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的林溪的心也跟着痒痒的。
他故作镇定的点点头。道:“嗯。每日至少要练一到两个钟头。”如果手心不出那么多的汗,耳垂不红的那样厉害,就完美了。
王姒宝看了看他湿漉漉的手心,又抬头看了看他的额头。奇怪,这里也不热啊,他的手心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呢。
“把你的帕子拿来,我给你擦一擦吧。”王姒宝是多么热心、多么单纯的小姑娘啊。
她平时总是这样照顾自家祖父、爹爹和哥哥们的。可是她却完全忽略掉眼前这人只是她的同窗而已。
“那个,我没带。拿你的先给我擦一擦可以吗?”林溪撒谎都没打草稿。
像他这样身边有一大堆侍候的人,怎么会忘掉随身携带帕子?即使他本人忘记,他的丫鬟、婆子、小厮等人也是会替他准备好的。
“那好吧。”王姒宝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丫鬟们给她准备的帕子,细心的给林溪了起来。而且小姑娘擦得极认真,直到林溪手中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汗液。
擦完之后还眨着乌黑的大眼,抬头看着林溪,炫耀一般的说道:“你看,是不是擦的很干净?”
看着她的样子,林溪实在控制不了自己的手。于是,抬起手揉了揉王姒宝毛茸茸的发顶,心满意足之余,还不忘夸上一句:“嗯,宝妹最能干了。”
“那是。我家祖父、爹爹、哥哥们也总这样夸我。”王姒宝一边炫耀,一边往怀里收帕子。
她的帕子却在中途被林溪给劫走。
“我今天忘记带帕子了,这条今天就借给我用着吧。”
那个,这样好像不是很妥吧。王姒宝在心中不停的合计,这个不是自己绣的东西,也只是锁了边,没有任何标记的白帕子而已。再说自己现在才五岁,不到七岁,应该不算什么私相授受吧。不算吧。
看到王姒宝的犹豫,林溪也没有要还她帕子的意思。径自揣在了自己的怀中。
“宝妹,累不累?还想不想睡?”林溪说话的声音异常柔和,不复平时傲娇清冷。
“不累了。对了,你是不是不常进宫?待会儿还是我领你到处走走看看熟悉熟悉这里吧。没准你以后会经常进宫也说不定。”王姒宝站起身,想要伸个懒腰。方想到这不是在自家炕头那一亩三分地儿,旁边还站着个外人,于是悻悻然停止了做动作。
可这外人一点当外人的自觉都没有。他始终牵着王姒宝的小手,根本没有放手的打算。
“就前几天义父回来后带着我见过太后娘娘和皇帝陛下一回。今天算起来是第二次进宫。”虽然嘴上说着话,眼睛却始终盯着王姒宝看。拉着王姒宝的手更紧了一些。
这算什么?是不是怕我撇下他独自一人跑了,才不肯撒手的。王姒宝脑袋中自动带脑补功能。
也实在是她前世除了暗恋法律系的帅哥以外,毫无恋爱经验。也是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个社会,之所以说‘男女七岁不同席’,是因为这里的孩子成熟都比较早。因此她只把眼前这个八岁的男孩儿当成小孩子看,才忽略掉他今天奇怪的种种行为。
两人相携离开雍慈宫。后面跟随了一大堆蒋太后派来照顾他俩的宫女和太监。
一群人走在长长的宫道上面,清晨的阳光将两个小人拉出长长的影子。
这两条影子手挽手,肩并肩,靠的异常的近。
后面跟随的众人只盼着不要有任何的事儿,打扰到前面的二位小主子。
只因为这画面简直是太美好了。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仿佛说的就是他们。
王姒宝一边走,一边嘴里不停的向林溪介绍着周围的环境以及宫里面她知道的事情。林溪只是在需要回答的时候,才会发出“哦”、“是吗?”、“嗯”等简单的字符。
他虽然是第二次进宫,但是他注意的不是宫里的景致,也不是王姒宝讲的宫里的注意事项,他注意的唯有旁边的这么个自己打从心里喜爱的人而已。
王姒宝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感觉自己今天就像是个小话唠。但是兴致一上来,她想停也停下来。就这么一路走,一路说。
林溪的小脸异常的柔和,心里欢快极了。
原来宝妹在熟悉的人面前是这样的爱说爱笑。自己是不是已经被她慢慢的接受了。
虽然王姒宝每日都练武,但是长时间下来也是累的够呛。于是二人便在看到一个亭子之后停了下来。
跟随的琳琅,立刻招呼后面的宫女太监摆上了从雍慈宫拿来的吃食。
王姒宝拿起杯子不待琳琅侍候就要自己倒水喝。
旁边的林溪已经先她一步,举止优雅的倒了一杯白开水递给王姒宝。
雍慈宫的人都知道宝郡主从不饮茶,只饮白开水。故给她准备的始终只有白开水。
林溪通过上一次到和顺侯府拜访,也发现了王姒宝的这个习惯。因此,林溪现在也是每日只饮白开水,不饮茶。
实在是太渴了,王姒宝咕嘟咕嘟一口气喝下了一大杯白开水。
林溪则举止优雅的举着自己的杯子一小口一小口的慢慢喝。
待王姒宝喝完,林溪从怀中掏出了帕子,细心的给王姒宝擦拭了口角。
温和的询问:“还喝吗?”
