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甜甜心说, 多锻炼锻炼也好。
现在就知道帮她干活了, 这表现得还不错哦。
俩人压低嗓门,说了几句话。
待听到爹提到的那个法子时, 徐甜甜眼前一亮,压在心头的那块石头顿时没了。
她抿着嘴笑了起来。
心说,还是爹有办法。
这家庭内部的事务本就复杂,干嘛要论那么真?
这么含糊着,比啥都好。
叶抒文见甜甜笑了,也跟着笑了笑。
“甜甜,你爹和你娘都同意了,咱俩这事儿算是有着落了……我想后天就回去,
跟我爹我娘好好说说……”
“嗯,万一你爹你娘不同意咋办?”
“不同意也得同意,反正我是铁了心的……”
“嗯,那就好……”
“甜甜,日后你有啥打算?”
“呃……没啥打算,就想好好过日子……”
“好,那我就陪着你……”
徐甜甜见叶抒文浑身上下都冒着傻气,就吃吃笑了起来。
叶抒文不知道她在笑啥?
也跟着傻笑起来。
冬娃被一泡尿憋着,也醒了。
他嗒嗒嗒地跑出来,闭着眼睛,冲着院墙下的花树尿了一大泡。待返身回屋
时,见娘笑得开心,就扯着嗓子问道:“娘,你和叶叔叔在笑啥哪?”
这一嗓子不当紧,凤芝和启康都听见了。
凤芝刚才就起来了,见翠翠姐和叶大哥在打水,就没好意思出来。而启康呢,
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冬娃的声音。
心说,叶大哥回来了?看姐都高兴成啥样子了?
*
前院里,徐永泰和章存林关起门来,好好谈了谈。
待堂屋门打开时,俩人呵呵笑着,就像啥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这问题解决了,章存林的心结也没了。
他陪着徐永泰进了后院,徐甜甜赶紧迎上去,和爹打了声招呼。
“翠翠,抒文,你俩也过来一下?”
“好咧,爹!”
徐甜甜和叶抒文一前一后,进了堂屋。
二人安坐下来之后,就毕恭毕敬地听长辈们发话。
徐甜甜听爹说着,不停地点着头。
心想,搞两地分居?
一半时间在镇子上住着,另一半时间出去跑着,也不嫌累得慌?
等到日后省城的酒厂搞起来了,不就在那边常住了?
实在不行把爹一家都鼓动过去,不就得了?
而叶抒文却在琢磨着,等提干后就向部队上打结婚申请。先在那边安个家再
说,到时候即便想搞“两地分居”也搞不成了。
见二人均无异议,这事算是定下来了。
冬娃是章家的,翠翠还是章家的闺女,与叶先生定下来之后还住在家里。@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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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以后咋样?
到时候再说吧。
办好了这事,徐永泰脸上笑成了一朵花。
他吃了早饭,就想回去。
章存林知道他的脾气,也不挽留。徐甜甜和叶抒文去驿站送他,叶抒文还热情
地邀请他去省城看看,说那边变化很大。
徐永泰乐呵呵地答应了。
心说,现在还不是时候,等到翠翠成亲了,志和大学毕业了,有的是机会。
再说,他还真想去会会那个叶老先生呢。
*
这天,叶抒文跟着徐甜甜在铺子里站柜台。
有人来了,他就学着徐甜甜的样子去招呼顾客。没人的时候,就和徐甜甜坐着
说话儿。短短的一天,恨不得把过去三年攒下的话都说完。
他还从挎包里取出了一支派克钢笔,送给了甜甜。
说以后就用这支笔来写信。
徐甜甜开开心心地收下了。
这文化人,定情之物也来得特别一点。
可她却没啥回礼。
乡间最流行的就是送一只绣花荷包。
可绣花,她不在行,也没那个闲功夫去摆弄那个。
剩下的,还有啥可送的?
想来想去,也没想出来。
叶抒文眼巴巴地瞅着。
见她不提那茬,就往她头上瞄。还夸她头发好,乌黑发亮的就像缎子一样。徐
甜甜暼了他一眼,心说,看来不给点回礼还过不了关啊?
她想了想,就让他在柜上守着。
自己飞快地跑回了后院。
徐甜甜进了屋,把盘着的头发放了下来。
她想在辫梢上剪下来一小撮,装在香包里送给他。可觉得那短短的一撮,毫无
特色可言。于是,用手捻着发梢,咬着牙揪下来两根长的,细细地缠了缠。
一抬眼,见冬娃的床头挂着两只小香包,就把那只藕荷色的给揪了下来。
这是她给冬娃做的,里面装了艾叶、丁香、冰片和薄荷。
她拉开口,就把那两根头发塞了进去。
心说,这才像个定情物啊。
那叶抒文收了香包,就笑得合不拢嘴了。
还文绉绉地说道,他娘每年初夏时节都会做几个小香包,他床头就挂着好几个呢。
徐甜甜听着,抿着嘴直乐。
那冬娃也是个无事忙。
见娘和叶叔叔说话,都顾不上搭理他了。
就在娘面前直晃悠。
一会儿“嗒嗒嗒”地跑到后面,一会儿又跑到铺子里。最后,惹得启康一把扯着
他,压低了嗓门说道:“冬娃,跟小叔一起在后院里玩……”
晚上临睡前,冬娃搂着娘的脖子,糯糯道:“娘,你和叶叔叔在说啥呢?”
徐甜甜咯咯笑着,哄着他说道:“冬娃,娘和你叶叔叔在商量,你将来读书上
学的事情呢!以后啊,冬娃要去省城读大学,等到毕业了,好做个有用的人……”
这一晚,徐甜甜睡得格外踏实。
她尽情地畅想着未来的生活。
就连做梦,都笑出声来。
*
按照最初计划,叶抒文本打算在镇上呆两天就走。
可心里却舍不得。
他觉得自己熬了近三年,才等到了这番回应,哪能匆匆而去?
结果,一连呆了五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