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忍不住笑道:“这是你的奴才么?看看看看,如今眼里心里哪还有你这个主子?张嘴闭嘴就是芳龄。”说完萧云轩只一笑,也没出去责怪小九儿,显然对这个伶俐的心腹小厮颇为放纵。
作者有话要说:再有两三章,云轩就要上战场了吧。
泪,梅子的咽部化脓了,昨天烧了一天。今天早上烧退了,就偷偷摸摸的赶文,老妈要知道会砍了我的,大人们要用留言来安慰梅子啊,55555555555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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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7、第九十七章 ...
当下元媛就将芳龄婶婶的事情说了,萧云轩道:“既如此,过两日你腿好了,让小九儿送你回去庄子上一趟,顺便儿接她们回来,苏以前天来信说,地都买好了,想问你怎么安排,这事儿我不管,凭着你去弄,只是有一样,不过图个乐呵,倒不用太在意赚钱的事情,有我,有王府,你还担心这辈子没钱花吗?”
元媛答应了,不一会儿丫鬟们传上饭来,夫妻俩吃过后安歇,不提。
转眼间过了三天,元媛不用拄拐也可以走了。因看天气还好,萧云轩就命小九儿送她和芳草浣娘回庄子,芳书芳楠也吵着要回去看看。元媛又想着也该带顾雁南回去看看顾盼儿和江月枕,因此准备了半日,一行人方动身启程。
元媛的等级观念不强,向来和浣娘芳草等一处起卧,并没把她们当成丫鬟看待。她又不愿招摇,因此几个人就坐了一辆马车,顾雁南和小九儿带着几个护卫家丁骑马跟在旁边护着。
马车在大道上缓缓行驶,路上人见了顾雁南的美貌,大姑娘小媳妇都忍不住悄悄看一眼。小九儿就笑道:“我常听小王爷说前朝有个很出名的美男子,结果那城里的姑娘媳妇每次看见他出行,就忍不住尖叫,朝他扔一些自己的心爱之物,然后你猜猜,他是怎么死的?”
顾雁南疑惑道:“怎么死的?无非老死病死或者被人害了,是了,难道他竟是触犯了律法,被砍头了?”
小九儿含笑摇头,顾雁南连猜了十几种死法,都没中,不由得有些面上发红,小九儿知道他是个心气高且容易害羞的,就哈哈笑道:“怎么样?难住了吧?实话告诉你,这人不是别的死法,是被那些爱慕他的大姑娘小媳妇活活砸死的。”
“这可是胡说。”顾雁南也忍不住笑了,摇头道:“你就来哄我,当我不知道吗?既然那些女子爱慕他,只有呵护他的道理,怎会去砸他?便是赠一些心爱之物,无非是香囊香袋,了不起是玉佩饰物,哪里就能砸死他?”
小九儿洋洋得意道:“看,你这就是不通世情了吧?就想着香囊香袋,玉佩饰物,都是些华而不实之物。人家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讲究的就是一个务实,砸香囊香袋有屁用啊?哪赶得上砸些白菜黄瓜,回去炒了就能吃。既然白菜黄瓜能砸,那头菜南瓜冬瓜西瓜都可以砸嘛,既是美男子,定然是如你这般袅娜风流,哪里禁得住那么大的瓜……”
不等说完,车里听着的元媛等人已笑软了。顾雁南也才寻思过味儿来,气的追着小九儿打道:“你竟然拿我打趣,站着,看小爷打死你。”
小九儿一边勒着马小跑一边笑道:“别打别打,小心我在大街上喊一声,那些大姑娘小媳妇连菜篮子都扔过来,到时候你也就和前朝美男子一样儿的死法了。”
“这猴儿越来越了不得。”浣娘笑的倚在元媛肩上道:“姑娘回去正经该让小王爷禁管禁管他,都订了亲的人,哪里来的这许多淘气?”
芳楠却笑道:“我倒觉着有趣,这一路上也寂寞,有了小九儿和顾公子说笑,咱们就不闷了。”
话音刚落,忽听马车外一声惊喜大叫道:“雁南,真的是你?今儿怎么出来了?哈哈哈,真的是太巧了。”笑声清朗悦耳,一下就让车里的几个女子愣住了。
当下都忍不住拿手挑起帘子往外看,只见一个高鼻深目的公子大踏步来到顾雁南面前,顾雁南也不知什么时候下了马,一边拱手,就和对方寒暄了几句。
哇,混血帅哥啊。
元媛在心里叫了一声,就听浣娘疑惑道:“奇怪,这可不是咱们中原人士,看上去倒像西域那边的,难道是从波连国过来的?”
