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街边上卖地南来北往地小吃,纪清晨晚膳没用多少,这会馋虫倒是被勾了上来。
就见一处摊儿前,竟是挤不动地人,裴玉欣自个是不敢挤的,就吩咐婆子过去瞧。没一会就见那婆子回来说,前头摊子是卖羊肉串的。
“羊肉串?还有这样卖的,”裴玉欣登时好奇了起来,只能说这烤羊肉地摊子可真是太香了。
说来这一串可不便宜,竟要十个铜钱。可偏偏今个街上不少都是少爷小姐,这些个大子在他们眼里都不算什么。所以这摊子前的生意非但不差,反而是挤得好几圈人。
于是裴玉欣便派人去买,只是这烤地功夫有点长,她们也不往前走,便在这附近逛。
谁知裴玉欣去买糖葫芦的时候,纪清晨就注意到旁边酒楼门口有些骚乱。待她定睛瞧过去,当即便怔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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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文渊也是没法子了,他以为自己不去追究那没了一千两,这事就算过去了。可是他后来才知道,自个竟是太天真了。自从他叫人装修铺子,便不断有无赖上门来捣乱。一开始他还请官衙的人过来,可是不仅没用,还变本加厉了。
后来他以为是得罪了京城哪条道上的人,便又托了人,想要了结此事。谁知竟是得知,人家根本就没瞧中他这间小铺子,而是看中了华丝纺这个招牌,想要分红。
一张嘴便要分红,这跟明抢没什么两样。
可谁知他再打听之后,便有些绝望了。原来这幕后的主使,便是之前偷了银两的前掌柜的,攀上的那个大户,康安侯。
这次想要分红的,便是那康安侯的嫡次子孙炎。
说来他虽没说明抢,可是却不断地派人来骚扰,便是连京兆尹那边都不敢管。方文渊实在没法子,上门求见,也是求见无门。所以他是打听了这孙炎今日会这里会友人,所以便找上门来了。
谁知他刚到,就赶上孙炎要离开。他赶紧上前拦住,待说明了自个的身份时,孙炎便是一声冷笑,“你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到我跟前来说话。”
旁边与孙炎一处的少爷们,登时轰然大笑,便是连路人都停驻下来,瞧着热闹。
方文渊面上一红,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孙公子,我有几句话想与你说,不知可否行个方便。”
“想与我说话,”孙炎上下打量他一眼,面露不屑地说道:“除非你先跪在地上爬上三圈,再叫一声爷爷,我便给你这个机会。”
纪清晨走过来时,便听到他厚颜无耻地话。
她看着方文渊又难堪又不知所措,还又要极力忍耐地表情,登时所有的血气都冲到了脑上。
“他不过要与你说两句话而已,你若是不愿,只管走便是,又何必这般羞辱他,”在她回过神时,已脱口怒道。
她浑身都在颤抖,方文渊受到的那种羞辱,就如同她受到了一般。前世的时候,那些所谓的贵夫人和小姐们,也是这般轻蔑地打量着她的吧,只不过她们没有出口赤、裸、裸地羞辱而已。
爹爹和大哥也都是一直受着这些人的白眼吧。
孙炎没想到倒是有个小姑娘帮着说话,他打量着这小姑娘的身段,虽说这会穿着厚衣裳,可是照样能看出那一段不盈一握地腰身。只可惜她带着面具,倒是不知这面具下头,会是张什么样子的容貌,倒是个呛口小辣椒。
“你又是谁,”孙炎问她。
方文渊一见他这般露骨的打量,登时着急地对纪清晨说道:“姑娘,谢谢你。只是这里的事情,实在不是你能插手的,你还是离开吧。”
纪清晨看着他的模样,登时觉得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大哥,大哥。
“狗东西,这里轮得到你说话吗?”孙炎见他叫纪清晨离开,登时怒了,他身后的小厮便跟恶狗般地扑了上来。
杏儿和香宁一见,立即大喊地护在她身前,生怕她被人伤到。
只是那些小厮却是冲着方文渊去的,而这会孙炎则是走到她跟前,笑着说道:“小妹妹,你可别害怕。这种人最是假惺惺了,我只是教你看清楚他的真面目而已。”
“你赶紧放开他,”纪清晨见方文渊被打了,立即着急了起来。
孙炎调笑道:“你若是摘了你的面具,我便叫人放开她。”
纪清晨想也不想,便摘了自己的面具。此时围观的人,各个都瞪大了眼睛,这难不成是天女下凡了不成?
“你现在给我放开他,”纪清晨见方文渊被打地都不出声了,眼泪都落下来了。
孙炎不由看地呆住了。
待他回过神,便是又嬉笑着问:“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
“三哥,”也不知从哪儿传来一声喊。
从旁边便是出来一个人,当头一拳,便是把孙炎打地摔倒在地上。接着他又上前将他拽了起来,哪里也不打,直冲着他面门去。
方家的小厮一见主子被打了,登时放开了方文渊,就围了上来。
裴世泽回头看了一眼,冷声道:“护好你们嫂子。”
于是一帮人便把纪清晨围住了。
纪清晨站在原地,看着裴世泽将那些人,一个个地打趴在地上。
这一世,他终于来了。
第112章 朕记着呢
第一百一十二章
“身为大魏朝最骁勇善战的火器营统领,你竟带着下属给朕当街斗殴,还惊动了京兆尹,出动了多少人才把你们拉住,”皇帝把面前的折子一股脑地全摔在地上,有几本还砸在了裴世泽的身上,只是他跪在那里,便是被砸到了,也只是微蹙了下眉。
皇帝指着地上的折子,“你瞧瞧,这些全是弹劾你的,说你身为长官,却立身不正。还有说你带着下属当街斗殴,就是败坏我大魏将士的名声,对了,还有这本说你们花灯节扰民,简直是罪加一等。”
裴世泽已在这里跪了一刻钟了,皇上也指着他骂了足足一刻钟。
待皇上歇了一口气,一旁的杨步亭赶紧上前,替他倒了杯茶,叫他润润喉咙。殷廷谨一口气喝了一杯茶,才又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