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阳现在的饮宴,的确会请人来助兴,不过你放心,那些女人们,就算是倒贴,我还嫌恶心。”他没解释为什么,只是也凑过去在她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走了。”
***
关兴楼中,一群人拾级而上。
打头领路的那人是当时沈阳咨议局的孙议长,官衔也是在场者最高的,他一边领着唐少帅和身后的人往上走,一边笑道:“少帅今日赏光,是我们全沈阳的荣幸。所以虽然我们这些人清贫,但还是大家凑了钱,今日给少帅接风洗尘。不过沈阳地偏人稀,论吃喝肯定是不如上京的讲究,吃食上倘有怠慢的,还望少帅万勿见怪。”
唐少帅浓眉一轩,细长眼眸微微一阖,轻轻“呵”了一声,除此之外再无他言。
孙议长小心的觑了一眼他的神情,心里打鼓的很,实在摸不清这位年纪轻轻军功彪炳的少帅,到底是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上京如今的风云变化,已经迅速的传遍了全国,谁都知道,如今正是攫取权势,好男儿乘势而上的大好时机,在孙议长看来,作为唐大帅唯一的嫡子,唐少帅这时候出京,几乎就是把已经落在了他头上的王冠给丢在了地下。
但不管这些上位者到底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对孙议长来说,只有一件事是肯定的,那就是他得把少帅伺候好了,这样他的身家性命,财富地位,才可以得到永续保障。
要说沈阳偏僻,吃食怠慢,那肯定是一句虚言。
今日开宴十二桌的关兴楼,门口挂着八面幌子,代表着它在餐饮界的龙头地位,这一桌大概就是普通人家一年的花费,虽没有龙肝凤髓那么夸张,但也是山珍海味,琳琅满目。
唐少帅再看一眼正候在旁边的那些肥头大耳的官绅,看着他们脸上的肥嘟嘟的笑,他心里的不满,就已经有些满溢了出来,压也压不住了。
他离开沈阳不过是两三年的时间,可当时励精图治,大家有力气一起使的那种热火朝天的画面已经倏然逆转,不过两三年,就奢侈浪费成风,种种享受习气抬头---亏的他们还有脸在他面前表功说“清贫”,还故意要用“凑钱”的说法,他就不信了,这些人肚子里的肥油里头,没有民脂民膏,没有被贱卖了的国家资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又再慢慢吐了出来,唇角隐约勾起了一丝酷厉的微笑:很好,咱们慢慢玩!
一群人走到了桌边,唐少帅一看桌上,整张脸“唰”的拉了下来--这下连原本佯装的笑容都不想装了,那脸色简直就是分分钟要掀桌子走人的节奏。
他旁边从京都带来过的那位原本的耿副师长,现在的耿师长一看就明白了过来,立马走到那位孙议长身边,低声说道:“少帅刚刚新婚,你们这闹的是怎么回事!军中不喜狎妓之风,少帅更不喜这套,吃饭就吃饭,还叫这些女人做什么,说话都不方便,快点快点,这些人还是都先叫他们下去吧。”
孙议长犹自懵懂----说实话也怪不得他,他这个议长,是在唐少帅如今之后这才选出来的,没经历过当年的整肃,所以这才弄出了这女子陪坐饮宴的一套。
但政客都会看人脸色,这会儿看着唐少帅神色冷的快要掉冰渣了,眼眸扫过来的全是刀子,孙议长虽然在心里嘀咕着“这世界上哪有不偷腥的猫”,但面上还是讨好的点头哈腰笑了笑,一边忙忙的就叫人把那些浓抹艳妆的歌姬们给拉了下去。
唐少帅这才默默的在桌边坐了下来,喉间却还是觉得有一种血气翻涌的恶心感。
他伸手拿过帕子来反复的擦桌子上的餐具,然后抬头看了一眼正挪着胖大身躯落座的孙议长:“京都现在流行的是南班子,像赛金花她们的赛家班,走的是清雅路线。你们这……”
他摇了摇头。
无它,方才坐在席上准备陪酒的,都是些脸上脂粉比墙厚,嘴巴涂得比樱桃小,红的堪比猴子屁股,拿扇子挥着挡着脸,牙齿还黄兮兮的穿着和服的女人!