“波连国?不应该是波斯吗?”元媛下意识的就问了一句,听浣娘奇怪道:“波斯?波斯是什么?西域那儿只有一个波连王国啊。”
“哦,我只是随口一说,不用在意。”元媛讪笑着,心想呸呸呸,又犯老毛病了,你以为是在倚天屠龙记里呢?还波斯,要真有波斯,这会儿大宁朝应该是明朝还是清朝啊?
“没想到这波连国的男儿倒也蛮好看的呢,成日里只说他们是化外蛮夷。”芳莲忽然开口,脸上全都是兴奋的红晕。只因汤嬷嬷李嬷嬷不在这里,她也胆大起来。
芳楠笑道:“可不是的说,且咱们的话讲的也地道,真不知这人怎么学来的,我以前听芳龄说,她爷爷曾经见过一个西域人,说咱们话舌头都不会打弯的,难为这人竟不大舌头。”
元媛放下帘子,心想这哪是丫鬟,放在现代这就是俩花痴啊,看见帅哥美男眼睛就发直。正想着,却听顾雁南已经和那人告辞,然后重新上马,马车就又辘辘行动起来。
待出了城,元媛放在车里问顾雁南道:“弟弟,那人是谁?你平日里也少出门,怎能认识他?”
顾雁南在马上有些害羞的笑了笑,轻声道:“他叫朗阔,是从西域波连国过来的,仰慕我们天朝文化。上次小王爷和我一起去望江楼吃饭,偏半路上被人拽着不知去哪里说话,我遇到几个不成器的纨绔,让他们调笑了几句,幸亏遇见他,才得以解围。说来也好笑,他还特意给自己起了咱们的名字,叫向山川,说立志要游遍名山大川呢。”
元媛“哦”了一声,却听小九儿笑道:“姑娘放心吧,那朗阔公子我也暗中查看过的,为人十分爽侠仗义,不碍事的。”说完听顾雁南问他何时查看的?他便笑说道:“自然要好好查看,小王爷就和你出去了一次,离了那么一指头功夫,就害你让人缠了,哪里还敢不仔细,因此你日后和这位公子相交,自然是要打听查看清楚,确认没妨碍才放心,不然慢说顾姑娘江先生那里,就是王妃王爷面前也交代不过去啊。”
元媛生怕顾小弟面上柔顺心里叛逆,不喜欢萧云轩如此关心。刚要劝说几句,却听顾雁南微笑道谢,不由得耸耸肩,心想这顾小弟真是一个乖巧的小正太啊,在现代,像他这个年级的孩子,尤其是男孩子,可正是青春叛逆无比旺盛的时候呢。
这也不过是一个小插曲,元媛怎也没想到,日后这位向山川竟然会是那样一个大人物,更没想到因为他,皇宫王府中会发生那件天大的变故。
第二天回到庄子上,这一次王妃等没过来,那些庄子里的下人都随便雀跃多了,一茬茬的来拜见元媛,好不容易诸般琐事都弄完,元媛方觑着空儿,将苏以请到花园中,和他秘密商议那些买地的事情。
苏以就把账本拿出来,对元媛道:“遵姑娘和小王爷的吩咐,地契倒都是写我的名字,但也备好了转让的条约,我已签了名字,只要姑娘和小王爷签了字就好,这个千万收好了。”说完就递过一大沓子契约。
元媛笑道:“你也太小心了,我和小王爷自然是放心你,才将这件事交付于你,何用备这种东西?”说完,听苏以认真道:“虽是如此,该做的自然要做,小人也知道姑娘和小王爷放心小人,因此更要做的滴水不漏,否则何以报答姑娘和小王爷的知遇之恩?”
