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婚约?”
柳诗诗大吃一惊,她压根就没想到林秀宁能和萧宴有婚约,即使是把林秀宁当成假想情敌。
现在当真知道了这一层其中的关系,她只感觉心情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某一瞬柳诗诗望向林秀宁的眼神都有些微的变化。
“是的,我爹和林伯伯从小就为我和萧宴订了婚事。就是宴哥哥他不喜张扬,所以就怎么在朋友的跟前提起这件事。不过,你和高公子都是我和萧宴的朋友了,现在告诉你们也无妨。”
故作天真的回答,林秀宁把萧宴不喜对外人公布他们之间的关系稍作改动,变成了萧宴为人低调,所以才不为众人所知。
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如果照实说,保不齐柳诗诗会窃喜萧宴的态度,从而对自己更有希望。
“原来如此。”
柳诗诗点头表示知晓,面容上浮起笑意,“现在我能理解林姑娘为什么着急想知道萧公子的情况了。”
“放心吧,萧家一案审理出来了,结果也出了。”
柳诗诗边回想,边端起香茶啜了一口,“萧侍郎革了官爵,举家被判流放的千里之外的县城,终身不得以文考名,入仕朝中。秀宁妹妹,这对于萧家能算是一个很不错的结果了,你就别担忧了。”
“流放?终身不得考名??”
林秀宁呆怔在座位上,这个消息的打击无疑是巨大的,她不能想象当时萧宴听了这些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怪不得出狱以后,萧宴也从来没找过她,怕是就算是没有林家作梗,他也不会想这么狼狈的见她。
将林秀宁的反应看在眼里,柳诗诗心中有个不为人知的想法逐渐形成。现在这个时机正是个大好的机会,也许她可以趁机将两人分开也说不定,无论萧宴以后是何光景,她现在不希望看到他和林秀宁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这场和柳诗诗与高玉文的会面很快就结束了,原因于柳诗诗突然说有急事要办。高玉文陪着柳诗诗来到林家还说的过去,若柳诗诗先走了,剩下高玉文还在林家就略有不妥了,带着遗憾的心情,高玉文相约林秀宁下次再见。
送走两人后,林秀宁就被林老爷派人找去了。
这次林老爷开门见山,对她宣布了一个很坚决的决定——在这个节骨眼上与萧家退婚。
“我不同意!爹,你这是‘专横’,和萧宴有婚约的是女儿,您不能忽略女儿的意向——”
与理据争,林秀宁坚决不同意退婚。
林老爷被气的不轻,喘着粗气吼,“胡闹!儿女婚事自古都是父母做主,怎么到你这里还得多想想你的心情?现在全家老少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对林家来说,这个婚必须退!再说萧家以后再难翻身,区区一个萧宴能成什么大事?你听爹的话,赶明爹保准给你选一个家世样貌都一等一的男子——”
“我不要!宴哥哥他会成大器的,不信您就看着!还有,您让女儿和萧宴,这是在逼女儿,女儿做不到,假如你真要退婚,就先把女儿这关过去!”
“放肆!”
听不下去了,林老爷起身猛地一甩衣袖,“既然你口口声声不要退婚,不知悔改,那就继续禁足——”
留下这句话,萧老爷大步出了厅堂,留下林秀宁重新被奴仆请回去了闺房。
回到闺房,让小扇小檀先退下,林秀宁方才来到梳妆台前,抬手揉了揉因为一直板着脸而僵硬的脸部肌肉。
按照系统的指示,她现在的角色就是为爱痴狂,不顾一切的想追随萧宴。这种情况会持续到很快就有另外一种情节推动,而导致接下来她要彻底对萧宴翻脸,说实话很是考验演技,她现在正在想,到时候真要见着了萧宴该怎么办。
萧府里,萧父与萧宴原本打算第二天就上门找到林家去理论一番,结果天有不测风云,头天夜里,萧父就发热了起来。
在牢里这么久的艰苦生活全凭着意志熬了过来,现在出了狱,放松下来精神,心情大起大落却是一下就病了。病来如山倒,一张身体康健的萧老爷卧床不起,一天三次喝下煎服的汤药也不起色。
为了给萧父治病,萧家拮据的日子变得更为困难,萧夫人的首饰当了一轮,后面就萧宴身上仅剩的一块玉佩当了,方才能给萧父继续用药。
好不容易,萧父的热症总算止住了。
可就这样吊着,病还是不见好,这几天去上门林家的事情也完全给耽搁了。萧宴自知这时候不该还想着儿女情长想要出去找些活做,挣着银两维持生计,可老百姓早就知道他的身份,如惊弓之鸟般赶他离开,不肯录用。
在萧宴穷途陌路的时候,柳诗诗出现了。
她表示愿意先借给萧宴银两,等到萧宴将来有钱时再慢慢还给她。萧宴很清楚自己现在的处境,别说是之后换钱了,若是离开都城,以后再能回不回来的都不定,便委婉拒绝了柳诗诗的帮助。
柳诗诗不死心,采用了迂回的方法,说是自家柳府的花园在招短期的花匠,问萧宴能不能屈尊到府上去帮忙。柳诗诗已经放低到了这样的姿态,萧宴现在确实又急需用到银两来诊治萧父的病情,于是答应下来。
就这样,一连两日,萧宴都在柳府做工。
到了第三日,林家又送来了一副帖子,婚约之事看来是势在必行。萧老爷无法同行,余下萧宴对着点燃了烛火的方桌前独坐了一宿,第二天孤身一人来到了林府。
“哟,是林公子?我家老爷可等你多时了,快请进!”
林家大门被叩响,守门的小厮一看是萧宴顿时精神了不少,连忙把人迎进去。
因为有林老爷特意吩咐过,萧家人来了,一律放行。
林府的下人也都知道萧家出事了,现在还看不懂林老爷的态度,因此对待萧宴还算恭敬。
“有劳带路。”
略点了点头,萧宴跟随小厮去了林府正厅。
从第一次发帖子,林老爷就等着对方沉不住气上门,没想到对方还挺沉得住气,过了这么两天才过来。
不过这也没什么,他已经派人查了萧宴一家这几天的动向,得知旧友病了,萧宴母子正在为钱财医药发愁。这让他对退婚一事多了几分把握,差不多已经想好了所有的措辞,就等着萧宴一步步入套。
“萧宴过来了,来来,快请坐。”
林老爷亲自迎上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萧宴回了一礼,“侄儿不敢当。林伯父,关于我今日为什么会来林府,想必您早已有心中有数,侄儿更是心知肚明。既然如此,你我二人不妨开门见山,打开天窗说亮话,不再兜这些没用的弯子。”
少年的语气是平静的,不卑不亢的,丝毫看不出落魄,不知道的当真还以为他是哪家名门望族的世子、公子之辈。
“好,不愧是萧毅远的儿子。”
林老爷怔了一下,叹道:萧宴,你能说出这番话,当真是年轻气盛。锋芒毕露,可不是好事,尤其你你们萧家如今的处境,要做的更多的是韬光养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