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第一份酒方写好以后,孙老头儿便迫不及待地接了过去,然后和其他人凑在一起仔仔细细地研究了起来,当看清楚酒方里写到的果酒中所需的葡萄比重时,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太多了!远远超乎她们想象得多!这得需要多高的成本?秃顶大叔看的心惊肉跳,擦了擦眼睛深深地怀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虽然早知道酿果酒肯定要放水果,酒里那么浓郁的果香必然放的水果分量也不少,加上凌城也有人验证了这一点,可他们玩玩没想到会需要这么多的葡萄!这么看来,云记的酒抛去的成本以后所赚利润,比起他们原本预料的可要少得多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原来葡萄酒里根本就不用放酒,而是让他们自然发酵!难怪那些酿酒师傅们酿出来的东西味道总是不对,原来是因为根本就没放酒!
唐云瑾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酒方里需要的葡萄分量很多,成本也会非常高,如果觉得无法接受,葡萄的比例也可以酌情减少,填入一些味道偏淡的酒,果味或许会减轻一些,酒味略重,但也有人偏好这种口味。”
就像甜红里面的白糖比例就比较多,但实际上也不见得所有人都喜欢喝甜红,若是味道稍微淡一点,不那么甜,再烈一些也不是不可以。只不过云记果酒的特色就是浓烈的果香,再记上论起烈酒来,也有阿威酒,伏特酒这类足够分量的,所以果酒方面她也就懒得再费心思琢磨口味。
又过了一刻钟的时间,唐云瑾总算把九份酒方都写了出来,算上景天睿人手一份地送了出去。也因为今天来得这些人以防万一都在身上揣了钱,所以完全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九份酒方,一共十八万两到手,比起这些乍听高成本而惊得再一次像调色板一样不停变换着表情的人,唐云瑾始终保持着满意的笑容。
加上空间里的二十多万两,如今她已经有超过四十万两的身价,这可完全可以和凌城的老字号大商家的身价相比拟了。当然,和三大巨头家族还是有着很大的距离。
酒方到手,钱也付过,这些老家伙都坐不住了,不等唐云瑾开口纷纷道别先行离开,明显是打算立刻回去准备原料尽早把酒酿出来,三个月以上的发酵期可不断,动作慢了就得被别人抢了先机!
唐云瑾连客套的挽留都省了,直接目送着他们离开,景天睿看出苏尘等人可能有话要和唐云瑾说,他自己也要回去和老爷子交代一下今天的事情,也和孙老头儿等人前后脚离开,景天白却是留了下来。
雅间里没了外人在,憋了半天的疑问总算有机会问出口,苏尘和景天白都直勾勾地看向唐云瑾。
“小瑾,我之前可是真没想过你居然真的要买酒方,你确定就这么轻易卖了,云记以后不会吃大亏?”
景天白道:“苏尘说得对,云瑾,虽然孙老板他们现在因为不想赔偿,不会泄露了酒方,可是这也不是长远之计,你还打算把酒方卖给其他商家,到时候越来越多的商铺手里都有酒方,到时候怎么藏都藏不住。”就是真有人泄露了,因为目标太多,也很难查起。
唐云瑾平静地说:“无所谓,只要眼下我卖酒方能捞到足够多的钱就够了,至于以后方子漏出去,那是必然趋势,我也不可能阻拦得了,等到其他商铺都能酿的出葡萄酒,我也已经赚得腰包鼓鼓的了,亏不了。”
今天九份酒方卖了十八万两,其他商家一份两万五千两,卖上十份就有二十五万两,这可是之前她在洛水镇时云记两家铺子,卖戏本,卖人参酒以及其他零散收入的总和!只需要十张纸就能赚到,她哪儿亏了?如此容易赚到巨额的财富,怕是做梦都能笑醒吧。
“可是,等到其他酒铺作坊里也能买到云记的葡萄酒,到时候云记的生意肯定也会受影响。”这是肯定避免不了的后果,而且少数也得有几十家铺子竞争,云记被瓜分走的利润绝对不会是小数目,如果唐云瑾没把这一点考虑到,就真是因小失大了。
“那点影响我还应付得了。”唐云瑾不咸不淡道:“只是葡萄酒罢了,云记又不止这一种酒。何况,同样是葡萄酒,我占了先机,最好的葡萄酒也只有我手里有。云记现在能卖一品红甚至是极品红,其他商铺想卖至少也要一年以后,到时候云记的葡萄酒陈酿期更久,其他人永远追不上云记葡萄酒的品质。”这可不是耍小伎俩能弥补的差距。
苏尘和景天白后知后觉地悟了,他们怎么就忘了这么关键的事!再看秦枭由始至终气定神闲,半点疑惑和劝阻都没有,显然是早就想到了!