虽然有些意犹未尽,但王姒宝还是决定先少喝点为妙。毕竟现在是在外面,出恭实在是不方便。
于是摇摇头道:“不了,喝不下了,待会儿再喝。”
林溪看着这样懂得克制的王姒宝十分心疼。于是轻轻的将她揽在怀中,揉了揉她的发顶。
这样的宝妹怎么能让他不喜欢。
☆、第四十九章 动手
两个人歇过一会儿之后,因为时间还早,便继续逛了起来。
由于午宴过后,要在御花园中赏花、游湖。所以,王姒宝便放弃了御花园的方向,选择了另外一边。
没想到却碰到了冤家路窄的几个人。
“王小八,你怎么会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待在一起?”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王姒宝和林溪手牵手走在一起时,程璞瑜的浑身都冒着酸溜溜的泡泡。他在说这话时,大有捉奸在床的感脚。
王姒宝看了看几个人,不欲多言。便拉了拉林溪的手说道:“咱们走吧,懒得和这几个人起冲突。”
林溪也讨厌这几个家伙破坏了他和王姒宝之间越来越亲密的气氛。于是嫌恶的看了那几人一眼,便同王姒宝一起转身离开。
看王姒宝要走,夏宜萱撇撇嘴,道:“哼!什么宝郡主?还不是仗着皇祖母的势才在宫里耀武扬威的。这里没有皇祖母在,见了咱们几个人,还不是吓的掉头就走。”
林溪不忍别人欺负王姒宝,哪怕是逞口舌之快也不行,于是转回身想要替王姒宝出气。
王姒宝拉了下他,语气十分平静道:“嘴长在别人脸上,人家愿意说什么是人家的事,何必跟人家一样逞口舌之快。那些都是无知的妇人,长舌妇才乐意做的事儿。”
听了这话,夏宜萱怒气冲冲伸出一只手,指向王姒宝,“你说什么?你说我是无知妇人,是长舌妇?”
王姒宝冷冷看了她一眼道:“我点名道姓说你了吗?顺便说一句,好家教的人是不会随随便便用手指着别人说话的。”
“我是公主,用不到你来教训我。”夏宜萱气的直跺脚。
王姒宝懒得理会,拉着林溪继续走。
“王小八。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和这个来路不明的家伙在一起呢?”
“你给我站住!”
