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拽着祁老狗,祁庄内无人敢阻拦,大哥他们畅通无阻的走出了祁庄。
邱向阳在半空中确认了前方没有阻拦也没有陷阱,降下来和大哥说了一声。
得到了确定,大哥更是放心大胆的领着兄弟们跑出了祁庄的势力范围。
人救出来了,祁老狗也活捉了,接下来就是押送祁老狗入燕京了。
只是,解救出来的人却不肯离开,只想要跟着大哥他们,因为他们本来就是卖了自身的人,他们正是因为日子实在过不下去了才卖了自身,祁老狗也是合法买下他们的,只是没想到祁老狗是要把他们卖到关外去,若不是卖到关外去,祁老狗的所作所为也是合理合法的。
没有家产,入了奴籍,买他们的人又被这些义士捉住了,这些人自然是要跟着这些义士了,不然他们要是离开了,那就成逃奴了。
大哥觉得麻烦了,之前他们解救下来的人都是良民,不是奴籍,估计祁老狗上次就是吃了大哥他们的亏,所以这次才专门买的合法的奴籍人,若是良民,让他们直接回乡就是,但是现在是奴籍人,这就不好办了,奴籍人没有自由,要是离了买他们的主人,他们就成逃奴了,逃奴的处境可不比卖去关外要好多少。
而且之前他和大妖精说好了,要押送祁老狗去燕京,既然去燕京了,他还怎么带着这一大批人呢?这里可是三百多人啊,光是吃喝就得花好多钱了,而且路经一个城镇就要交上一笔入城费,这去燕京要路经多少个城镇啊,开支很大啊。
大妖精邱向阳却觉得没什么:“那就一块带上呗,到了燕京,自然会有人来收这些奴籍人。”反正贺琅一直在买人,到时把这三百多人交给他就好了。
“有人收?好,有人收就成。”大哥先是点了点头,接着又面露尴尬,“只是嘛,嘿嘿,这么多人,吃喝太费钱了。”
大妖精邱向阳又凭空变出三块大银锭,不屑的丢向大哥:“你也太抠门了,刚刚不是才入账五千两,怎么现在又说没钱了?给,三百两,算是我给他们的口粮钱。”
大哥嘿嘿嘿的笑纳了:“多谢多谢,您真是一个善心的好妖精。”
其实吧,要是邱向阳不出钱,大哥还是会养着那三百人的,但他只是提了提养人费钱,邱向阳就砸了三百两过来,大哥当然就不废话直接笑纳了,有钱不收是傻子,更何况这钱是对方心甘情愿给的。
邱向阳轻哼一声,她知道大哥是在占她的便宜,只是看着大哥他们过的苦哈哈的,衣服补了一层又一层,伤了病了都舍不得看大夫,却还保有一腔热血忠肠,看到有人贩卖大燕人给申奴,他们立马就赶来救人,单凭这一番作为,她还是很愿意贴补他们一些的,更何况三百两对她不算什么,但对于他们来说,应该就是一笔巨款了。
两个人各有各的心思,但也和谐的达成了一致。
“好了,现在人也救了,祁老狗也捉住了,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来历了吧?”大哥再次把这个话题提了出来。
邱向阳笑眯眯的递过一块牌子,大哥神情严肃的接过了牌子。
“这是什么?”大哥盯着牌子,一脸尴尬。
“你不识字?”邱向阳一愣,她忘记了在古代文盲率有多高了。
大哥尴尬的笑了笑:“只识得几个字,但这牌子上面的,我一个也不认识。”
“这是太子府的牌子。”邱向阳指着牌子说道,“你只要拿着这块牌子,就不会有人敢拦着你们,进城也不会有人收你们进城费。”
之前贺琅要邱向阳把祁老狗带到燕京,为了方便她行事,他特地给了她一块太子府的令牌,现在邱向阳就把这块令牌交给大哥了。
大哥瞪圆了眼,双手捧着令牌微微发颤,好似这块令牌突然变重了几十倍,让他双手都拿不住了。
“太子府,太子府!”大哥猛盯住邱向阳,“你到底是什么来历?”
这只大妖精怎么会与太子府牵扯上关系?
这些年的雪灾、旱灾、水灾,会不会就是这只大妖精搞的鬼?