元媛听他如此说,知道这人素来是谨小慎微惯了的,也就命浣娘收起那些签好字的转卖契约。然后细听苏以说明都在哪里买的地和庄子。
元媛之前交给苏以的有三万多两的纹银,这倒不全是她的私房钱,有一半是萧云轩给她的。只是没告诉王爷王妃,萧云轩的本意就是让元媛随便玩玩,三万银子在他眼里,不啻九牛一毛罢了,哪里会放在心上。
但苏以倒的确是仔细用心,他知道自家这位姑娘于农耕上似乎有些经验,因此各类田地都买了些,还买了两个山头,几个小湖,以及湖边的几处庄园,却不是在这附近,而是临近京城的郊外,那里的地价自然比康源城外这里贵一些,元媛本以为三万银子多说能买两顷地,却没料到苏以竟然买了五顷地。听元媛质疑,他忙笑道:“姑娘别多心,我可没有一句话连着王府,实在是这些地都是主人家有急事要卖,所以便宜了些,没有急事的那些家,就也只能多给些银子了事。”
元媛这才放心,苏以就道:“如今眼看到冬天了,明年就该下种,但不知姑娘用这些地干什么?早和我说了,我也好预备预备。”
元媛沉吟道:“我暂时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想着在其中一块地上先建些温室,种一些时鲜的蔬菜果子,却不是为了给我们吃,而是拿到市面上卖。那些穷人家哪里有钱建温室,但若让他们多拿几个铜子买青菜,在这太平盛世,自然是不难的。”
苏以眼睛一亮,呵呵笑道:“姑娘这话真是让小人茅塞顿开。这倒的确是一条生财之路。有钱建温室的人家,哪里会去在乎这么点小钱,然而若在一片地上都建了温室,获利也就很可观了,且这温室又不是只能用一年,年年冬天都能用的。”
元媛点头道:“正是这话,既然要赚钱,自然不能只想着赚粮食那些小钱,要赚就赚大一点的。我还有个主意,我知道市面上有些药材,都是十分昂贵的,例如人参,天麻,鹿茸等,穷苦人家都养不起。我的意思是,你让一些乌拉人去猎些野鹿或者麝之类的养起来。然后把人参天麻等也种了,除了建温室的,其余的地都用来种药材,天下药物何其多,这些地只怕还不一定够呢。”
苏以紧皱着眉头,听元媛说完,便苦笑道:“姑娘这想法倒是好的,只是从没听说过有种药这一说,寻常草药还好,但人参天麻红花这些,谁会种呢?便是种了,那效用也比不得在山里长了几十年甚至上百年的老参,谁肯用呢?”
元媛笑道:“我这个主意由来已久,在京城偶尔出去的时候,也曾去过药铺打听,且莫说这些可遇不可求的珍品药材了,就是普通药,也有许多是供不应求的。更何况这些珍品,那么昂贵的价钱,老百姓们就是需要也买不起,如今我们要种起来了,寻常药材一年一收,人参灵芝之类的就是几年一收,或五年,或十年,即便效用比不上百年的,它也是人参灵芝,便宜些价钱,卖给那些中等百姓人家,岂不好?你不用慌,我心里都有数的,回去后我和小王爷仔细商量商量,拟一个种药的名单给你,什么药多种,什么药少种些,我都详细告诉你,终究这事情也不急。”
苏以见元媛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就诺诺答应。元媛本想把那两个山头种嫁接水果,但转念一想:一口吃不下个胖子,自己倒也别太贪心,那些嫁接水果什么的,慢慢来吧,别一下子都说出来,吓坏了这眼睛已经瞪得老大的管家。说到底,这一次也不过是来看看苏以都买了些什么地产庄院而已。
当下商议定了,苏以就辞别了元媛,他现在可是实打实的大忙人,不仅庄子上的事情要总揽全局,矿山上那边也不可少。
到傍晚的时候,小九儿和芳龄回来了,恰好在兰萱院外看见了吴瑞达,小九儿便笑道:“吴大哥,这是刚从矿上下来的?奇了,我听说你在那儿忙的脚打后脑勺,怎么还有功夫回来给姑娘请安?更何况姑娘本不在意这些的。”
吴瑞达看了小九儿,脸色忽然就有些紧张,期期艾艾道:“没……没什么……虽说姑娘不在意,终究……礼……礼不可废,我……我从矿上带了几对镯子下来,是……是我买的,价钱倒的确是……是通融了些,送给姑娘们戴着玩,正好你来了,就……就帮我拿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