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人纷纷摇头,看着杨方氏的眼神充满的鄙夷。
以后,和老杨家打交道怕是要多留两个心眼了。
杨氏方听着外头那些议论声,气的肺管子都要炸开了,她这是招谁惹谁了,简直就是祸从天上降!不过听着马婶的话,她一下子瞪大了眼,“你是说,同子去掰的你家玉米?你在村口的路上刚好遇到他往家里头拖,被你撞上,你说是你家的,我们家机子就给了你?”
“本来就是我们家的,他不给我给谁?还有我们家的鸡呢,老东西,你赶紧赔了我们家的鸡。”
“凭什么要我赔?那鸡说不定是你们家自己吃了,回头又掉头来诬陷我们。”杨方氏撇了下嘴,冲着马婶冷哼了两声,扭头对着西厢房嗷老一嗓子,“你们两个给我滚出来,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要是给老娘说不清楚,我剥了你的皮!”
屋子里,杨长同吓坏了,嘴唇都抖了起来。
“姐,姐,我不要出去。我不出去啊。”说到这里,他都带了哭腔。
奶奶一定会抽死他的!
杨长英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伸手打开房门,她拽了杨长同的手,一步步走到院子里,走到,众人中间,走到,刀婶的面前,杨长英看着马婶恶狠狠的神色,她的笑容愈发温婉,“马婶,您这是什么意呀,一大早的来我们家骂,是觉得我们老杨家好欺负么?”
“可不是,她个老不死的,真以为咱们老杨家的人都死光了呢。”
杨长英撇撇嘴,这会又把她给当成老杨家的人了啊。
她看着马婶,笑语盈盈,“马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什么玉米,什么半夜村口的,您大半夜的不睡觉,跑到村口,去见谁了吗?还有,您别不是撞到了什么,脑子有问题了吧,我们家同子昨晚睡的早,大清早的又赖床,你看,到现在他都还没吃早餐呢,怎么可能会像你说的那样出现在村口?马婶,你可不能随便冤枉人,这说话,可得讲究证据啊。”
------题外话------
29号早上七点的火车。得三十号到。亲们,看在我一早火车,赶到半夜的份上,多给几个收藏呀。么么哒。
☆、023 抽丫的
“同子,你告诉她,你昨晚半夜出去了吗?我明明看到你一宿在家里头睡觉的,你要是出去我和娘怎么可能会不知道?”杨长英一脸的义正词严,盯着马婶的眼神充满了不善,难怪同子讨厌这个女人,果然是够惹人烦的,贪心不足啊,她冷哼了两声,抬手在杨长同的后脑勺上打了一巴掌,“怔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和她说,你昨晚到底出去了没有?”
“啊,没,没有出去。”在杨长英虎视眈眈以及魔掌之下,他哪里敢多说半个字儿啊。
杨长同苦了下脸,倒不是为着自己说谎而难过,他为自己有个越来越凶悍的姐姐而忧心不已。
以后这日子,还能愉快的玩耍吗?
“你说啥,你个小兔崽子,你敢和老娘闭着眼睛说瞎话,你……”
“行了马婶,外头村子里的人都看着呢,别以为你这样吼两声,骂上一场就能把事情赖到我们家同子身上啊。”杨长英眼神一片冰冷,索性扬了唇对着杨家门外看热闹的村民高声喊了起来,“大家可还记得上次李三哥家的事儿?上次李三嫂子可就差点被她给逼的悬了梁,怎么着,这次你自己家玉米没了,鸡找不见了,觉得我们家同子没爹,只有个娘护不住他,就以为他好欺负,把这事赖他头上?”
这话一出声吧,刚才还议论纷纷,对着杨长同偶尔讨伐上两声的村民们顿时就噤了声儿。
看着马婶的眼神也都带了几分的异样。
“你们说,刚才这老马家的事情说的是真的吗?”