“卖酒方是我在来凌城之前就打算好的,比起想方设法让凌城的商户打消打云记主意的念头,还是给他们一点甜头把人稳住,对云记以后更加有利。”常言道,堵不如疏,想用其他手段强硬压制那些为利益蠢蠢欲动的心非不是长远之计。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等到他们忍无可忍地联合起来对付云记,才是云记的灾难。
打从有了来凌城的想法以后,她就考虑过要用什么样的方式和凌城的商户合作,洛水镇的合作模式并不适合凌城这种规模大,消费水平高,商场竞争更加激烈的地方,也满足不了她的胃口。
单凭一家云记,以及规模远不如本土酿酒作坊的工坊,云记要拿出不让人怀疑来源的足够分量的酒水供应给诸多商铺也不可能,既然硬件条件被局限,那就只能把将云记酒水最大力度推广出去的任务扩散出去了。
反正云记的名声已经散播开,就算别家商铺酿出来酒,别人也只会说,这是云记果酒,她赚了卖酒方的钱不说,还省了大笔的广告钱,她亏吗?
唐云瑾的底牌从来就不是青梅酒葡萄酒这类最基本的酒方,而是白兰地威士忌这类蒸馏洋酒,以及如今热销的鸡尾酒。现在还只是推出了十种,以后还会有二十种,三十种,只要她想!
除了葡萄酒,药酒和白兰地威酒等烈酒照样都是云记独家,就算与人合作,也只有云记能提供,老实说,目前凌城分号的收入当中,葡萄酒的利润最多只占不到三分之一,就算缩水一点,她赚到的酒方钱也完全能补回来。
虽说如此一来和其他商铺的合作只剩下各饭馆酒楼青楼等等场所的酒水供应,大酒铺基本日后都能自产自销,选择是少了很多,可光这样的供应,也因为凌城的规模,需求量也远远超过洛水镇。
这也是大城市的好处,需求量大,底价又高出不少,实际收入反而是洛水镇的成倍多!等到那些买了酒方的酒铺作坊酿成了酒,这方面的收入才会有明显的减少,但到时候,唐云瑾也不在乎那一星半点的零头了。
只要她有空间在,她就无所畏惧,别人再怎么也永远不可能在时间上超过她,现在是十倍以上的时间流速,以后还会更快。哪怕是陈年五十年,上百年的酒以后她也拿得出来。
只要她不说,又有谁知道?她说是十年窖藏,等别家也有了十年陈酿,却发现味道不对,至多也就认为是手艺方面不如她,她还怕什么?
就连秦枭,能想到唐云瑾是因为有其他烈酒,鸡尾酒作为底牌才不担心云记会有亏损,或许她以后还能酿出其他更好的酒或者其他东西,却也不会想得到唐云瑾真正的底牌会是空间这种闻所未闻的逆天之物。
云霄身为云记掌柜,唐云瑾对外的代表者,理所当然地代替她为苏尘和景天白一一解惑,顺便不经意地提示了一下云记目前的主要热销酒水,很快,苏尘和景天白都明白,今天真正的大赢家根本就是唐云瑾,什么吃亏不吃亏的,简直是笑话!
除此之外,唐云瑾也和景天白说了一下日后和天香楼合作的事情。如今景家作坊那边有了酒方,按理说他们是可以靠着自己酿酒,已经不需要让唐云瑾去,并且还要支付她不少的手工费的。
但是景天白也不笨,特意询问了一下酒方里有没有当初她说的独家配方需要的特殊原料,其实就是空间溪水。答案当然是没有!
