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半个小时后,当小豆抹着眼睛上的雨水站在狡啮住所的呼叫器前时,悔得肠子都青了。
走路走到一半就被淋得完全没有了打伞的意义,整个人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简直透心凉有木有?豆神多敬业啊,干脆把雨伞扔了,要做就做到最好有木有?
结果这会儿想伸手去按呼叫按钮,手指已经冻得不听使唤,那头呼叫刚一接通、狡啮低沉好听的声音响起、还没来得及把“哪位”说完,迎来的就是她一连串儿的喷嚏……
而最神的是,尽管她只是打了喷嚏、一个字没说——
狡啮刚才还因困意有些沙哑的声音,就微微提高了、语气焦急起来。
“凛?大门开了,你一直往前走,我马上就来。”
小豆呆了一下。
凭一个喷嚏认人,慎也菌你是怎么做到的?_(:3)∠)_
通过打开的闸门一路往前走,没等她想明白这事儿,远处骤然传来碰地一声沉重的闷响,建筑的厚重隔断被打开,一道人影出现在后头——
尔后直接一步跃下廊阶、稳稳落地,随即跑了起来。
厚重雨帘下,狡啮单手举着雨伞、奔跑时溅起大量雨水;没有花时间绕过广场中间的装饰物,他长腿蹬上外围的栏杆微一蓄力,轻盈地跳了过来,取直线直接跑向了她。
叉。
比帅气的豆神抢镜的统统拖出去捡节操!(:3 っ)3
☆、Psycho-Pass·Last Take
小豆摁下心中淡淡的鸡肚(……),敬业地继续调整好最佳表情,站在原地眼看着远处的抢镜狡越跑越近……越跑越近……
直到停在她面前。
看清小豆的狼狈相后,狡啮眼睛倏地瞪大一些,显然是惊了,迅速把伞移到她头顶,“凛……怎么回事?”
豆儿酝酿了一下——嗯,空茫忧郁技能再度发动(……)。
她抬起眼看着狡啮,安静地沉默着。
狡啮眯了眯眼。
片刻后抬起手、唰地把身上大外套的拉链拉了下来,三下五除二脱下来兜头盖到了她身上:“先进去再说。”
……
跟着狡啮进入了公寓玄关,小豆看了看玄关清洁溜溜的地板、再看看自己湿到一步一个脚印的鞋子,果断站住不动、不动声色地看着里面的布置。
叉。这种单身男大学生公寓,乳齿干净整洁、充满禁欲气息,带胶布么?
狡啮锁好门跟着走了进来。因为外套给了小豆,他身上只剩一件薄薄的T恤,基本跟小豆一样处于被淋得透心凉的状态,这会儿正一脸不适甩着手上的水珠、然后开始拧T恤的下摆。拧了两下,面露不耐,直接掀起T恤下摆整个脱掉——
脊背弓起,肌肉因这个动作而伸展开来;水珠簌簌滚落,汇入锁骨的凹陷、汇入起伏的肌理、汇入窄腰两旁突出胯骨内侧的浅沟……
把T恤从头上拉开,狡啮勾着脑袋甩了甩头发,把T恤揉成一团、在头上来回草草地擦着。
小豆默默收回围观的目光。
哎擦这大型犬甩水即视感。
比可爱的豆神还抢镜的,统统叉出去埋了吧。( →_→)
闲话少提。在被狡啮安置好的这段时间内,小豆一直卡着微妙的情绪……一个字都没说。
——而最神的是,狡啮也一句话都没问。
半小时后。
小豆冲完热水澡换好衣服出来,客厅里电视仍然开着,却不见了狡啮的人影——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踩棉花似的晃荡到了厨房,就看到抢镜狡身正条顺的修长背影,正站在流理台旁吱吱作响的水壶旁边忙碌。
啊哦。昏黄的灯光、水沸的声音……气氛多么好。
小豆继续踩着棉花走进去、到了狡啮身后,在他察觉到她后准备转身之前、轻轻从后面抱住了他。
节操它,是脱落得乳齿自然。(←3←)
经过合宿期的感情培养,亲密行为对身经百战产量加倍的豆节操工厂来说,已经不在话下……呵呵。
AU。手臂下我慎也菌的腰啦、胸口啦……肌肉软硬度(……)和手感还挺好的ho?
脸埋在他的背上,感受到蝴蝶骨些微的起伏、鼻端萦着他淡淡的气息……豆神,就脸滑那么一丢丢、顺势再蹭一下?
如是,脸颊若有若无地蹭了下狡啮的背,小豆用一种听不出情绪的语气开口:“慎也……”
狡啮按掉水壶开关,很乖顺地没大动,只是稍稍转身,“怎么了?”
她松了一些手臂的力道。狡啮便顺势转过身,甚至很体贴地低了低头、方便她直接双臂吊上他脖子,轻轻搂住了正面投怀送抱(……)的少女。
豆儿顺杆爬:“我搬过来跟你一起住好不好?”