“谁知道呢,不过同子这人吧,在村子里是做了不少混事儿,偷个玉米啥的,也能干的出来吧?”
“可是你没看到老马家的那块田,足足有两三垄呢,我觉得不像是同子干的。”
“对哦,同子这小子偷掰个玉米烤了吃啥的还是可能的,但是你说他偷了那么多的玉米,不可能吧?”
听着外头这些人话里头的风声开始偏向杨长同,杨长英勾了下唇,满意的咪了咪眼。
李三哥是村子里头的独门独户。
整个村子里姓杨的,姓马的居多,还有些姓陈的,但是,姓李的却是独一户,据说是李三的父辈逃难,路过这个村子,因缘际会便留了下来,但这也导至他们李家在前河村的弱势,两年前,马婶家的一只狗儿死了,偏有人看到那狗儿之前去了趟李三家,马婶这一通的闹腾,李三是木匠,那几天刚好是出去给镇上的人打家具去了,这李三嫂一人在家,架不住马婶的几通骂啊。
那话说的又难听又损人。
而且当时还涉及到了李三嫂的名声问题。
马婶就差没指着鼻子骂李三嫂偷男人了,这话虽然过份,但谁让李家是独门独户?
便是村子里头的里长都不想理这些琐事儿的。
民不告,官不究!
虽然里长不是什么品阶的官儿,但在村民眼里可是顶天的官儿了。
里长也自己把自己的身价儿抬的高高的。
李家,里长觉得自己没有出头的必要。
这么下来,李三嫂当时气愤、羞恼之下,又被马婶泼了回洗脚水,回屋就悬了梁。
没死则是她命大,惊动了别人把她给救了下来。
要出人命了,里长这才有些不情不愿的出面,高抬手轻落下的责了马婶几句,又着她给李三嫂道歉,并且甚是空洞的安慰了李家几句,李家人是有怒不敢言,但他们在村子里的确是势弱,很多事情都要靠着村民还有里长呢,哪里敢真正的闹鷭?
哑巴亏一吃就是好些年!
这也就是杨长英傻大胆提了出来,不然村子里可没人敢这样大刺刺的去揭马婶的脸。
她看着马婶笑容清冷,“马婶,你是想看不得我们同子好活吗?”
这话可就有些严重了啊。
换句话,不就是她想逼死杨长同?
马婶铁青着脸色看向杨长英,“你可不我们前河村的人,偷汉子被赶出来的女人可是要浸猪笼的,你没死那是周家现在没空理会你,还敢在这里抛头露面,你个不要脸的小蹄子,瞧瞧你那脸,看着就是偷人的狐狸精,有娘生没娘养的小浪蹄子……”她吧啦吧啦指着杨长英就是一番骂,机关枪似的,快的杨长英都没来得及有所反应。
不过杨长英可不会和她动嘴的呀。
手里早在马婶进来时侯就拎起来的一根树条,这会被她拈在手指间甩了两下,然后,在众人眼睁睁的注视下,她抬手对着马婶就是几树枝抽了下去,杨长英打人极有讲究,脸不打,手臂啥的露在外头的不打,专挑那种又不容易让人看到,又能让人疼的很的地方抽,没几树枝抽下去,马婶疼的就嗷嗷直叫唤了起来,上窜下跳的活脱脱一只戏台子上的猴儿!
杨长英手里头的树枝没停,嘴里却是吃的一声笑,“马婶,您这是做什么呢,耍猴儿给我们看么?”
扑吃一声,外头的村民们都闷笑了起来。
那东窜西跳的模样儿,可不就是活生生的猴儿么?
村民们的眼中就带了抹笑意,各自摇了头,只当是看笑话了,哪里还记得之前马婶说了什么话?
“杨长英你给我住手。你个小黑心肝的,哎哟,疼死我,老东西,你快让她给我住手,啊,敢打老娘,你死定了。”
院子外头,马叔看着这一幕,气的黑了脸。
这个欠抽的女人,活该她被抽!