所以,景天白的意思是,反正他们一开始签的就是三年份的酿酒字据,时间还没满,还是要继续麻烦唐云瑾。不说有独家配方,别家酿的酒味道上肯定还是有落差,单说唐云瑾是经验最丰富的行家这一点,就肯定不能错过。
果酒的成本那么高,要是靠着他们自己的酿酒师傅,哪怕有唐云瑾从旁指导,多少肯定都要有些失败品或者味道有偏差的,这些消耗可都是钱,能避免就避免。
对于现在的唐云瑾而言,景家作坊赚的那点手工费其实只能算是小钱了,如果可以,把这份活省下来是最好的,但出于情面,这样做也不合适,最后也就按着景天白的意思来了。反正一年就那么几回,也花不了几天时间,全当外快赚了。
苏尘和景天白花了一些时间彻底消化掉今天受到的刺激,直到秦枭忽然谈及杨家班晚上新戏开场的事才又来了精神。
苏尘道:“我可是盼着杨家班的戏很久了,这都来了有一个月有余了才开场,他们再托一阵子我都怕要上门去催了。”
秦枭道:“那晚上就一道去吧。”
景天白道:“我也要去看看,听说今天的戏是在洛水镇都没排过的新戏,错过了可就可惜了。”
苏尘看向唐云瑾,“小瑾也一块儿去?”
唐云瑾道:“我和枭早就约好了。”换言之,秦枭说的一道去,其中也包括她在内。
“哦~”苏尘暧昧地笑,“原来我们只是附带的啊。”
唐云瑾的目光透过半开的窗户看向杨家班所在的戏园子方向,想到晚上碰见安家人时若是她表明了另一个藏着的身份,安家人会露出怎样精彩的表情,回过头来对看着苏尘和景天白,一语双关:“今晚的戏的确很值得期待,错过了就太可惜了。”
苏尘和景天白都没有发现唐云瑾话里有话,只有秦枭知道她今晚的打算,眼底也闪过一抹期待。他也迫不及待地想看看安家那些虚伪的家伙变脸的模样了。
☆、216 愚蠢的安信
酉时,杨家班戏园子。
比洛水镇租用的戏园子大了至少两倍的院子里,在戏还没开场的小半个时辰里就已经人满为患,其中有从前杨家班没离开凌城时就喜欢看杨家班戏的人,也有很多是听说了杨家班在洛水镇的名气,还有一小部分则是同行来观望,凌城一些有钱的,有权的,来的也不算少,二楼三楼最好的位置有一大半都坐了人,都是看戏最好的位置,专门留给有背景的,或是和杨家班交好的客人们。
其中就包括了唐云瑾一行人,坐的位置可以说绝对是所有的雅座当中也最好的地方,周围不少人见他们坐下后纷纷侧目,有人认出苏尘,景天白秦枭这几个熟面孔,心下了然,难怪能坐那么好的位置,而且按照最近城里的传闻,和他们同桌的那位小姐应该就是云记老板了。比起秦枭景天白这些常见的熟面孔,对雅座里的人来说,对唐云瑾的好奇自然是要更大一些,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想看清楚唐云瑾的模样。
其实唐云瑾的面孔如今在凌城也算熟脸了,谁让她每隔一天就会在‘蝃蝀阁’亲自调制鸡尾酒呢?但一些有脸面的大人物们是不太可能亲自去云记和别人一块儿坐着喝酒的,认为那样太掉份,所以平民阶层好酒之辈对云记唐老板并不陌生,反而是有些身份地位的听了不少,却没机会见着本人。
“小瑾,你现在可是走到哪儿都会引起一片人的驻足,名气之大都快把我们比下去了。”苏尘笑着调侃。
唐云瑾随意地将周围雅座上坐着的人看了一圈,待看见几个眼熟的面孔后,勾唇道:“今天倒真是来了不少人。”
秦枭也看见了那些人,看似毫无反应,可唐云瑾却敏锐地感觉得出秦枭身上隐约透露出的低气压。
在他们左侧不远处的雅座上坐着的,正是秦家人,唐云瑾认得出的只有秦牧和秦冉,另外两个女子,看座位和举止,初步推断,是秦牧的正妻杨家的女儿,另外一个估摸着就是秦家的四姨娘,也就是秦冉的娘。