程璞瑜和夏宜萱几乎同时发话。
王姒宝不耐的转过身,看了看几个人。其中有比王姒宝小半年的贤妃之子五皇子夏立言,还有永和长公主的嫡次女被封为县主,今年九岁的魏惜蓉。
这几人平时没少在言语上挤兑王姒宝。
王姒宝自觉自己毕竟有个成年的灵魂,虽然重活一世,让她的心理年龄不增反降。但是这种与小孩子斗嘴的幼稚行为却不是她愿意去做的。所以,除了挑些重点的地方去反击外,其余的时候,都选择了无视。
但是这种无休无止的纠缠也会令人厌烦。
王姒宝扫视一圈之后,说话的声音虽然软糯无比,但是语气却相当的冷:“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们,不要得罪我,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哈,自以为自己有多厉害似的。其实什么也不是。”夏立言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掏出弹弓安上铁球做的小弹珠,瞄准了王姒宝,准备击打她。
这也是夏立言经常在宫里为非作歹的惯用伎俩。
要说夏立言他的命不可谓不好。永盛帝继位时已经年近四十。以前的他还是六皇子的时候,处处行事低调。后院中除了正妃秦氏和两个侧妃外,也就只有两、三个侍妾及三、四个通房而已。
而且他在当年也不是那种过分流连后院之人,因此在他登基之前,也就只有一个嫡子、三个庶子和一个嫡女、五个庶女而已。
夏明乾在登基后,只举行过一次盛大的选秀仪式用来填充后宫。
其中永昌伯嫡三女任怀双因容貌绝佳,入宫之后颇得夏明乾的喜爱。不久就怀上了身孕,转年便生下了永盛帝登基之后的第一个儿子,也就是眼前这个五皇子夏立言。其母任怀双也因此坐上了贤妃的宝座。
作为中年得子,又是夏明乾登基后的第一个儿子,夏立言自然很得自家父皇的喜爱。也因此养成了他娇纵、霸道的性子。成天在后宫中惹是生非不说,还常常以欺负别人为乐。
最开始被欺负的对象只是些宫女、太监,渐渐的便开始欺负和他年龄相仿的公主或者是能够进宫来的一些皇亲国戚及大臣家的小孩儿。
开始的时候也有人向皇上那儿告状,但是每次夏明乾都是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处理方式。时间一久,众人皆敢怒不敢言。
这样一来,夏立言在后宫更是到处横着走。
如果是别人,哪怕是夏宜萱,对上王姒宝也只是敢逞口舌之快而已。但是夏立言这样的小霸王就是敢直接动手的一个。
“嗖”的一下,一个小弹珠奔着王姒宝的面门袭来。
夏立言在此道上可谓精通,毕竟这一两年来,他就是靠这个‘活的’。
因此,在袭击王姒宝时,那是相当的有准头。
“小心。”林溪一拉王姒宝的手,想要将王姒宝拉偏以躲过弹珠的袭击。这个弹珠如果真的打到王姒宝的脸上,那么很有可能会击穿王姒宝的面部。这样即使伤口愈合也可能会留下难以治愈的疤痕。
这一招不可谓不阴狠。
没想到王姒宝却不慌不忙,头轻轻一偏,轻松躲过了这次袭击。
王姒宝对这一世的容颜绝对珍惜,欲对她毁容之人,那比想要杀了她还让她仇恨。
因此不容分说,运起轻功,一个照面便来到夏立言跟前,王姒宝一只手握住夏立言还欲射弹弓的左手,另一只手则捏紧他同侧的肩膀。只听‘咔擦’一下,直接卸掉了夏立言的胳膊。
夏立言“啊”的一声疼的大哭起来。看着王姒宝的眼神露出惊慌之色,这也太凶残了吧。
程璞瑜上前阻拦,王姒宝则甩开夏立言,改为拉程璞瑜的胳膊,接着一个大背,直接将程璞瑜从她的肩上撂倒在地,掀起了层层尘土。
眼角的余光看到夏宜萱手上拿着簪子想要扎她的后背,王姒宝则凌空旋转,一个飞脚踹向夏宜萱的心窝,将夏宜萱直接踹飞。夏宜萱呈一个抛物线的弧形重重砸在了地上。
接着偏了一下头,看了一眼旁边目瞪口呆的魏惜蓉,王姒宝眯了眯好看的大眼睛。
不待王姒宝有任何动作,魏惜蓉吓的噗通一声坐在地上,接着‘哇’的一声,跟着夏立言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王姒宝看着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女孩儿,出手那叫一个干净利落。完全用武力诠释了什么才叫‘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的真谛。
看了看人仰马翻的几人,王姒宝走到吓的一边哭一边往后躲的夏立言跟前,端起夏立言被卸掉的胳膊向上一抬,再一次‘咔擦’声过后,夏立言的胳膊恢复了原位。
“啊”的一声,夏立言疼的又大哭起来。
王姒宝深知‘打人不打脸’的道理,只要不在表面上留下证据等着别人去指证,那么一切都只是小孩子家的把戏而已。
现在从表面上来看,这几人没有一个像是受了重伤的样子。至少内里受到的伤害还不足以留下什么痕迹可循。只不过那种疼却是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