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也不怕她,笑笑,“殿下啊,就是太温吞了,姜姑娘的性格,看着明朗,防备心一点都不弱,殿下这么下去,只怕三五年,小殿下都不一定出来呢。”
“你这胡乱编排什么呢!”萧颜忍不住道,然而想到生娃娃什么的,耳尖红的更厉害了。
青梅是已婚的,说话倒是反而更荤素不忌,见此笑的简直开怀,“殿下应该更强势一点,比如先把人推倒了,肚子里有了娃,就跑不了了,心么,可以慢慢的来。”
萧颜回答了一个字,滚。
第二天一早,姜锦睡到天亮,看看时间也不是很早了,便准备去煮个粥。
昨晚上荷叶饭还剩了三份儿,要是偷懒的话,或是炒个饭,或是直接上蒸笼热一下都不错。
然而她看了一下厨房,并没有找到那三份荷叶饭的身影,她想了想,难道是自己忘记了,还在蒸笼里没拿出来?
然而找了蒸笼还是没找到,姜锦又去看了橱柜,也没有发现。这会儿柳叶也起来了,进了厨房见姜锦在那里翻来找去的,忍不住问道。
“姑娘,你找什么呢?”
姜锦摸了摸脑袋,“我记得昨晚上还剩了三份荷叶饭呢,怎么都找不到了,难道是我记错了。”
柳叶道,“没啊,我记得挺清楚,我收起来的,在碗柜里。”
“难不成被人偷吃了?”可是这宅子又不是之前租的人家的房子,也是三进宅院,高墙大院想进个毛贼也不容易。
“许是青梅姐姐昨晚上吃了呗。”柳叶倒是没多想。“肯定不是老鼠吃的,老鼠吃的可没那么干净。”
“可她昨晚上不是吃撑了么,还会吃宵夜么。”姜锦还是有那么点似信非信的,不过横竖也就是三份荷叶饭,又不是三千两银子。
柳叶也道,“别说这个了,咱们早上吃什么饭?”
“煮个粥,摊个鸡蛋饼吧。”姜锦在翻橱柜的过程中,已经看了下厨房里有什么菜了,“再拌个白菜心,也不错了。”
煮粥柳叶去负责了,姜锦便拿了几个鸡蛋打在打海碗里,搅匀,加少许的盐,然后把面粉分了几次倒入鸡蛋中,搅拌成鸡蛋面糊。
然后把锅烧热,倒入油,等油温不是很高的时候,把鸡蛋面糊倒入锅中,摊平,凝固后翻了个面,等锅彻底热的时候,鸡蛋饼已经外表焦黄微微发脆,内里柔嫩了。
鸡蛋饼的做法虽然简单,但是个人的水平不一样,做出来的鸡蛋饼也不一样。
姜锦做的鸡蛋饼,真是金黄脆软,鲜香诱人,配上一碗白粥,一碟咸菜,一碟凉拌白菜心,虽然不丰盛,但绝对很美味。
青梅闻着鸡蛋饼的香味来的,手里还拎着些酸枣儿以及一只鸡,她去了附近山上逛了一圈,摘了点酸枣,然后路过山下村子的时候又买了一只鸡。
而且这鸡青梅已经叫人处理好了,巴巴的提到厨房里。
“我们中午吃鸡吧,上次做的那个炒鸡,味儿可真不错。”
姜锦见她回来了,笑道,“也成啊。”
“早上吃什么啊,这么香?”
“鸡蛋饼配白粥,也没甚稀罕的。”柳叶说完,倒是想起来消失不见的那三份荷叶饭来,便笑着问,“青梅姐姐,昨晚上那三份荷叶饭是不是你吃了啊。”
“荷叶饭?”青梅愣了一下,方才反应过来一样笑道,“这有什么办法,都怪姜姑娘你做饭太好吃了啊。”
姜锦笑道,“我主要是想着,你之前都已经吃撑了,再吃那么多,对肠胃不好啊,而且,你半夜吃了那么多,早饭还吃的下吗?”
