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变身对吗?”
楚辞摸了摸她脸有些担忧,他希望不会再有下次了。
紫蔚摇头,又挠了挠,“感觉身体比较虚弱,或者意识比较薄弱的时候,这种人格就比较容易切换。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你觉得呢?”
楚辞回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种情况。
低头在她眉心印了一吻,“那以后不许生病,也不许胡思乱想,让第二重人格有机可乘知道吗?”
“好!”她笑,顿了顿又道:“但我们还是每天都告别一下吧,我怕有一天会来不及。”
如果他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就离开,如果她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就消失,如果他们还没来得及告别。就是永远也无法弥补的遗憾。
“不会的。”他笑得勉强,“我们会一起回去的不是吗?”
......
“嗯!”
摸了摸她的脑袋,楚辞又问,“是不是每次变身前都会头痛?”
她点了点头。
“第一次的时候你醒来还是你,怎么这一次就变成她了?”差点害他擦枪走火犯下大错。
紫蔚想了一下,“上次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挣扎才能回归自己的意识,现在时间越久,我好像越无能为力。”
那时间更久一点,属于她自己的意识是不是就回不来了?
楚辞不敢问她,只能把她抱紧求她,“别再丢下我了好吗?”
紫蔚笑,承诺道:“我会努力控制自己的意识,你别担心。”
窗口有冷风灌入,楚辞把她抱回床上盖上被子,“从现在开始可不能再生病了,知道吗?”
紫蔚点头,偏头看了他一眼,“我是说假如,我们不得已分开了,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没有假如!”
紫蔚翻了个白眼,“那,我有你要听吗?”
他不想听,低头封住她的唇吻了半晌,“我们会有一辈子的,现在别说。”
她笑,“难说,没准处着处着发现不合适呢?结婚都还有离婚,咱们现在只是谈恋爱,说不定哪天就分手了。”
他也笑,“我保证没你说的那一天。”
替她掖了掖被子,在她身侧躺下,又低声道:“我们一定能永远在一起的。”
不知道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他自己听。
☆、离家出走
这一天,紫蔚正在书案上面练习书法,完成夏侯婉瑜交给她的任务。
楚辞抱臂靠着窗棂,静静望着窗外一副若有所思,又明媚忧伤的模样。
这样的反常,已经有好几天。她问他,他也什么都不说。
问了一次,他说是秘密不能告诉别人她就没继续问。
紫蔚想,她也瞒着他不少秘密,就没强逼他。
确定关系后,她不止一次想把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他。可她也担心,他知道后会追问那些她无法给他理由的问题。
今朝有酒今朝醉,能开心一天是一天。
否则像癌症晚期病人一样相处,那么悲伤她承受不来。
估计,他也承受不来。
楚辞用眼角扫了她一眼,写得还挺认真。
他原以为摆出满怀心事的模样,她就会追问他的秘密,哪知道她问了一次就再没问过。
那他如何和她交换秘密?
计划A失败,他还有计划B,只是他担心她会生气,才迟迟没敢用。
他不明白她为什么隐瞒自己的身份,电视剧里对这种情况的解释是有苦衷。
那她一个人藏着秘密,是不是很苦?
他们现在的关系是男女朋友,以后还会有更进一步的关系。
那么她的苦衷,无论是什么,他都要和她一起承担。
所以,他要她承认自己的身份。
然后,问出她一直瞒着的秘密。
楚辞踱了两步到她身边,扫了一眼她临摹的书法,点点头,“写的不错。”
紫蔚无动于衷,“谢谢!”
“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说!”
楚辞搬来凳子坐到她身边,撑着腮看着她道:“如果我做了错事儿你能原谅我吗?”
她终于扫了他一眼,“什么样的错事儿?劈腿还是出轨?”
“我是那样的人吗?”对她的怀疑,他有些痛心疾首,“我想我以后肯定会不小心惹你生气之类的,如果惹你生气你会原谅我吗?”
她哼笑,“听你这么说,已经想好了要惹我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比较有忧患意识。”楚辞坚决否认。
她想了一下,“只要不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儿,我会原谅你的。”
“原则性的标准是什么?”