邱向阳瑟缩了一下,这人怎么突然间变得可怕起来了。
“我是太子的守护仙子啊。”邱向阳说出这话时觉得有些小羞耻,感觉好中二啊,“太子的守护星君是紫极星君,我就是紫极星君座下的仙子,紫极星君让我下凡来帮助太子殿下。”
大哥呆呆的看着大妖精,不,不对,大妖精变仙子了。
大妖精竟然是仙子!
大哥的脑子变空了。
当邱向阳的身份被传开后,不只是大哥的脑子变空了,所有人,包括汉子们,以及被救回的三百多奴籍人,他们全部都变成了木头人,傻了。
也许人的脑子在放空后更容易接收信息,毕竟这也算是把杂念都清除干净了吧,反正在这些人醒过神来后,竟然都接受了这个说法。
竟然全部毫无怀疑的接受了这个说法,连一个怀疑的人都没有。
“你们不怕我是在骗你们吗?”邱向阳反倒是最疑惑的那个人。
大哥一脸坦然:“我们是什么人?我们是大人物们足底下的泥,你骗我们有什么用?我们值得你骗吗?”
说的好有道理,但是邱向阳却马上反驳他:“星星之火可以燎原,要是我骗的人足够多了,比如几万人,靠着这些人就可以造反啦。”
大哥呵了一声:“太子需要造反吗?太子本来就是以后的皇帝。”
要是邱向阳说她是下凡襄助别人的,大哥还会怀疑一下,但她拿出的是太子府的令牌,太子还要造反吗?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好吧。”邱向阳觉得自己的思路和正宗大燕人的思路还是很不一样的,她就不要过于纠结了,也许她是接受了太多的怀疑一切质疑一切的思想,已经很难理解古人的纯朴想法了,也可能对于底层人民来说,皇家的争权夺位实在离他们太远,他们也没听说过,所以理所当然的觉得太子就一定会成为皇帝。
“行了,你们就早点出发吧,早点办完,也早点安心。”邱向阳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浮土,“我也要去办我的事了,我们就此别过吧,也许等你们到了燕京,我们还能再见面。”
“哦,对了,我差点忘了柱子的药了。”邱向阳拿出医用箱,一个一个的往外拿药品,“这是洗伤口的药水,这是撒在伤口上的药水,一天清洗一次,记住了,这是吃的药丸,一天吃一粒,记住了,这是擦洗小刀的药水,一定要洗干净了刀再剔腐肉,记住了,这是包扎的纱布,别用你们身上的衣服,太脏了。”
大哥看着这一件件的药品,心中再次感叹这个妖精,不,这个仙子,太好心肠了。
交代好了事情,邱向阳张开翅膀,朝大哥挥了挥手,忽的就不见了。
隐身的邱向阳振翅升天,疾速往北飞去。
第182章 冤案
邱向阳一路向北飞去,因为在祁庄那边耽误了大半天的功夫,她再是赶路也只能将将赶在夕阳西下之前,赶到畿北道与庸宁道的交界处,邱向阳匆匆寻了个较为显眼的地方,把定位点一按,就穿回了租房。
徒步走回学校,邱向阳已经是又渴又饿了,回宿舍的路上,她半道拐到食堂打包了一份炒粉,又买了一瓶运动饮料,邱向阳才回到了宿舍。
“呀,回来啦。”室友们朝她打招呼。
邱向阳点点头:“嗯,终于赶回来了,我先去洗个澡,一会儿再聊。”
“好,去吧。”
好好的洗了澡洗了头,邱向阳这才一身清爽的坐到书桌前吃晚饭。
“你去哪里啦?怎么看起来很累的样子。”霍佳问她。
邱向阳咽下口中的炒粉,避重就轻的回道:“是啊,好累啊。”
邱向阳不说,霍佳也不问了,她笑嘻嘻的递过一张纸:“恭喜你了,大班长,你又有任务要忙了。”
“什么任务?”邱向阳接过一看,“不是吧,元旦晚会这么快就要开始准备了?”
