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曦平静无波的眼神毫不畏惧地迎了上去,小小的身体里散发出的强烈气势竟也能与昔日叱咤风云的大元帅分庭抗礼,平分秋分,不说别的,光凭着这份胆识便足以叫玉玄刮目相看。
玉玄明显感觉今日的杨言曦与以前所见的杨言曦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一个具体来。
言曦的手悠悠然地抬起来,自信一笑,手一抬,轻轻一挥,离着她有数米之遥的玉玄只觉一股劲风从自己脸上扫过,他本能地往后退去,却在瞬间桌子上的古董花瓶变为寸寸碎片……
破碎声打落在三人心中,被无边地放大,听在他们耳中,似震耳欲聋。
极动之后的极静,弥漫着叫人窒息的无言。
玉老爷子瞳孔微微紧缩,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他见着了这一幕也不由得惊讶,这要有多深厚的内力才能做得到?而且这还只是小试牛刀,要是当真动起手来,若她的脚能动,谁还能是她的对手?他这才明白,自己囚禁她的那段时间,自己有多少次与她单独相处,她完全可以挟持自己,以安全脱身,可她并没有这样做,为的只可能一个理由,他的好孙子玉枫!
杨言曦开过武馆,开班授徒,并在短短几日之内将本是最烂的赵家武馆改造成为赵家联盟的领军,自己也成为联盟的会长,在市锦标赛也如黑马一般杀出,引起了轰动,这些事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以为她最多也只会是一些拳脚功夫,想不到她如此年轻,却有这等功办,若非后来发生的这一系列变故,想必市锦赛的冠军也莫她非属了。
秦子言震惊得好一会回不过神来,嘴巴大得几乎可以塞下一个大鸡蛋,他这不是在看武侠剧吧,到了这一刻,他才切切实实体会到萧扬那句话,到底还是有保留三分的,就这功力,恐怕就是他家枫哥也打不过吧?要是她能站起来,那又该是何等的恐怖?
“如何?这样有资格拿你的推荐信了吗?”言曦轻轻勾唇一笑,眼中带着势在必得的决心。
玉老爷子一顿,眼中闪过一丝深思,看着杨言曦的脸依然冷漠:“纵使你身手好又如何,我玉家的事还用不着一个人外人来插手,我凭什么相信你,你叔叔杨博渊可是刘系的人,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他们派来的奸细,枫儿被你迷惑,我可还没老眼昏花。”
言曦还没来得及说话,萧扬就炸毛了:“死老头子,你到底是拿还是不拿,小心老子把这给炸平,你……”
“萧扬,闭嘴!”言曦冷喝道,并不大声,却带着一种震慑人心的力量,仿佛她天生便是发号施号的王者,叫人不由得对她臣服,服从她的命令。
萧扬被她这么一吼,倒竟真的闭了嘴。
玉老爷子见萧扬竟真的乖乖地听话,心中诧异万分,这萧扬有多桀骜不驯,他是知道的。这小丫头片子果然有几分本事,若能为他玉家所用,自然是如虎添翼,但若真是对方的人,那就是一个非除不可的定时炸弹了,而且就算她是真心想帮玉家,倘若真叫她出赛,不管是赢是输,他必定是要欠下这份人情,他日玉枫回来,他要是再阻止他们这门婚事可就说不过去了,这个人情不能欠!
言曦座下的轮椅快速地滑动,一步一步逼近玉老爷子,那凌然的气势竟逼得玉老爷子退倒了一步。
“你想干什么?”玉老爷子喝斥道,欲阻止她再往前的意图。这女娃子真是大胆,居然敢对他这么无礼!
“我倒是想问你想干什么?”言曦突然一改方才的淡然,大声道,生生地盖过了老爷子的声音,犀利的眼神如一把冰剑一般射出,凛然道:“身为玉家的当家人,在此内忧外患、生死存亡之际,你不思如何拯救家族危亡,却是只顾着自己的小私小利,你自个心里明白,我究竟是不是奸细,你怕的不就是怕欠我人情,怕我以此相挟,嫁给玉枫吗?告诉你,我杨言曦不屑逼婚,若我想和玉枫成亲,是你能阻止得了吗?”