“嗨,”孙议长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他想着大家都是男人,这谈论女人的话题,永远是打开僵局的好手段,他就笑道,“少帅您别误会,要说这日本歌姬,咱们也不觉得他们有多漂亮,但这玩日本女人,玩的就是一个征服感,那些日本人,榻上榻下都乖巧的很,少帅要是有意思,要不卑职改日送您一个伺候着?”
唐少帅不轻不重的将手里刚擦得晶晶亮的筷子一搁,隐约皱了皱眉:“胡闹!”
孙议长瞧着他没像是震怒的样子,大着胆子继续试探道:“少帅,这使唤日本女人,也算是给咱们国家出一口气了,卑职家里就有一个日本姨太太,从来不争风吃醋,好调教得很。肯定不会给尊夫人闹心的……”
他话音未落,唐少帅已经挥了挥手,脸上原本淡淡的神情转为冷肃,转头看了一眼简直想捂脸不忍看这孙议长会死的有多惨的耿师长,冷笑了一声:“我定过什么条款来着?你们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没听见这位孙议长说了他的日本姨太太如何如何么?还能有座,是我说的话都不算数了么?”
耿师长一看他转过脸来,立时止了脸上怜悯的神色,“啪”的一下双腿合拢行了个礼,“卑职遵命!”
反过身就叫旁边的两个侍卫官把这会儿还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孙议长给堵了嘴拖出去了。
孙议长开始还大呼小叫的表示“不告而诛少帅亏待我们这些披肝沥胆兢兢业业的老臣”,等后来被堵住了嘴,只一路发出像是杀猪一样的“唔唔”的声音,满室人看着平日里作威作福的最高长官就这么毫无反抗之力的变成了待宰的小猪,立时个个噤若寒蝉,原本还觥筹交错,正笑谈着的官员们,全都笑不出来了。
唐少帅瞟了耿师长一眼:“不是说我亏待老臣么?你叫人去查一查,那位孙议长是怎么被推举出来的,今日在这里的,也有一大半的议员了吧?叫他们立刻重新选举一次,我倒是想看看,孙议长实际的选票,到底有多少,他曾经的全票通过被选上,有多大的猫腻。”他一气说完,再看了一眼室内,伸手按了按腰间的枪支,“既然有钱养外国姨太太,就家财肯定不少,再去查查他的收入,速速报来。”
耿师长“啪”的行了个礼,回了一声“是”,转身就出去点人了。
这下,原本还在拼命手舞足蹈的孙议长,肥脸上的汗水立时就滴答滴答的挂下来了。
他当年被选举上位的时候,的确用了很多见不得光的手段---民意在他眼里,就是可以被随意玩弄的对象。
但今日唐少帅如此杀气腾腾的坐镇在这里,就算是那些原本支持他的议员,此时也不敢出声了。
谁能想得到,一个简简单单的讨好,到最后却是这样的后果,他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要落得个惨淡的收场。
唐少帅自己拉过一把凳子,等着调查的结果,就这么随意的翘起了腿懒洋洋的坐着,一双原本冷厉的眼睛里却渐渐溢出淡淡的笑意:唔,一举几得,这么一来,夫人听说了应该就会主动的投怀送抱了吧?
☆、第94章 亲疏(3)
男人们请唐少帅吃饭,女人们也有自己的世界。
瞿凝傍晚送了唐终出门,转头耿夫人过来看她,两个人都是刚刚将行李打理的*不离十,原本在京都她们就相识,这会儿耿夫人说是来找她唠嗑,实际上却是好心,来给她普及一下沈阳目前的状况。
耿夫人进门来的时候,瞿凝亲自迎上来握了她的手,脸上挂着极亲近的笑容,将她带进了唐宅府邸。
耿夫人还是第一次来这间宅子---这所宅子本来是前朝一位大学士的宅邸,后来被没收充了公,少帅他们率军入了沈阳,这所宅子就被分派了下来,后来几经修葺,就有了现在的规模。
说是私宅,实际上集官邸和住所于一身,和京城的唐宅构造一样,前院是办事的官邸,后院用墙隔开,则是女眷的居处,而瞿凝今日刚至,也没太多的时间精力去打理这所房子,这会儿看上去,虽然建筑美轮美奂,可是未免就有几分颓败。
耿夫人想了想,就不动声色的试探着笑问道:“少夫人,这宅子占地广阔,住着虽然舒服,不过打理起来,却花功夫的很。我和老耿,住的房子不过是这所的十分之一大,平日里管束着下人洒扫,就已经颇费功夫了,少夫人这次出京的匆忙,手里可有可靠的人手?”
