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夫笑着看他一眼,“精神不错,来,把手伸出来,我给你把把脉。”
本来吧,赵大夫说把脉是想给自己解下困局,趁着把脉的功夫再好好想想自己怎么说,可不能再说换药了啊,会让人家心里头怀疑自己目的的,只是他这一伸手给杨长同把脉,不禁眉头一跳,轻轻的咦了一声,“你这伤可是请了另外的大夫给你诊治?”
“没有啊,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妥的地方?难道,伤势恶化了?”
“这么说来,赵大夫,是不是我的腿要瘸了?”
杨长同一脸的紧张,差点没被赵大夫的一句话给吓的从榻上跳起来。
“别着急别着急,不是坏事,是好事情。”
“好事情?”杨长同一脸的疑惑,他受成这样,他们一家三口被赶了出来,他们还能有什么好事儿?
赵大夫看着他一脸的黯然,虽然紧紧绷着小脸,不想在自己这个外人面前丢了面子,但毕竟还小,眼里的惶恐和怨愤却时不时的闪现,想到杨家最近的事情,特别是随着杨家老大的归来,这一家子的事情怕是更加的复杂吧,赵大夫赶紧摇摇头把脑海里的念头给抛走,这可不关他的事情,他深吸了口气对着杨长同开口道,“你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剩下的就是养着了。”
“赵大夫,我真的不会成瘸子吗?”
对于这个问题,杨长同这两天已经反复的,颠过来倒过去的问了杨长英N遍。
一开始的时侯杨长英还安慰他,和他再三的保证。
绝对不会成瘸子的。
可后来架不住他再三的问,见杨长英一回问一回啊。
后来杨长英在他问时便直接换成了翻白眼。
没想到杨长同竟然又问起了赵大夫。
“不会瘸的,你的伤处理的很好,是你姐姐帮你护理的吗?”
“嗯,我姐姐照顾我的,赵大夫,我姐姐很厉害呢。”小家伙得到了满意的答复,知道自己真的不会瘸,不是他姐姐哄着他玩说来安慰他的,杨长同的心情就有些飞了起来,对着赵大夫不禁就显摆起了自己的姐姐,“赵大夫你不知道,我姐还帮我去弄了好些的草药来涂呢,她说那样能让伤口和骨头愈合的快呢。”
“你姐姐的法子很好。”难怪,他刚才给他诊脉,发现他的脉相已经趋于平和。
又叮嘱了杨长同几句,赵大夫便起身告辞。
站在院子里,他看着杨长英不禁好奇的问道,“杨姑娘,你真的懂药理吗?”
上次她让自己给她打下手,亲自给杨长同正骨。
回去的那几天他闲了便在脑海里回想杨长英那天的手法,觉得很是有效。
也曾想过效法。
可一来,他还没有病人实践过,不敢轻易动手。
二来吧,这手法可是他在一侧看人家强行记下来的,人家可没说要教给自己呀。
古代讲究的就是一个传承有序。
赵大夫是个守诺,重信的人,他不想让自己背个偷师的名声。
可杨长英包扎伤口的那几个动作,真的让他很是有些心痒痒的,因此,他和杨长英说过几句话,实在是忍不住啊,看了杨长英几眼,实在是忍不住的问了出来,“杨姑娘,你那天给同子包扎伤口的方法,我那天看着记了下来,我,我想问问杨姑娘你,我可不可以用来给别人处理断骨,包扎伤口?”
“啊,可以啊,赵大夫要是哪里没有记全或是哪里有疑惑,你大可以问我。”
杨长英尊敬一些对医术上心、认真的人。
更何况那些正骨、处理断骨的手法只是一些基础手法?