姜锦做的荷叶饭可不是外面做的那种迷你型的,分量是很大的,虽然没有一斤,也有七八两,姜锦和柳叶两人一份都吃的肚儿圆,青梅虽然素日里饭量也不小,但是完全不到大胃王的地步。
柳叶看着桌上白瓷盘子里金黄的蛋饼,十分不舍,万分勉强的道,
“其实还是能吃一点的。”
“那就好,我正好不想做了,鸡蛋也没有了,这一大盘子够吃了吧?”姜锦松了口气,“不够我再烙饼。”
“不用了,再说,还有白粥呢。”
虽然姜锦和柳叶都让着她些,青梅还是怕露馅不敢多吃,喝了两碗白粥,半饿着肚子出去溜圈了,她得找点东西把肚子填饱。
七皇子真是太坑了!她要考虑跳槽,比如说姜姑娘就是个好选择,跟着姜姑娘,有肉吃!
萧颜不知道青梅的腹诽,即使知道了,也不会太在意。
毕竟,荷叶饭那么好吃,谁还会管属下怎么想呢?
早饭用完了,姜锦略消食了一会儿,便叫人套了马车,她准备去上个香,顺带抽一签。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么,听听大师们的佛法也能开解下呢。
别院附近倒是真有一座大报恩寺,香火十分旺盛,据说大报恩寺后面的观音庵求子还挺灵验的。
挺多达官贵人先去大报恩寺烧香,然后女眷再去观音庵烧香求子。
姜锦连男人都没有呢,对求子倒是不感兴趣,不过寺庙门口还真有不少一看就是达官贵人家的马车,看着就奢华不少。
她这样的青布马车,看着还真是有那么点寒酸呢,而且天气冷了,青布马车密封不好,总有风漏进来,吹在身上还是有点冷的。
柳叶下了车就打了两个喷嚏,姜锦道,“回头,不行换辆马车吧。”
酒楼生意那么好,换个稍微好些的马车倒不是问题。
一个月能赚上千两银子,也就是一百万,换个三四十万的车其实也没什么,何况稍微好些的木车厢马车也没那么贵,不买马的话两百两就很充足了。
青梅看了看姜锦的青布马车,倒是想起她家的那位殿下,七皇子是真不会追女人啊,还不赶紧弄个七宝香车来讨好姜姑娘,简直太呆了。
柳叶却没想那么多,只摸了摸鼻子尖儿,“哪里那么娇惯了,去年那么冷的天,你还来回走着进城呢。”
“嘿嘿,此一时彼一时么。再说你冷,我难道就不冷?”
姜锦吃苦也是真能吃苦,那会儿手头紧,几乎是不知道下顿饭在那里,只好在城外住,去城里做事挣钱。
至于眼下,既然已经没那么穷了,甚至可以称得上小有家底,当然不会那么苛刻自己了。
“不说这个了,咱们进去吧,烧完香,咱们去后面观音庵问问,看看有没有热茶。”
姜锦笑道,进了大报恩寺,烧了香,又捐了十两银子香油钱,然后抽了一签。
签上话倒是写的挺套话的,说姜锦面临一个大困难,只要能度过就能鲤鱼化龙。那解签的和尚说的也挺套路的,大概是看姜锦的年龄在那里,便一个劲儿的往姜锦的姻缘上扯,说姜锦有个坎儿,过了这个坎儿,必得贵婿,一顺百顺什么的。
这话姜锦前世算过几次命都听得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结果人都穿越了,也没见到贵婿在哪里呢。
何况姜锦心里都准备好当个不婚族了,还刚刚拒绝了让自己鲤鱼化龙的机会,便觉得这签儿要不是说的已经发生的事,要不就不准,很是意兴阑珊。
保持礼貌的听完了和尚的解签,姜锦便带着柳叶和青梅出来大报恩寺,往后面观音庵里去了。
观音庵倒不似大报恩寺那么大,小小的房舍倒是很精致,供奉的一尊檀木鱼篮观音像十分精美,不过传说灵验的却是一尊抱子观音铜像。
姜锦对观音菩萨是很有感情的,毕竟吃斋念佛也是相伴了一年,拜的时候倒是挺虔诚的,求倒是只求了个平安。
拜完了,她又捐了些香油钱,方才问负责接待的尼姑。
“有没地方给我们休息下?”