瞿凝摇了摇头:她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一些。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这点好,叫做一点就透。
跟耿夫人这样的人打交道,对方既然有意示好,她就自然接下,接了她的好处,大家反而能相处的更加轻松愉快一些。
耿夫人立时就“呀”了一下拍了拍膝盖,道:“那正好,我以前在沈阳住过几年,还颇认识几个可靠的下仆,要是少夫人愿意,不如我就叫他们过几天来帮少夫人一把手,免得少夫人打理宅子太辛苦?”
瞿凝点头应了,耿夫人见她毫无客气推辞的意思,心里就微微松了一口气---肯接她的人手,就说明不防着她,大家都有配合的意思,这关系才能往下走,否则要是她单方面的想要贴上去,那说不得就成了热脸贴人家冷屁股,那一头热才叫难过。现如今看来,这位少夫人也是想着要团结人手的,大家既然想法一致,那才有下文可做。
两个人坐着有一搭没一搭的寒暄了一些路上的见闻,耿夫人一边小心应承着,一边心里就在想,该怎么跟这位少夫人的关系更进一步才好,她这次自打知道了她的丈夫耿师长要随少帅出京,一路便是在仔仔细细的思考瞿凝在京中的一举一动,这会儿她心内忽然灵光一闪,没多想就开了口:“少夫人,少帅也是被请去关兴楼赴宴了吧?”
瞿凝点了点头,她这会儿想起了方才穿衣镜前隐约的旖旎,面上隐约一红,咳嗽一声掩饰道:“你们家耿师长,也在被宴请的人当中吧?”
耿夫人点了点头,佯作担忧的叹了一口气:“要我说,这宴会不赴才好,听说现在沈阳吹的一股子歪风邪气,流行玩什么日本艺妓,我之前还听几位姐妹们说呢,男人们喜欢那些个子矮小,把脸涂得一脸僵尸白的日本女人,甚至还有几个想休妻另娶的,少夫人您知道这件事么?”
瞿凝立时想起了之前唐少帅跟她说起过东北很多人亲日这件事,眸光隐约眯了一眯:彼时东北亲日,绝大部分理由是因为在很多人看来,日本帮了他们老大的忙做建设和在东北放下了大批的投资,喂饱了官员不止,当时东北的工商业发展还远超内地,民众的生活水平也不错,更因为中日混居,渐渐亲疏不分,不再视彼为敌。而这种种看上去很美的蜜糖,麻痹了太多人的心思,在这层亲善的面纱还没被戳破之前,可能只有很少的一些异类,比如唐少帅之流,才意识到了亲日的危害性,意识到了那些艺妓的“美色”和温柔底下的森森杀机。
她不动声色的笑了一笑:“耿夫人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看耿师长对你是敬重的很,到哪儿都带着你,这赴宴就是吃饭而已,且放宽了心吧。”
耿夫人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探究的看了她一眼,不晓得她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瞿凝道:“我跟少帅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和他的卧榻之侧,我自然是容不下第二个人的。”
她这话一说,耿夫人立时明白了:这句话又哪里只是说卧房之内?分明是在说国和国之间的关系,她的意思很明显了,她觉得中日靠的太近,所以在东北,她也容不下日本人势力的点滴渗透。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为止,看耿夫人恍悟,瞿凝也就不再往明里说了。
她想想自己前世见过的那些日本艺妓的模样,倒是颇有些诧异,忍不住就脱口而出:“要说那些男人喜欢偷腥,但那些日本艺妓的所谓美貌,我却实在无法欣赏,那跟糊墙一样往上涂的脂粉,难道不是一啃一嘴泥巴的感觉?那樱桃小口倒是够红够小,但晚上要是灭了灯骤然一晃,简直是跟死人差不多,完全不必化妆就可以去出演女鬼,难道说,这些男人们的审美观跟我就差别这么大?”