这话说的狂妄,老爷子被她气得脸都涨红了,也不知是被她说中心事,恼羞成怒还是气的,手指着杨言曦直喘气,抖抖索索的,半晌才挤出:“你,你放肆……”谁给她的权利,叫她敢在他的家里指着他的鼻子骂,这辈子除了自个家的老子,谁敢骂他,更别说他如今这个地位,这女娃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这就是玉枫找的女人,气,气死他了!
老爷子现在是恨不得把她扫地出门!这女人太嚣张了!要是在他年轻时代,这女人老早就被砍得七八段了。
“哼,放肆?你现在也就能在我面前耍耍威风了,因为您是枫的爷爷,我才敬重您,走出去,谁管你啊,你以为自己还是当年英勇无敌的大将军吗?时移事变,你的时代已经过去,除了我,你还能找出谁上场,谁有把握打赢那些刘景钰,难道你还指望自己这把老骨头亲自上场吗?还是你想直接认输,从此向刘家臣服?明知道刘家人别有居心,与外邦勾结,你却放任着他们危害国家,危害人民,为了你一人私心,置整个玉家,甚至整个国家不顾,你当得起‘忠烈元帅’四个字吗?”言曦步步紧逼,寸步不让,不给他一丝喘气空间,用最尖酸刻薄却句句实话突破玉玄的心理防线,像玉玄这种高傲的人,跟他好言相劝,他未必会理你,唯有以暴制暴方才有让他松口的可能,这也算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
“你……”老爷子这回是真的被气得够呛的,只能发出一个‘你’字,脸红了又白,白又了青,最后又变回了红,就变色龙一样丰富多彩,难为他这张老脸还能有如此丰富的变化,这辈子第一次被人说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莫子言,拿纸笔!”言曦中气十足地喊道。
“是!”莫子言被她说热血沸腾,慷慨激昂,对杨言曦如今已崇拜得不了,甚至超过了对他家枫哥,想他家枫哥都没敢对老爷子这样吼,仿佛有一股热血往他脑门子上冲,快速站起身,双脚合并,毕恭毕敬地朝杨言曦行了一个军礼,连他自个都没搞清自己怎么就做了这个动作,却没有觉得任何怪异,仿佛就是合该如此啊,他甚至有种错觉,杨言曦天生就是为了当军人而来。
莫子言快速找到纸笔,放到桌面上,看着老爷子那张脸色,还真没敢开口。
玉玄不得不承认,杨言曦说的都对,放眼整个军区中,没人是刘景钰的对手,唯一可以打赢他的玉枫至今下落未明,杨言曦她今天敢来,足以说明她的腿必然是有了治愈的法子,虽然她的话狂妄了些,但确实没错,她可以说是唯一的希望。想是这样想,但是杨言曦也太过放肆无礼,这口气叫他怎么吞下去,他的脸面往哪往?
玉玄坐在桌子前,却是迟迟不肯动手。
“我不是帮你,是为了帮玉枫,你不需要觉得欠我人情,再说,我也不一定能赢。”言曦将钢笔慢慢地塞到了玉玄的手中,让他的手握紧,一点不在意玉玄欲喷火的眼睛。
“你最好给我赢,否则你绝对会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玉玄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将眼光的火一次性喷光,一笔一划开始写着信,每写一笔都像是要戳破那张纸似的,脸黑得跟包公有得一拼。
写完后,玉玄粗鲁地把信丢到杨言曦身上,言曦也不恼,捡起来,小心翼翼地折好,像宝贝一样地收起来,红唇轻启,微笑道:“多谢玉首长,言曦定然不负所望。”
玉玄冷哼了一声,像个小孩子一样把头扭到一边去。
萧扬本是来给杨言曦壮声势,没想到杨言曦自己一个人就搞定了,根本用不着他出马,不免觉得自己有些自作多情,呸呸呸,他怎么会自作多情,他对言曦哪来的情可言,他不过就是看在兄弟的面上,帮他照看一下‘未亡人’嘛。
萧扬站在杨言曦身后走,眼神讳莫如深!