因此,她想也没想的便应下,还怕赵大夫有疑惑不好意思问,主动问他可有记全了,又简单的说了一遍,站在一侧的赵大夫听的仔细,认真,最后,他后退两步,一脸凝重的对着杨长英行了一礼,“我代咱们这附近的老百姓多谢杨姑娘。”有了这几个动作,日后他处理起那些上山打猎啥的摔伤断骨就会容易很多的,在他看来,杨长英这就是无私。
人家完全可以敝帚自珍,不告诉自己的。
可自己一问,却是想都没想直接和自己说了。
这姑娘,多好的心肠啊?
再一次的,赵大夫在心里腹诽了一回老杨家的人,最后,总算是想到了自己之前的来意,他深吸了口气,对着杨长英看过去,“杨姑娘,其实,我这次来是想和你说一声,小心杨家那边的人。那位,那位太太,她之前曾经找过我,虽然我不晓得她是何意,但却觉得绝不会是好事,杨姑娘,若有什么需要的地方只管说,在下能帮的一定帮……告辞了……”
话音儿还没落呢,赵大夫头也不回的抬脚走人。
脚步快的好像有老虎在追他。
当然不是老虎,是从小门走进来的刘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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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2 母女谈话
刘氏走路有些心不在焉的,手里抱了一堆的衣服——她和邻居的婶子一块寻了个活计儿,一块帮着人浆洗衣服,缝缝补补的,一件衣裳给两三个铜钱,这在杨长英的眼里真的不算什么,她一大早就劝她,不要去,这活计太累人了啊,可刘氏却明显是拿定了主意。
她除了能下田,煮饭洗衣缝衣裳,她还会做什么?
难不成这一家三口真的要饿死?
或者,把这重担再次压到自己女儿头上吗?
看着杨长英瘦弱的肩膀,她心痛似刀割。
在刘氏眼里,下点力气算什么,她呀,啥都没有,有的就是一把子穷力气!
杨长英看劝不住她,后来一想吧,暂时让她有个活干,就当是个转意注意力的法子也挺好的。
至于说累到,不是还有自己在一边看着的么?
所以她对于刘氏的坚持便没有再多说。
这会儿刘氏抱着比她还要高的衣裳走进家门,赵大夫是先看到了刘氏进门儿,下意识的扭头就要避开。
经过了那天的事情,他再心里头没鬼,也不好再面对刘氏啊。
只是他走的急,也不知道是碰到了刘氏的衣裳还是怎么的,就在两人几乎是擦身而过时,刘氏手里头的衣裳朝着赵大夫倒了过去,几件长袍缠在他头上,身上,那样子要多滑稽有多滑稽,刘氏查觉到衣裳掉到了地下,还挂到了人身上,一着急之下吧,得,怀里抱着的衣裳全都丢到了地下,一地的花花绿绿衣裳中,刘氏和终于从头上扯下衣服的赵大夫两人眼神撞到了一起。
刘氏如同见鬼般的瞪大了眼,“你你你……”两眼一翻,晕了。
赵大夫,“……”他长的有那么吓人吗?
眼看着刘氏就要摔到地下去。
赵大夫伸出去的手是顿在半空,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
好在,不远处发现不对几步冲过来的杨长英伸手快一步的接住了刘氏,她瞪了眼一脸尴尬、手脚无措的赵大夫,没啥好气儿,“真是的,不能有点同情心啊,没看到我娘摔了,不会扶一下?”不等赵大夫张嘴给自己辩驳,杨长英已经有些吃力的扶着刘氏朝屋子里走去,“行了行了,你刚才说的事情我知道了,多谢你啊,你把我娘吓晕的事情就不怪你了,咱们两清。”
身后,赵大夫站在那里顿了半响,摸摸鼻子苦笑了起来。
两清啊。
也罢。
孰不知,他和她们呀,哪里是两清,简直就是一辈子的纠缠才刚刚开始!