“啊……?”狡啮惊得半晌没说出话。
片刻后抬手安抚性地顺了顺小豆犬首的长发(还有呆毛),一脸头疼:“……所以说在这种天气里淋着雨、一脸快哭出来的表情跑来我家楼下,就是特地为了来考验男子大学生的自制力的?”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又问了一遍。
“可以吗?”
仍是那种有些发飘的、没有实感的语气。
又因为埋头在他颈窝的缘故,声音有些瓮声瓮气、拾回了些许烟火气。
抚在她脑后的手顺着发丝慢慢滑下,头顶是狡啮低沉的叹气声:“随你。”
于是当晚顺利留宿啪啪啪鼓掌!
在接下来和狡啮的互动中,小豆仍是保持着空茫忧郁的表情没有破印象(……),并且斟酌着稍微释放了一些“圣护光环”——
消耗过一杯热牛奶、完全平静下来之后,豆儿躺在了狡啮出让的床上。狡啮坐在床头,忠实地履行了哄睡+安慰的男友职责,尔后在这种相当好的气氛下,终于问道——
“有棘手的事就告诉我吧。”
说话时,他的眉宇间掠过一丝忧色。
嗯……该你出场了,“槙岛圣护的笑容”(……)。
“慎也不需要知道。”
她轻轻答着,随即勾起一个疏离的微笑。
这笑容甚至是含着拒绝意味的——她的语气中却充满与之相矛盾的爱怜和亲昵意味。
狡啮微愕了一下。
小豆淡定地无视了他欲言又止的表情,仍是沉默。
如是沉默半晌,狡啮只是微微握紧了手中的空杯,低声道:“想说的时候随时告诉我。……晚安。”
他起身退出了房间。
小豆按灭灯光,房间内登时陷入黑暗之中。把被子拉上来,嗯,是熟悉的慎也菌的味道,相当令人安心……
等会儿!太入戏了!!咳,豆神心理状态好着呢,什么安心不安心的!
嗯,赶紧睡觉。
……
夜半时分,小豆惊魂未定地掀开被子、满头冷汗地坐了起来,急促地呼吸着。
到底是做了什么样的噩梦已经记不清楚了,唯一能证明自己做了噩梦的,只有筛糠似颤抖的身体、还有浸透衣物的冷汗。
单手扶住汗湿的额头,小豆瞳孔紧缩、弓着腰坐在床边。因梦境带来的残余负面情绪,浑身无法自抑地绷紧……
……一时忘了鹤留凛无法入眠的属性,来的时候也忘了带药。
大概是她闹出的动静太大,客厅很快也传来了响动——
狡啮直接快步走了进来,“凛?”
雷暴已经过去,外面的雨势也淅淅沥沥地轻缓起来,窗外的街灯也重新亮起,橘黄色的微光映在狡啮的脸颊上。他穿着单薄的背心和长裤,衣着和头发都并不凌乱,看起来根本不曾沉眠。
小豆心里默默叹气……
正好,继续顺着计划走吧。
她垂下脸、双手紧抓床沿坐着一动不动。
狡啮走到床边、弯下腰,抬手替她拨开垂在脸侧的凌乱长发,“怎么了?”
掌心感觉到她额头的汗意,狡啮的脸色凝重了一些、在她面前慢慢跪下来,抬头看向她垂着的脸。
小豆动了动,抬手覆上狡啮抚在她脸上的手,慢慢抓紧了他。
狡啮倾了倾身离近了一些,抬起另一只手、顺势双手捧住她脸颊,慢慢帮她擦去额际的汗水。
她抬起眼,两人视线相对。
尽管握着他手腕的手指非常用力、关节发白,她的神色间却并没有任何激烈的情绪,而是一种……像正在发生的事与自己无关似的、异常抽离的表情。
没有给他问出第二次的机会,她开口了。“慎也,你家里有助眠的药物吗?”
狡啮愣了愣,“没有。你需要那东西吗?对身体不好,只是做噩梦的话……”
她用一种有些抗拒的态度打断他的话:“我有失眠症。……有时候会需要用到那个。”
看到她的反应,狡啮犹豫了一下,很快接道:“我现在出去看看还有没有营业的药店。”
她似乎对他没有追问而松了一口气。
见状狡啮的眉头微微蹙起。最终他没说什么,站了起来——随即又被她拉住。
“算了,已经快要天亮了。”她轻声说着,头慢慢靠在他手臂上。“慎也……在这里陪我吧。”
狡啮回过头,“但是不能睡着的话……”
“无所谓。”她抬起头,“只要你在这里就可以了。”
狡啮顺从地被她拉低身体。
她在他耳边梦呓似的低声说这话。
“不明白吗?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别的事都不需要去做、也没必要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