三人没有再逗留,很快离开。
于叔站在书桌旁边,不安觑着他家老爷的脸色,不敢说话,心想着,老爷这回铁定气坏了,但愿不要气坏了身体啊。这下杨小姐可得罪他大发了,只怕少爷与她结成连理的可能性又是大大降低了,谁家会要一个牙尖嘴利,这么会顶嘴的媳妇啊,就是他也不敢要啊。
没想到,玉玄却是笑了。
“老爷,你有气就发吧。”于叔开口道,反即必妖,这种情况下,越是笑,越是暴风雨来临的平静,他倒情愿他家老爷把气发出来,也千万别把自己气坏了。
“这小女娃倒是有魄力啊!”玉玄摇摇头笑道,若在玉枫身边,也许真能成为他的贤内助。
于叔傻眼了,他跟在玉玄身边这么多年,自然分得清他是真笑还是假笑,如果他没有看错的话,玉玄说这话时分明是带着赞赏的口吻。暗欲,京都最富盛名的娱乐性场所,能出入这里的皆是达官贵显,随便在这里抓一个都有可能是超级金龟婿,所以这里同时也是女孩子们打破头都想进的地方,就是进来当个服务生也是一个极难得到的差事,身高、相貌要求极高,就是学历也得要求你是本科以上,这里的女服务生大多是高校来的,甚至有的是硕士、博士,每间厢房根据豪华程度分为大中小三个规格,各种规格配备不同的设备。
在京城这块地是寸土寸金,30000平方米的占地该是何等的恐怖,这家夜总会的老板又该是何等的财大粗气?
京城四少是这家夜总会的常客,同时也是众多女孩子们的终极目标,试问,放眼京都,有谁的身份比这四位更尊贵?
秦子言既被奉为四少之一,吃喝玩乐自然少不了他,但自从他不知因何事修身养性,去t市后,已经极少再趟进这里,今日再来,多多少少让不少人感到吃惊,尤其是他身边居然还带着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女人不奇怪,奇怪的是他带的女人居然是一个坐着轮椅的残废。
失踪以久的秦子言再度出现本就够受注目的了,从来没有一个人来暗欲还坐着轮椅的,杨言曦这首开一例,两个人想不受瞩目都不行,几乎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一条道,让杨言曦的轮椅可以过去,好奇的目光没有停过,一直目送他们到顶级豪华厢房,专属于四少的厢房,别人就是想跟也没胆子跟进去,留下的众人纷纷议论着莫子言带进去的会是什么人?没人见过她,更没听说过她是哪家千金,这面孔太生了。
秦子言一踏进门口,原本喧闹的厢房骤然寂静了下来,似乎很是惊讶秦子言的出现。
“哟,秦少,您这尊大神终于肯现身了,还以为你躲哪风流快活了。”一个长相俊美的男子率先开口,拍了一下秦子言的肩膀,二人似乎很熟稔。
秦子言露齿一笑,亦是无限风情:“哪有你们快活,现在暗欲的小姐可是越来越水嫩了。”说着,扫了一圈的美女,十足的纨绔子弟样。
“走了这么久,你才知道错过多少,今晚一定得玩尽快啊,咦,还带了人,这位美眉是谁?”男子终于注意到秦子言还‘坐’着一个人,露出感兴趣的表情,杨言曦长得确实不错,这腿虽然为她的人大打了折扣,但是这些少爷公子哥们什么没玩过,秦子方带个残废来反而让他感到新奇。
“一个朋友。”秦子言小心地把她推进去,那小心翼翼呵护的样子,不由得叫人对杨言曦更是感到好奇,一个残废何德何能能让秦大少爷这么温柔相待。
杨言曦抬眼,淡淡地扫视过这里的每一个人。
画面没有她想象中靡乱,几个男人混在一起打牌,旁边都有坐着小姐,但都衣着整洁,淡妆素雅,时不时陪着旁边的男人说几句,巧笑嫣兮,展现妩媚风情,真正的贵族其实不屑那种低俗的玩法,他们追求的是品味,玩得自然也要高贵,关上门怎么样无所谓,在人前,他们必须得是翩翩贵公子。
方才跟秦子言打招呼的男人,叫舒非墨,舒瑶的哥哥,舒家的三少爷,同是四少之一,父亲是军区总司令,大哥是上将,二哥在最高人民法院当检察官,家族各人亦都是身居要紧,显贵得吓人的家庭。
其余在打牌的还有司马唯,刘启辉(刘承国的儿子),这四人便是声名赫赫的京城四少了,其他几人的也同是高官之子,但这不是杨言曦的目标,她没去怎么注意,扫了一圈,最终停留在坐在角落的男子……刘景钰。
一头刚直的短寸发,两道浓眉像两把剑一样,飞扬入鬓;不长的睫毛在垂直的灯光下,为眼睑投下一道暗影;鼻梁笔直高挺,双唇薄厚适中,一张刚毅正气的四方脸型,古铜色的皮肤,高大的身躯包裹军装中直挺挺地坐着,相比这一屋子的美男,他算不得俊美,却极富男子气概,更叫女人为之心动。
这种男人会带给女人安全感!
