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玉欣也是真的高兴,追着裴世泽要叫他请客,“三哥,恭喜你终于抱得美人归,我要红封,大红封。”
董氏见她实在是不像话,亲自过来捉住她,怒道:“不许跟世子爷没大没小的。不想着给你三哥做点针线活,倒是整日想着占便宜。”
四姑娘裴玉敏便拉着五姑娘裴玉晴过来,也给裴世泽道喜,倒是裴玉晴突然轻声问道:“这位纪姑娘,是不是上回三哥病了,来看望三哥的那位啊?”
裴世泽倒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当即便点头。
“她长得可真好看,”裴玉晴也是喜欢美人的,一想到那位纪姑娘,长得可真是够好看的,难怪皇上会把她赐婚给三哥。
虽然裴玉晴瞧着挺害怕裴世泽的,可这位嫡出的哥哥,待她们一直都很好,每年过年的时候都给她们包了大红封,一次的银子抵得过她们一年的月钱。谢萍如面上是个大方的,衣裳首饰不会亏待了她们。
可是在定国公府里这样的人家里头,手里头没点儿银子,便是打赏丫鬟都扣扣索索的。谢萍如可不会给她们银子,两个姑娘的姨娘又不是得宠的。
倒是裴世泽每次都是直接给她们银子,俗气是俗气了点,可偏偏就是她们最需要的。
所以两个小姑娘面上不敢靠近他,可心底却还是敬重和喜欢这个哥哥的。要不然他病了之后,两人每日都过去瞧瞧,裴玉敏是姐姐,针线活还不错,时常给他做东西。
“那以后你们好好相处,”就是裴世泽今日都难得一脸温和,他长得本来就好看,要不是平常总是冷着脸,不至于叫两个妹妹不敢靠近。
裴玉晴见他居然这么温和地与自己说话,不仅耳根儿发烫,不过倒是认真点了头,似是保证道:“三哥哥,你放心吧,我一定会与三嫂好好相处的。”
“说什么呢,是未来三嫂,”裴玉敏见她傻乎乎的样子,立即拉了她一下。
裴玉晴轻吐了下舌头,又躲到了裴玉敏的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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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了晚上,纪延生总算是缓过来了,曾榕瞧着他这样子,才敢与他说话。
“说来再过两个月就是芙姐儿的及笄礼了,”曾榕瞧了丈夫一眼,虽说纪宝芙只是个庶出的,可是纪家可没有苛责庶女的事情,便是纪宝芙曾榕待她也是极好的。但凡家里头给纪清晨的,曾榕必是少不了她那一份儿的,只是身份使然,总是比纪清晨差点儿罢了。
纪延生点头,倒是主动说道:“我知道今年你一直带她出门交际,可有相中的人家?”
一提到这个,曾榕便要苦笑了,这亲事是要相对眼了才行,剃头担子一头热,那肯定是万万不行的。纪宝芙的模样说来,那也是温柔可人,相貌是像足了卫姨娘,温柔如水。
每回瞧着她,便是曾榕都难免心头泛酸,难怪当年纪延生会喜欢卫姨娘,这样的温柔碧玉,怎不叫人心生涟漪。
可是纪宝芙这模样,却又叫外头那些个正房太太不满意,毕竟人家是要给儿子找能挑得起一家的媳妇。
就说她与清晨站在一处吧,不用人介绍,旁人便能瞧出谁是嫡出的,谁是庶出的。纪清晨也是个爱撒娇的性子,可是她在外却是端庄大方,瞧着就是个疏朗好相处的性子。纪宝芙就是柔弱了过头。
况且如今家里头,姐妹们的亲事都定下来了。虽然她和嫡出的不能相提并论,可是她一个嫡姐嫁进了侯府,一进门就是世子夫人。如今连嫡妹又订给了定国公府,一进门就是国公府的世子夫人。两门这样好的亲事在这边摆着,曾榕这会都拿不定该给纪宝芙说个什么样的亲事才好呢。
若是太差的,就算她没私心,外头人都要骂她这个嫡母刻薄了。可这太好的婚事,又怎么会轮到她一个庶出的姑娘呢。
“老爷的同僚中,可有合适的,”曾榕是真的相看了一圈,都没相看到合适的。
纪延生见她这么问,倒是奇了,便道:“难不成就没一个合适的?”