“是啊是啊,也不早了呢,现在都12月了,只剩三个星期了。”霍佳戳着桌上的台历说道。
“啊,天哪,好烦啊。”邱向阳有气无力的趴在了桌子上,“可不可以辞职啊,我真不想当班长了啊,怎么这么多事啊。”
室友们幸灾乐祸的哈哈大笑,还好她们不是班干部,只用当个看热闹的吃瓜群众,不然也得和她一样烦。
第二天是周一,一整天都有课,邱向阳没空穿过去飞往庸宁道。
接下来是周二,周二也挺忙的。
到了周三,周三下午没有课,邱向阳终于可以继续飞往庸宁道的任务了。
挥着翅膀一路向北,两个小时后,邱向阳进入了庸宁道的地界。
邱向阳停了下来,拿出手机,点击放大地图上庸宁道的局部地图,她得看一看金汤关的位置。
看清了金汤关的具体位置后,邱向阳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拿着指南针,边辨认方向边飞行,又是两个小时过去了,邱向阳终于看到地平线上出现了一座雄伟的关城。
飞到关城城门上,看清上面写的的确是“金汤关”后,邱向阳终于松了一口气,她总算没有飞错。
确定到达金汤关了,邱向阳就直接飞入城中寻找杜明所在的府邸,在她来之前,贺琅就特别和她交代了几位重要将领的住处分别位于哪里,府邸名称叫什么,包括齐业和杜明的,所以邱向阳是知道杜明住在哪儿的。
邱向阳按着贺琅所说的方向飞了一圈,就找着杜明所在的府邸了,接着她又找到了书房的位置,把定位点按在书房外头。
好了,任务完成,接下来就是监视跟拍了。
这边,邱向阳开始了每日一跟拍的日常任务。
那边,贺琅有了新惊喜。
时间过的非常快,三个月过去了,袁宝和归来复命了。
三个月前袁宝和奉太子的令旨去赚钱了,现在袁宝和回来了,但他带回的不是现银,而是一艘海船。
“一艘海船?”贺琅有些讶然,他没想到袁宝和竟然给他带回一艘船。
买船回来做什么?跟海外的番邦做交易吗?
“买船做什么?”贺琅直接问袁宝和。
袁宝和拱手应道:“微臣是想着,可以用这艘船直下平津,从平津买粮买物,这样会比走陆路省时省钱许多。”
这倒也是,贺琅微微颔首:“不过,燕京不靠海,这船还得停泊在清港,然后货物再从清港转运,这又得花一笔泊船费和一笔车马费,而且海上限制多,天气不好的时候船不能出港,比起陆路来,又不便了几分。”
“天气不好的时候,陆路一样难走,万一车子卡到坑里还容易坏,修车也不容易啊。”袁宝和小声的说道。
贺琅的耳朵多尖啊,他一挑眉,没想到这家伙还敢反驳他了:“胆子大了啊。”
袁宝和利索的跪下了:“微臣放肆,请殿下宽恕。”
贺琅没让袁宝和起来,他继续问:“买这船花费几何?”
“没花钱。”袁宝和应道,“这是原主人赠给殿下的。”
“赠予孤的?”
“是,原主人惹了官非,正巧微臣路过,就帮了他一把,原主人感念微臣相助,就以此船相赠殿下。”
“嗯?你帮他,他反倒谢孤?”
“是微臣借了殿下的福威,才让原主人摆脱了官非。”袁宝和俯身磕头,“是微臣妄行了。”
贺琅没有马上动怒:“细细道来。”
袁宝和就讲了一个曲折离奇的故事。
原主人姓沈,是平津的一位大商人,专营水运,包括江运和海运,拥有船只数十条。
这位沈商拥有巨额财富,却子嗣不丰,膝下唯有一子,而此子偏偏生来体弱,从小便精心养护着,很少外出,为了让独子平安长大,沈商每年都在大做善事。
好在此子虽然体弱,却聪明伶俐,年仅十六便考中了秀才,沈商大喜之下,更是广播善资,处处助人。
独苗,聪明,前程远大,沈商对独子爱之又爱,一心想为独子寻觅一位贤良淑德的好佳媳,结果某一日,有一位女子抱着婴儿来沈家,直言怀中婴儿乃是沈商独子的儿子。
此事简直就是晴天霹雳,把沈家劈了个晕头转向。
沈家有钱,儿子又有功名在身,前程远大,沈商一心想为儿子寻一位佳妇,起码得是举人之女,方才配得上他的儿子,而怀婴而来的这位女子,却是商户之女,而且此女还不是外人,是沈商之妻的外甥女。
士农工商,商为最末等,好不容易儿子有望于仕途,可以改换门楣,光宗耀祖,若是寻得一士人之女,有岳家人脉相助,有自家钱财铺路,儿子的前程就会更为广大,结果儿子却与一介商户之女有了首尾,还生了儿子,沈商痛心疾首,当场命人将此女打出去,不肯承认。
此女乃是沈商之妻的外甥女,沈妻自然来拦,而且孙子都生了,沈妻就想认了这门亲,补上婚书,从此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