刘景钰,刘家的旁系,父亲早亡,母亲娘家也没什么靠山,被安置在闲散部门工作,这样的家世相比一屋子的高干子弟实在差得太远了,但他也似乎无意与这些人结交,独自一人坐在最偏远的角落,像遗世独立的雪莲,又似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荷。
似乎感觉到杨言曦放肆的打量,一双明亮的双眸如暗夜的星辰一般猛然射向她,与杨言曦的目光在空中相交……
第140章
刘景钰看了杨言曦一眼,很快移开,独坐在一旁玩着打手机,就连旁边的女伴刻意想找话题也被他冷淡的态度弄得无措,坐在他旁边,很冷场。
“秦少,换口味了?”刘启辉的视线在杨言曦打转一圈,最终停留在她的脚上,这个圈子里大家都知道,秦子言喜欢那种妖娆美艳的女子,杨言曦很明显不是他的菜。
“别误会呀,真是朋友而已。”秦子言漫不经地说道,坐在沙发上,随便搂过旁边一个美女。
众人皆是暧昧地笑着,朋友这定义其实很广泛。
秦子言也不管别人怎么想,给杨言曦点了果汁。
“秦大少,在这里还点果汁,这么温柔体贴,恐怖不是普通朋友那么简单吧?”刘启辉边搓着牌,边调侃道,他们今天玩的是麻将,不过他今天的手气似乎挺背的,就没赢过一局,搞得他郁闷死了,他们打牌倒不是为了赢钱,不过是闲闲没事干,图个乐子罢了,“今天手气太背了,秦少,怎么样,来替我?”
“行。”秦子言站起来,整了整衣服,以前杨言曦没发现,如今这一瞧,这人倒还真是有几分贵公子的模样。
刘启辉自动自发坐回了沙发的位置,却是杨言曦的旁边,跟她搭起讪,言曦不闲不淡地应付着他,她要在这京都立足,以后也少不得跟这些人打交道,多混个熟脸也是好的,多认识一个人便是多一个人脉,正好刘家人也在,也可顺便探探他们的虚实。
秦子言许是太久没玩过了,手有点生,总输,他也不恼,笑呵呵地当起散财童子,他们这些仿佛都很喜欢笑,优雅十足,却虚伪至极。
“玩钱太没意思,咱玩点别的。”司马唯建议道。
“玩什么?”有人附和道。
“谁输了罚酒。”
众人一片嘘唏声,这里这些人哪个不是在酒色场所混来的,喝酒对他们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这回输的由他的女伴喝,而且要掺合着酒来喝。”司马唯眼睛不经意间扫过杨言曦身上。
这提议虽然低俗,却意外地得到大家伙的支持,日子无聊了,总是想着玩些不一样的,在场玩的又大都是自己带来的女伴,并非暗欲里的小姐,这样玩起来不是更有意思嘛,逢场作戏,谁会去心疼?
秦子言有些迟疑,开玩笑,他今天带来的可是他嫂子,要是他家枫哥回来,知道他老婆被灌酒,自己还有命在?