除了他们,在其他位置,唐云瑾还看见了一些在商会曾见过的一些面孔,当然最缺不了的就是今天她来此最主要需要应付的对象,安家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安家人和他们这一桌中间只隔了一桌,那边说话声音稍微大一点,他们这边就能听得清清楚楚,如果是唐云瑾的话,只要她想,别说是雅座这一圈的人,下面人满为患的院子里的人说的话也没一个逃得过她的耳朵。
安家今天来的人也不少,除了安凝和安信两个小辈,还有个和安信长得有几分像的中年人,大概是安家的长辈,大概是怕安信和安凝镇不住杨家班的人。安家会有这种想法,她也不觉得奇怪,毕竟,这两个小辈一个是把杨家班逼走的罪魁祸首,一个是之前几次见杨家班都没能得到什么成果的人。
说起来,安凝的几次失败应该也让安家颇为失望吧?唐云瑾摸着下巴暗自思量,唇角的笑容透露出隐晦的幸灾乐祸。
安家那一桌其实还有两个人,但都不是什么值得注意的角色,两个都是女子,坐在安信的左右,一个是上回在安家班见过的红烟,另一个……看对安信的态度,大概是另一个他的相好吧,就不知道是不是也是安家班的。
说真的,对于安家那边居然让安信也一起过来,她觉得安家实在蠢得要命,明知道杨家班的人有多厌恶安信,还让他来碍人眼,是想给杨家班的人下马威,还是逼着杨家班更恨他们这群没人性的?
“小瑾,我现在知道你为什么说今天会很热闹了。”苏尘看着周围那些或熟悉或陌生,但基本都没什么好感的人,蹙眉啧了一声。
景天白对秦家那些一直对秦枭不好的家伙也没什么好印象,而安家那边,除了安凝,他也都是保持距离,此时只是眼观鼻鼻观心,淡定喝茶当什么都没看见。
云霄更是不把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放在眼里,给自己和唐云瑾各自倒了杯茶,然后随手抓了块点心喂怀里的炎火。
秦枭在看见秦家人的一瞬间情绪有些波动,但很快就平静下来,看见桌上有唐云瑾爱吃的几种点心,直接把位置换到了她面前,还顺便取了一块放到她跟前的小碟里。
苏尘翻了个白眼,秀恩爱也不用如此明显吧!
景天白移开视线看向正在准备的戏台子,默默想,戏怎么还没开演。
唐云瑾很是心安理得地接受了秦枭的体贴,并且对他微微一笑,秦枭唇角也微微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这可惜,就是有人见不得他们这边气氛好,唐云瑾刚吃完第二块点心,苏尘就碰了碰她的胳膊,低声道:“呦,找茬的来了。”语气怎么听怎么有种唯恐天下不乱的感觉。
唐云瑾抬头一看,是安家人走过来了,找茬的?目前来说他们这一桌应该没有人和安家有什么矛盾吧?说是找茬的,不如说是人家想来讨个近乎,拉拉关系?要说对象,首选肯定是苏尘,然后……秦枭肯定也算一个,她这个凌城新晋生意场上的小名人或许也能占个边,景天白是景二少安家肯定也是交好的。
这么算起来,除了跟在她身边的云霄,他们这几个人还真是其他人眼里的香饽饽,和哪一个搞好关系都有利可图,安家不来打招呼才怪。
在唐云瑾思索间,安家一干人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为首的就是她之前推断的安家某个长辈。
苏尘在她耳边解释道:“这位是安家老二,安信安凝的二叔。”老大当然就是安信安凝的父亲,安家家主。
“阿枭,天白,真是巧,居然在这里遇见你们,你们也是来看戏的?”安二叔笑呵呵地开口,又看向苏尘,“这不是苏老板吗,没想到闲来无聊随便来看个戏居然也能碰见,真是有缘啊。”
苏尘嘴角一抽,谁跟你个上了年纪的男人有缘?这是专门来膈应人的吧?