耿夫人已经被她的形容给说的笑倒在了榻上,“哎呦哎呦”的捂住了肚子,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失态,半天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腿:“少夫人您真是促狭!”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道:“那些日本女人,胜在性情温婉,一概以男人为重。我倒是听几个姐妹讲,”她左右觑了觑无人这才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什么秘密似得,“他们家里后院的日本妾室,据说还肯跟其他女人同床一起伺候,什么不要脸的花样都玩得出来,这还要说什么自己出身大家,这男人么,纳妾纳色,被那些女人花言巧语样样顺从的一哄,也就忽略了这大花脸了吧……”她稍稍一叹,“要说这北方女人,本来就不比南方闺秀,这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她们是做不到的,毕竟规矩没这么严,加上北地女人从不缠足,这个子就特别高,显得就格外的粗犷一些,这么一来,性格又粗豪,再跟那些温柔小意的日本女人一比,立时就败下阵来了。”
“哦……”瞿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两人又笑着八卦了一些沈阳的势力构成之类的事儿,待得时钟指向九点,耿夫人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瞿凝已经对整个沈阳的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只是耿夫人告辞之后,又过了约莫两个小时,瞿凝都快在床上睡着了,唐少帅这才进得门来。
听见推门的声音,她几乎是瞬间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唐少帅一进门就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瞬间呆了一呆,然后这才眨了眨眼睛反身关上了房门:为……为什么他觉得她的眼睛亮的出奇?她想干什么?
瞿凝看他慢吞吞的要动手脱大衣,她赶紧跑过去讨好的帮他脱掉了外套,那动作快的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谄媚!
然后他很无语的发现,她居然拿过了他脱下来的外套和衬衣,一件件的一点点的巡视,接着凑过去,嗅!嗅!嗅了半天!要不是确定眼前这人确实是他的妻子没错,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家夫人是不是在火车上被掉了包了。
看她秀气的鼻头抽动,唐少帅瞬间觉得,他原本秀外慧中还沉稳懂事的夫人,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瞿凝闻了半天衣服,发觉毫无所获,接着就一把将还目瞪口呆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唐少帅“砰”推倒在床上,又凑过去在他身上到处嗅闻,接着几乎是以一种整个人骑在他身上的姿势得意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胸膛:“很乖!嗯,几乎没喝酒?也没女人的脂粉味,嘻嘻……”
几乎是在她凑过去的瞬间,唐少帅就已经觉得他的下面的部分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硬了起来,而且是,硬的跟火烧一样。
偏生她这会儿还是骑在他的腰上说话,虽然这会儿外头是冬天,但屋内温暖如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只有薄薄的几层布而已。
唐少帅立时觉得十分狼狈,便尴尬的伸手抵在了两个人之间,轻咳了一声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说道:“今天席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这顿饭,吃的并不安心。”
瞿凝一愕。
她嗅闻的动作,虽然是有几分调笑的意思,但更多的大概是调戏---毕竟这段时间唐少帅的表现实在太好,再加上自打皇室的事情发生之后,两个人就没再有夫妻生活,她自然能感觉到抵在她腿上的对方勃发的*。
只是唐少帅话题一转就说到了正事,他既然要说正经话,她也就不好再继续下去,悻悻的瞅了他一眼,挪了挪腿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谁晓得她腰才一动,那人就伸手箍住了她的腰,她才稍稍往上一挪,他就钳住她往下一坐,衣料的摩擦带来隐约的快感,那硬物撞在了某个柔软的凹处,双方登时都神色一紧---只是瞿凝是猝不及防,唐终却是诡计得逞又扳回一城的微笑。
她嗔了他一眼:妈蛋不是要说正事吗?这是闹哪样?好好说话行不行?
那双手却只是箍住了她的腰,跟铁钳似的带着她隐约移动,那种摩擦的痒痛持续传来,瞿凝听得自己的鼻息渐渐焦灼起来,面上也开始有了热意,偏生唐少帅这时候声音平稳,不疾不徐的又开始说正事:“今儿个席上有日本艺妓,我立时就叫人把那几个女人赶出去了。另外撸下来了要给我送艺妓进家门的议长孙博伟,当场叫人进行了新一轮的投票,让原本的阮副议长上位……”
瞿凝鼻间又是一声闷哼,只觉得被摩擦的地方已经潮湿的不得了,隐约像是感觉到了已经渗透底裤的湿痕。
连听他低哑如大提琴的嗓音,那也像是飘在云端里,要极端的集中注意力才能听清了。
唐少帅的声音依旧凝定,像是一点也没为两人之间此时像是角力似的动作所困扰:“要说男人那边,为了这件事,肯定有很多人不满,但女人那边,大约却会有很多人额手称庆。到时候你去看一看,探一探口风……”他话音未落,瞿凝脸上已经满是红霞,扭着腰想要从他身上跳下去,只被他牢牢按着跑不掉罢了,她稍稍挪了一下索性放弃了:“说正事就说正事……呜……呜……快把我放下去!这样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也没……”
到最后连本应该是愤怒的声音都软的听不清了。
唐少帅这时候才伸手过去隔着衣料揉了揉那个已经润湿了的地方,隐约挑起了嘴角:“正事?我们没在说正事啊,这不是在说,你要我不能带一个妹妹回家,我遵守了约定,所以你应该怎么奖励我的事情么?”