可他还没来得及反对,大家已经快速砌好牌,秦子言也不好意思扫他们的兴,暗暗丢了个眼神给杨言曦。
司马唯是秦子言的下家,盯着他极严,一直诛他,搞得秦子言以为自己得罪了他有多尽似的,当秦子言看他的时候,他又是一副无辜样地打哈哈。
秦子言被他盯得有点吃力,一局下来,秦子言险险中招,结果第一个输的人是舒非墨。
言曦这时才注意到舒非墨身边坐着的女孩子,一个长得很清秀的女孩子,小小的瓜子脸,标准的美人胚子,看起来还是很年轻的样子,身上甚至还穿着高校的校服。
“哈哈,墨少,你这小美人还在读书吧,怪可怜的,不如就喝一半吧。”说话的是桌面上的另一个男人,素来最是怜香惜玉。
“这哪成,愿赌服输,说一杯就得是一杯。”说着,也不墨迹,直接自己拿了两杯酒,混在一起,伸到那女孩子面前。
“墨少……”女孩子接下那杯酒,怯怯地开口。
“喝吧。”舒非墨温柔地说道,眼中却含着不可违抗的命令。
“我……我不会喝酒。”这杯酒喝下来铁定伤胃伤身。
舒非墨握住杯子的手一紧,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愫,手搂住她的肩膀,温柔地抚过她的下巴,明明是温柔至极的一番举动,似情人之间的亲密,却是把他怀里的女孩子吓得瑟瑟发抖,突然温柔抚着她的手改为掐住,夺过她手中的酒杯就往她嘴里灌。
其他人都像是看好戏一样地看着他们,似乎这样的场面已经见惯不怪。
女孩子在他怀中也不敢再挣扎,任着舒非墨把酒灌到她口中,灌得她直呛。
言曦在一旁看着火大,这样欺负一个女生跟她以前所教训的恶霸有什么不同,想不到像舒瑶这么知识达礼的人居然有这样一个哥哥,孰可忍,是不可忍,言曦再也不顾得原本打算低调做人的初衷,正想开口时,有人却抢先了她一步。
那人是刘景钰!
“不好意思,我有事,先走了。”刘景钰脸有点黑,沉着声说道。
言曦本是赞赏的眼神变得失望,她以为他会去阻止的,她分明看到他的手紧握着,看不下去的样子,可到最后他却依然没有阻止,而是选择了眼不看为净。
等言曦再想去阻止的时候,女孩已经把酒全喝下去,脸一下子变得通红通红的,眼眶也在发红,却硬逼着自己扯起一抹笑容,很乖巧地靠在他的怀里。
“这样才乖嘛。”舒非墨轻轻地拍拍她的脸。
接下来的几局,也不知是秦子言好运,还是舒非墨倒霉,每次秦子言的牌烂时,舒非墨的牌就会比他更烂,最受苦的依然是那个纯纯净净的女孩子,不过她也学乖,知道反抗也没用,结果一下来,她就自个自动自发地喝,喝到最后,不知是不是喝糊涂了,即使不是舒非墨输了,她也照样拿起来喝,一喝就停不下来,反而把大家弄得愣愣的。
“够了,别再喝了。”舒非墨铁青着脸,抢过女孩手中的酒杯。
“我要喝……”女孩看起来醉得不轻,似乎完全看不到舒非墨的黑脸,挣扎着要去抢已经被舒非墨抢过去的酒。
“我说了,别再喝。”舒非墨大声道,一把把酒杯摔了出去,摔在杨言曦的脚下,支离破碎。
所有人都有些傻傻的,舒非墨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什么时候都笑笑的,素有‘笑面虎’之称,他们何曾见过他发脾气的样子,还发这么大的脾气,这女孩是怎么惹他的,为了喝酒不至于吧?女孩一点也没被吓到,嘿嘿地笑,手还直拍掌:“好听好听,我还要听……”说着撒娇般地用手揪着舒非墨的衣襟,脸蹭在他的怀里,像只惹人怜爱的小猫咪。
舒非墨一把把她拉出包厢,省得她丢人现眼。
舒非墨出现后,里面的人又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很自然地由另一个人顶上了舒非墨的位置,继续醉生梦死,身边女伴的曲意求饶似乎更能他们大男人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