苏尘一扬下巴,丝毫没打算给安二叔面子,轻哼一声,“照你这么说,岂不是今天来看戏的都和我有缘?这么多有缘人,我可消受不起。”
安二叔的表情有点裂,但很快又堆起笑脸,“苏老板真会说笑。”然后就当没听见这句话一样,又把目光落在了唐云瑾身上,“这位想来就是云记老板,唐云瑾唐姑娘了吧。”
唐云瑾略一挑眉,没说话,云霄皱着眉头看着安二叔摊着脸纠正,“既然你知道是云记老板,还是叫唐老板合适。”唐姑娘什么的,是舔着脸拉近关系套近乎,还是有意无意地看低她?云霄面无表情得想,这人果然不怎么会说话,随便说一句话就能让人心生不快。
不过,也不排除这人是有意为之,吃饱了撑的给自己到处找麻烦。
安家果然极品遍地。
苏尘在凌城几乎可以横着走,轻易没人敢招惹他,安二叔自然得陪着笑,但云霄可就不一样了,安二叔当然也认出这是云记的掌柜,一个区区掌柜居然也敢下他的面子?于是,安二叔的脸色有点难看,笑容也绷不住了。
还是一直沉默的安凝适时拉了拉自家二叔的袖子,走上前和在座的人打招呼,不管怎么说,好歹安凝还算是认识唐云瑾这一桌的所有人,比起安二叔,还有安信,安凝还算是个会来事儿的,原本有些僵的气氛也缓和了下来。
直到另一个老鼠屎站出来继续搅和,这人想也知道,除了安信别无他人。
你说,你家长辈都要赔笑脸的人物,你个下半身思考的二世祖居然来打招呼居然还不忘了左拥右抱,面对着比他有钱,比他有能力的人更是连半点放下身段的意思都没有,你不死谁死?
唐唐在无人注意的角度对安信默默竖起了中指。
“唐姑娘一个女子怎么会想到要开酒铺的。”安信面上挂着轻佻的笑容,一边肆无忌惮地盯着唐云瑾清秀的脸蛋,一边一只手在贴在自己身上的红烟的细腰上来回摩挲。
“我可是听说秦二公子对唐姑娘青睐有加,连我妹妹都看不上眼,怎么秦二公子还不把人娶回家,反倒让唐姑娘在外面抛头露面的?秦二公子难道连个女人都养不起,还要让自己的心上人帮着自己赚钱不成?”
唐云瑾扯了扯唇角,连甩安信一个眼神都嫌浪费,这安信真是蠢得没救了。这是调戏她?还是挑衅秦枭?又或者是打安凝的脸?
他一句不经大脑随口说的话,却是拉的一手好仇恨,没看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脸色都变了吗?
唐唐对安信的鄙视也已经清清楚楚得写在了脸上,除了鄙视还有对安信怎么能安然无恙得活到现在的匪夷所思。
没有最蠢,只有更蠢!蠢货,你不知道除了你二叔和你妹妹以外的所有人对它家主人都是真爱吗?小心出了戏园子被人套麻袋揍得你爹都不认识你!
最蠢的,这货还顺便把他唯二的两个自己人得罪了一个,安二叔也好不到哪儿去,此时也正暗自后悔为什么要带着安信这个拖后腿的!
苏尘和云霄本来看见安信居然敢用那么直白的眼神盯着唐云瑾看就已经很不爽了,再听他似有若无的调戏和贬低,更是沉下了脸。
但是,有秦枭在,替唐云瑾出头也自然轮不到他们头上。
秦枭目光锐利地望着安信,用冷的几乎要掉下冰渣子的声音警告道:“把你心里不该有的妄想都收回来,她不是你能随便招惹的人。”说着,又冷冷看了眼安二叔,安二叔直觉得背脊发凉,头皮发麻。
“管好你们家的人,别不知天高地厚以为有点财势就能肆无忌惮,再有下一次,休怪我不顾念两家交情,我想,就算他一无是处,以安家的人丁单薄,也不希望失去唯一一个男丁吧。”
秦枭在凌城称得上是相当低调的富家子弟,不仗着家世仗势欺人,也不会傲得见谁都拽的二五八万的,可今天,秦枭这反话确实丝毫不给安二叔,甚至是安家的面子,准确说,已经是明目张胆得带着威胁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