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楼梯口,又不敢上去。怕自己去劝,赵多玲更生气。想想赵多玲从小脾气就不好,现在表面上不显,遇事还是露出来。提心吊胆问张多知“不会是在打田田吧?”有点着急“孩子做错了,打有什么用啊。”
张多知震惊。他想不出来齐田被她妈打是什么样子“不会吧……”
章丽问张多知“那个楚什么?”
张多知说“楚则居。”
“我听过他。他常上报纸的。”章丽说“他年纪不小了呀。我们田田才多大!田田这么点能懂什么,肯定是被他骗的。”他有钱又怎么样,有钱就行吗?他老啊!起码都四十了。
是四十还是五十?
章丽连忙跑去找报纸杂志出来。赵建晨老爱买财经类的这些东西。
上头有楚则居的照片。
章丽眯着眼睛看不清楚,到处找眼镜。张多知连忙把茶几上的眼镜递给她。
章丽戴上看了半天,长得还可以。
长得好有什么用。他老啊。
访谈说了,他都三十了。再一看杂志,去年的。
三十一了!
这怎么得了!田田还没满二十。身份证二十,但身份证不能算。
“等田田三十的时候,他就四十二了。田田才五十,他就六十二了。六十二岁!你赵叔叔还没六十的时候,眼睛就不好使了!天天不是喊这里疼,就是那里疼!我都不晓得他还能活几年!”章丽把杂志拿得远远的,想看清楚上面的访谈。
字太小,页面又太花。
这时候,上头又‘咚’地一声。章丽吓得手一跳。杂志都没放下,连忙又跑回楼梯旁边听着动静。防着齐田哭。
一哭她就得上去。
再大的事也不能打孩子,孩子打坏了怎么办?再说,你得要问清楚嘛,万一冤枉了她呢?田田很懂事的仙娱制片人。一定是那个楚什么不好。
上头房间赵多玲手都拍红了。她从来没有这么生过气。
齐田知道今天自己是过不去了。硬着头皮说“我要说了,您别不相信。不论我说什么,精神上我是绝对正常的。你万一要是觉得我有什么问题,就想想,一直以来,我有没有做过什么不正常的事,有没有任何异样的行为。”
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赵多玲听了她突如其来的话,反应却很奇怪。她表情滞了一下,扶着桌子缓缓地坐下。平缓了一下呼吸,紧张地盯着齐田,好像齐田是个陌生人,想从女儿脸上看出什么来。仿佛在她面前的,可能不是她的女儿了。
齐田还没吓着她,已经被她吓着了“妈你怎么了?”
“你说吧。我受得了。”赵多玲表情异样的紧张,手紧紧抓着桌沿。
齐田有一万个不想说,深深吸了口气,便开始讲当时那个项目,以及认识楚则居的过程,后来又发生了一些什么事,说到关键的地方,做了好一会儿心理准备,开口却还是不由自主蹦出那几个字“我能通灵。”
见鬼。
硬着头皮再三解释“张多知也知道。是真的。楚先生现在昏迷了,他自己才知道的事,我都知道。因为就他自己告诉我的。”
她以为赵多玲会非常震惊,或者生气自己女儿这个时候竟然还在撒谎胡说编故事。
但赵多玲没有。
赵多玲听完齐田说的话,呆了一会儿,却松了好大一口气,就好像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自己已经失去了女儿,现在才知道原来女儿还在身边。“你没事就行了。”
明明齐田说的是这么不可思议的事,却没有半点怀疑齐田说了慌话。就好像这件事发生在齐田身上,是完全可能的。
齐田有点懵。
“今天也晚,再有话,明天说。”赵多玲竟然也没有再多问多说,就下楼去了。她样子有些疲倦,好像刚才已经花光了力气。叫齐田好好休息就走了。
不过下楼的时候,回头看了齐田好几眼,表情十分欣慰,似乎刚才受了很大的惊吓,现在虽然没事了,还心有余悸。
齐田完全搞不清楚,自己说的话,妈妈明明接受得很快,到底哪个部份吓到她?
一开始没说清楚之前吗?她以为自己会说什么?竟然能吓成这样。
齐田目送赵多玲下楼去,听着她在楼下如常跟张多知说话,听语气,她似乎是这么快已经平静下来了,不过有点难以掩饰的疲累。送张多知走后,妈妈还真的就没再过来,打算有话明天再说,齐田顿时有点拿不准。
就这样吗?
她不太敢睡觉。感觉赵多玲和蔼宽容太反常。可能只是假像。
设身处地,如果是她,没有亲自经历过,有人给自己说这些,一时也肯定是不能接受的。
“怎么可能呢?”——肯定会有这样的想法,起码也会多问一些关于通灵的事情快穿之第九条尾巴。或者多求证一下。就像张多知一样。
哪怕是亲生的女儿,也没有对方一说,就不存半点置疑地全盘接受的道理。
但赵多玲偏偏就是半点也不怀疑,统统接受了。
齐田上了床,回到古代,教椿写字读拼音的时候,都还魂不守舍。
良嫫见她又在教下仆,免不得担心,跑去向田氏说。
田氏听了却问“那个学音字的叫什么?”她们不懂得拼音,就叫音字。
良嫫连忙说“叫椿。”又怕椿被责罚“是顶好的一个。”心里有点忐忑,觉得自己是不是做错了事?可已经过来开了口,只好硬着头皮跪着。
田氏想了想,说“椿若学得会了,便叫人去问问,家里还有哪些想学的,去找椿学罢。虽然说是下仆,能识文断字也没有甚么不好的。太祖皇帝当年,也曾兴文。想叫天下没有目不识丁之人。不过太祖过世得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