一脸正色,一本正经---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一般,瞿凝目瞪口呆,完全被这货的厚脸皮打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大人在于是两个人都玩疯了的节奏_(:з」∠)_
O(∩_∩)O
☆、第95章 远近(1)
两人极亲密的在床上闹了一停,敌不过男人的力气,没一息,瞿凝的一张脸就已经红扑扑的全是桃花之色,她身上软绵绵的几乎一丝力气也无,完全被揉搓的成了一团任他搓扁搓圆的水。
她已经是精疲力竭,他却似未饕足,及至她四肢百骸的力气都被榨得一滴不剩,整个身体撑也撑不住只虚虚趴卧在他身上,只差没举白旗投降表示彻底诚服了,男人这才伸出手来揽住了她已经毫无力气的腰,隐约笑了一笑,开口继续说起了方才中断了的正事:“今儿个的一桌宴席,我看着就抵了平常人家一年的嚼果,这批人还要在我面前做张做势,说是‘大伙儿凑起来的钱’。军中士兵连吃一块肉都艰难,他们却如此奢靡,这股子歪风,不煞一煞眼看着是不行了。”
瞿凝趴在他胸口“嗯”了一声,听得他语气轻缓里隐约带一点笑意,她心里不忿的很---他就能收放自如,前一刻还在卖力的“耕地”,下一刻就能神清气爽的说正事儿,完全不顾两个人的身体还隐约相连着,她的身体里好像还残留着隐约浪潮遗留下来的酥麻。
不过以两个人这时候的姿态,她可不敢多说话挑逗起对方的想法来,遂咬了咬嘴唇,艰难的也将自己的郁闷转到了正事上头,想了想他方才说的那些事儿,她立时抓到了当中的重点:“如果我没记错,唐家军的待遇已经是……恩……全国最好的那一等了,”唐少帅平日里午饭也是在军中和士兵们一起用的,否则他也不会有一个“爱兵如子”的称号,更谈不上将他手底下的军队如臂使指了,“这精兵精兵,非但操练要紧,食物营养也得跟上才行,谨之你现在就是要不但抓军权,还要在后勤上头下功夫了?”
“不容易啊,”唐少帅轻轻拍着她汗湿的脊背,脸上隐约多了几分惆怅,轻叹了一口气道,“以往,后勤的安排都是掌握在父亲手里的,他拨下来多少,我就只能其中东挪西腾,实在是只能节源,不能开流。这也是没办法里的办法。但现如今既然咱们自己就已经在了沈阳,那要是还只能靠上京拨给的话,那我岂不是依旧如以往一般,事事要被掣肘,万事都依旧不能自专?”
他脸上的惆怅,没有被瞿凝忽略。
不知为什么,从这种很近很近的距离看过去,她越是见不得他脸上这样的神情---让她心疼心怜,连心尖上都闪过隐约的颤动,软的像是被烧化了的绵糖。
哪怕明知道他不过是这么简单一句感慨,实际上他是很硬朗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她这种小女儿的情绪,他也比她厉害和强势的多,但瞿凝还是止不住的听见自己的嘴里好快的就把完全没过脑子的话给蹦了出来:“谨之,我现在可是小富婆,你愁什么不好,居然愁钱,哼,不可以无视我的存在啊……”看起来京城的那些店面,在开分店和考虑厂址的时候,可以第一个考虑沈阳。
还有杜克家族那边,本来就说好的技术人员,也快该到国内了吧?
她手里捏着的资源的确不少,这会儿说起话来,实在是有底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