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直听说博陵侯没节操,但霍明明没料到这老侯爷竟然“狂”到这份上了。擅离封地就不说了,如今竟然还敢跑到吴国的地界上收编吴国的军队,还说的这么理直气壮,这老侯爷是要造-反么?
霍明明自己说的毫无心理负担,因为她知道自己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反正看热闹不嫌事大,哪一天皇帝在她眼前翘辫子了,她只会惋惜手机没电加没网,不然发个微博见证一下,这是将是多么伟大得历史时刻啊……
改编成小说说不定都得火,名字她都想好了——。
但博陵侯这位纯土著,心理素质似乎挺过硬的。
外面的战斗很快就结束了。汤良被捆成了粽子,而他的亲兵们更是早早的被卸走了兵器,又遭到任伯云等侍卫的群殴,场面相当之惨烈。
“亲兵都是最具战斗的人。”这些人相当于首长的警务连,都是精英中的精英,霍明明小声道,“能揍的越残越好,对敌方也是一种威慑。”这意思是,连你们最优秀的人都这样了,你们还要抵抗吗?
聂冬听得背脊一阵发凉。
陈福身为老侯爷的侍卫,一路上都在不断打量霍明明。能将这种没节操的狠话说的这么流利,不愧是老侯爷的亲闺女啊!
“嘴里堵上,赶紧捆到后面去!”高安急忙吩咐。
马志财已经带着五十个士卒往这边赶,隐约听到了几声奇怪的声音,心中有些不安,使劲儿踮着脚往那边望去,外面围着不少人,看不清运粮队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不由的催促众士卒加快了步伐。
汤良拼命扭动着拖延时间,马志财赶到的时候,众人堪堪将汤良藏在队伍末尾。
“我们将军呢?”马志财没看见汤良,立刻厉声向高安问去,“高大人,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高安大呵道:“此人形迹可疑,给我拿下!”
“你……”马志财正要说话,眼睛却不可思议的往下望了去,锐利的大刀已插-入他的腹部,接着瞬间抽出,白晃晃的刀刃被鲜血染红,一滴一滴打落在官道的黄沙地上,不断晕开……
马志财张大双眼,看着高安当着所有人的面从他衣服里拿出那块黄金:“区区一个百夫长,身上怎么会有黄金?!肯定是贪赃枉法之徒!”
他想开口说话,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呼吸越来越少,倒在血泊里,到死都不明白自己怎么就成了形迹可疑之人。
前来的那五十个小兵,眼睁睁的看着马志财被一刀毙命,还没反应过来,寇天佑走出来,大声呵道:“吾乃吴王近身侍卫寇天佑,奉王之命,前来巡阅各军!尔等还不速速放下武器,想和他一样吗?!”
五十个士卒被彻底震慑到了,正如霍明明所说,老兵都打光了,剩下的这些不过是群乌合之众,在当兵之前,不少人以前还是混混。平日里欺负乡亲和普通老百姓还成,对上了见过血的博陵侯府侍卫,哪里还有反抗的底气。
其中一个壮着胆子问:“我、我们将军呢?”
“什么将军!”寇天佑道,“汤良不听军令,早就该斩首示众!如今留着他一条命,不过是为了押送到大王面前!”
此时,陈福押着被揍的半死不活的汤良走到众人面前。
士卒们看到鼻青脸肿的汤良,顿时哭喊道:“将军啊……”
“怎么,想要造-反吗?!”寇天佑手中的吴王宫令牌再次摆在了众人面前,“还不跪下!”
士卒们你看着我我看着你,马志财的尸体还在旁边,汤良还有他的亲兵都是抓了,他们还抵抗个什么劲儿,纷纷扔下了兵器。
“抱头,蹲下!”陈福突然出了声。
高安惊讶的望了去,这是个什么命令?不过见那群人这样做之后,在场的侍卫队长们顿时明白了,这个动作极大的约束了这些人的反抗行为。在蹲下抱头后,还想有反抗之举的,其行动会慢上好几拍!
这小子竟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高安挑着眉,冲着陈福颇有深意的笑了笑。
陈福依旧是那老实人的模样,吩咐侍卫将这些人都捆了。
突然后面又来了一个侍卫,附在陈福耳边道:“侯爷说了,将这群人的衣服都扒了,以防他们的逃跑。”
陈福不愧是博陵侯的四大护卫长之一,眼皮都眨一下:“把他们的衣服都脱了!”
原本押着一个士卒的孟铁柱顿时张大了嘴,结结巴巴道:“这……这不好吧。”
“你那儿那么多话!”任伯云给他后脑勺一巴掌,“大人说话,你照办就是!”
孟铁柱心里扭捏,但还是老老实实的撩起袖子,露出那结实的手臂,伸手就要去抽那士卒的的腰带。
“小的自己解,自己解!”士卒吓得花容失色。
霍明明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热闹,一脸淡定,藏在马车里的聂冬却是一脸便秘。
“这不仅是为了防止有逃兵的出现,更是从精神上打击与羞辱这些人。”霍明明解释道,“既然是俘虏,就要有当奴隶的准备。”
聂冬嗯嗯了两声,不由的伸手将自己的衣服领子给拢了拢。
殊不知霍明明正在对博陵侯训练出来的这群侍卫们评分,从战斗力来说,不亚于吴王宫的中军精锐,只是没有真的上过战场,打突袭可以,作为正面的战场部队……有点悬!
从他们对待俘虏的态度就可以得知一二,身为现代人的霍明明都觉得这儿些侍卫们对他们的俘虏实在是太客气了。若换作汤良这样的武将,第一时间就会扒下他们所有的衣服——这可都是战利品啊!在物资匮乏的年代,一件衣服也是宝贝,这群侯府的侍卫不缺吃穿,自然对这些并不了解。
古代可没有什么人权,不把俘虏当人看是正常的,他们已经是战利品了,是“物”,既然是“物”,就要“物尽其用”,压榨最后一丝劳动力后,饿死,累死,被打死,都是常态。胜利方不会给俘虏任何食物,除非这个俘虏表现的很好,才会勉强施舍一些。表现再好一点的,会被编入敢死队里,充当炮灰,如果能最后活下来,才能再次成为一个小卒。
这就是古代的军队。
霍明明看着不远处的那些侯府侍卫,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他们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她才是现代人啊,讲文明懂礼貌的现代人,结果现在弄得她比这群土著还要不讲人权,这感觉怎么这么诡异?
汤良还有他的亲兵,以及五十多个士卒一去不复返,剩下的几百人各个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突然有好几人策马赶来,为首之人他们有点眼熟,是之前来传话的那个高个男子。
高安道:“汤将军有令,命你们前行三十里,作为先遣兵搜查山林是否有山匪出没,一路平安无事后,运粮队再前行!”说罢,拿出汤良的令箭,“将军他与运粮队同行!”
士卒接过令箭,验过是真的后,立刻道:“是!小的一定会仔细查看的!”
运粮队里,一瞬间多出了七十来人,对于只有一百人的运粮队来说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数字,他们消化不了这么多的人。不过好在对方也不是真的俘虏。
霍明明再次钻进马车,问道:“侯爷先在要去汤良的大营吗?”
聂冬道:“我们现在在吴国的下溪县,归凤桥郡管,已经派人去通知下溪县令和凤桥郡守了。抓住汤良就行了,他的人马吴王会另派人来接手的。”
“您刚才不是说……”霍明明试探道,“要收编汤良的部下?”