她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只要不缺德不犯法,就是在大原则之内,这你都不懂?”
又给他具体化,“譬如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奸淫掳掠等违法的事儿我不能原谅,还有在关系内劈腿出轨我也不能原谅。”
这他就放心了。
楚辞嘻嘻道:“这些我都不会做的。”
至于接下来他要骗她的事儿,他认为那只是善意的谎言。
她习字,他就在一旁陪她。没一会儿有丫鬟前来通传,相国府的杜小姐到了陆府。
两人对视一眼,紫蔚捏着毛笔挑眉坏笑,“英雄救美,现在没准儿人家要以身相许喽。”
他也笑,“以身相许?那是恩将仇报。”说完抽掉她手中的毛笔,拉她往外走,“是时候摆出你正室的风范了。”
“她又不是什么侧室小三,我用得着吗?”她不以为然。又拉了拉他的胳膊有些好奇,“你看她的脸,是什么感觉?”
皱眉想了想,他笑,“很熟悉,很亲切的感觉。”
妥妥儿地钓鱼,紫蔚不上钩。
两人来到大厅,杜雅言正娇俏地和夏侯婉瑜聊着天。
夏侯婉瑜瞧见他,笑着对他招了招手,“四儿,听说你前不久在梅林巧助了杜姑娘,真是缘分不浅。”
杜雅言羞怯地看了楚辞一眼起身微福了个礼,又对着夏侯婉瑜浅笑嫣嫣道:“陆夫人,您是郡主之尊又是长辈,还是唤我雅言吧。”
“好!”夏侯婉瑜笑着应了一声。
杜雅言蝉联了三届群芳会的冠军,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今日能特地登门陆府,加上那羞怯的神情,她的心思自然逃不过夏侯婉瑜的眼睛。
她不介意多个儿媳,只是还是要看四儿的意思。不然再闹个离家出走的事儿,这日子就没法儿过了。
顿了半晌,杜雅言才似是鼓起勇气一般对着楚辞娇羞道:“当日幸得陆公子和少夫人相助,雅言不胜感激,今日特意到贵府感谢二位的相助之恩。”
楚辞官方道:“举手之劳,不必放在心上。当日幸好我家娘子耳聪目明,不然我大概也无缘相助杜姑娘。”
夏侯婉瑜一听,就知道她家四儿没这方面的心思了。
最近他和媳妇儿如胶似漆得紧,这个结果也在她意料之中。
听闻楚辞的话,杜雅言对着紫蔚又盈盈福身,“雅言谢过少夫人。”
紫蔚还礼,同官方道:“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夏侯婉瑜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二人,又笑道:“雅言琴艺享誉整个京城,恰巧贝贝最近也在习琴,若是有空可指点一二。有雅言这样的好师傅,想必贝贝琴艺必有所精进。有梅林之缘,若是能成良师益友,岂不是一桩美事?”
“雅言只怕才疏学浅误了少夫人。”杜雅言谦虚了一下,顿了顿又道:“若是少夫人不嫌弃,雅言自当全力相助。”
夏侯婉瑜笑着点头,“甚好甚好!”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这么商量好了。
至于当事人紫蔚的意见,谁都没有征求。
......
武德侯府的小世子姚城听闻表姐成了陆府的授琴先生,智商有如开挂,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少女心。
他估摸着那日梅林巧遇,也是她故意为之。
小世子眯着炯炯有神的双目,抚了抚下巴暗想是要阻止还是促成这件事。
他想和陆家亲上加亲,但是四哥毕竟已经有了娘子,他担心表姐会受委屈。
小世子抓着头发沉浸在痛苦的抉择中不能自拔,对武德侯夫人的呼唤都恍若未闻。
“城儿!”武德侯夫人又叫了他一声。
姚城回神,就瞧见他娘亲精致的眉眼沉肃地望着他。
这是她生气的征兆。
姚城起身拱手规规矩矩地唤了一声,“娘亲。”
武德侯夫人沉着脸坐到首座的椅子上,“前几日你又去见尚家那丫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