那尼姑道,“真是不好意思,本来是有个空院子,但是来了位贵人过来烧香求子,如今正在歇息。”
姜锦有点失望,庵里的主持正好走过,听见这话,便笑道,“请这位施主往我后院里坐坐吧,喝杯热茶也是好的。”
姜锦本来倒不想这么麻烦这位庵主的,不过柳叶似乎是真受了凉了,都有点要流鼻水了,姜锦还真怕她得了风寒。
一时进了主持所住的厢房小客厅中,出家人的住房,并不奢华,倒甚至洁净,燃了一个火盆。姜锦等人来了,那位主持又叫人去添了个火盆,又叫人上了热茶。
路上姜锦也知道这庵里的主持法名唤作了凡,便以了尘大师尊称,表示感谢。
“多谢大师了。”
了尘年纪不小了,得有五十往上了,但是看着皮肤白皙,眉眼温柔,便知道年少时候必然也是个清秀美人,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出家。
不过这也是人的隐私,何况能够做到一庵主持,出家也不是一年两年了,也都是些前尘往事了。
等姜锦喝了一盏热茶,温暖了下身子,了尘大师方才开了口,“看施主的眉间,总还有点急躁,难道是有什么事吗?”
姜锦犹豫了一下,也把最近的事情稍微化了一下,告诉了这位大师。
最近这事一出出的,她的心里也确实挺烦的。
了凡大师听了后,叹道,“人啊,总是容易自寻烦恼。我问施主,施主最想要什么?人啊,虽说是难得糊涂,可总不能一直糊涂下去,隔壁那位的贵人,就是个糊涂人,一步步走错了,还自寻烦恼。”
姜锦想了想,倒真个坚定了自己的心,有的事情,错过了虽然可惜,但是却也不遗憾,但是有些东西,放弃追求了,自己大概是一辈子遗憾的。
了凡见她似乎若有所思,倒也不再多说,反而说起来别的闲话来。
姜锦和出家人一直相处良好,且这位了尘大师又比惠宁大师佛法更精通,更有智慧,真有些洞察红尘的味道,两人聊得投机,倒把柳叶青梅给抛在脑后了。
柳叶倒是罢了,青梅见此,忍不住心里嘀咕,姜姑娘那性子,不会绝情断爱,出家去吧?
不过想了一下,她又觉得不可能,姜姑娘可能会考虑不嫁人,但是绝对忍不了不吃肉。
于是,她替七皇子担的心又放下来了。
青梅他们这一波暗卫和萧颜的关系都很亲近,青梅是看着萧颜怎么一点点爬起来的,还真有点把他当弟弟看的意思。
本来其实她也不觉得如何,但是这几次看下来,萧颜对姜锦的感情绝对非常深了,甚至超过萧颜自己的想象。
她不知道那一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她认识的萧颜其实是非常理智的人,竟然会为了偷偷看姜锦一而再再而三地的半夜偷偷摸摸过来,还出城来,更不用说,直接豁出去提亲了。
但是作为一个感情上的过来人,她真的挺替两人着急的,一个戒备心强,即使有些好感,完全不敢冒险,一个是真的青涩,都不知道表达,也不敢唐突了。
青梅自己还罢了,但是她当时有个同伴,心里喜欢另一个同伴,只是不知道如何表达,直到对方死,都没把这份感情说出口,结果成了一辈子的遗憾。
或许,自己还是要劝劝七殿下?亦或者,和那几个老伙计一起劝劝七殿下,既然那么喜欢了,就别光看着了,先娶进门来再说吧。
她心里胡思乱想,那边姜锦和了凡大师谈经说法,也是十分愉快。
若不是小尼姑过来说西院那位贵人要起身回去了,想和庵主告辞一下,两人估计要一直说到吃午饭了。
而且想来了凡大师是不会吝啬一顿午饭的。
倒是柳叶真无聊了,见姜锦起身和了凡大师告辞,松了口气,佛法什么她是真听不懂啊。
出了庵堂,她忍不住吐了吐舌头,对姜锦道,“姑娘你知道的真多。”
旁边送姜锦出去的小尼姑也笑道,“我们庵主可真不是什么人都跟聊那么久的,用她的话,那得有慧根。”
西院子那位贵客,身份是贵重了,然而聊了几句,了凡大师便认为是朽木不可雕,不再多说,等出了院子便直摇头。
只是这话不好直说,毕竟西院子那位贵客马上要过来了,撞上了就不好了。
小尼姑说完这话,就听到门口传来熙攘之声,笑道,“西院子那位贵人来了,咱们往边上让些。”
的确是贵人,
姜锦看着前面不远走过来的人,颇觉眼熟。
而长宁郡主则是几乎尖叫起来,“你怎么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