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田证明了自己之后,在刑沉心那里可信度非常高,刑沉心回来就跟二老说楚则居嫌吵,一起把叫魂停了。
钱仙人就纳闷,这些人怎么就知道植物人嫌不嫌吵?
明了暗里打听了几句,但刑沉心是什么人?他不想说,谁也打听不出来,嘴巴牢得很。认定了,这魂不能叫,至少现在不能叫,问钱仙人有没有安静的办法
。
但叫魂叫魂,不叫怎么回魂?从古至今,不论自称师承哪里,哪个流派,不论走到哪个华人圈,都没有叫魂不用叫的办法。
你默念,人家听得见吗?在病房静坐就收钱,钱仙人这种名声在外的也干不出来,太像骗钱了。
再说,越是段位高,越是有自己的坚持。既然你不照我说的办,那就别办了。钱仙人甩了狠话“这么拖着,到时候等你们想办了,还未必能起效了。”
但带着徒弟回国之后,左等右等,楚则居那边的人竟然还是没有反悔。钱仙人有点不高兴。
思来想去,这是有人在搞事。
刑沉心那边能说出楚则居嫌吵的话,分明是请了别人。有同行插手!对方在干他!
对于自己被人轻描淡写抢了生意这件事,钱得利很生气。叫徒弟们出去收消息,到底是怎么回事。
世界说起来很大,但这个圈子其实很小,哪些人做了什么生意,总是有迹可寻的。
结果查来查去。没有。
什么也没有。
钱仙人非常震惊。没道理自己被谁坑了都查不出来。他混了这些年,老脸住哪里搁。
琢磨来琢磨去,又觉得,是不是自己想错方向了?会不会其实根本没人干自己,是刑沉心和这两老头不想让楚则居醒过来,找借口而已呢?
钱仙人越想越觉得是这个道理。
集团内部争斗是非常残酷的,你都不知道那些人能干出什么事来。而在楚则居身边分明是分了两派。
一派,是楚则居的新婚太太和跟着新婚太太的张多知。另派,则是守着楚则居的两老和刑沉心。
钱仙人从自己的遭遇分析,张多知和楚太太明显是希望楚则居醒过来的,所以张多知把他带到刑沉心那里。
但是刑沉心和病房那里主事的两老呢肯定是不希望楚则居醒过来,所以做做样子就借故把自己打发走了。
所以呢,跟本没有所谓同行竞争。
但钱仙人也不是省油的灯,你不想让我赚这个钱,以为把我骗走了我就没办法赚了?天真。他转头就查了楚则居新太太的情况。
不查不知道,一查还真是灰姑娘变公主的剧情,因为跟楚则居一见钟情,从社会底层一下子就跳上去了。
钱仙人心里更笃定了。
毕竟这种女方完全靠着男方的情况下,她没道理希望自己新婚的豪门老公沉睡不起,再看她住的地方,一听还时常到早餐店去帮忙,更深深地相信,因为楚则居不在,她在济经方面受到了牵制。
抱着你不让我赚,我还非赚不可的心,堵到门上来了。
来时跟着跑腿的一个徒弟还纳闷“师父,她没钱呀。”没钱付帐还费事干嘛?钱仙人很贵的]。
钱得利嫌他傻。
就这样的智商还想在这个圈子混?也不知道自己眼睛怎么会瞎成这样,收了这么一个。叫他坐到前面去别跟自己说话,太惹人烦。闭目养神决定等回去立刻就把他开除!
这次出场,钱得利没有用微服那一招。
什么事都得看人来,那种站得高的,你跟他摆场面没什么用,更容易相信偶然的‘缘份’,你只要引起别人的注意就行了,你是什么身份,人家自己能查,一查,回来还得找你。
这种比较底层的,你跟她偶遇没用。她还以为你是路边上十块钱算命盘的。所以得把排场摆起来。
这次钱得利来,就带了四五个徒弟造势。一个假装是事主,其余几个围着他,这几个人穿西装,戴墨镜,烘托他道骨仙风,显得他来历不小。
开的车还得好。让人一看就觉得他有钱。不会骗她这种在路边自家早餐店干活的小姑娘。
都准备好了。车子咔嚓停在早餐店门口,事主先下来,恭恭敬敬请他下车,假装是请他来这附近给自己看风水的。其它几个表情严肃,紧紧环绕着他。
一群人‘无意’路过早餐店,‘恰巧’发现了这家的不同寻常。虽然事主一再希望‘大师’先给自己看,但不敢‘忤逆得罪’,很勉强地在店外等着。
钱得利进了门,先看天花板,再看四周,拿出个罗盘来就开始算。
照这个流程,他觉得自己拈个五六下的指头,这家人就一定会上来小心询问了。
毕竟他架势在那里。
没想到他指头没拈完,楚太太面都没见着,一个中年妇人就拿扫把赶他走。“不吃东西就出去。”对他很不客气。
赶这个人钱得利知道,赵多玲,楚则居的丈母娘。
造孽啊,堂堂楚先生的丈母娘,在路边小店子里头当收银员。赵家简直过得水深火热!
“我姓钱,路过发现你这地方有些异像,请问家里是不是有亲人遇事?”
万万没想到,赵多玲沉着脸答“没有!”
钱得利完全不明白,自己怎么就这么不招她喜欢呢?一般的人哪怕戒备心高一点,也起码要跟他说几句话,不至于上来就甩脸。
现在这话就没办法接了,钱得利想换个话头,但赵多玲没给他机会,直接拿起扫把作出要打他的样子,他只好退出店去了。
钱得利最终虽然被赶出去,但是对自己更有信心了。他不走,站在外面豪车前,带着一票人,等着,显出自己的诚意来。
然后齐田就来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