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往往都是残酷的,所有事情水落石出,楚宣王才可悲的发现,他的母亲,死在老王妃的手里,他的父亲,亦是死在老王妃的手里。
他想不明白,老王妃对他父王的那真的是爱吗?
如果是爱,怎的她的爱就那么恐怖,那么令人窒息呢?
要说老王爷有多爱那个为他为生育女‘难产’而死的女人,也许老王爷是真的很爱很爱那个女人,但她毕竟已经死了,而且还死了很多年了。
可老王妃不一样,她朝夕相伴在老王爷的身边,如果不是她的爱太过令人难受,那么多年的陪伴,老王爷的心里又岂会没有她半点位置?
一切尘埃落定,自老王爷在世之时就混乱的楚宣王府,终于在这一天清理干净了。
老王妃受不住刺激自尽了,她的儿子,女儿,还有孙子孙女,外孙子外孙女这些虽然都还活着,却是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楚宣王选了璃城境内最为苦寒的一个县,他将陌皓闲等人终身软禁在那个小小的县城里,在他有生之年,他们都不得踏出那个小县城一步。
而陌皓闲等人的后世子孙,倘若他们能真心悔改,那么还是有机会从那个小县主走出来的。
柳侧妃曾经一再算计陷害,甚至是谋杀楚宣王妃,老王妃倒台后,她被楚宣王赐了毒酒。
无论她愿与不愿,终究是难逃一死。
甭管柳侧妃的儿女是怎么算计得来的,他们到底是楚宣王的骨肉,楚宣王妃纵使恼恨却也不可能让楚宣王杀了陌文耀兄妹五人。
最后选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将他们也一同软禁在那个小县城里,什么时候他们重新做人了,什么时候再归还他们自由。
这是楚宣王给他们最后的一次机会,如果他们仍旧执迷不悟,那么楚宣王亦不会再手软。
两日后,刚风平浪静的璃城再掀波澜,楚宣王奉宣帝旨意领兵出征琉璃国,而楚宣王妃则是留在璃城坐阵。
与此同时,关于璃城近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楚宣王妃更是直接修书一封,她没有将信传给陌殇,却是直接送到了相府,递到了宓妃的手上。
……
担心宓妃安危的陌殇离开梦萝国后,他本是要直接赶回星殒城,不料半路收到另外一个消息,让得他临时改变了策略,没有坚持第一时间回到宓妃的身边。
然而,让陌殇最终做出不回宓妃身边决定的不是别的什么,实则是宓妃传给他的密音。
终于,心心念念忙了好几日,陌殇仿佛冲破重重封锁,总算回到了宓妃的身边。
“谁?”
“是我。”
“熙然?”宓妃猛地自书案后起身,因动作太快还撞到了桌角,疼得她倒抽一口凉气。
“怎么那么不小心,阿宓快让我看看撞到哪里了?”听到那‘砰’的一声,陌殇真是心疼得要死。
看到宓妃那一刻,陌殇哪里还想得到别的什么,只长臂一伸大力将她抱进自己的怀里,深深嗅闻着她的气息,方才感觉自己是活着的。
……
四月初,梦萝国彻底覆灭,所有亡灵死灵消散于天地之间。
浩瀚大陆另外三国之战,正式爆发。
【V777】放手一搏,突降幸福
西城·某处山林
“你说的都是真的?”
“回父亲的话,云虎不敢有半点欺瞒,更不屑对父亲说谎。”
在宓妃血焚之术下伤得不轻的东方腥哪怕已经从血焚之阵里面出来,又在这荒无人烟的山林里休养了好几天,他的情绪仍旧暴躁易怒,整个人浑身都充满了阴戾之气。
是的,那能焚烧天地万物的血火不知怎的就在东方腥的心里留下了很严重的心理阴影,让得他哪怕脱离了那样的绝境,每当闭上双眼他就会睡到自己被活活烧死在血焚之阵里面。
那炙热无比的血红火焰无论怎么都扑不灭,他试过种种办法都没能脱阵而出,只能在里面挣扎着等死,然后,筋疲力尽的他防守越来越薄弱,直至血火先是烧净他的衣服,随即再烧掉他的整个身体。
他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被血火一点一点的吞噬,梦里都是他凄厉的惨叫……
“父亲,父亲您怎么了?”虽然在东方云虎的心里,他怎么都不愿称呼东方腥为父亲,可自打有关于他母亲的冤屈水落石出之后,东方腥为了表现出他对东方云虎的看重跟在意,便不让东方腥称呼他为门主,而是要求他喊他爹。
那么亲密的称呼,东方云虎对着东方腥这个他恨,他怨到了骨子里的男人,他是怎么都喊不出口的,于是便退而求其次的唤他一声父亲。
孰不知,仅仅只是这样,每次这样喊过东方腥后,东方云虎的心里都要难过许久,甚至是自我调节很长一段时间。
“什…什什么?”
“没什么,云虎只是见父亲想事情想得太过投入,一时了父亲好几声都不见父亲有反应,这才提高了音量,还望父亲莫怪。”
面对东方腥的时候,东方云虎的态度已然改了很多,不说每一个细节都让东方腥挑不出毛病来,但好歹凡事做得面面俱到的东方云虎,不管是谁想找他的麻烦都不易。
饶是这些天里情绪极度失控的东方腥,他也做不到将气撒在东方云虎的身上。
“为父刚才的确是想别的事情去了,云虎都说了些什么你再说给为父听一遍。”深深的吸足一口气,东方腥再次告诉自己要平静下来,不然谁能助他成其大事。
他是明白他这个样子不行,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要这样,东方腥的野心还没有实现,他岂能在这个时候收手,因此,甭客东方腥现在的状态怎么不好,他都清楚的知道他到底要什么。
为了他想得到的,没有什么是他不能舍弃,也不能被牺牲,甚至是利用的。
短短几息之间,站在东方腥旁边小心观察着东方腥神色的东方云虎皱了皱眉,他不清楚那短短的,几乎一瞬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当他的目光再次落到东方腥的身上,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大不一样了。
不再钻进套子里不出来的东方腥无疑是危险的,甭管谁想靠近他,首先就要想想自己会有怎样的下场。
“父亲的身体恢复得如何?”
“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只要一想到他险些就死在宓妃的血焚之术下,东方腥的脸色就非常的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