曾榕早就拿捏住了纪延生的性子,知道他不喜欢旁人骗他,所以她也把如今地问题摊开了与他细细地说,末了还道:“要说咱们纪家的姑娘,拿出去比哪个都是不差的。您从几个姑娘小的时候就给她们请先生,琴棋书画读书写字,样样都拿得出手。可是六姑娘到底是庶出的身份,比不得宝璟,更比不得沅沅。”
纪清晨这婚事是怎么来的,裴世泽自个愿意是一回事,可是也有皇上的原因在里头。那是人家的嫡亲舅舅,娘舅大过天。如今舅舅发达了,哪有不宠着外甥女的道理。
纪延生也知道这个道理,叹了一口,便是上了床。
曾榕还坐在梳妆镜前,谁知纪延生突然便又从床上坐了起来,瞧着她问道:“你觉得乔策那孩子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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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爷,这个点该洗簌了,要不奴才叫人把热水抬过去,”子息进来,瞧着坐在榻上的裴世泽,自打从老夫人的院子中用过晚膳回来了,自家世子爷就这般模样了,盯着手中的帕子,是瞧个不停。
难不成上头有花?
裴世泽没说话,子息又小声地唤了句。
谁知这次裴世泽终于抬起头了,却是带着笑容,脸上说不出的表情,就像是梦呓一般地竟是一下笑了出来。
“子息,我要成亲了。”
说着,他便笑了出声。
第105章 都是巧合
第一百零五章
十月金秋,便是连驿道两旁地树木都泛着金黄,微风拂过,叶子便随风而落,打着转儿地落在地上。这里乃是通往京城的驿道,每次来来往往极是热闹。
此时有一辆马车从路上疾驰而过,马车跑地虽快,不过里头却稳当地很,只是从外头瞧不出上面的标志,也看不出是京城哪个大户人家的马车。
“姑娘,别担心,夫人一定不会有事的,”一个身着浅绿色绸衫丫鬟打扮地女子,正在安慰着坐在正中间的姑娘。
只见这姑娘身着一身月白底子兰花纹镶浅紫缎面襕边对襟褙子,头上戴着的发簪也都是银制的,这一身素地倒是像在孝中。
谁知姑娘还没说完呢,主仆两人便猛地往前冲了下,要不是有丫鬟托着,只怕那小姐便要摔在马车里了。马车猛地停住了,两人又往后撞了下,幸亏这马车外头瞧着不显眼,里面陈设却是极好,座位上铺着厚厚地一层,车上还摆着好几个锦垫。
这才没叫这姑娘和丫鬟又撞着。
“怎么回事,姑娘险些都要叫你撞着了,”小丫鬟脾气来了,便是冲着外头怒气冲冲地喊了一句。
随后就听那赶车地人,立即回了句:“还请姑娘恕罪,实在是前头突然窜出来一个孩子。”
也不知为何,这赶车人的声音虽然高,可是却透着一股子伪和,就像是被人掐着脖子说话般,声音细地厉害。
此时赶走的人已经下了马车,就见地上躺着一个小孩,这会已经是秋天了,还是一身短打,裤子到小腿肚,上头左一块右一块地补丁,脸上脏兮兮的,简直就是个小乞丐样。
“小乞丐,你没长眼睛啊,”车夫下车就见他在地上哎哟哎哟地叫唤,不仅没担心,反而是恶狠狠地骂了一句。
小孩抱着腿大喊道:“我的腿,我的腿要断了,你把我的腿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