本来是怕她在杨家闹的太厉害,自己好歹也能挡一挡的马叔看到这一幕,想到平日里马婶在家的一些事迹,不禁恨恨的跺了下脚,在众村民们异样的眼神注视下,一转身,气呼呼的拂袖而去——这个女人,早该被收拾了。
要是英子这顿打能让她收敛点,那也是好事!
马婶一边躲一边逃,最后终是疼的受不住,极是狼狈的逃出了杨家。
身后,杨长英极是好心的喊她,“哎,马婶,你这亲自上台耍猴儿,我们总不能白看,这还没给出场费呢,怎么就跑了?”
一溜烟的穿过人群,马婶气的差点吐血。
这死丫头,给她等着!
------题外话------
新文求收藏,求支持,各种打滚卖萌求支持呀。群么一个。
☆、024 农忙
马婶的腿在回家的路上被摔断了。
当杨长英听到这话的时侯很是诡谲的沉默了一下,最后,她寻了个时间把一直隐在杨家周围的年轻男子唤了出来,她看向男子漂亮的不像话的脸,这是一张让男人女人都嫉妒的脸,可是,你却在他的眼里看不到半点的情绪波动,只有茫然,空洞,她看着年轻男子皱了下眉,这样的男子,怎么可能会是个简单的人?
生的狐狸精似的脸,人神共愤。
而且,一身的武功不知道甩别人多少条街。
这样的男子,哪怕是个傻的呢,也不可能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男子!
他为何会出现在前河村儿?
“饿了,吃。”
对方看着杨长英对着他半天不说话,不乐意了,伸手捅捅杨长英,“烤鱼,吃肉。”
杨长英听着这话忍不住翻了下白眼儿。
吃肉?
她也想吃好不好?
哪来的钱去买呀,不过,烤鱼的话,她眼珠转了转,直接道,“你一会去弄些鱼,下午我去找你。”
“哦,等你。”
一般的对话他是能听懂的。
所以,杨长英觉得眼前这个应该并不是真正的傻子。
她忍了又忍,最终还是没忍住,看向年轻男子,“把你手伸出来……”
“哦,给。”
看着他几乎是机械般的样子,一句话一个动作,杨长英不禁乐了,鼻子里哼哼了两声,她伸手握了年轻男子的手腕,这脉才一搭下,杨长英的眼皮就唰的一跳,这人的脉相果然有异!再一按脉,杨长英的脸直接就黑了,毒,内伤,全都占了,而且,毒和内伤已经纠缠到了一起,最终伤起脑部神经……
这才是眼前这个年轻男子变成这般模样的主要原因吧?
杨长英放下年轻男子的手腕,看着他的脸,沉默——
她一点都不想和身世复杂的人打交道!
可眼前这个人,她有一种预感,这人,肯定会是一个超级大麻烦。
而且,还是自带发光体,处处吸引麻烦的那种。
她紧紧的抿着唇,又看了两眼年轻的男子,突然开口道,“以后,我就叫你阿傻好了。”
“阿傻?”
“对,阿傻,这就是你的名字。”
阿傻不以为意,或者,他根本就没觉得有名字和没名字之间的区别,看到杨长英挥手让他走,他嘟了下嘴,突然道,“那个,坏人,她骂你,打她。”说罢这话,也不等杨长英再说什么,身子一闪直接消失了,徒留杨长英在地下半天没回过神来。
马婶的断腿,果然是和他有关系。
她垂下眸子,眼底却是闪过一抹淡淡的笑……
解决了马婶的事儿,村子里头的日子枯躁又无味,杨长英便直接把杨长同拎过来教他写字,偶尔兴致来了,也教他读上几句三字经,而刘氏则在这种平淡中觉得这是她过的最舒心的几天!看着眼前窗口一双儿女的说笑声,刘氏的眼圈微微的红了起来,她想,能看到女儿儿子这样的亲近,她便是现下就死了也是甘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