刘氏刚才只是强烈刺激之下气血上涌罢了。
进得屋子,杨长英揉了两下穴位便慢慢清醒了过来,她一睁开眼人就唰的一下坐了起来,指着外头一脸的激动,“他他,他怎么会在咱们家?英子,你快让他出去,快点……”她话里满满的全是激动,是惊惧,是对再次看到赵大夫的惶恐。
眼神里的那股复杂和无措看的杨长英心痛极了。
她轻轻伸手揉着刘氏的太阳穴,温柔的安慰着她,“娘,娘您别多想,他只是来给同子换药的,您也晓得,同子那伤要是不好好看护,怕是要落下后遗症的呢,不管怎样,同子的伤才是最重要的,娘说是不是?”
这个时侯也只能是把杨长同的伤给拿出来当借口了。
果然,刘氏心里最在意的还是杨长同的腿伤,一听这话,赶紧追着杨长英问,“那同子的伤怎么样了,赵大夫他怎么说?”
“已经好多了,再歇上几个月就能完全好利落了。”
“真的啊?阿弥陀佛,可真真是菩萨保佑。”刘氏咕噜爬起来,跪在地下对着对着诸天神佛磕了几个头,杨长英站在一侧无奈的翻个白眼,磕就磕吧,好在她没说许什么心愿,诸如以后不吃肉,什么重修菩萨金身之类的,不然杨长英觉得自己肯定会寻个借口打断她的话,眼看着刘氏祈祷完,她伸手把刘氏扶起来,帮着她倒了碗水,“娘的气血还是虚,这是红枣水,娘多喝几碗。”
“嗯,还是我们英子乖。”
一碗红枣水喝下肚,暖暖的,刘氏的情绪也被安抚的差不多,她看了眼杨长英,咬了咬牙,“英子,娘,娘刚才吓到赵大夫了吧?”
“不怪娘,再说了,赵大夫哪里那么轻易被吓到?”
刘氏苦笑了一上,放下手里头的粗瓷大碗,她看向杨长英,“其实,娘心里都清楚的。”
“娘?”清楚什么呀,您清楚,我糊涂呀。
没有理会杨长英一脸的不解,刘氏已经坐在那里自言自语了起来,“娘心里晓得的,赵大夫也是被牵连的,你奶奶怕是早就想着把咱们赶出来这事儿了,你二婶她不过就是刚好给递了个梯子罢了……”赵大夫也是个无辜的啊。
感情她这个娘脑子里装的也不全都是稻草嘛。
瞧瞧这儿,不也挺明白的?
不过,她觉得刘氏还是没有想通一件事,要是放在以往,她也就由着刘氏自己慢慢去想,去发现,可赵大夫过来这一趟,和她说的话让她心里头明镜似的,那个高氏,不会轻易放过她们的,就是杨平程,也不知道为了讨好高氏,会在心里生什么主意对付她们呢,更何况还有杨家那一大家子?她便看着刘氏,索性直接道,“娘,那你有没有想过,奶奶为什么突然要把咱们赶出来?”
“她早就看咱们不顺眼了啊,还有,我那天听到,听到你二婶说,周,周家的人好像要过来找什么麻烦……”民约
她已经暗中拒绝了好几回婆婆要把女儿再送回去的话。
想来是婆婆最终生气了,一怒之下要把她们都赶走?
这样的话,就是周家再找麻烦,也不至于找上老杨家了呢。
杨长英摇摇头,看着刘氏的眼底深处带了几分的怜悯,“娘,你就没想过,要是杨家人早就知道那个男人会回来,而且还是衣锦还乡,携妻带子的,你说,这样的情况下,老杨家的人会怎么对咱们母子三人?”
她这话就差没明白,就是因为杨平程带着高门大户的娇妻爱子回来。
人家嫌她们母子三个碍眼,绊脚石。
所以就把她们赶了出来。
刘氏自然是一听就明白,她身子一颤,猛的摇头,“不可能的,不会的,你奶不是的……”
不会,不是?
又怎么可能会不会,不是?
看着刘氏如同纸一般的白,杨长英睫毛轻颤,再下一剂狠药,“娘,赵大夫今天过来还和女儿说了一句话,他说,高氏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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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3 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