完,还微微探着头,想要从侧面看看夜墨的表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儿的宽和,或者是动容的神态呢?
很遗憾的是,倾城没有看到。
这让她大为失望,再仔细地一瞧这屋内,何来什么大餐之说?分明就是什么也没有!
突然,倾城就觉得自己的腰间一紧,再然后,一股属于夜墨独特的阴冷的气味,包围着她,感受到他的体温,明显,就与他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是不同的!至少,这让倾城知道,抱着自己的,的确是个活生生的人,而非地狱里爬上来的阎王爷!
夜墨没有说话,甚至是连仔细地看她一眼都不曾,直接就将她重重地甩在了床上,当然,倾城并未感觉到了丝毫的疼痛感!因为他这重重地一甩,是分明就带了内力的!就在倾城接触到了那床铺的一瞬间,夜墨的身子也已经是欺了过来。
双臂紧紧地环上了她的腰,和她一起陷入了那厚厚的,暖暖的锦被之中。
倾城刚要说话,唇上便是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